蝶引来生戏安魂 第84章

第一百七十二章道友，你看我像人吗？

“或许还有后手，但我没听到。”

青阳也不敢刺探太多，尤其是注意到还有第二位执行官时，打消了明天再来一趟的想法。

转念一想，稻妻与他何关，国与国之间的纠纷渗透，是雷神要管的事情，自己一个外乡人凑什么热闹，就算是知情不报，胡桃不说，他不说，谁能知道。

自己先前想与柊家结交，不过是想往生堂在稻妻所开的分堂少受一些为难，现在再看情况，还是与柊家撇开关系最好。

从钟离口中，青阳了解到寻常人不可能得知的信息：在魔神混战过程中，所有被赋予魔神称号的存在，都拥有着爱人的本能。换句话来说，都会引领人类发展，以人类为重。

而人类这个词汇，从来不是为某个家族或者组织能代表。

不管魔神战争时期或者离岛建设后，柊家曾为雷神付出了多少努力和心血，光是被查出勾结外敌这点，式微是必然的。

最严重一点，说不定会直接无想一刀赐死。青阳想了一下，又觉得可能性不大。毕竟改朝换代，命令层层布下去，也是需要人员做支撑，直接血洗情况并不多见，雷神更可能是暂时保留着柊家，再慢慢替换掉。

但青阳也不排除雷神真有这种魄力，如他的故乡里某位皇帝一样，每个人上朝都是战战兢兢，还必须先写好遗书。

胡桃与他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心思是一样的，默契地不再提及这个话题。

“对了。”胡桃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微微上扬，“你不在的时候，我出去了一趟，你猜我遇到了什么？”

“熟人吗？”青阳猜测着。

胡桃摇了摇头，也不打算让青阳多猜，“就是在离岛边沿附近，有一处罕有去的区域，连幕府军也没有几个，我看到了一只狸猫，背后背着新娘，站着看着我。”

“狸猫？”青阳微微惊讶着，旋即又接受了在离岛上见到狸猫的现实，“也是，这里毕竟是稻妻。”

在稻妻人文化里，有着万物皆有灵的想法。那路边的狐狸雕像，是地狐、天狐所化，庇护着一方水土。

而狸猫在稻妻文化中，扮演着调皮妖物的角色，擅长伪装成各种东西，甚至是活物，从而达成戏弄人类的效果。

狸猫生性爱玩，如果能识破它们的身份，它们也会送上极为微薄的圣遗物作为陪玩的犒赏。

但稻妻冒险家并不喜欢狸猫，因为狸猫太喜欢戏弄人了，如果不理它们，就会不停的摇铃，吵得很。

最重要的是，一部分狸猫抓准了冒险家喜欢宝箱的心思，甚至会伪装成宝箱。

在冒险者一脸兴奋打开宝箱瞬间变回原型，直接拿两个卷心菜糊脸，咿呀笑着逃掉，留下一脸痴呆震惊的冒险家。

我的原石呢？我的摩拉呢？再不济至少给个矿石吧？两个卷心菜算什么？！

总之，稻妻狸猫就是顽皮爱玩的种族。

“我看着它，它看着我，我们谁也不动。”胡桃见青阳显然想起稻妻狸猫都是什么性情，继续讲着当时的故事，“所以，我灵机一动，对它说——”

她故意拉长了尾音，吊着青阳的胃口，眼眸中有流光闪烁，那喜欢捉弄人的性格从未磨灭过。

“——道友，你看我像人吗？”

“啊......这。”

青阳愣了半天，才明白其中的意思，表情不仅古怪起来，“那只狸猫估计要被你留下心理阴影了。”

胡桃眨了眨眼睛，毫无心理负担，“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狸猫自有我胡桃整。”

“你啊，还沾沾自喜呢。”青阳现在好气又无奈，咳嗽一声，打算把话题拉回来，“好了，我来说一下接下来的行程吧。往生堂想要在稻妻开分堂，除了要拿到勘定奉行的经营许可证外，最好还得到鸣神大社和社奉行的支持。”

鸣神大社类似于西风教堂，是用来向雷神祈祷的地方，而社奉行则是专门处理宗教管理事务，上接雷神，下对民生，解决疑难琐事，又负责祭祀活动、娱乐庆典一类。

“鸣神大社的管理者八重神子，与雷神关系匪浅，哪怕是三奉行的人，也不敢怠慢，若是能得到她的支持，就等于鸣神大社支持，哪怕是勘定奉行，也不好对往生堂指手画脚。这里又是稻妻，若是能得到鸣神大社的帮忙，找收服亡魂上，即使你不在稻妻，分堂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青阳分析着两者能带来的便利，说完了鸣神大社，自然是到社奉行。

“往生堂负责送人往生，与社奉行祭祀有所重合。葬礼习俗上，单依靠纸面记载去办，恐怕会遗漏规矩，有社奉行指导，会更加稳妥。而社奉行最是深入民心，若是有社奉行的认可，稻妻人才会信任往生堂的能力。”

他顿了一下，又道：“社奉行那边，可以从白鹭公主下手，只要说清利弊，她自然会帮忙。”

“白鹭公主？”

“神里家的直系血脉，神里绫华。白鹭公主这个名号由来，有很多种说法。”青阳回想了一下，随便挑了几个说，“有说她如白鹭般高洁优雅，谈吐又十分得体，当得起公主一词...嗯，不管怎么说，她是相当倾听稻妻民间名声的人，或许这才是大家愿意称作为白鹭公主的原因吧。”

胡桃眨了眨眼睛，听得认真，但又好像不是在听青阳所讲的事情。

“我也想当公主。”

来自每个少女都应该有的粉红泡泡语气从胡桃口中如此说道，并有所期待地看着青阳。

“啊...”

青阳怔了一下，似乎有了主意，找来一张纸张，剪成了类似生日蛋糕自带的纸王冠。

胡桃眨了眨眼睛，心情跟着纸王冠逐步完成一同开心起来，等着青阳给自己戴上。

“好了。”

普普通通的纸张作王冠状，带着应有的美好。

但青阳在做好那一瞬间反悔，收了起来。

“欸？！”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在玩当公主的游戏了。”

青阳一边说着，一边把纸王冠收起来，全然不顾胡桃肉眼可见垮下来的脸。

然后，他起身，捧起胡桃的脸，在额头上浅然一吻。

“你已经不是公主了，我的女王陛下。”

第一百七十三章云堇：你坑我

来自枫丹的影院大受好评，一时风头无两。除了翰云社用一场戏力压，大受好评，引起不少观客的共鸣和叫好外，其他规格不小的戏班子还在观望，暂时按班就部上演戏曲。

至于那些小戏班，除了眼巴巴看着影院夺走本就有限的人气外，也在暗地接受着来自总务司的帮助，试图进行改革。

商人是逐利的，是不分国界的，更何况开影院本身就不是触及法律不允许边缘的事情。

一时间，筹办中等待手续通过的影院，如雨后春笋遍地升起来，在绯云坡的位置中，许多家暂时在装修中的影院已经开始打起了广告战。

谁先通过手续，谁就能先吃到红利。但也可能因为经验不足，在后续同行打价格战下，逐渐式微。

尚家府邸中，自认为是无可替换心腹的李管家，保持着以往的尊敬，低着头，将目前的成果告知“鸠儿”。

此刻的“鸠儿”就是小冰，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停留在尚家，引起了不少家族族人的惊讶侧目，以为有什么大事必须亲自处理。哪怕是李管家，也单方面以为鸠儿重视这个项目，战战兢兢工作着，生怕出现差错，便宜那几个虎视眈眈自己位置的蠢货。

“大人，我们已经拿下了枫丹那家影院的百分之二十七股份。”

李管家发现“鸠儿”最近都相当沉默，不怎么指示计划下一步，如果他询问出来，小冰就会眉头一挑，极为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说计划已经写得明明白白，你居然还需要来问我细节。

这样的“鸠儿”，比以往看似甩手掌柜，但处处都在意的青阳更具有压迫感，至少李管家需要直面的时间，半个月内都未必有一次。

青阳本就是打算入股先前传入到璃月的枫丹影院，不急于一时建立自己的影院。既然经验不足，就先等前人把雷区全踩了个遍，再进行尝试。

而枫丹影院已有足够的运营经验，尽管现在入股代价相对较大，但考虑到两年的红利，赚头要比直接建立影院靠谱得多。

“泡沫期不会太远的，制片是需要时间，好片子更是如此。璃月这边技术暂时跟不上，大家现在只能依靠进口片子，本就是外资的影院，在片子方面占尽优势。”

“虽然影院门票相比习惯门票更低，但不代表所有人都会为了低廉价格买单无聊的剧情。当好片子暂时放完了，烂片开始充斥排档期，就要迎来第一波寒冬期。”

青阳当初是如此叮嘱小冰，那笃定的语气，像是看到了未来。

而小冰则像是背剧本，冷漠淡然地将这些话说一遍，“各国文化不同，影院里绝大多数片子第一面向的是枫丹本地人，璃月人未必能接受影片里的内容，意识形态的不同，注定了两国人的不同态度。如今的盛状都是精挑细选片子营造出来，当合适璃月人的影片播得差不多了，差不多就面对寒冬。”

小冰叹了口气，语气模仿得惟妙惟肖，像是怜悯那些一头扎进影院的商人：“到那时，恐怕要有不少商人宣告破产。”

不敢抬头看小冰的李管家满心震撼着，他也能听懂这些道理，但在眼前利益推动下，又有几个人能冷静下来，分辨未来的情况。

不愧是大人。李管家眼中露出狂热，只觉得自己抱对了大腿，哪怕没有了尚家的帮助，自家大人也可以在璃月港中混得风生水起。

“梨园那边怎么样？”小冰的手指关节轻叩着桌面，拉回了李管家因惊讶而飞远的心思。

有着前面的解释，李管家也差不多理解“鸠儿”的想法。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而璃月本土影院正是面临这种情况，谁先意识到这点，谁能先占据这边市场，就更容易打出名声。

相比快要堆积成山的影院营业手续，电影公司建立手续投递者寥寥无几。论资本，论技术，论人脉，“鸠儿”占据极大的优势。

唯一令李管家不安的是，公司成立和鸠儿最后一次登台表演是同步进行的。现在璃月港内还有讨论着鸠儿何时会再登台演戏的话题，哪怕还是同一出戏，也有不少人愿意买单。

如果梨园幕后大股东是鸠儿这件事传出去，他也一时难以辨别情况好坏。

无法辨别归无法辨别，李管家还老实回答着，“手续已经完全办理下来了，也聘请了拥有相关剪影制作经验的枫丹人。下面已经投递了几份剧本大纲，等着您看。”

“全部暂缓，不需要。”小冰打了声哈欠，像是觉得乏了，又觉得李管家害怕又不敢说的样子十分有趣。

“那...”

“我这里有一个剧本，第一个影片就演它。”

李管家早就注意到小冰身旁桌上的文件，被丢在手上时，慌张地接住，草草看几眼，眼露惊骇，只管着说“这、这...”

这讲的是，在璃月的传统戏剧被影院影片完全替代，戏班子几乎见不到了，一个还在璃月偏僻地区苦苦支撑小戏班，尚未了解到潮流已经变化的人来到大城市，发现一切都变了以后，试图证明璃月戏剧不会被替代，它也有着值得一看的理由的故事。

李管家似乎明白了为何鸠儿不担忧被发现梨园背后身份的原因，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那、那主演找谁？”

“云堇先生。”

李管家惊骇地看着它，不敢相信在璃月戏剧与枫丹剪影冲突严重的现状下，鸠儿还敢找最负有盛名的云堇担当主演。

“一场电影不可能只有一个名角，还会有其他的配角衬托，那些人就从小戏班子里挑，他们不会拒绝的。”

小冰可不管李管家的惊讶，手指贴凹下脸颊，眼珠子斜睨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嗯哼了一声，相当愉快的语气告诉李管家，让他放心，“云堇先生，可是答应过我，如果有机会，会与我合作。”

可人家大概没想过你想让她剪影演员。李管家在心中默默腹诽着，不敢明面说。

第一百七十四章为什么我们三个不能一起？

璃月港，玉京台，以鸠儿名义所购置的新宅邸内。

青阳为了避免小冰露出破绽，同样也是为了保证鸠儿常年不归家族府邸的人设，所以特别购置的府邸。光是在玉京台买一套不错的院子，所支付的花销就足以让青阳肉疼。

再加上先前答应阿贝夕购置的炼金器物，在指导下搭建起一座合格的炼金房。再考虑到梨园电影公司建立所要投入的资金，以鸠儿名义所积攒下来小金库，已经挥霍近大半。

在线急求一笔来钱快的方法，不要写在璃月法典里的方法。

青阳内心如此呼喝着，但他知道自己在想桃子吃。璃月能人这么多，如果真有璃月法典里没有记载的快速赚钱手段，又哪里轮得到自己。

而作为搭起炼金房，并承担炼金费用的代价，阿贝夕要替青阳改制当初书上的大型阵法。

阿贝夕不是阵法师，而是炼金术师。但该阵法的实质是日积月累储存能量，然后在重要关头转化成抑制甚至化解特定力量的效果。

再简单点说，就是储存与转化，本质上是能量的转化，与炼金术有所重合。

青阳本就不善此道，当初看到阿贝夕有这方面的天赋，眼中一喜，与阿贝夕再签约新的契约，安心交给他。

他也不急，放任着阿贝夕钻研着炼金术。

随着青阳离开璃月，前往稻妻，阿贝夕一头钻入到炼金数日，终于觉得乏累，难得想要出城一趟。

准确的说，是出国。

散布在世界各地的锚点，本质是一种炼金产品。据说最初是参考了七天神像，毕竟锚点不是神明所制造，又大批量制造，成本更低，数量更多，更像是劣化版本，仅有着传送功能。

阿贝夕用起锚点，比青阳还快速迅捷，迅速到达了蒙德境内。

一同前去的还有上班数日，打算出城走走的小冰。

某种意义上，小冰和阿贝夕是相互监视的关系，而上报的对象是青阳。

阿贝夕监视着小冰不得杀人，以及在跳出青阳行程计划表的问题上，为它提供答案和帮助。

小冰监视着阿贝夕，避免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心，避闯入到龙脊雪山的实验室，与阿贝多展开一战。

长着一张相似近百分百的脸，贸然暴露在蒙德人面前，恐怕会直接引起疑心。

所以在前往蒙德前，阿贝夕简单乔装打扮了一番，把蓄起来的长发散开来，戴上斗篷，整个人就像是经典前期不露脸的反派。

的确不会产生“怎么会有和阿贝多一模一样的人”疑心了，见者直接怀疑阿贝夕另有阴谋。

刚落到蒙德土地上，阿贝夕煞有其事地整理了一下头发，主要是让留长的头发勾出一缕在斗篷外，再加上斗篷偏大，让身形特征变得不明显，一时间容易误认成为女人。

这样一来，即使蒙德人有意寻找突然在星落湖出现的黑袍女，也不会联想到阿贝夕。

听着阿贝夕的解释，在人类社会中浸染一段时间后，小冰的智商明显提高，嗅出了掩饰真实想法的气息。

它想起来一件事情，不管是阿贝夕还是阿贝多，都是人造人。

换句话来说，不能等同于人类，更不能同于普通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