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玩坏了的死神
彭——
身后传来了巨响。校长室的大门被直接踹开。轰然的声音在巨大的空间之中回荡。
“呃……”奥雷欧斯缓缓的转过身看向门口。
在校长室的门口站着浑身是血的少年。但是那些血并不是属于这个少年，而是他人之血。
他的双手拉着破布般的东西，看起来相当眼熟。仔细一看，原来是喊着要保护茵蒂克丝就贸然冲进三泽塾的少年，和为了保护少年而倒下的吸血鬼杀手。
这两个人，都是奥雷欧斯亲手击败的。
甚至于都没有浪费多少力气。
“我还以为你会把他们送出去。”
微微眯起了眼睛，奥雷欧斯开口说道。
“如果他们快死了，那我大概会把他们先送出去再说。但是既然死不了，那就干脆一起带来了。”
两只手，各自拖着体型和体重接近自己的人体，但甘泉祐表现的却没有一点吃力。
上条当麻和姬神秋沙就这么被甘泉祐拖着带了进来，两个人接触地面的身体就这么随之摩擦。
在甘泉祐的身后，留下了两道红黑色的「轨道」，上条当麻身上的伤口，上条当麻的断腿。姬神秋沙背后的伤口，一路上都不断的流出红黑色的黏液。
“怎么样，难得我都把他们带过来了，不考虑一下治愈一下他们？”
甘泉祐放开手，上条当麻和姬神秋沙应声倒下。
“呃……”奥雷欧斯眯着眼睛盯着甘泉祐。
甘泉祐倒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别这么看着我，他们没死果然是因为你吧。虽然看起来很惨的样子，但实际上只要及时抢救就可以活过来。
从那个学生餐厅一路拖到这里，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个都应该死掉了，可现实就是他们依旧活着。
再往前推一点，当麻是在三个多小时之前进来的，如果他一进来就和你发生冲突，这种伤势两个多少小时他也该死了。但是没有。这只能证明你刻意的维持他们的生命力和伤势，等待着谁的帮助。”
甘泉祐指向自己。
“比如说我。”
“要是你猜错了，他们就会死。”
“可事实是他们还没死。”
“呃……”奥雷欧斯微微皱起了眉。
那种讨厌的感觉在一次袭上了心头。
没错，被看穿了的感觉。
包括自己料到这个人一定会出现的想法，包括自己手下留情的想法，包括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仿佛都已经被看穿了。
皱着眉，奥雷欧斯从怀中掏出了一根细针毫不犹豫的扎在了脖子上。
“恢复健康。”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虽然地上的血迹没有消失，但是姬神秋沙和上条当麻身上的伤势却逐渐的愈合，上条当麻断掉的那只腿也极为恶心的生长了出来。
慢慢的，由婴儿般大小成长成了符合上条当麻现在体型的大小。
因为不是断肢重组的关系，所以新长出来的这半条腿既没有裤子也没有鞋子。
被扔在那里的姬神秋沙和上条当麻的脸色逐渐从苍白到红润。「健康」了起来。
不过两个人依旧躺在那里，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甘泉祐瞥了眼上条当麻。
金色大衍术对上条当麻起作用并不奇怪。「原著」里奥雷欧斯也曾直接抹去了上条当麻的记忆。
幻想杀手的范围只局限于右手，不管是现在「幻想杀手」没有得到彻底成长，还是金色大衍术就是强。
总是在奥雷欧斯没有特别注意上条当麻的右手，将效果集中在上条当麻身上其他地方的时候，魔法确实是起效了。
满意的点了点头，没有坐下，甘泉祐走向奥雷欧斯，最后停在了黑檀木大桌子旁，伸出手摸向茵蒂克丝的小脸。
但在触碰到之前，甘泉祐的手被奥雷欧斯拍飞了。
“别碰她……”
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甘泉祐转身靠在黑檀木大桌子上。
“奥雷欧斯，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在那之前，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吗？”
好家伙，怕了怕了。jpg
第九十六章 你听说过魔神吗?
奥雷欧斯不得不承认一件事，那就是即使他讨厌和厌恶着眼前的这个少年，但反过来说，在这个学园都市里，只有这个仿佛将他的一切都看穿的少年才能够理解他。
换一个角度来想，利用他的知识和技术，都代表着相信着他的知识和技术。
能够利用他，也就代表着没有盲目的敌对和歧视。
事实上，奥雷欧斯确实是感觉到了这些。甘泉祐这个人对他是魔法师还是炼金术师，对他有什么目的根本不在乎。甘泉祐这个人，比他自己都相信自己的技术和知识。
在无解的难题中，奥雷欧斯蹒跚了三年，事实上直到现在也依旧没有获得答案，但茵蒂克丝就在眼前，有着一种倾诉欲在胸膛之中翻涌，奥雷欧斯想要将这些说出来。
事实上，奥雷欧斯并不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在研究吸血鬼杀手的时候，他也曾顺便教导过姬神秋沙有关炼金术的知识，只可惜姬神秋沙似乎对那些并不感兴趣。
“好啊，那就来说说看吧。”
“你还记得最开始见面的时候，我和你说我有自己的目的和研究吗？没错，我要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完成炼金术师最高成就的金色大衍术，而只是为了这个少女。
我就是为了这个少女不惜潜入学园都市也要获得吸血鬼杀手的。我在英国找到了有关姬神秋沙的资料，紧接着就来到了这里。”
姬神秋沙出生在京都附近的山村中。但是发现她能力的却是英国的骑士团。
有关姬神秋沙的记录甚至保存在大英图书馆中，甚至于吸血鬼杀手这个名字也是大英博物馆命名记录的。姬神秋沙是经过辗转最后来到学园都市的类型。
奥雷欧斯陷入了回想，从三年前逃离罗马正教开始，到秘密前往英国，到与茵蒂克丝相遇，到相处的愉快时光，到不得不清楚茵蒂克丝记忆的绝望。
到为了解救茵蒂克丝而逐渐抛去坚持，失去底线，做出不惜让修女堕落成吸血鬼也要强行拯救茵蒂克丝这种思想的变化。
到最后，两个人在这里的对话。
三年的时光和心路历程，感觉上似乎有很多需要说的，但实际说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太多。或者说奥雷欧斯以为自己说了很多，实际上却并没有罢了。
“我希望你能懂得，茵蒂克丝对我的重要性。不管你想做什么，不管茵蒂克丝之前与你们有什么经历，至少这个时候不要阻止我。这也是为了茵蒂克丝好。”
奥雷欧斯并不是傻子，他能看得出来上条当麻和甘泉祐认识，也能看出来甘泉祐和上条当麻的关系很好。
但是奥雷欧斯没有立场去怪甘泉祐怎么没有告诉他茵蒂克丝到学园都市来的消息，一方面是因为甘泉祐没有那样的义务，另一方面便是奥雷欧斯从未提及过自己真正的目的，也就是茵蒂克丝的事情。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甘泉祐当然不可能主动提及。
“我不知道茵蒂克丝有没有主动和你们说这回事，或者你们有没有从其他渠道了解到这回事。我只想说，如果你们也是为了茵蒂克丝好，就没有理由阻止我。”
说着话，奥雷欧斯从怀中掏出了银针，用坚定而又灼热的视线盯着甘泉祐。
“不然的话，就别怪我对你展开攻击了。这一次距离这么近，我不会再把针弄丢了。”
“嗯……该怎么说呢。”
深吸了一口气，双臂微微用力撑起身体，甘泉祐站在那里双手踹在裤兜里看着奥雷欧斯，脸上带上了微微的笑容。
“有件事，我觉得我也得和你说一下了。”
“什么？”
“你想拯救的茵蒂克丝，已经被拯救了。”
“呃……”一时之间，奥雷欧斯觉得的自己听错了什么。
但是，不给奥雷欧斯逃避的时间，甘泉祐又强调了一遍。
“你，来迟了。”
“不可能！！我穷遍研究，努力了三年也没有解决的事情，你们怎么可能……”
“我们为什么不能解决？研究错了方向不管怎么努力得到的答案都是错误的，就是这么一回事。
茵蒂克丝的病症并不是生理缺陷，只是英国清教在茵蒂克丝身上施加了枷锁而已。
你说罗马正教让你失望了，事实上英国清教也是一样，这些个组织，就没有哪个是干净的。”
“我不信，你在撒谎！！”
“我有没有在撒谎，知道的最清楚的不是你吗？”
在奥雷欧斯的眼中，说这话的甘泉祐眼神没有一点变化。
在甘泉祐的眼中，奥雷欧斯的眼睛里却挤满了复杂的东西。
正是因为能够确定甘泉祐没有撒谎，奥雷欧斯的精神才开始动摇。
“还是说，你不能接受拯救茵蒂克丝的人不是你的这个答案？”
“住口！！”
决定性的一句话。一如既往洞穿了奥雷欧斯内心所想的话语深深刺痛了奥雷欧斯的心灵。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种事情，除了我之外怎么可能有人救得了茵蒂克丝，除了我之外不可能！！抱歉了，你去死吧。”
细针刺入脖子，充满憎恨的声音下达了恶毒的命令。
无形的诅咒朝着站在那里的甘泉祐涌去，但是，没有发挥效果。
就仿佛甘泉祐有着天生的加持和防护免疫一切诅咒似的。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以的话，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吧。”
“怎么回——事——”
“你以为发生了什么？”
甘泉祐并不认为奥雷欧斯现在的心情有多么的丑恶。事实上，客观来看，驱使着奥雷欧斯做出现在一切反应的，只是一个最简单的原因。
他心态崩了。
什么你想要拯救的人已经没事了，你难道不开心吗？为什么你一脸不甘？你就非得自己拯救才行么？
这样的话纯属狗屁。
当你熬了几夜做的项目，因为没保存全部没了。别人告诉你反正你都做过一次了，再做一遍就是了，反正也不难。你看看你会不会一巴掌甩过去。
奥雷欧斯的程度要比这更甚，他努力了将近三年的时间，他所进行的一切研究已经变成了无用功，他为了茵蒂克丝所放弃的一切，都已经失去了意义。
无关乎目的和理想，无关乎于丑恶和扭曲。道理奥雷欧斯大概都懂，但他现在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因为他心态崩了，上头了。不想接受这个难以承受的事实。
“不可能，这一次我明明正常使用了能力……被砍死，被压死，被子弹射死，溺死——”
在甘泉祐的头顶，凭空出现了大量的斧头，但是砍在甘泉祐的身上却全部都化作了光点消失。
落下的压路机被甘泉祐随手拍飞。
子弹打在甘泉祐的身上全部压缩成片落在了地上。
水根本没办法漫过甘泉祐的脚踝。
“你对我做了什么！！”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你……难道说……”
奥雷欧斯的瞳孔开始颤抖了起来，一种最可怕的猜想浮上了心头，如果那时真的，那也就代表着他不管做什么也不可能对甘泉祐造成任何伤害。
“这段时间……你逐渐的将我当成是某种怪物来看待吧。那么你的心中有没有存在「我到底能不能伤害到他」这种想法呢？”
答案，已经揭晓了。
甘泉祐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能免疫金色大衍术的答案出现了。
出问题的不是金色大衍术，是使用金色大衍术的奥雷欧斯。
“虽然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你想要杀死我的想法也是真切的。那就稍微给你一点教训让你冷静一下。”
甘泉祐抬起了自己的手，啪叽啪叽啪叽！！响起了怪异的声音。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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