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飞
“坦白说,不痛。”
神崎裕扬起嘴角,轻声道。
“骗人~”
雪乃已经止住的泪水又有一副要泛滥的趋势。
她哽咽道:“明明就很痛。”
神崎裕倒是平淡,耸耸肩道:“砸下来的时候,我连痛是什么都感受不到。”
“然后当我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真的不痛。”
他满不在乎这狼狈残酷的伤口。
可这平淡的口吻只会让雪乃更心疼,更自责。
她低头小声地埋怨着自己:“要是那晚我和你站在一起就好了,这样什么都不会发生。”
“什么都不会发生?然后继续像之前这样,每天对我摆起臭脸?”
神崎裕没好气地撩起她的秀发,有点嫌弃。
雪乃嘴角勾起浅浅的委屈,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从前她很讨厌他这副不正经的样子。
在她的记忆中,他应该更成熟,更温柔,也更像一个男子汉。
是一个值得信赖,可以依靠的“兄长”一样的存在。
那个时候的她无比憧憬他。
而不是这种懒散,玩世不恭,活脱脱像是街边混混的模样。
这是她讨厌的他。
但现在她不会再有这种想法了。
重新认识他,重新得到与他相处的机会。
雪乃会接受任何样子的他。
任何样子的他,都是他。
“老实说,应该是你先让我难堪的吧?”
“刚搬过来的时候明明就记得我,结果还装不认识。”
“后面也是你在刺激我,每次都这样。”
雪乃罕见地展现她少女娇嗔的模样,她扬起头,用蓝色的眼眸,红色的眼圈,温柔地凝视着他:“你明明就是最了解的我人,之一。”
“为什么要借助这种了解来给我制造麻烦呢?”
神崎裕想了想,认真道:“因为我讨厌你冷着脸的样子。”
雪乃一愣。
“我刚过来的时候,的确没有想起你呢。”
“因为在我的记忆里,雪乃应该是一个虽然不喜欢笑,但很喜欢在我面前笑的女孩。”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冰冰的,跟石头差不多。”
“这好像有点自带嘲讽的属性,我每次看到你冷起脸时,我就控制不住我这暴脾气。”
他故意说得怪腔怪调,雪乃莞尔轻笑。
她微微偏过头,有些低落道:“因为一些误会吧。”
“其实我再见到你的时候,我很开心呢。”
“只是从来都没有和你说过。”
“今天就和你说,告诉你,我很开心能再次和你重逢。”
她轻轻地抱住他,在他的怀里,小声地呢喃。
“真的很开心呢,你又回到我身边了。”
“裕。”
撕开所有冷淡的雪乃。
可爱得令人心疼。
也可爱得,让神崎裕不忍心说任何一句破坏气氛的话。
这种模样的雪之下,大概就是完全信赖他的雪之下。
只是不知道。。
能持续多久呢?
神崎裕心底微叹。
还好,他也做好了新的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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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二章:爱恨交织的坦白局~
这短暂的感动与带来的情绪宣泄,让雪乃坦率得有点超乎神崎裕的预料。
他本以为她会到此为止。
但没有想到,雪乃似乎想一次性将她的罪过与和他的误会全部都解决。
依旧是紧贴在他的怀中,雪乃低声道:“你想知道为什么之前我。。我会突然离开吗?”
“突然离开?”神崎裕一听就知道这又是一场坦白局。
老实说得益于他这个意外,不少女孩都和他进行了极其发自内心的坦白局。
和纱也好,真冬也罢,无一例外。
越是坦白,越是代表心与心的靠近。
但凡事有利的一面,也就有弊的一面。
越是靠近,越是亲近,越是在乎,也就意味着他的“危险”越大。
毕竟他现在已经无法回头,早就是站在钢丝之间跳舞,稍有不慎就会迎来重新开始的结局。
而雪乃无疑又是其中需要神崎裕慎之又慎的对象。
虽然他在雪乃身上已经得到了一张近乎无敌的“保命符”,但他还不想那么快就让雪乃全面介入。
这也不符合他原先制定的策略。
于是他先试着缓一缓,故意岔开话题道:“你有离开吗?”
雪乃也不知是不吃他这一套,还是明知道也执意要说。
她嘴角扬起小小的无奈,轻声道:“中学时代我可是在国外呢。”
神崎裕“惊讶”:“是吗?”
这刻意的腔调与“装疯卖傻”可就容不得雪乃再假装无视了。
但雪乃表达自己不满的方式也是异于常人的。
其他女孩的话,通常会采取肢体上的碰撞,比如捏他的手,或者轻轻地锤他一下。
而雪乃则用她明亮又夹杂着泪眼婆娑后残留的红润的眼眸,用那微微颤动的眼睫毛,默默地看着他。
看着他的眼睛,微笑而平淡。
在这种近乎“拷问”的目光注视下,神崎裕也不得不低头去面对。
他轻笑道:“我听你姐姐说,这是你家里的安排。”
“也是,你自己的意愿。”
“的确呢。”雪乃垂下头,乌黑的青丝在他的指尖,被他肆意地缠绕。
她无暇理会这些小事,这尘封的过去总是会轻易地勾起她的忧伤。
哪怕她保持着平静的表情,也隐藏不了。
只是一个轻轻地低头,那种忧伤感近乎要溢出。
“我小学其实过得很糟糕,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嗯。”神崎裕收敛笑意。
每次遇到坦白局,他其实心情都有点复杂。
一方面他是想倾听的,借此能更接近对方的心,走进对方敞开的心扉。
但另外一个方面,这也意味着他将完全地了解眼前这个,这个精致而美丽的少女的过去。
无论是和纱还是真冬。
都有一些不想让别人所知晓的,被自己死死藏着的脆弱。
既然是不想被人所知晓,大多都是一些负面的,消极的“垃圾”。
所以这种坦白局有时候就像是在听一个人将她的负能量都传递给你。
而你无条件接受的同时,还要想办法去安抚她的负能量。
坦白局不是单纯地倾述,如果只是倾述,你只需要安静的听就可以了。
因为对方多半已经释然,不需要你的安慰。
但坦白局,往往都是对方还耿耿于怀,困于自我而找不到解脱的办法,才把希望多少寄托在你的身上。
无论是寻求你给予方向,还是寻求将依赖寄托于你的身上。
那都是一种压力,一种无形的负担。
有个笑话是,有一个人很想知道别人的秘密,一开始他很八卦地去询问,充满好奇心。
但起初没有人搭理他,他没有放弃,反而锲而不舍。
终于,有人被他的坚持打动,于是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了他。
然后一个又一个人也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他。
最终,这个人不堪重负死了。
很稀奇对吧?
只是一个秘密而已,又不是什么肉体上的痛楚,不像是刑罚一样,有一根物理存在的鞭子,一下一下抽打在他的身上。
他怎么会死呢?
但其实每一个人的秘密,就是一根无形的鞭子。
你知道得越多,就越是容易受到这种消极情绪的影响。
同时别人将秘密告诉了你,也将信任和期待与你联结在一起。
你会悲天悯人,也会深深地感到自己的无力。
你可能会那么多人给你的秘密中感叹一句人生百态,回顾自己,却发现自己只能苦苦停滞在此。
而雪乃又跟和纱,真冬不一样。
至少和纱的不堪,真冬的难以启齿,大多数神崎裕只能依靠她们的只言片语来获取。
但雪乃的过去,某种程度上,神崎裕是全程都看在眼里的。
换而言之,他也是她过去的陪伴者,见证者与亲历者。
这无疑会更让神崎裕“感同身受”,也更让他倍感煎熬。
雪乃的小学有多糟糕?
大概就是很典型的被孤立、霸凌,冷暴力的糟糕。
出身富裕优渥的家庭,雪之下家在当时还没有像现在这样破落,名气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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