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玩坏了的死神
就连右方之火都能够一击必杀的绝对胜利一剑，已经超出了幻想杀手所能够承受的极限了。
“啊啊啊——”
上条当麻的手在颤抖，就在上条当麻的手掌前方，与这种右手针锋相对的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光之剑，但上条当麻却感觉到了从自己的右手之中传来了猛烈的排斥反应。
几乎将上条当麻手指都折断的重压持续不断的传来。不管是什么灵装都能够将其击破的这只右手，现在驱散不了这把剑。
不仅如此，崩裂的裂缝在上条当麻的手臂之上出现了，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裂缝就从上条当麻的手掌扩散到了整条手臂上，鲜血呲的从那些裂缝之中溢出。
上条当麻拼尽全力扭转手腕。
之后……
咔！！光剑的轨道被强行扭曲了。
原本射向右方之火的轨道被偏移到了一侧，从上条当麻与右方之火咫尺之遥的地方掠过。
上条当麻的另外一只手臂捂着这一只不断溢出鲜血的右臂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仅仅只是接触一下而已，却让他产生了跑了几千米的痛苦疲劳。
右方之火失神的盯着上条当麻的背影。
盯着这个从头到尾都被他无视的家伙，这个被他试做是承载幻想杀手肉块的少年。
他无法理解，不明白上条当麻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不明白上条当麻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阻止甘泉祐的攻击。他根本就无法理解上条当麻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或许，从头到尾，这是右方之火第一次正视上条当麻。
但是，“没用的……那是神话之中绝对胜利的剑……不会因为这种小小的阻拦就会失败的……”
仿佛是在验证着右方之火话语的正确性一样，在右方之火话音落下的同时，被上条当麻抹到了一边的光剑从另外一个方向飞了回来，重新朝着能够一击夺取右方之火性命的位置袭来！
没有回应右方之火的空隙，怒吼着的上条当麻居然从口中咳出了鲜血，可即使是这样他也依旧像是棒球中的接球手一样朝着袭来的光剑扑了过去——
然后，咕噜噜地。
上条当麻整个人向后倒退了两大步，瞳孔也针缩到了极限。
他的右手……划出一道血色的轨迹，在空中飞舞着。细小而鲜红的轨迹在空气中画出一个圆圈后砸落在了地面上……
第二百八十八章 那里面的东西
是误打误撞？还是幻想杀手没办法承受过于强大的力量被弹飞出去了？
亦或者是光之剑本身判定想要获得胜利首先要将这只作为妨碍的右手清除？
上条当麻甚至没有察觉到痛感，只是愣愣的看着那好像是自己的手臂在空中旋转。
随着啪的一声肉与硬物相碰撞的声音，手臂跌落到地面上。
迟了片刻，鲜血才从切断面狂喷出来。
“啊啊啊——”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上会发生过这种事情，比起手臂被切掉带来的痛感，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永远的缺少了这种恐惧感要更加深邃的侵蚀着上条当麻的神经。
右方之火愣愣的看着落在他不远处的那个手臂……只要，只要有那个的话，他就能够百分百将第三只手臂中的力量释放出来。那正是他将上条当麻一路吸引到这里，最为渴望的东西。
但是，但是现在为什么，自己却只是看着……没有办法对那只右手伸手……
仅仅只是因为这个少年在这个时候挡在自己的身前了吗？不，绝对没有那么肤浅，一定还有着什么是自己没有察觉到的东西……
“哦？我倒是忘记了，这好像还是你第一次右臂被切掉吧？保护的太过了也会出现问题吗，这是我的失误。”
短暂的言语，光之剑却依旧在坚定的执行自己的任务。将上条当麻右臂斩飞的光之剑没有任何停留，重新朝着右方之火飞来。
这把剑代表的意义是绝对胜利，表现出来的机能是自动进行杀戮。
换言之，绝对的力量并不是它的性能。不管重复多少次，只要能够将敌人杀死就是它的力量所在。
这一次，不会再有那只右臂阻挡住它的攻击。
光之剑仅在瞬息之间就已经出现在了右方之火的眼前，鲜血从右方之火的额头流淌，顺着右方之火的鼻子流到下巴上，最终滴落在地面上。
但是，右方之火没有死。
这把光之剑，只是保持着刺入右方之火的皮肤被强制停了下来！！
“什……什么……”
右方之火仅能转动眼球，在他眼前的，是停下来的光之剑。而让光之剑停下来的……是一股看不见的力量。
嗖嗖嗖擦擦擦！！
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正在集中。这一道看不见的力量将光之剑抓住，让光之剑都没有办法再度前进。
“这样的事情……你以为我……怎么可能允许啊啊啊！！”
带血的呐喊从那个少年口中吐出。与右方之火这一敌人战斗都没有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
但现在，却为了拯救这一敌人变成这幅惨样。他到底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
眼睛都因为过分冲血而猩红一片，显得异常的可怕。
从少年那被切掉手臂的肩头，无形的漩涡延伸过来将光之剑束缚，那股力量让右方之火感觉自己都黯然失色。
在那个普普通通的少年体内，居然还隐藏着这样的力量……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可哪怕是这样，从光之剑上，终于有骇人的东西爆发了出来。
即使是这种可怕的力量，即使是将光之剑牵制住的无形的漩涡也在一瞬间被轰碎。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求生本能，也许是从某个少年身上获得的吧。
如果有人那么努力的在拯救自己，自己却因为一眼就看穿了彼此之间的差距与必然到来的死亡而放弃，那自己还有被救的价值吗？
强行移动在额头上留下了一道并不浅的伤口，鲜血顺着伤口流了右方之火满脸。
但姑且……算是从光之剑的正前方挪移开了，再度争取到了三五秒钟的生存时间。
“少他妈的给我开玩笑了啊啊啊！”
无形的漩涡被轰碎了，但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伴随着不快的声音，从上条当麻的右肩窜出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并不是这种东西，只是形容，那看起来像是暗红色的鱼卵，是一堆仿佛象征着人造物似的完美三角面的集合体。
这堆人造物就像电子游戏里的多边形一样。它们大小不一，连接在一起，像一条巨大的手臂一样挥舞着。
这东西，似乎并不是应着少年的召唤而来，更像是从某处逃出的东西。
少年那身怒吼已经分辨不清楚是对锲而不舍要杀死右方之火的光剑，还是对着莫名其妙的鱼卵喊出来的了。
噼里噼里噼里！！震耳欲聋的声音响了起来。它不仅仅来自被截断的肩膀。
上条当麻的全身都在发出人类绝不可能发出的声响。控制权转移了。不是少年在使用右手的力量，是那股隐藏的力量在驱使少年的整个身体。
“什……”
又一次朝着右方之火袭来的关键被这些鱼卵的集合体直接握住，鱼卵像是要将光剑吞噬一般的包裹其中。
但，并不是要将其消化，就像破裂的气泡，粘稠的声音响起，那些就像是由三角面组成的巨大鱼卵一样的东西从内测被刺穿，那东西现身了。
而且不止一个。那个明显比少年自己的身体还要高的「群体」蠢动着。
并不是少年在控制力量，而是他挂在那股力量的下面。这就是其中的含义。
这一次，破碎的东西是光之剑。就像是被轻易摔碎的玻璃，光之剑化作了无数的光之碎片溃散，在空气之中纷飞，消散……
“给我滚回去啊啊啊！！”
看起来就像是年幼的婴儿试图控制并挥舞棒球棍一样，但一切就是这么离奇，仿佛终于要显现在这个世界上的那些东西，化作漩涡全部都缩回了少年的右臂之中，滋溜溜的，给人潮湿般感觉的声音迸发了出来。
伴随着喷溅而出的某种像是液体的能量，从上条当麻的肩头处已经伸出了一只右手。
那只新生右手臂之上缺损的衣服表明，他方才手臂被切掉的那一幕，并不是幻觉。
在更上方，犹如神明一般俯视着下面发生一切的少年的身边，发射出去光剑的那个空位，无数的光之碎片浮现，像是拼图游戏一般的各个光之碎片拼合在了他们应该存在的位置上，只是眨眼之间被摧毁的光之剑便再度重新。
紧接着，为了执行执剑者的命令，光之剑再一次发射——
不过这一次，是执剑人抬起了手。像是拔剑已经拔到一半的光剑，缓缓的退回了原位。
执剑人微微眯起了眼睛，对重新长回了右臂的少年问道。
“你想做什么。我不认为你有必须要拯救右方之火的理由。甚至是做到这种地步。”
第二百八十九章 世界的广阔
“仔细想来，你应该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状况吧，自己的手臂被切掉的状况。本应该被奥雷欧斯切断的手臂，本应该被御坂美琴阻断的手臂，本应该被右方之火斩断的手臂。
这些，全部都没有达成，也就是说，这是你第一次丢失手臂，对自己身上发生的状况感觉到迷茫与恐惧吗？”
绝对能够达成胜利的光之剑，秉持着执剑人的意志带回胜利。
但反过来说，若是执剑人认为已经不必要了，这把剑也就不会再继续追踪下去了。
“强忍着恐惧与害怕，甚至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只是为了右方之火，这样值得吗？”
手臂虽然已经恢复如初了，但那一双因溢血而猩红的眼睛看起来依旧可怕，上条当麻的身体同样因为还未褪去的疼痛而疼的颤抖。也正是因此，他现在说出来的话都是颤抖着的。
可即使是这样，他说出来的话语之中依旧没有一丝虚假，没有一丝退缩，也没有一丝迷茫。
“坦白说，我觉得不太值得啊。不管怎么想，我都没有办法喜欢上右方之火这个家伙，正好相反的是，我现在恨不得对着他那张臭脸狠狠的打上几拳，非得按着他的头向全世界磕头，向全世界忏悔他犯下的过错才行。”
右方之火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就算是变成这样，他依旧是右方之火，依旧有着强大的力量。抓住谁也不注意的时候偷袭什么的，似乎也能做到。
但，做不出来……那只手，在颤抖。
在那个挡在他身前的少年背后颤抖。
“但是啊，这绝对不是抹除掉右方之火悔改的理由啊！就算是这样的混蛋，也一定有着能够醒悟过来的一天吧。”
就是因为如此单纯的理由，这个少年挡在了右方之火的身前，挡在了这个敌人的前方，去面对那个无视所有时间与空间，哪怕是在宇宙的尽头也会将所有敌人斩杀，释放完全的力量足以将世界斩断的剑。
“我……没有办法赞同右方之火的做法，也不明白他的理想，更不知道他是在坚持着什么。但是我明白的，右方之火……或许并不是一个坏人。
他只是还没有彻底的看清楚这个世界罢了。从人类的恶意之中才能够汲取力量，所以他才自然而然的认为人们的心底就只有漆黑的恶意，除此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吧。”
在右方之火与甘泉祐的短暂对话中，上条当麻读懂了右方之火这个男人的一切。
也许说起来有些可笑，一个成年人居然被一个高中生读懂什么的，但只要知道这个高中生一直以来就是以这样的方式拯救了许多人，那就不会感觉到奇怪了。
“阿祐你，也许站在了更高的位置上去审视大家。但我认为，这并不是你的实话。如果你真的是那么想的，你就不会做到这种程度。
我并不是在否认阿祐你的说法，我只是想说，不管是你还是我，还是右方之火，我们都是复杂的个体，我们都不是完全纯粹的人。心中有黑暗有光明，这难道不是最基础的事情吗？这是必须要被否定的事情吗？！”
“呃……”
“所以我，不赞同右方之火的想法，不赞同右方之火的做法。也不同意他觉得人们的心中只有恶意的说法。
我认为，在人们的心中一定还有超越黑暗的光明潜藏着。
是那种平时因为害羞而难以启齿的善意。是那种没必要特意表现出来的正义。
那样的东西一定会存在的。虽然看不到，但是一定是存在的。
这些，是右方之火必须要去看见的。所谓的救世主什么的，这种东西蒙蔽了右方之火的眼睛，导致他没有办法看到这一切，这家伙满嘴的「全世界」，但他真的有大范围地去游历过吗？
所以这个家伙，必须要亲自去世界各地游历，然后再重新的审视自己的想法和观念才行！！”
仅仅……仅仅只是因为这种微不足道的理由，就为了自己拼上性命？
终于，终于理清楚了上条当麻这个少年的逻辑之后，右方之火反倒是陷入了更加深沉的怀疑之中。
不管甘泉祐这个人如何，自己终究是给予了上条当麻痛苦，为了这个世界带来混乱的男人。
就算是在这里干脆利落的将自己杀死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为右方之火主持正义，所有人只会鼓掌喝彩做得好。
就是在这样的状况下，上条当麻这个遭受了右方之火最大恶意的少年……只有他一个站出来，拼上性命替右方之火争取了机会？
争取了一个重新去审视这个世界的机会？
为了他这个……
“为了这个连「世界」到底有多么广阔都不知道的人？”
“就是为了这个连世界有多么广阔都不知道的人。正是因为他不知道，所以才需要亲眼去见证。我相信，如果他那么做了，就一定会改变现在的看法。”
回答没有任何犹豫。
也正是因此，如此短暂的对话，反倒是给右方之火造成了更大的冲击。
明明救世主是他，明明关注更加广阔的问题的是他，资源，环境，世界……关注着这些的他……为什么现在反倒是有一种根本就无法与这两个讨论着微小之事的少年相提并论的感觉？
上一篇：我，正宗，小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