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玩坏了的死神
黑红色的闪电就像是怒龙似的穿梭在乌云之中。
一方通行想要去解除木原幻生的命令。可是，这并不是命令，而是病毒。
单纯的命令很容易就会被解除，而病毒必须被完全查杀消灭才行。
即使一方通行竭尽全力去做，也得花费时间。可是，只要在这段时间里，有一个人死在了御坂妹妹的手中，只要有人目睹了那一幕，一切都完了。
一方通行必须要在第一个死者出现之前将所有病毒清除干净，不然他就只能面临一个抉择了。
“黄金必须经过高温检验才能知道是不是真金，你也是一样啊一方君，当你做出决定之后，不管做出的是什么决定，你的位格就会得到提升，就会无限接近于神，那就是SYSTEM。
老夫已经在准备好的位置等待着你的表演了。啊，顺便一提，根据计算，你一旦抵达SYSTEM的话，就会引发笼罩这一整个学园都市的虚数学区的崩溃，那个时候从虚数学区之中流出什么谁也不会知道，不过至少这个学园都市会在第一瞬间毁灭吧，呵，还真是符合老夫的风格啊。”
“已经接收到来自最终指令塔的命令。do，御坂将按照命令开始行动。”
在昏暗的车厢中，剪得很整齐的及肩茶色头发、短袖的白色上衣与夏季用薄毛衣，配上灰色的百褶裙的少女们调整了眼前戴着的军事用精密护目镜，端正手中外型如同战斗机一般充满了流线美，宛如科幻世界中才看得到的多层强化塑胶制突击步枪，从打开的车门一个个离开了车厢。
“已经接收到来自最终指令塔的命令。do，御坂将按照命令开始行动。”
在运输着什么的各类交通工具中，培养装置中赤身裸体的少女们睁开了眼睛。
“已经接收到来自最终指令塔的命令。do，御坂将按照命令开始行动。”
在诸多的医院中，少女们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开始寻找周围能够造成有效杀伤的工具。
第二百零三章 最终之作与一方通行
公共频道里面响起了声音，似乎有什么极为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可是弓箭猎虎已经无暇去顾及那些了，现在的弓箭猎虎就连呼吸都感觉到困难。
以一方通行和最终之作为中心，有着某种不明所以的东西扩散了出来，就像是在清水之中混入了糖浆一样的粘稠感和浑浊感，一种异样的重量穿透了弓箭猎虎的身体。
这种重量并不是从下方像是重力一样的东西，而是从上方，不对，是从四面八方，简直就是把空气的重量增幅到了谁也没有办法承受的程度一样。
实际上空气并没有被剥夺，只是弓箭猎虎本人在被逐渐的剥夺呼吸的能力。
弓箭猎虎已经没有办法保持站立的姿势了，她半跪在地上苦苦的支撑身体，汗水不值钱似的流淌，滴落在地面上。在她的身上，恍若压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在她的眼前，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因为这种重量产生的幻觉，这个实验室总是会产生海市蜃楼一样的现象，某一角会忽的变成学园都市的某个角落，然后又忽的变回来。
而每一次发生这种变化，那种压迫感，那种呼吸能力被剥夺的感觉就会越发严重。
弓箭猎虎错过了最佳的逃跑时间，当她现在升起想要再逃跑的念头的时候就已经太迟了。她已经没有办法在挪动手脚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根本没有办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其中的原理是什么，运转的方法又是什么，全部都没办法理解。
能够知道就只有一点，那就是这种现象理所当然的出现了，而这，也就是木原幻生想要看到的东西，或者更准确一点来形容，他想要看到的东西，才刚刚开始出现。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身处于闪电和乌云之中了，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浑浊的乌云。
这东西，与其说是乌云倒不如说是浑浊的黑气。而在这些黑气一样的乌云中各色的闪电肆虐的暴动着。
这其中，有黑红色的闪电，有白色的闪电，有纯蓝的闪电，有绿色的闪电。
自己的身体在发生变化，一方通行比任何人感受到的都要深刻，在某一处正在悄悄的发生着变化。
这种变化单靠自己是绝对没有办法推动的，这种变化是在与御坂网络链接在一起之后出现的。
在与御坂网络链接在一块之后，一方通行感觉自己好像来到了一片新的世界。
然后，在这个新世界里，他的到来扰乱了一切，造就了如今这闪电肆虐的一切。
这个世界本身是无意识的，一方通行的到来改变了一切，一方通行的意志决定了接下来的一切……
但是，决定权虽然在一方通行的手上，目标由一方通行来决定，道路由一方通行来选择，进化的是一方通行。不过……扣动这一切扳机的，却是那个已经离开了这里的科学家。
一方通行跪在地上，双臂交织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肩膀。他总感觉要有什么从他的背后喷涌而出，可那种巨大的力量只是在积攒，不断的积攒积攒，积攒到了极限就进行压缩。
并不是没有达到一个喷射的量值，而是缺少了某种必要的要素一样。
可是，如果继续积攒下去的话，当力量被压缩到极限无法再被压缩的时候，就会犹如火药一般爆炸喷射出来。
到了那个时候，别管那个关键要素到底存不存在了，仅仅只是喷射而出的力量就足以毁灭一切。
这绝对不是一方通行超能力的力量，而是另外某种东西。或许，这就是木原幻生口中所谓的「神之领域」吧。
“不够……还不够啊，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再给本大爷快一点！！”
佝偻的一方通行发出了低低的嘶吼，犹如是受伤的野兽。
一方通行绝不是等待着谁来救命的柔弱公主，出现在自己身上的表现一方通行知道的清清楚楚。
可是他根本懒得去管，比起自己的身体，比起自己的变化，他更优先的是将那些散布在御坂网络之中的病毒进行清除。
他不管木原幻生到底想要做什么，他只知道这些病毒绝对是不好的东西，既然是不好的东西他就必须要将其全部碾碎。
虽然看起来是形而上的画面，但本质上还是一方通行的大脑和御坂网络之间的链接。看似什么都没有做，实际上一刻都没有停下来。
“大家……很悲伤……”
然而，在这个似乎只有一方通行存在的世界中，出现了别的声音。
“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方通行忽的感觉到有谁在轻触他的头发，出现在愕然抬起头的一方通行眼前的，是茶色头发顶端有一根长长的头发翘起，赤身裸体的幼女。
“最终……之作……”
“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勉强了大家去做这种事情。明明不管是哪个都不想的，不想对别人端起武器，不想去伤害别人。
但是，我拥有最高的权限，因为是我下达的命令，所以大家都不得不去做。不愿意去做却必须那么做，每个……都很悲伤。”
一方通行看着幼女的脸，一时之间居然无法理解她指的到底是什么。
“你说……悲伤……谁在悲伤……”
“是全体御坂，是包括我在内的全体御坂。你们试图让御坂们觉醒感情，但是实际上，你们早就做到了。
不需要什么情感的数据，不需要什么过分的努力。在第一个妹妹被你杀死又在复活之前，就已经拥有了。
御坂们并非是毫无感情，只是感情淡漠到了极限而已。而到这里，御坂们终于清楚的触及到了悲伤……与自责……”
所谓的悲伤，是全体不愿意那么做的御坂妹妹们只能在最终指令塔的命令下对周围的所有人无差别进行伤害行为。
所谓的自责，指的只有在这里的这个幼女。是她下达了这样的命令，是她亲手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少——给本大爷放屁了啊！！”
一把将幼女轻抚自己头发的手拍开，一方通行重重的将自己的手按在了她的头上，就连她的呆毛都被一方通行压弯。
“你在给本大爷自责个屁啊！该承担责任的不应该是你吧，你什么都做不到吧，这一切都是那个混蛋幻生的错吧，所以不要擅自把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扯啊！错的人是幻生和本大爷啊！你就只要乖乖的在这里等本大爷做完该做的事情就行了！！”
第二百零四章 要用木原对付木原
夜晚的学园都市，极其平常的一夜。在宵禁时间还没有到来之前，学生们在学园都市的各处过着既定的夜生活。
虽然称不上到处都是人，但是平时人群聚集的地方，在今夜也是一如既往的聚集。
忽的，在学园都市的某一处天空，出现了灿烂美丽的光辉。它轻盈地飘荡着，忽暗忽明。
“喂喂，快看，那个是不是极光？在学园都市也能看到极光吗？”
大概是一对情侣吧，女孩无意间发现了挂在天空的这道光芒，激动的扯动身边男孩的衣服。
“极光？别傻了，在学园都市怎么可能会有……这，这真的是极光？！”
对于女孩的话男孩根本就不相信，但是随着他的视线循着女孩手指的方向看去之后，也发出了愕然的声音。
并不只是这两个幸运儿看到了出现在学园都市的极光，在同一时刻，还有着更多的人注意到了这怪异的风景。
“那……真的是极光吗？”
于是，理所当然的疑惑也由此诞生。距离这光芒更近一些的人看的要更加清晰一些。
在那挂在天空灿烂美丽的光辉之下的空间，就犹如是夏日高速公路上的阳炎一样微微扭曲着，就像是糖浆混入了清水之中浑浊。
只要注意到了这微妙场景的任何人，都会打心底里的出现某种不妙的触感。
这种触感就仿佛有什么更加宏观和集体的东西，将危险的情报传递到每个人脑海中一样。
犹如阳炎一般的浑浊中，只有极少人注意到了，在那里面有着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漆黑闪电一样的东西时不时的乍现又消失。
学园都市的上空异常的光景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也因此，这些人就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的身边或者是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些看起来一模一样的少女。
再然后，枪的响声出现在了学园都市的各处。
惨叫声与哭喊声在一瞬间覆盖了整个学园都市。
“这就是你想看到的？这就是你想要的美好未来？！我有提醒你要发生什么吧？你就坐在这里看着？！”
通往顶层的铁门被狠狠的打开，伴随着如此怒吼走过来的是带着墨镜穿着太阳衫的金发男生。
他目标明确的直接来到甘泉祐的身边一把拎起甘泉祐，将甘泉祐从轮椅上提起扔到了一边。
甘泉祐在大楼顶端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有些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
按照道理来说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伤势，可鲜血还是从甘泉祐的嘴角流出，犹如没关紧的水龙头似的淅淅沥沥的滴在地上。
没有对甘泉祐的惨样有哪怕一点的怜惜，土御门元春指着自己对甘泉祐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做了，你要我找到的人我全部都找了，结果你呢？你给我画的饼呢？你说的更好的未来呢？
就这？你就坐在这里看着整个学园都市陷入恐怖袭击中？
说的那么好听结果到最后展现在眼前的就只是这样？别说什么无能为力，以你的能力绝对一开始就有制止这一切的办法，之所以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就只是你的不作为，这一切之所以会发生都是你的错！！”
甘泉祐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指尖的是鲜红的液体。
不同于以前只是稍微出点血而已，这一次的血量稍微有点大，他也就不打算去捂了。
“我要说这一切还在掌握之中，你相信我的话吗？”
“抱歉，从一开始我就只相信我自己。我并不后悔为你做那些事情，因为那是我下定的决定，我从来不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
哪怕是被你欺骗了，也只是说明我自己蠢而已，我不会去怨恨你。
但是啊阿祐，我们两个之间已经不需要任何的遮掩话了，你知道我的逆鳞在什么地方，我现在甚至于不能保证舞夏不会被误伤，这就是我如此恼怒的原因！！”
“舞夏现在很安全。你用不着担心。”
“我需要自己去亲眼确认。阿祐，你既然说这一切还在你的掌握之中，那我就再相信你一次。
既然一切都还在掌握，那我就要看你到底要怎么收场。我为你做了那么多，是为了加入到这个结构当中，但是现在，你得向我证明了，向我证明这个结构有让我加入的价值。”
土御门元春指着甘泉祐，最后愤然离去。
不过，在踏出这个天台的前一瞬间，他还是停下了脚步。
“别让我失望，别逼我恨你阿祐。”
“是……为了这个啊……木原幻生这个混蛋搞得还真大啊……”
甘泉祐努力的从地上爬起，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摇的朝着轮椅的方向走去。
鲜血从口中滴落在身上染红了衣服，不过甘泉祐根本不在意这个。他只是将落在一边的手机给捡了起来。
“还好，做好了可能需要面对最坏状况的准备，现在这点还远远算不上是最坏。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送入了轨道，接下来即使我什么都不做，这个城市本身根据运转也会将这出悲剧挽救。”
重新做回轮椅上，甘泉祐盯着自己的手机看了很久，从通讯录之中扒出一个很久很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手指不明原因的在微微颤抖。可最后还是摁了下去。
“虽然时间可能有点早，但是……别看了，和我聊会天吧。”
遥远的大楼上有着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学园都市上空出现的怪异极光，那眯起眼睛微微睁开的空隙之中流露出的是堪称为狂喜的满足神色。让人毛骨悚然的压抑的笑声响起，渗进冰冷的夜空中。
“好啊，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啊，一切已经开始了，果然能够达成这样的效果。一方通行果然具有这种程度的才能，但是这还不够啊，这才刚刚开始啊一方君。
命令已经被下达了，杀戮已经开始了。抉择吧，你现在只剩下抉择的权利了，根据你的抉择你将从不同的方向靠近SYSTEM，虽然这代表着要放弃另外一个方向，可一方君也只有一个，只能无奈的放弃了啊。”
老者伸出手，像是想要抓住某种理想的曙光似的对准了那道极光。
“老夫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SYSTEM，老朽为了这个能够做出任何事。只要能够抵达SYSTEM的境界，就算是拉这个世界陪葬也在所不惜。区区学园都市，区区230万人，区区另一条道路，这些都无关紧要啊！！”
“你还在追求这种东西吗，幻生爷爷。”
“克里斯蒂娜阿姨也正是因为你才执着绝对能力者的吧？从这一角度来说，幻生爷爷你剥夺了克里斯蒂娜阿姨的可能性呢。
不是别人的想法，仅仅从我个人而言，收容了克里斯蒂娜阿姨这种程度木原的思想让我感觉到很不愉快呢。”
压抑的笑声戛然而止，可是脸上依旧带着笑容，木原幻生缓缓转过身向身后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在明亮的月光下，两个少女静静地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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