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奶茶诶
贵人的力道很大,不像是替少年擦干净脸上的黑灰尘,更像是想搓掉少年的一层皮。
少年站着不动,漠然地看向贵人,随他折腾。耳边冒出其他人的呵斥声,似乎很不满他用这种眼神去看贵人。
那我该用什么样的眼神?少年有些困惑,不管用什么表情,都会被人讨厌。
“不错不错,果然是个美人胚子。”
少年感觉贵人所说的话有些不太对劲,仔细回想起来,好像把青楼的人来买人,一般都是这么评价的。
这个贵人,其实是龟公?
贵人仿佛听到少年的心声,噗地笑出声,被少年逗乐了。
“把钱付了,这孩子少年要了。”
少年看着陪伴多年的夫妇欣喜若狂着,全然没有为少年的离开而感到悲伤。
“你是什么东西?”贵人看到少年的走神,用扇子敲少年的脑袋,让少年回神。
“我是物品。”
这是整个村子为少年灌输的认知,他们不承认少年是人。
“那你现在的归属者是谁?”贵人似乎很满意少年的答案,继续问下去。
“是您。”
“那他们呢?”
少年难得犹豫了一下,但看着他人对贵人的敬畏,“不是了。”
“好,那就听第一个命令,去,把那个小胖子扇一巴掌。”
贵人指着夫妇的儿子阿大,叠扇一开,看戏不嫌事大的命令着。
见少年发愣,像是没懂眼下情况,语气狞沉:“怎么,我不是你的主子吗?我的命令都敢不听了?”
少年回过神,快步走过去,把还没反应过来的阿大一巴掌,打得极为响亮,听者都以为少年在蓄意报复。
“你、你——”
“儿子?儿子!村长,这是什么意思?!”
那总是泼妇般与人计较几毛钱的妇人发狠着责问一盘的村长,却不敢对贵人说半句不满。
“我让你停了吗?”贵人的声音悠悠飘来。
“你敢?!你个小贱种!”
少年看着死死护着自家儿子的妇人,回头低声询问着:“我应该绕过她,还是直接打下去?”
“不要再让我解释第三遍。”
少年颔首,抬起手,直接打下去。
这户人家的重活都是少年在做,少年的力气并不小。
原本声狠的妇人发现根本拦不住少年,试图挡在儿子面前,却被少年直接一巴掌打蒙了。
不管“你敢”之类放狠话的声音,除了那个妇人,没人敢拦住少年。包括那位父亲,也只是欲言又止,哀求地看着贵人,希望他能住手。
打到少年的手都有点酸,妇人和她的儿子鼻青脸肿,地上还有两颗带血的牙齿,少年顿了一下,准备再打下去,贵人来拦住少年。
“你还真是没有感情?”
贵人嗔怪的语气,引得人心痒痒,少年以为少年做过头了,低头打算道歉,却听他道:“淡漠着一张脸打下去,顶多是皮肉伤,根本刺激不到他们。罢了,看在你没有感情份上,我来教你吧。”
原本还在责怪少年的贵人,突然换了一副嘴脸,仿佛他就是少年,大仇得报的态度清晰表现出来,又恨又畅快,利落的一巴掌,又快又狠。
“记住这种感觉,这就是大仇得报的情绪表达其中一种。”贵人说着少年不太能懂的话,少年只管着点着头,“注意看他们现在愤恨的眼神,被弱小者反噬的恼怒和恐惧,这是不错的素材。”
似乎觉得还不够,贵人伸出手,直接抓住妇人的脸,往地上一砸,磕得满头是血,再逼着看向一直不敢说话的父亲身上,“也要记住这种情绪,本该是同心的夫妻,却只有自己承担着保护孩子的痛苦不解和怨恨。”
少年仔细看着妇人的眼睛,看到了慌乱,也看到不完全是针对少年的怨恨。
少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一次是有些理解了。
“对于这种怨恨的人,也不需要害怕。他们多数欺软怕硬,只需要告诉她有更适合的怨恨倾注对象就好了。”贵人浅笑一声,松开了手,望向妇人,
“例如说......如果你这个臭婆娘再挡着他打你儿子,你看,这个数,怎么样?买下你母子二人的命够了吧。”
贵人边说着,边说了个数。
贵人指了指一旁极力掩饰惊喜的男人,“这些钱,足够让这个男人和他的情人、私生子,搬去城里住,过上极为滋润的生活了。”
“死了一个儿子又怎么样,反正还有一个,现在也年轻,努力努力再生一个也是可以。”贵人说出了男人的心声,害得男人心虚别过头。
“你这个狗男人?!敢背着老娘去偷女人!?”
“哎呀呀,夫人你也不要着急。”贵人叫听着妇人吵闹,原本阴狠的妇人听他劝导,一下子冷静下来,极为害怕地看着他。
毕竟,刚刚贵人可是说要买她和她儿子的命。那些钱,绝对绰绰有余。
“男人偷吃了就偷吃了,生活还要继续。”贵人不再是许诺了,而是直接拿出现钱,当着所有人的面,塞到妇人手里,“挨点打又怎么了,只要不死就好了,给我的人撒撒气,这些钱也同样够你请大夫治疗,过上新的生活,不是吗?”
“儿子、丈夫都不比手里的现钱靠谱,要多少男人,多少人愿意当你的儿子,不是钱说得算。”
妇人一愣,突然狰狞起来,恶狠狠看着原本还算是和睦相处的男人,说了一句是,完全没想起是这个人怂恿少年去打她的儿子。
少年意识到,贵人是希望少年记住这些人听到挑拨后的各种情绪变化。
少年不可能立即学会这种表现,但少年记住了。
“不错,孺子可教。”
仿佛听到少年心声,贵人转头看向他,夸赞道。
第三百五十九章鲤鱼跃龙门?
少年愣愣地看着贵人施展仙人般的力量,拉着他的手,穿过深邃的时空门,从贫困的小山村一步迈向了先进的科技城市。
“这就是城镇?”
充斥着人类科幻小说里的描述在少年眼前展现,他听牛二柱说过更远的地方不会再用马车,而是用一种没有用牛马的车子,冒着烟雾滴嘟滴嘟前行的蒸汽车,又快又方便。
蒸汽车就是这样吗......少年眼中倒映着在半空透明车道迅速飞驰过的浮空电磁车,心中震撼着。
还有高得和山一样的建筑,挂着会发光的铭牌,这里的人和少年穿的也不一样。
他还听到贵人在抱怨,“修仙封建山村装I3确实轻松,但这种垃圾泥路不想再走第二次。”
少年下意识看向贵人的鞋底,果然沾上了泥。
而城市的地面平整铺砖,看不到一点泥土,后山郁郁葱葱的植物,在这里被当做景观物种植。
在少年想要低下身子,拿自己衣服替贵人擦鞋子时,被呵斥住:“你要做什么?”
“我...想替您擦好鞋子。”意识到贵人和自己差距过大的少年,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你那身破布连给我当洗脚布都会被嫌弃,还拿来擦我的鞋?”
少年手一僵,低声说了句抱歉。
“抬起头。”
少年照搬,站起身,仰起头,对视上弯腰的贵人双眸,那一刻少年觉得自己在与深渊对视,意识随时都可能被夺走。
“你要搞清楚,我需要奴隶的话,要多少有多少。特别把你从垃圾地方拉出来,可不是让你来替我擦鞋子的。”
“是...呃!”
突然被捏住下颚,进而扩张到整张脸,贵人似乎格外不满他低下的声音:“以后不准用这种低下的语气对人说话。给我挺起腰板起来,哪怕是神,也不能让你低头。”
“.....?”
少年茫然地透过指缝看向贵人,不能明白他的话。
“您的意思是......让我当人类吗?”
贵人啧了一声,姑且这么应下了。
......
说少年是从乡下来的农孩子也没有错,亲身体会到科技方便时,会自动烧好的水壶,自动热水的花洒都将他吓得一惊一乍,尤其是人形的机械作为仆人照顾他时,少年几次本能想要拒绝,露出卑微的一面,又想起贵人的要求,努力撑起理直气壮拥有这一切的表情。
“呦,洗好了?”贵人放下手中的玉简,瞥向青阳,满意地点点头,走了过来。
那稍宽的手揉着洗过的头发,很温暖......不止是头发,贵人命仆人把少年大洗一通,将美人的胚子暴露出来。
“不错不错,这样才像话。”贵人打量着少年,“还好你身上没有类似的奴隶刻印,只是被套了项圈还好。”
少年不作言语。
“不好奇吗?在你眼前可是真正拥有非常理的力量。”
贵人好奇的询问着,呼了一下,手中冒出火焰,一下几丈高,把屋内的灭火装置启动,在水淋下来一瞬间,又停滞在半空。
“我需要知道这些吗?”
“嗯。”
“我好奇。”
贵人噗了一声,似乎对少年推一步才走一步的态度觉得有趣。
“基础的事情我就不教导你了,反正在弟子营那边会有人教导你。”
“弟子营?”
“用来筛选梨园弟子的地方,你先养两个月身体,到时候跟我去。”
“梨园?”
今天出现过太多少年没听过的词汇。
“虽然我很看好你,但如果命不够硬,养到半路就死了怎么办。弟子营就当是第一场考验咯。”贵人稍微停了下,给少年回拒的权力:“如果你现在就活腻了,我也不介意把你喂给我的小宠物。”
“我明白了......”
“拿着。”
少年慌慌张张抓住了原本属于贵人的玉简,不知触碰到什么机关,大量知识涌入大脑,刺得头疼。
“接下来的时间,你就先靠着它学文字吧。”
......
在这两个月里,少年得知了贵人所背靠的组织,梨园。
一个以专门培养戏子,传承【窃命】的组织。
梨园的人通过不同的手段,收罗着年纪相仿的候补人员,然后根据不同的条件,划分到不同的弟子营,开始学习着如何演戏,了解世界之外的东西。
贵人向少年展现了魔法的奥妙,修仙的御剑而行,科技的火力正义.....
“戏子不是下九流吗?”在贵人刻意要求下,少年不再胆怯,开始斟酌情况,试问着情况。
“巫女、祭祀也是跳着神舞,取乐神明的玩物。”贵人笑吟吟着,似乎一点也不生气被叫做哦下九流:“都是跪着取乐神明的玩意,又有什么区别。还不如直白点,直接当戏子好了,反正最后都是要演戏给别人看。”
“当戏中人有什么不好的,一辈子被安排妥妥当当,只要装作不知道自己就在戏中,享受清福就好了。”贵人又笑着说。
......
即使是将少年送到弟子营那一日,贵人也没有把名字告诉少年。
“因为你还没有资格。”
贵人总是那么高傲,有时行为又十分古怪。似乎不稀罕用法子整治他,只在乎成功和失败。
总结一句话:学不会就去死,学会了就活下来。
“你的前方并不是救赎,而是另一处地狱。”
贵人牵着少年的手,将少年送去之前,这么对少年说着:“但至少这一次,你有反击的机会。”
贵人的声音是那么温柔,将情绪拿捏得恰到好处,就如同母亲临别前不舍的告别,少年却从中感觉到一股寒意,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后山遇到野狼一样让少年汗毛直立。
他没有开玩笑,这是警告。少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温热的手指拂过少年的脸,指甲刮得少年有点疼,少年只管着点头,聆听着贵人的命令,“我只给你一年的时间,从中得到毕业的机会。当你离开这里时,你将有机会看到更广阔的牢笼。”
那上挑的眉眼,充斥嘲讽,又不像是在针对少年。
似乎行走在这世间的生灵,包括他本人,都是被这句话嘲弄的对象。
不管走到哪里,不管是换了更大的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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