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玩坏了的死神
没有对自己未能一击杀死芭德薇就大惊失色。只是看到芭德薇掏出来卡牌的瞬间就已经明白了芭德薇在做什么。
“懂得太多果然很讨厌啊，作为敌人的时候。”
芭德薇呵的轻笑出声。
“不过本来所谓近代西洋魔法也不过是杀死过去的自己，创造新生的自己这样吧。为了保护自己，在踏入持枪大国的时候我就有想到要做好防范措施了。
虽然现在承受的是斩击，不过只要将其强行认定判定为「远程的飞行道具刺击」也能够勉强发挥出替身的效果。只不过没有想到的是，没有遭受到这个国家「自由的枪击」，反倒是先被你使用了。”
“没关系，不管你准备了多少张替身牌，结果都不会发生改变。”
不要忽视了一件事，将芭德薇的这一张替身牌消耗掉的并非是什么大招，而只是一击普普通通的平A而已。
换言之，不管多少次都可以随手斩击出来，但相对而言的，芭德薇又准备了多少能够代替伤害的牌呢？
或者换句话来说，这一击芭德薇没有反应过来，当意识到自己会被攻击的芭德薇若是展开反击又能够有多大胜算呢？
其答案是——
“灰姑娘就让给你吧。我可不打算在这里和你耽搁太多的时间，更不打算在这里被你干掉！”
反手之间就从身后掏出了一模一样的手杖。芭德薇可没有将行动当做是小孩子郊游，不管是代替伤害的塔罗牌，还是备用的武器，这都是面对强敌是必须要准备好的装备，可以说是基础之中的基础。
将手杖指向甘泉祐，在甘泉祐的周围，能够清晰的看到，那些摇曳的火焰忽的各自朝着某一处压缩，紧接着莫名其妙的大爆炸连锁般产生！
芭德薇的拿手好戏，召唤轰炸！
但对甘泉祐发起攻击却并非是为了反击。
爆炸将甘泉祐吞没的同时，芭德薇就对上条当麻与布伦希尔德高声喊道。
“我先撤退了，你们自己想办法！”
手杖化作了权杖，芭德薇在身前随意的划过。然后庞大的橘红色火焰凭空产生，以芭德薇划过的轨迹形成了一道火焰墙将她与这一边隔离。
因为是魔法师，所以芭德薇并不会对他人因为某种目的或者是执着就突然背叛而感觉到诧异。
也正是因此，即使是好友或者是同伴，一旦做出了威胁自己的事情也能毫不犹豫的下手。
更是因此，当判断这里已经不能待下去的时候，她能够毫不犹豫的丢下其他人独自撤离。
芭德薇的这一连串动作实在是太过于干脆，从被袭击到跑路就连一分钟的时间都没有，干脆的实在是有点过分了，让上条当麻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了。
不过考虑到芭德薇差一点就被干掉了，这么干脆的跑路似乎也不是问题。
上条当麻看向布伦希尔德，本想和布伦希尔德一起跑路，但看到布伦希尔德的表情他就明白了。
和芭德薇不一样，布伦希尔德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逃！
第七十九章 你也配?
牺牲掉了一整个机场的中央大厅才好不容易将格雷姆林的一员——灰姑娘——捕获，就在这里放弃实在是令人不安，但有像是甘泉祐这样的战力在，被迫放弃那也不算是丢人。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撇弃掉甘泉祐友人的身份，这个道理是很容易想明白的。
就连芭德薇的都没有犹豫干脆利落的跑路了，上条当麻认为在这里继续纠缠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倒不如暂且撤退，之后再想办法。既然甘泉祐会在这里轻易的出现，这也就证明了这一次和之前在学园都市的状况是不一样的，不用他们费心费力的去找甘泉祐，甘泉祐会自己主动跑出来找他们。
带着这样的情报与其他人回合，并且改变原本的作战计划。无疑是最明智的计划。
但这一切，在上条当麻看到布伦希尔德表情的时候，就明白已经不成立了。
往现实一点说，排除掉幻想杀手的能力，上条当麻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既没有办法召唤轰炸为自己争取时间，也没有办法使用火墙隔离视线划开距离。
更不可能凭借肉身超越音速进行行动，他那小胳膊小腿没跑两步就会被追上，想逃只能依靠布伦希尔德的速度。而现在，布伦希尔德那表情却告诉上条当麻，她根本不想逃。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即使布伦希尔德没有那么说过，也没有清晰的表现过，但上条当麻却明白。
所有的猜测都只是猜测，布伦希尔德一定很想要知道甘泉祐在第三次世界大战之后，唯独将她与食蜂操祈丢下来的理由是什么。
上一次在学园都市没有成功的将甘泉祐擒拿下来进行质问，那这个问题就只有在这一次行动中找到答案了。
对于布伦希尔德来说，大概就是现在吧。
魔法师都是极度自我的角色。
芭德薇能够毫不犹豫的对甘泉祐下手，也能够毫不犹豫的丢下上条当麻与布伦希尔德独自逃离。
布伦希尔德也能够执拗的不去管更好的计划。
这些都不是单纯的出于逻辑或者是最优解进行的思考。正如字面上所说的，是极度自我之下的考虑。仅仅是因为她们觉得这样可以，于是就这么做了的选择。
略一思考之后，上条当麻握紧了拳头，与布伦希尔德一起面对前方。
召唤轰炸所掀起的爆炸与破坏根本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伴随着轰的一声，劲风怒号，扩散的冲击波将那些东西全部都掀飞，被爆炸所吞没的甘泉祐依旧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处，甚至有心情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的衣服和帽子。
当他注意到布伦希尔德与上条当麻还在原处的时候，稍微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
随后就继续调整自己的贝雷帽，同时顺口说道。
“我还以为你们都逃了呢，没想到你们两个还在啊。”
“你不是说要将我们全部都击溃吗。要是全部都逃了该烦恼的应该是你才对吧。”
奇妙的，将跑路的心思断了之后，上条当麻反倒是升起了一股战意。
看着甘泉祐那张欠揍的脸，他的拳头甚至于蠢蠢欲动的想要立刻凑上去对着那张脸先来个几圈把甘泉祐锤哭了再说。
并不知道某个刺猬头已经在脑子里脑补将自己锤哭的甘泉祐放下了整理帽子的手，无所谓的说道。
“全部都逃了也没有问题，只不过是先后顺序的问题罢了。先将其他人打倒也是一样。”
上条当麻微微一愣，很认真的观察着甘泉祐的表情。
“喂喂，阿祐你这家伙该不会是说真的吧？”
“你是一点都没有把芭德薇的话给听进去啊。当麻……不。神净讨魔。”
没有抑扬起伏，却充满坚定自负与自信的声音。
整个世界的空气在随着最后一个名字落下的瞬间而改变。
一种致命的危机感将上条当麻所包围，上条当麻条件反射般的向后倒退了一大步，同时身体向后仰。
给上条当麻的感觉就像是镰鼬，空气被凄厉而又尖锐的声音切断，有着什么东西以超高速从上条当麻的身边擦过。
上条当麻睁大了眼睛，全身僵直，他突然急促的开始喘息。
虽然回避的已经足够及时了，但还是有着几撮黑发从上条当麻的面前落下。那是上条当麻自己的头发。
而在上条当麻的身后，和芭德薇受到的攻击差不过，虽然是距离这里很遥远的其他的什么东西，但也一样被直接削去！
如果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上条当麻没有下意识的反应过来，那现在他的脑袋大概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剑闪撕裂了吧。
上条当麻想要笑一笑，但是他的嘴角肌肉却仿佛失去了控制根本没有办法活动，直到这个时候上条当麻才如此清晰的感觉到芭德薇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和过往所有感觉到的都不一样，过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管两个人产生的是怎样的冲突，上条当麻都不会产生这种感受。
那是明明面对熟悉的人，面对怀有好感的人，却莫名的感觉到可怖，感觉到可怕，想要逃离的情绪。
即使已经面对了太多太多的事情，面对了一般人几辈子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的事件，但这样的情绪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上条当麻受到了意料外的冲击。他的瞳孔在疯狂的颤抖，脑子里无法抑制的在胡思乱想着什么。
好在，这个时候的上条当麻并不是一个人。
布伦希尔德伸出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打断了他逐渐滑向深渊，无法遏制的思考。
“这不是你的问题。这是……他的问题。是……甘泉祐的问题。”
咔嚓的声音，是布伦希尔德将那柄巨大的剑举起，然后握在手中摆出了战斗的姿态。
双眼死死的盯着甘泉祐，北欧的女武神从喉咙之中挤出声音，问出了那个必须要得到答案的问题。
“回答我，那个时候，为什么要将我丢下！唯独要将我一个人丢下！我们——不是要一同进退的同伴吗！！”
被质问的少年微微睁大了眼睛，眼睛之中倒映着的是女武神过分认真的面庞。
但随即，他忽的低下头，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开心的笑出了声。
声音之中全部都是嗤笑与嘲弄。
“同伴？你也配？”
第八十章 心灵的重击
“嗯……想必是我一直以来的表现稍微让你产生误解了吧，真遗憾啊。”
可谓是看不见的话语最伤人，谁也没想到会从那个少年的口中得到这样的回答。
就算是上条当麻也在一瞬间懵了。他不是布伦希尔德，不明白布伦希尔德的执念，也不太清楚布伦希尔德的坚持。
但是，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问出这个问题的是自己，如果甘泉祐这个杂种回答的是他——朋友？你也配——那上条当麻也绝对会在第一时间遭到重创。
这不是身体上的重击，而是心灵上的中伤。
而且，是关系越好，羁绊越强，受到的伤害就越大。
“你——”
上条当麻的喉咙之中发出了犹如暴怒的狮子一般的「嗡嗡」声。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混蛋！快点给我道歉！快点！就在这里！向布伦希尔德道歉！快！”
然而，回应上条当麻的却只是笑容收敛之后，像是一开始一眼凌冽冷酷的眼神。
“为什么要道歉？我只不过是将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了而已。布伦希尔德，从一开始与凯丽莎或者是右方之火就没有任何区别。
不，还是有区别的，比起凯丽莎或者是右方之火，在布伦希尔德o爱克特贝尔的身上稍微多投入了那么一点罢了。不过作为收益，能够利用布伦希尔德这么长时间真的是太好了。”
“杂种……”
上条当麻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低声怒骂。
不管这是否是甘泉祐真心的话语，也不管他是否是因为某种原因才说出这样的话。
但毫无疑问，能够将这种话说出口，将人心这么刺痛的他，就已经是个杂种了。
上条当麻的身边，握住双手大剑的布伦希尔德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一拳就能够将坦克打爆的手，现在两只却无法握住那把剑。
上条当麻咽了口唾沫，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但是。不需要上条当麻开口，布伦希尔德就自己说话了。
“就算……是这样，也无所谓。就算我只是单方面的将你当做是同伴也无所谓，就算是利用我也无所谓。如果有可以利用价值的话，就这样利用下去不行吗……”
“那当然是因为你已经彻底没有利用价值了啊！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你，已经彻彻底底的是垃！圾！了！啊！我可以没有将垃圾带在身边的爱好。”
“阿祐！你疯了吗！”
“嘘——”
面对上条当麻的咆哮，甘泉祐却只是将食指竖在唇前，明示上条当麻闭嘴。
“还有你，神净讨魔。你是以什么立场在这里训斥我的？你是以什么姿态在和我说话的？别开玩笑了！真当你是我的什么朋友了啊！你配吗！”
才刚刚站在第三者的视角去换位思考，上条当麻没有想到，这么快自己也会遭遇到同样的对待。
即使已经设身处地的设想过一次了，可真的被这么对待的时候，心还是像被撕裂般的疼痛。一瞬间，仿佛心底就有一块空掉了。
“像你这样的灾星，真以为有人会喜欢你？会呆在你的身边？说到底，如果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亚雷斯塔计划的核心，是这个世界的基准点，我根本就懒得搭理你。所以，不要再在这里摆出一副和我很熟的样子了，你不配。”
拳头被紧紧的握住，上条当麻的身体也无法抑制的颤抖了起来。
很难受，真的很难受，人生第一次居然因为别人的话语而差点忍不住哭出来。
如果这话是旁人说的，上条当麻甚至可能会不屑一顾的嘲笑。但这话并不是旁人说的，所以才具备了这样伤人的力量。
不过，将差点就落下的泪水强忍住，上条当麻深呼吸了好几次，强行将心底翻涌的情绪给镇压了下去。
可即便如此，重新抬起头的他也没有办法再笑出来，眼眶也是红通通的。
“我到底配不配，这可不是阿祐你说了算的。而且……你，真的是阿祐吗？”
闻言，甘泉祐嗤笑了一声。
“开始逃避现实了吗？那我也对你道歉吧。是我一直以来对你太温柔了，才会让人产生这样的错觉和执着。”
“逃个屁的现实！做太过了啊阿祐，正是因为做的太过了，所以反倒是失去了真实性。怎么回事啊你，你这家伙不是最会骗人的吗，过犹不及的道理不需要我来教你吧。”
“哦？我只是不在骗人，只是说了实话，在你眼中居然是这样的吗？”
“好，就算你说的是实话，那我也懒得去管。说到底，和你把不把我们当做是同伴或者是朋友都没有关系。我们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也不仅仅是如此。”
这是从未承受过的痛苦。这是心灵上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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