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玩坏了的死神
“那个等之后再说。土御门那边好像找到了重要的线索。我们现在就立刻回去。甘泉祐，米夏，没有问题吧？”
最后，神裂火织是看着甘泉祐还有米夏说的。
“回答四：没有问题。我也很想知道很重要的线索是什么。”
“那就一起回去吧。”
集合的地点并不是「海神」民宿，土御门元春并不方便在那里露面，当然这是屁话。
甘泉祐不想到那边去碰到上条刀夜，虽然理由不明但众人也配合了他。说到底只不过是换个碰头的地方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最后决定的碰头地点是防波石那边。就是昨天夜里甘泉祐四人个人呆着的地方。
在一边还能够看到他们的便当盒。土御门元春吃了一半就扔下的半份便当倒是被动过了，不清楚是什么野兽还是海鸟的杰作。
四个人先一步到防波石这边，土御门元春姗姗来迟。
扫了一眼到齐的人，土御门元春推了推蓝色的墨镜；
“看来都到齐了喵。按照道理说这个时候也不会再误入什么乱七八糟的家伙了，那窝就直接开始说明了喵。”
“土御门，神裂说你发现了重要的线索？”
“确实。在排除了上条爸爸的嫌疑之后，窝总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不对劲？”
神裂火织微微皱起了眉。
“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同样身为魔法师，土御门元春感觉到了，神裂火织却没有感觉到。
这并不是在说神裂火织就一定比土御门元春高贵。神裂火织是圣人没错，但是知识这种东西即使是圣人也没有办法生而知之。
土御门元春感觉到了，神裂火织却没有感觉到，这只能说明那一定是什么极为细微，根本不会被人注意到的地方。
“嗯，是很细微的细节。上条爸爸说他曾经购买过大量的纪念品没错吧？如果是天草式十字凄教的神裂你一定能够懂到底是什么意思。即使只是随处都能买到的纪念品，只要按着特定的方式进行排列……”
“也一样能够发挥出魔法的效果……”
一种突如其来的惊悚席卷了神裂火织的身体。
魔法这种东西，并不要求一定要使用传说中的道具才能够发挥作用。
倒不如说魔法师那么多，有名的灵装就那么一些，不够分该怎么办。基于「偶像理论」，替代品这一概念被广泛的应用在现代魔法中。
换言之，将雨伞当做是剑进行处理和施法，也能够发挥出和剑一样的作用。
即使是普通的纪念品，也会带有微弱的魔法力量，被当做魔法用具来使用也很正常。
“没错，一直以来窝们都是从有人刻意使用魔法来达成某种目的来考虑的。为什么不能反过来思考这只是意外造就的结果呢？对不起啦阿上，窝果然还是觉得你爸爸有点可疑，所以之后回去找他问了点事情。”
“土御门你把我们赶到海边，还一个人消失……就是为了做这件事？”
“窝都道歉了，所以就不要那么在意了。总之，上条爸爸购买过他自己都不知道具体有多少的海量纪念品。他又没有随手乱扔，就那么胡乱的堆积在家里……”
“可即使是这样，也没道理能够成功发动「天使坠落」这种大魔法。要是说起纪念品，收集纪念品的收藏家可是要多少有多少。可人类史上至今为止没有出现过相同的事件。”
那仿佛是只有专家才能涉足的领域，进行讨论的只有土御门元春和神裂火织。
科学一侧的甘泉祐和上条当麻根本没办法插嘴。按理说米夏应该也能插入进去进行讨论，但她并没有开口。
“大姐头你说的不错喵。单纯的纪念品不管积累多少都没有办法发动魔法，因为那种方式构成的仪式缺少一个核心，不管是施法的人，还是充当核心的灵装，核心是一定要存在的。”
“你的意思是……我老爸买的纪念品里……混有……真的魔法道具？？”
“没错阿祐。那真的是一件极为平常的事件，平常到了转脸就被你父亲忘记的程度。如果不是窝对他使用催眠刨根问底的一件件往前追溯，窝也不会找到构成这个事件的要素之一。”
土御门元春说的这话，毫无疑问是已经将上条刀夜当做是犯人进行的拷问。
即使他使用的是催眠这种「温柔」的方式，可拷问这种事情本身的定义并没有被改变。这也是他非要避开上条当麻自己一个人行动的原因吧。
换一个角度来说，土御门元春的行动也只是因为自己感觉到了不对劲，就因为这点「感觉」就立刻武断的开展了行动，对上条刀夜进行了「拷问」。
现在真的得到了成果固然皆大欢喜，可如果他的想法是错的，上条刀夜是真的无辜呢？
上条当麻连对土御门元春的行动表示反对的时间都没有。
土御门元春就有了更多的动作，他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比起拿木片对讲的神裂火织，在学园都市进修的他明显时髦多了。
土御门元春拿着的手机屏幕上被展示出来的是一张照片，在照片里的是一个女人。
年龄大约二十岁后半到三十岁左右。在她的身上穿着一件老旧到到处都磨破褪色的白色修道服。
这个女人在照片中的位置应该是某个城市，但是具体是哪个城市看不出来。
让人感觉到怪异的是她在周围现代化的风景衬托下相当醒目。
这并不是说她像圣女一样光彩照人，而是说，即使她从五官来看是个标致的美人，可她从头到脚给人的感觉，她的头发与肌肤，也跟身上的修道服一样受损，就仿佛是失去光泽彷佛像放映老旧的电影一样失去色彩。
四个人凑在土御门元春的手机前看。甘泉祐和上条当麻就看个热闹。
甘泉祐倒是隐隐约约好像记得这个女人似乎在什么时候出场过，但是他又不是「那个」，没办法准确的想起来。
而上条当麻则是真乐呵，他是真的一点都不认识这个女人。
当然即使看到照片中的这个女人那么奇怪他也不会感到多惊奇了。反正魔法师都挺奇怪的。不奇怪的魔法师才像是珍贵存在。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神裂火织的表情略微复杂了一些。
“是清教的人做的？”
上条当麻一定是不会懂的。如果茵蒂克丝在这里大概还能理解神裂火织话语中的意思。
这个女人身上穿着的修道服特征是复数的彩色变化。是在白底上有红色十字架设计。而这种设计是圣乔治的象征，同时也是英国清教的象征。
“不，她是罗马正教的人。告解的星期二。丽多薇雅o罗伦婕蒂。她的名字我不知道神裂你听说过没有。她穿着的这一身实际上是比现在罗马正教采用的制服还要早一个世纪的装束。”
“身为罗马正教的人却身穿与英国清教象征相同设计的修道服……”
“正是因此，她经常造成一些是非。”
“等一下，你说她是造就「天使坠落」的元素之一？难道说这背后还有罗马正教的手笔？”
“不，大姐头，我说过了，这只是一场意外。上条爸爸二月份的时候曾经在意大利办公，在那里他为阿上寻求幸运物而巧合遇上了丽多薇雅o罗伦婕蒂。
在交谈中丽多薇雅为上条爸爸的爱子之心感动，于是塞给了他大量的魔法纪念品，那些东西每一个都是「虽然不能称为灵装，但不是专用的也就不会成为制裁对象的程度」的东西。可以说是灰色范围内的产物呢，那个女人也很擅长这个啊。”
“换言之，即使是职业魔法师也很难辨别出来的东西？”
“对，不过这并不是关键，关键的是以这些东西为核心，只要找到了不需要咏唱和仪式，「只需要放着就有效果」的东西就能自然而然的产生某种效果。”
“也就是说那些只有微弱力量的纪念品……丽多薇雅以为这样可以帮到上条当麻的父亲和上条当麻，却不曾想上条当麻的父亲将规模夸张到了何种程度，进而引发了这场「天使坠落」。”
“从窝的角度来看，天使坠落似乎不只是这些巧合叠加下出现的产物，它似乎更像是某种必然。
这个世界在某个层面上出现了什么问题。当然，这也只是窝的感觉，你要是让窝去解释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土御门元春耸了耸肩，最后以好不容易将难题解开的轻松语气说道。
“到了这里，就大概知道天使坠落的形成原因以及仪式场到底在什么地方了。”
“什么地方？”
上条当麻忽的有了一种相当不好的感觉。
“你的老家喵阿上。”
短暂的沉默，上条当麻豁然醒悟。
“你们要对我老家做什么！！”
“像是这样的大魔术仪式场是没有办法像拆弹一样精细操作的，所以很抱歉阿上，为了这个世界和所有人，你的老家不能留了。”
土御门元春不愧是专业的，只是找到了些许线索就顺藤摸瓜的搞清楚了一切。
以甘泉祐这边「看过剧透」的角度来看，土御门元春获得的情报远要比「本应该」知道的要更多。
但，土御门元春这么简单就搞清楚了一切，却让他稍微有点烦恼了。
“话说回来喵，大姐头你不是说也有重要的情报吗？是什么？”
神裂火织微微愣了愣，她的视线落在了看不清眼神的米夏身上。
上条当麻疑惑与神裂火织那个眼神。之前两个人确实是有些怀疑米夏，但现在已经搞清楚「天使坠落」就是个意外了，那米夏的嫌疑也应该排除了才对。
“我想我们找到了那个被拉下来的天使了。”
“什么？！”
才露出得意笑容的土御门元春表情都崩了。
“我们向俄罗斯成教进行了询问，询问得到的结果是他们那边只有一位名叫莎夏o克洛伊洁芙的女性。而米夏这个名在俄罗斯是男人的名字。”
上条当麻看着米夏。
“也就是说，想必她在被替换前，就是那位莎夏吧。”
“能够当男人也能够当女人，没有性别，在神话中总是维持中性或兼具两性特征。原来如此，是这样吗……”
“等等，土御门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能不能说人话？你们怎么就推理出米夏是天使的？”
“阿上，因为对他们来说，名字等于是神创造出他们的目的，因此他们是不能跟别人交换名字的。”
“不，不过米夏就算是天使没有关系吧，一切事情都搞明白了，怎么破解天使坠落也知道了，即使这个时候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关系了。”
上条当麻的逻辑可以说是毫无问题。天使因为被从天上的位置拉下来所以想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为此而展开了行动。
而现在，距离天使达成自己的目的回到天上的位置只差一步距离。几个人只需要去上条当麻的老家将那里破坏就一切都结束了。
所以不会有任何意外会发生了。
土御门元春推了推眼镜，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点。神裂火织也是一样。
众人的目的是一样的，攻略法也已经给出了，他们也想不到任何会出现意外的可能性了。
而且，即使是天使也无所谓，毕竟没有神的命令，天使是不能随便动手……
的——
轰然的声音响彻在耳边。
那并不是自然界应该有的声音，而是因为身体承受不了高强度的压迫而出现的耳鸣。
全身都在颤抖。
突如其来的看不见的东西压迫在上条当麻、土御门元春还有神裂火织的身上。
他们的身体在同一瞬间向下降低了好几厘米。两只脚被钉在地面，沉重的压力透过身体向下压迫。
“阿祐……这……怎么可能……”
第一百五十九章 我是为了我自己
正如同如果不能小心谨慎，即使是被天使守护的生命之树，也会在研究中逐渐偏离正途，最终取得和真理相左的部分。
当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反倒是意外降临的时候。
即使是神裂火织这样的圣人，也在这突如其来降临的压力下暂时被夺取了行动能力一秒钟。
说起来只不过是短暂的时间，但是在魔法师，特别是圣人级别的战斗中，一秒钟的时间已经能够做很多事情了。
海风从蔚蓝大海那边吹过来，吹在了所有人的皮肤上，吹在了米夏的刘海上，米夏的刘海微微摇曳露出了藏在那后面的眼睛。
只能说，如果见到过自动书记的人或许会感觉到眼熟，因为那样眼睛中没有一丝感情，看起来就像是玻璃珠或者是水晶。
站在甘泉祐的身边，被红色衬衣及披风包裹住的娇小少女，已经从形似人类的某物，变成了披了人皮的某种东西。
天使……
“这……是怎么回事？”
“完全没有战斗的必要啊……”
没错，这是在场的谁都没有办法理解的事情。天使有超越人类的智慧，在需要的时候，天使会向人类传达知识。
而不需要的时候，天使也只不过是充满了天使之力的「气球」。
从米夏至今为止的行为来看，被从天上的位置被拉下来的她知道隐藏自己，自己寻找真相，知道为返回天上而努力。换言之，她不可能无法理解现在应当做什么。
比起土御门元春和神裂火织关注的点，上条当麻注意到了另外一处。
在所有人都被瞬间降临的压力差点压垮的情况下，为什么只有站在米夏的身边，距离天使最近的甘泉祐……好像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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