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学园都市的庆贺怪 第269章

“少和本大爷废话！”

主动关闭了「反射」，一方通行直接握住了那只手。

然后，失去了心脏的跳动，彭的倒在了地上。

第九十章 屠龙的少年终成龙

一方通行绝对是个天才，稍微了解过一方通行的人都有这个共识。

他真正可怕的地方并不是被开发出来的「个人现实」，而是其他的某些东西。

因此，对于木原圆周来说，她认为花费大量的时间为一方通行解释什么叫做木原加群的风格，然后再将相关的数据和技术交给一方通行是无意义的行为。

更何况他们现在明明还有更加有趣的事情要去做，却不得不花费宝贵的时间在一方通行这里耽搁，这也是让她没法容忍的事情。

要是被「影响」之前，她大概已经开始思考如何消灭掉一方通行这个阻碍他们进程的要素了吧。

而在被「影响」之后，她选择了一种帮助一方通行达成自己的目的，然后拔除这个阻碍的方法。

虽然结果是相同的，但是事实上过程却有着微妙不同。

所谓的形式风格，所谓的方法，能够用语言明确说明的部分到底有多少呢？又有多少是明明已经发生了变化却没有被注意到的呢？

木原圆周选择的是更加干脆的方法，她干脆利落的对一方通行使用了「木原加群」的「技术」，字面意义上的「杀死」一次一方通行，再将他「复活」。从这一刻起，木原圆周或许是唯一一个杀死过一方通行的木原。

心脏停止了跳动，于是生命也被结束。

心脏恢复了跳动，于是被复活了。

在魔法的那一侧或许可能具备某种意义。

躺在地上的一方通行忽的睁开了眼睛，他的手下意识的伸向了自己的左胸胸口，能够通过接触感受到心脏的跳动。

事实上，不需要这种接触性行为一方通行都能明晰自己的心脏跳动了多少次，跳动的幅度如何。可那不是人类应该有的「节能」，这么做反而像是个人类。

“能够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虽然像是对一方通行有所改观一样，可杀死过一次一方通行的木原圆周现在又变成了那种使用冷漠语气说话的冷漠萝莉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原来是这种技术啊……怪不得可以称之为「最恶」的技术。那个叫加群的木原也是个了不得的混蛋吧。不过啊，这个时候就让本大爷稍微借用一下这个技术吧。”

一方通行脸上露出了狂意的笑容，他从地上坐了起来。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手，话语之中难得的透露着兴奋。

想要打人先要学会被打。大概是这样的道理。不过能够做到这种被杀掉一次再被复活就能掌握这种技术的，这个学园都市大概只能找到一方通行一个人。

事实上，就算是这样也得要首先达成使用这种技术的人不对技术本身进行任何程度的加密，而是完完全全的将所有技术全部暴露出来。

而被杀的一方通行也得在死掉之前的那几微秒内忽视掉死亡的恐惧，强行继续对这种技术的解析，并将这种技术导入到自己的个人现实中。

表面上看起来只是简单的过程，到底有多么的凶险大概只有一方通行本人才知道了。毕竟杀死他的木原圆周其实并不在意他是死是活。

“这么一来，终于可以打破这个暂时的僵局了。该死的幻生混蛋，你的幻想，就在这里破灭吧。”

一方通行慢步来到了本应该早就死去，可直到现在还活着的御坂1252号面前。

“该死的小白鼠，你们不是想死吗？本大爷现在就让你们死一次。”

御坂1252号张开口似乎想要说什么东西，可在她开口之前，一方通行的手指就已经点在了她的胸口。

藉由微弱的光芒可以看到，那做成一排的几个御坂妹妹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似的倒下了。她们头上戴着的发光护目仪能够清晰的表现出她们倒下的运动趋势。

“本大爷的罪……又增加了。”

忽的，一方通行如此轻轻的说道。

为什么这是被称之为最恶的技术？因为重点并不在死而复生这一点，而是在复生之前先要「杀死」这点上。

哪怕是复生了，也不能抹去曾经被杀死过的事实，在这个瞬间，又有好几个御坂妹妹死在了他一方通行的手下。

如果是最开始的是，应该是满不在乎吧。

如果是被刚刚被带回来的时候，现在应该被疯狂充斥大脑，被罪恶感压垮吧。

不过现在，“不过没关系，这些罪，本大爷会背负下去。本大爷并不打算去赎这个罪了。这个罪是赎不清的，这和杀死然后再复活什么的没有关系。

本大爷要背负着这些东西前进，本大爷绝对不会再允许有任何除了本大爷之外的人去伤害这群小白鼠！！”

于是，被一方通行杀死过的御坂克隆人们……

复活了……

“这还在你的掌握中吗？祐酱。”

忽的，黑暗的空间中响起了轻轻的低语。按照道理来说这里这么静，一方通行本应该能够听到才对，可将注意力全部都放在复活的御坂妹妹身上，期待着某种东西降临的一方通行根本就没有去关注其他东西的心情。也因此，他错过了这简短几句，却很有重量的对话。

“说实话，已经超出了我的掌握了啊。那个家伙每次面对计划崩盘都是这种心情吗？”

回答木原圆周的同样是低语。

“不过啊，这样不是也挺好吗。反正不管发生怎么样的变化，不管怎么超出我的掌握。不都是在遵循着「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得自己伸出双手去努力」的原则，在彼此连接，将不同的个体联系在一起，构建出一个庞大的集体这个过程中吗。

我啊，能够做的只不过是将他们联系起来，将「那个」架构起来的过程啊。最终要实现怎样的未来，还得靠所有人一起努力才行啊。”

话语沉寂了大概几秒钟，才幽幽的再次说到。

“我已经感觉到了，我开始逐渐变质了，从那里走出来。不，是在那里面，在开始谋划这些的时候就已经变质了。

将计划内的人进行安排，无情的推动着计划，准备犹如命运般的剧本，心思开始变得难以琢磨且复杂。

我常常说，不要为了某个目标而迷失在过程中。说别人简单自己做却很难。我已经有了开始迷失的倾向了。”

“就像是祐酱对我施加的影响一样，祐酱在学习那个我无法理解的统括理事长的风格的同时，也在无意识的向他靠近。他可能并没有想要这么做，可祐酱确实是在向他靠近。”

“屠龙的少年终成龙。是木原脑干高看我了。这些人仍是我重要的人没错，可为了实现那些目标，我已经开始不吝啬于使用「过分」的手段了。

就像是对一方通行这样。并且我也已经越来越没办法控制自己了，说到底贸贸然接触到这种程度我还能保持自我其实应该自夸一波才对。

我不想变成那样的人，变成那样的人就没有意义了。在我彻底变质之前，必须完成这个过程，让集体、让他们对我施加反向制御把我拉回来。我必须从高高在上的天上，重新落回地面啊。”

而在另外一边，一方通行和复活后的御坂妹妹对视着。

复活后的御坂妹妹眼中依旧是没有任何情感的死寂。

不过，忽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着什么从那双眼睛之中一闪即逝。

“能够回答御坂一个问题吗？do，御坂1252号迷茫的发问。”

“什么？”

“御坂真的死亡过一次吗？御坂感觉到了，御坂本应该将记忆和死去前的感觉上传到御坂网络中，可在那之后……

就像是断线重连一样，御坂重新回到了御坂网络中。所以，这真的是死亡吗？do，御坂1252号开始对自己的存在产生强烈质疑。”

“你死掉了，是被本大爷亲手杀死的。”

回答的是如此笃定的声音。

然而，不管是一方通行还是发问的御坂妹妹都没有注意到一件事。

那就是，现在的御坂妹妹……确实是对「自我和死亡」这个东西，产生了强烈的求知欲望。

“那么……御坂现在……应该做什么……”

第九十一章 帮助一方通行吧

只被从外部灌输了「知识」和「作用」的御坂克隆人们是如此的纯粹，正是因为如此的纯粹才会让人感觉到气恼和无可奈何。

因为过分纯粹，所以已经可以和认死理画上等号了。道理是没有办法说通的，就连死亡的恐惧都不知道是什么，遵循的只有「被杀死的小白鼠」这一意义。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足以让任何想要拯救「她们」的人心生绝望。

她们根本就不想被救，甚至不觉得自己需要拯救。被拯救了还会觉得被阻碍了自我价值的实现。

这种理所当然会让人反而去质疑自己做的到底是不是正确的，自己是不是在做拯救这些妹妹，让这些御坂克隆人幸福的事情。

而现在，就是因为这一份纯粹，让「死过」一次的御坂克隆人们陷入到了巨大的迷茫之中。

自己的任务和价值就是被一方通行杀死，既然已经被一方通行杀死过一次了，那就完成了任务，实现了身为「小白鼠」的价值。可现在是怎么回事？机能为什么还能运作，为什么还能去进行思考？

被杀死的自己已经在「绝对能力者进化实验」中失去了存在意义，接下来的任务会交给更后面的御坂克隆人。

本应该死掉的个体被复活，复活之后……能做什么？要做什么？目标是什么？任务是什么？

迷茫，迷惑，不解，彷徨，恐惧，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不知道该……

在此之前被一方通行杀死过的御坂克隆人是什么遭遇？

不管是完整还是支离破碎的身体都被悉数回收，紧接着被扔进焚烧炉之中，在那那厚实的金属装置中，人类将化成完全不同的另一种东西。

在法律上无法承认为人类的灰烬，将就此消失不见。可能会被丢在附近的厨余自动处理机，或是被搅得乱七八糟成为肥料后出货。

假使在垃圾中发现了灰烬，这些东西也无法再被当成人。这样的灰烬之中，就连一片DNA情报碎片都找不到。

因此，这些克隆人从未去思考过如果死掉之后还复活要去做什么。

正是因为纯粹，所以她们不会去思考「复活了之后要继续实验」这回事，在她们的思考回路中是「自己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这回事。

如果，在这里是其他的研究员，想必一定会满不在乎的将她们再度编入实验中吧。可在这里的，是将她们杀死过一次，紧接着再复活的一方通行。

“本大爷……也不知道你们要怎么做……”

“什么？do，御坂1256号无法理解一方通行的意思。”

“本大爷的意思是……本大爷也不知道要你们怎么做啊。就算和你们说按照你们的想法去活，想要怎么生存都可以。这话对你们来说也都是狗屁吧，你们啊……根本就没有感情啊……”

“呃……”事实上，已经存在了。

一方通行接连杀死超过一千个，甚至于即使杀死超过一万个也没有办法让这群御坂克隆人萌生的「对死的恐惧」这样的情感，在他为了将这几个御坂复制人从「实验」的怪圈中解放出来，杀死一次再复活一次之后，让她们失去了「意义」之后，这份迷茫出现了。

毫无疑问，这也是感情的一种。

这点恐慌，犹如病毒似的在整个御坂网络中开始蔓延。

这点恐慌并不会起到任何作用。说到底，这种恐慌是在「完成了任务却还在活动」之后才会出现的。产生这种恐慌的前提是「先完成任务」。

但毫无疑问，这点恐慌在御坂网络之中种下了一颗种子。这颗种子只要稍加浇灌就能发芽成长。

而一方通行，并未注意到这一点。御坂克隆人全体，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帮助一方通行吧。”

在沉默中，甘泉祐发出了声音。

一方通行和御坂克隆人们同时朝着甘泉祐看了过来。不知道御坂克隆人们到底能不能看的清楚，但是她们确实是看过来了。

“什……么？”

“既然不知道去做什么，既然无意义，那就去帮助一方通行吧。在死掉的那个瞬间，你们就已经完成实验目标了没错吧。”

“你说的不错。do，御坂1253号不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但是先行回答了知道的部分。”

“现在的你们可以称之为新生，如果有想要去完成的目标，想要去做的事情去做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可你们现在没有任何目标，那就干脆来帮助一方通行吧，帮助一方通行达成他的目标。在拥有自己的目标之前，先以帮助一方通行作为一个过程吧。”

“你……你在做什么啊……本大爷可是为了保护她们才做这种事情的啊……你现在在做什么啊……你想把她们重新拉——”

“去求助吧一方通行。”

“啊？”

“你该看清楚了，只靠你一个人是没用的。第一位的力量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想要拯救御坂妹妹们就只能去求助了。即使求助的目标是她们自己。没有任何人规定，被救助的目标就不能被求助吧。”

“倒不如说，如果能够获得她们自己的帮助，只要重复这个过程就会像是游戏中的死灵法师一样，不断的将对方的人变成自己这边的人。这样就能不断的将御坂克隆人和平入手。祐酱现在是这么想的吧。”

“回答，可以。do，经过讨论之后，御坂全体认为可以帮助一方通行。”

简直可以称之为是荒谬。如果将全体克隆人的链接在一起的网络当做是一个意识，那么她现在做的事情无异于是在对一个杀死自己一千多次，又将自己杀死七次又复活七次之后的这个刽子手给予拯救。

“御坂诞生的目的是为了帮助一方通行达成进化成绝对能力者的目标。在这个目标之中将会有两万个御坂被损耗。

而现在，出现了计划外的情况，御坂在死亡之后再度复活，因为没有事先在脑中输入相关的指令所以御坂没有办法按照指令行事。

在此前提下，全体御坂经过讨论之后，同意继续帮助一方通行，脱离了计划主体的御坂将帮助一方通行去做任何事情。do，御坂1252号转述御坂全体的决定。”

一方通行从喉咙之中挤出了浑浊且难以分辨到底在说什么的声音，比起话语这些声音更像是因为某种痛楚而发出的无意义申吟。

为了帮助一方通行成为LV6所以被杀。

因为不知道想要做什么，所以继续帮助一方通行，帮助一方通行达成自己的目的。

听起来很像是基于某种机械逻辑才会做出的决定。

结果这个决定却如此直接的刺穿一方通行的心，给一方通行来自内部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