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月寒枫丶
首先，经过沐浴、更衣过后，她身上的“布条装”以及满身的污垢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清凉朴素的白色连衣裙，脚上也穿着一双崭新的白色帆布鞋。
除此之外，她那展露在外的纤细四肢也没有了任何伤痕，经过多年风吹日晒的皮肤呈现出发黑的小麦色，显然吃过不少苦。
及耳的白色短发干净简洁，小小的脸蛋上虽然满是失落与自责，但是五官端正、眉眼秀丽，和她姐姐一样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
只是那双赤红色的眼眸在很多人眼里却是恶魔的象征，否则这样惹人怜爱的小女孩应该集万千宠爱为一身、幸福快乐地生活着吧……
忍不住感慨了一会后，芽衣轻轻安慰道：“放心吧，小雅，你的姐姐应该没事。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晕倒，但是我能保证在此之前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了大碍……”
“更何况，刚刚进去的那位医生是整个日本首屈一指的天才科学家哦~对于你们受诅之子应该没人比她更了解了，她一定能找出你姐姐昏迷的原因！”
闻言，小雅的眼眸确实亮了些许，但整个人依旧处于闷闷不乐的状态。
“谢谢，你果然和姐姐口中说的一样，是个好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相信姐姐的话，跟她一起回去的话，她就不会受伤了……”
女孩喃喃自语着，话语中满是自责和后悔。
见此，芽衣虽心有不忍，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可对方依旧是这副样子……
“看来只有等菲儿苏醒后才能让她心情好转了”芽衣如此想到，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时，她突然感觉有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转过头一看，正是从刚开始便一言不发的小女仆夏世。
“怎么了？夏世，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芽衣的询问，夏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泛起了一丝波动。
“主人，经过反复的回忆与确认，我可以肯定，袭击者基本上就是我曾在圣居中见过的护卫队，只不过只有五个人。”
“嗯，我已经将他们制裁了”芽衣点了点头，脸色有些阴沉，“真没想到，圣天子殿下的周围竟然有这样一伙人，前几天有两个，今天又有五个……看来圣居的水比我想象中还要深。”
何止是深！简直说是“鱼龙混杂”都不为过！
圣天子这样一位娇弱、天真的少女竟然待在这样的环境中……真让人担心她会不会哪天突然发生意外！
那样的话，东京区就不攻自破了。
“可就算是这样，父亲大人也有倾尽雷电家的全部来支持她的意思，全然不顾后果，真是让人心累啊……”
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后，芽衣看了看窗外那漆黑的天色。
“晚上了啊，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得这么快”一边说着，她一边挺直身躯、低下头，微微侧身，视线越过那两团鼓鼓的丰盈来到及膝热裤上。
说实话，芽衣若是保持现在的姿势，不去弯腰的话，连自己的腹部都看不到。
明明只有十七岁，某处便已经开始从C过渡到D了……真是羡煞旁人。
从热裤的口袋中掏出了那台几乎没怎么用过的触屏手机后，芽衣用拇指按了一下侧边的开机按钮，打开了手机屏幕。
电量几乎还是满的，电池的性能看起来挺不错；
待机界面显示着需要进行虹膜认证来解锁的字样，壁纸是自家妹妹那娇俏中带着些许憨气的可爱笑容；
再往下，便是现在的日期和时间：
2031年，5月10日，星期六，19:43分
“明天是母亲节，后天是大阪元首来访的日子，看来接下来应该没有时间闲着了……”
想着想着，芽衣的视线又不由自主地集中到了那张脸蛋上。
嘴角不禁微微一翘。
在记忆中，这是彩葵十五岁生日时拍下的照片，当时自己与她打了个赌，结果输了。
代价便是：
以后她雷电芽衣的手机只能用她雷电彩葵的照片作为壁纸，时效十五年。
“真是的，身为雷电家的二小姐，任性也要有个限度啊。现在也快八点钟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吃饭、认真做完功课呢？之后也要洗澡睡觉，明天还要上课呢……”
就当芽衣思绪纷飞之时，原本自动黑下去的屏幕又突然亮了起来，并且发出了震动。
“嗡嗡——”
震动声虽然不大，但是在这寂静的走廊上却尤为惹人注目。
“抱歉，夏世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吧，我去接个电话。”
面对夏世以及小雅的注视，芽衣歉意一笑后，站起身来到了楼梯间。
接通：
“雷一？”
“大小姐，是我。”
“你打来有什么事吗？菲儿她依旧没有从监护室里出来。”
“不，大小姐，我这次联系您并不是为了菲儿小姐，而是……”
“是什么？”
“您今天让我暗中调查缇娜小姐的事情……有，有结果了。”
“……唉，听你的语气，是我猜中了吧？”
“是的，大小姐。借用圣天子大人的权限，我查到缇娜小姐的全名应该叫‘缇娜·斯普朗特’，是一位有着美国国籍的起始者，IP排名为……98位，绰号‘黑风’。”
“排位竟然这么高？看来夏世说的没错，她果然没有外表上看起来那么无害……还有呢？”
“大小姐，资料上显示她是NEXT的改造士兵，擅长超远距离狙击，单独战斗能力极强。大小姐，后天就是圣天子大人与大阪元首的会谈日期了，您说她这次来会不会是为了……”
“哐！”这时，芽衣听到了监护室的开门声。
“医生！我姐姐她怎么样了？”小雅的声音也紧随其后。
对此，芽衣只能暂时将通话放一放。
“雷一，菲儿这边有情况了，关于缇娜的事情，我们明天再仔细详谈。在此之前，你要答应我不要把这些资料告诉任何人，知道吗？一切等我来决定！”
“大小姐，万一圣天子大人询问起来……”
“也先瞒下！关于会谈的事情由我全权负责，一切计划等明天再说！这是命令！”
“好的，大小姐，雷一明白了。”
“那么我先挂了，明天再见。”
挂断电话后，芽衣迅速回到走廊，正好与室户堇的视线对上。
“室户前辈，不知菲儿她……”
“她没事”室户堇依旧是那副“飘飘欲仙”的模样，皮肤惨白、黑眼圈浓厚，只是这次的语气却与上次不同。
“腹腔处的枪伤早已在恢复能力的作用下痊愈，身体虽然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的原因处于亚健康状态，但是总体上并没有大碍，只是她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感受到她语气中罕见的严肃，芽衣沉默了一会后，缓缓开口道：“菲儿说那是她自己造成的，因为她的母亲讨厌那双眼睛。”
“呵呵，这世界上的人真的比我想象中还要有趣啊”闻言，室户堇冷笑了一声，表情冷淡地嘲讽道。
虽然对她这样的性格感到有些奇怪，但是芽衣明白眼下并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
“请问室户前辈，她醒过来没有？”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室户堇一边说着，一边让开了身子。
见此，芽衣走到了监护室门口，向内看去。
只见在白色的病床上，白发的少女正紧闭着双眼，静静躺在那里，犹如一位睡美人一般。
她的左手正在输液，右手被小雅紧紧拥在怀中，夏世则静静站在床边，默默注视着。
“菲儿她怎么还在昏迷？连室户前辈你都无法让她醒过来么？”看到这一幕，芽衣有些失望地喃喃道。
对此，室户堇微微一笑。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一位普通的医生罢了，这位病人全身都很正常，除了脑袋。”
“脑袋？”
“嗯，除了她那双几乎全部坏死、只能通过移植手术来治疗的双眼外，那个小女孩的脑电波也很不正常，甚至可以说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范畴。说实话，我挺想为她开个颅，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自动忽略最后一句话，芽衣抓住了某个关键点。
“超出了人类的范畴？室户前辈您的意思是？”
“你可以理解为她正在进行着某种‘进化’，可惜仅是脑域”室户堇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异样的色彩，“也许我将亲眼见证一位‘领域者’的诞生呢，真是让人兴奋啊……”
“领域者？”听到这个名词，芽衣似乎想起了什么。
“接下来不用你说，我都会全天候照看这位小女孩的，顺便做做观察记录什么的，你应该不会在意吧？”
虽说是询问，但是眼前这位邋遢的御姐却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客气，倒像是在宣告，脸上满是一副不容置疑的神色。
对此，芽衣能说什么呢？
“只要您不伤害菲儿的话……”
“不用担心，虽然我以前的身份确实挺多的，但是现在只有一个，那就是医生。”
看着室户堇那罕见的认真模样，芽衣缓缓点了点头。
“那就拜托您了……”
第75节 第七十三章 彼此“翻脸”的两人
“昨天事情的经过大致就是这样了，圣天子殿下，更详细的情况想必您也从雷一那里了解过了，芽衣就不再多言……”
第二天，圣居内，芽衣又一次面见了圣天子，地点在不久前她和雷一与其第一次秘密谈话的闺房内。
听到芽衣述说着关于昨天在外围区遭遇的情况，圣天子端坐在银色的座椅上，默默抿了一口茶，脸上无悲无喜。
而芽衣就静静站在靠门的位置，同样脸色平淡，视线甚至闲到无视眼前的绝美少女，落在尽头的巨大落地窗外，开始欣赏起了东京区的鸟瞰盛景。
圣天子本人很显然察觉到了这一点。
原来我这个活生生的人在你眼中竟然不如窗外的景色好看吗？
如此想着，纯白的少女脸颊一鼓，表情与语气逐渐冷漠，好似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你觉得自己没有过错吗？雷电芽衣。”
“过错？”芽衣歪了歪脑袋，有些不明所以。
“让我为你细数一下吧。从你抵达东京区那天，也就是四月三十日起，到今天五月十一日，总共十一天，直接或间接死在你手上的人命便已经达到了两位数……”
“除此之外，由菊之丞先生和雷电大臣为我组建的护卫队原本也有十一人，但又因为你的缘故减员至现在的四人，几乎可以算是解散了……”
“犯下如此恶行的你，难道没有什么愧疚吗？”
听到圣天子这接连说出的三番话，芽衣依旧脸色如常，好似有恃无恐一般。
“所以说，圣天子你是在审判我吗？”
她不再说敬语了，语气也平淡得可怕。
这种感觉……
好像是暴风雨来临前万物俱寂的那种氛围，让人心里闷得慌。
“你——”果不其然，圣天子的脸上露出了意外之色。
这种状态下的芽衣……真的让人感到很陌生，以往的那种温暖、可靠的安心感全部都消失了。
“……”
偌大的闺房内顿时陷入了死寂，诡异的气氛不断蔓延。
看着那面无表情的芽衣，圣天子也没有心思喝茶了，呼吸开始加重，额头甚至沁出了细汗。
自己似乎玩过头了……
她如此后悔地想着。
突然间，黑发的少女微微一笑，顿时使得室内随之一亮，紧张的气氛荡然无存。
“您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圣天子殿下。‘吾心吾行澄明如镜，所作所为皆属正义’。虽然死在芽衣手上的人确实不少，但是芽衣从未认为自己做错了，也自然不会有什么愧疚……”
“如果您执意以此来审问芽衣的话，芽衣认错就是，也甘愿受罚。不过‘有罪之臣不侍良君’，还请恕芽衣以后不能再留在您的身边了，祝您武运昌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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