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奶茶诶
再然后，失踪了。
是的，失踪了。
不然以炎之魔女的名号，也该入这本书的记录范畴。失踪的人不等于死了，把活人写在逝者名单上，也不怕成为死亡之书，真把人写死了。
当然，有人会问罗莎琳不是人类吗，五百年前的人到现在坟头草都该有人高了。
青阳考虑到对罗莎琳后期炎之魔女形态的描写，怀疑那时的罗莎琳已经不能说是人了，至少有一部分不是人类的范畴。
再加上，如果有冰神的帮忙，延续几百年寿命并不困难。
别的不说，璃月风格是与神同行的国度，人与仙人的相恋故事虽少，但并非没有。
人与仙人之间的恋情，很容易牵扯到寿命论，然而，青阳认识的半仙里，有其凡人母亲活到现今的案例。
青阳可以肯定，那位半仙的凡人母亲是一个普通人修炼成仙，从而获得漫长寿命。
连凡人都有概率做到的事情，罗莎琳没有理由做不到。
只要不死，一切都还有机会。
就算死了，还是有机会。
青阳想到了七七，僵尸就是死去受人操控的尸体，而七七作为僵尸，却有着独立意识和自我活动的能力。
办法总比困难多。
就在他琢磨的时候，书房内出现了第二个脚步声。
“钟离先生？”青阳抬起头，见来人并不意外。
身着中西结合服饰的钟离朝他微微点头，算是作为回应，把手中的书籍放回去。
这些书一般是不允许外借，但内部核心人员是例外的。
以钟离的学识，不亚于青阳的记忆力，也不需要频繁来书房找书看。
钟离看书，用他的话来说，同样的记录，不同时间下阅读的感觉大不相同，他是来体验这种感觉。
所以，青阳找不到想要的书时，会选择问钟离书房里是否有这本书。
他只是看了小半的书量，而钟离看完了全部。
真是奇怪，钟离客卿来到往生堂的时间明明比自己晚，为什么会比自己先看完这些书。
青阳曾产生类似的疑惑，最终以对方是仙人，一目十行看完，暂时没联想到钟离曾用过别的身份，不止一次成为往生堂的客卿。
如果青阳知道此事，估计会沉默许久，才满心无奈的说道：“钟离先生，你这是逮住往生堂，就赖在这里薅羊毛了是吗？”
看着钟离，青阳心思活络起来，想起昨日看到的事情，有些好奇着，问道：“钟离先生，你认为各国的神明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子民投奔其他神明旗下？”
青阳想了想，再作一个补充：“还混得很高，反身回来就针对自己的原国家。”
“神明只负责引导人类，人类所做出的选择，神不会干涉。”
“哪怕是影响到了国家的运转？”青阳小心试探着，“岩王爷会怎么想？”
国外的人喜欢称呼岩神为岩王帝君或者岩神，而璃月是与神同行的国度，上到礼法，下到平民小吃或玩意，都有岩神留下的痕迹，极度的亲民，所以璃月人都喜欢称呼为岩王爷。
他敢肯定，除非那位叫做老爷的人有意在女士面前作隐瞒国籍，否则他肯定是一位璃月人。
听那时老爷的语气，好似北国银行就是他一手创立。
而北国银行现在在璃月土地打算做什么？
“嗯...以普遍理性而论，帝君应该不会亲自出手，仍属于璃月七星处事范畴。”
“可......”
“帝君相信自己的子民，能依靠自己走出难关。”
钟离浅笑着，好看的一张脸放在哪里都是视觉焦点，“璃月一直都是人与神同存的国度，璃月子民相信着岩王帝君，同理，他也相信着璃月子民。”
“也是。”青阳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手中书的信息也差不多看完了，索性放了回去。
这一放，恰好引起钟离的兴趣。
他凝视着青阳，见青阳毫无动摇的模样，晃了晃头，像是觉得自己太敏感了。
“钟离先生若是有话，直说便可。”
“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在你的心中，岩王帝君又是怎样的存在。”
“是因为我刚刚的问题吗？”
“有一部分原因。”
钟离含糊着，看青阳的眼神里并无恶意。
他知道青阳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这世上人人都有一些秘密，更何况青阳也没有过于掩藏，大大方方的样子简直是毫不在意自己被跟踪调查一样，虽然胡桃从未跟踪成功。
青阳怀疑着钟离身份，钟离也在好奇青阳的心思。
“岩王帝君......在我看来，他不过是比较强大的存在。与神一字，差得还远。”
钟离深深看了青阳一眼，不作评价。
“岩王爷，也不过是‘人’罢了。”
第三十八章转移话题
青阳这些话放出去，能引起比刻晴带来还要大的争论。
毕竟，刻晴只是宣扬人类必须学会依靠自己，不能完全依赖岩王帝君，略微再带一些个人的不信神思维。
实际上，刻晴在背地里是不折不扣的岩王帝君扭曲厨子。
是的，刻晴是一个扭曲帝君厨。
刻晴表面上抗议完全依赖于帝君，私底下放松购物时，看到岩王帝君的新人偶推出，两只腿就跟黏在地上了，再也挪不开，非要买下来才会走。即便刻晴努力隐藏这一点，但最亲近她的亲朋好友还是知道真相。
偶尔刻晴会伪装成普通人购买岩王帝君人偶，青阳有点强迫症，在他看来完全是自报家门的扮演，刻晴本人简直比开了元素视野的散发着雷元素的簪子还要显眼。
青阳这番话，不仅是不信神，还连着把七神的逼格一同质疑了。
无的放矢不是他的风格，青阳说出这些话时，看似不经意一瞄钟离，实则在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很早以前，青阳便觉得钟离的身份有些微妙。
璃月土地上，只有帝君厨、扭曲帝君厨还有毒唯帝君厨。
回想昨晚看到的老爷，话语里说是针对璃月，实则是针对岩王帝君，再联想到刻晴的情况，青阳真想揪着老爷的衣领，问他是不是平时会浪费很多时间收集岩王帝君的黑料，充分发挥出扭曲帝君厨的本分。
当初他听浮舍说岩王帝君的战绩，也算是看出来了，仙人个个都是毒唯级别的帝君厨。
这就显得钟离的身份有些微妙，和一群毒唯帝君厨同事混在一起，随意评价岩王帝君的事迹，还没被打死，实在是罕见。
说起来，钟离是独自居住，占据着一座大宅府邸，而不是跟他们住在一起。
他不招收仆从，又能保证府邸干净整洁，说实在的，别的不说，钟离那一身行头看似普通，但衣料昂贵，随便手洗反而是糟蹋了。
整日在遛鸟和文人斗嘴的钟离，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亲手洗衣服的样子。
连胡桃偶尔在野外行动，亲自洗衣服也要抱怨几句，懊恼着自己沾染上这么多泥沙污渍一类。
若是钟离肯开口承认自己是仙人，光说气质和这些年透露出的学识，估计是没有人怀疑，最多是惊讶一小会。
可是，为什么仙人要黑岩王帝君？青阳有点懵逼，所以对钟离的态度也格外敏感起来。
除非......
青阳脑内闪过一个可能性，他早就想过这个可能性，只是觉得概率不大，但随着与钟离越发熟络，越发觉得可能为真。
钟离先生可能不是仙人，而是岩王帝君。
再不济，也是岩王帝君曾同级的魔神盟友。
在璃月古籍中有记载，岩王帝君身旁曾随有数位魔神同伴，共同创建了璃月。战争和岁月能改变很多东西，哪怕与岩王帝君结盟，也不意味着能够活到现在。
不管是哪个......青阳的呼吸频率一重，抬头笑颜仍在，看向钟离认真的模样，打趣道：“钟离先生该不会信了刚刚那些话吧，凡人再怎么强大，又怎么可能和神明比肩呢，哪怕是有了神之眼，也是不行。”
“是么？”钟离眼中浮现出思考的光，像是判断青阳前后表现哪个更贴近真实想法。
青阳见钟离似乎有意继续问下去，赶忙打岔着：“说起来，又要到给归离原那位仙人送药的时间了，不知钟离是否已经拜托给他人？”
“嗯，算算时间，确实快到了。”钟离盯着青阳，点点头，“近日我也无事，正好打算亲自送一趟。”
青阳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之色，没做掩饰。
“你想要见魈？”钟离意外于他的表现，哪怕知道对方很有可能是装出来的。
至于钟离直接称呼魈，而非仙人，是基于青阳对自己的判断上。
钟离是知道青阳在怀疑他的身份，至少往仙人那边凑了，只是一直忍耐着，没有直接问他仙号，确定到底是哪一路仙人。
再加上往生堂历代堂主走在生死边境，自然与仙人打交道机会比较多，魈也算是与青阳、胡桃相熟，平日钟离有东西要转交给魈，多是拜托他们。
年轻人精力多，多出去走走，顺路送给东西，最重要的是跑腿费是合同上附带免减的。
青阳回想起当初签合同时的情况，钟离直接拿出合同，不像是来应聘的，更像是来当祖宗或者上司时，眼底一阵漂虚。
仔细想想，钟离先生理所当然的模样，就好似这种情况发生了不止一二次，已经熟练成自然，合同条约无一戳中胡桃的雷点。
虽然这妮子的雷点少得屈指可数就是了，凡事都是一副喜爱模样。
回到正题上，青阳知道再含糊，钟离先生就真不同意了，索性坦白：“想避避风头，离开璃月港一段时日。”
“嗯？”钟离还是头次从青阳口中听到避风头三个字，在他印象里，青阳虽看起来好说话好欺负，但真认真起来，对方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下场。
从青阳总是找烟绯了解最新璃月港法律修订情况就可以知道了，随时都准备好当场报复回去，又遵守在法律之内。
“刻晴昨日找我，说我父母来了璃月。”青阳三言两语说清楚情况，“我偷偷见了他们。”
然后，青阳露出动摇的神色，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需要一些时间独自冷静。”
“......也好，此事多加斟酌总没错。”钟离点点头，算是同意青阳的请求。
反正，谁送药都没有问题，只要不嘴馋，顺道把药尝几口即可。
若是凡人吃了这副药，钟离可就要头疼了。
而青阳送药，钟离不需要担心这类问题。
“多谢钟离先生。”青阳拱了拱手，见话题揭过去，想顺道离开，“我要找的书已找到，就不再这里耽搁了。”
说罢，青阳便转身，打算从另一条道离开书架与书架之间的狭窄空间，再去别的地方。
“凡人不管如何评价岩王帝君，也不会动摇他的想法。千人千种看法，再正常不过。”
青阳脚步一顿，只得轻叹了口气。
他没想到钟离会坦诚到这个地步，就为好奇他的答案。
第三十九章可否满意
钟离话说到这地步，青阳再听不出来其中的意思，自己就真是傻得了。
难怪钟离先生每回出门总是忘带钱，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似乎无法想象因为摩拉而深受困境的自己。
难怪钟离先生敢与文人墨客舌战群儒，将岩王帝君事迹一个个拨捞出来，把夸张的地方个个剔除，只留下最接近史实的真相，虽然大部分人是不信他的言辞。
难怪当年胡桃看到远远超出普通客卿水准的契约，签下时那么爽快，大概是胡桃爷爷还在时，曾叮嘱胡桃过什么。
岩王帝君怎么可能会缺摩拉，全世界的人加起来都没有他的摩拉多，随手捏钱的本事一旦随便使用，市场经济就得立刻崩溃。
岩王帝君哪里是自黑自己，他不过是说出真相没人信罢了。
以往生堂现提出的工资、福利条件，请岩王帝君来当客卿，这已经不是占大便宜可以解释的了。估计是往生堂创始之初，当任堂主与岩王帝君定下的契约，如果某任堂主年纪轻轻，又无人指导，还不能扛起大任，岩王帝君就会化身指点帮忙，才行了方便。
青阳满脸无奈，没想到自己猜测了这么久的想法，会这么突然被证实，一时无语。
岩王帝君竟在我身边，还天天蹭我做的饭。
这话放出去，谁信啊。
青阳只在意钟离是一直关注着往生堂，还是在胡桃爷爷离世后，才按照契约来应聘客卿职位。
应当是后者，哪怕是岩王帝君也不可能一直只关注某个地方，往生堂只是璃月重要的一部分，不是全部。
他偷偷松了口气，若是后来成为客卿才重新开始关注往生堂，那问题就不大了。
青阳索性不装了，回过身便是拱了拱手，直接喊了：“参见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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