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玩坏了的死神
“原初之湖……”
眺望着远处那古老而又庞大的城堡，甘泉祐的嘴中咀嚼着一个词。
没错，甘泉祐出现在这里，并不是为了那个城堡，也不是因为在那个城堡之中藏着什么对魔神宝具，甘泉祐之所以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这片湖。
准确的来说，是这片湖水之中藏着的某个东西。这就是甘泉祐为了杀死奥蒂努斯所做的第三套方案。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有着百分百肯定能够杀死奥蒂努斯的方案。
在神话中，主神奥丁为了增加聪明才智，预测未来，更好地进行统治，一心要喝智慧井里的水，即梣皮树根旁的圣泉。
但守护这口井的巨人密米尔要他以一只眼睛作为代价，奥丁不假思索，将自身倒吊于树上七日七夜，将自己献祭后瞎了一只眼睛，随后喝下了智慧之水，成为智慧之人。
而在这个世界中，这段历史是真实存在的。不，准确的来说是在不知道多少个世界以前，在属于奥蒂努斯的世界，在奥蒂努斯成为魔神的那个世界中是存在的。
奥蒂努斯硬生生地将身体的一部分献给了泉水，所以升华成为了魔法之神那样的特殊肉体。
而那个被称作是密米尔的泉水，就是眼前的这片湖，在这片湖水之中直到现在都依旧浸泡着奥蒂努斯的眼睛。
只有极少数的存在才能够了解到，在不知道多遥远之前的古老过去奥蒂努斯用了这个湖做了什么事情。
但具体做了什么却无法得知。而正是因为人们对于这些事情毫不知情，所以才会在后来建造了这座城堡。
也就是说，这座城堡反倒是在无意之间成为了这个湖泊的掩饰，所以即使是一流的魔法师至今为止也没法察觉到隐藏在湖底巨大仪式的蛛丝马迹。
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找错了目标。
挪动自己的身体，甘泉祐来到了湖边，蹲在湖边的他看了自己的右手看了有好一会，才像是做出了决定一般的将自己的右手伸进了冰冷的湖水之中。然后，从他的口中吟唱编织出了复杂的咒语。
一刹那之间，整个湖面都发出了骇人的青色光芒，这青色光芒直接将甘泉祐整个人都淹没了！！
甘泉祐之所以要加入格雷姆林，之所以要潜伏在奥蒂努斯的身边，除了一直在找机会伺机而动摧毁自己的身体以及对奥蒂努斯下手之外，剩下的最重要目的就是调查有关这个湖的线索。
准确的来说是甘泉祐知道这个湖的存在，但如何启动这个湖中庞大的术式，如何将那只眼睛从这个湖中取出来却不得而知。
但是，只要在奥蒂努斯的身边，即使她竭力隐藏，但这是与她有关的事情，只要找准方法就能够得到蛛丝马迹。
紧接着，通过那些蛛丝马迹，就像是拼凑出黄金黎明操控魔神之力的方法一样，凭借自己的能力，发挥着BUG般的强运，甘泉祐就能够将无数的蛛丝马迹搜寻出来，紧接着进行拼凑。
最后，就像是眼前发生的这样。
将整个湖面都覆盖的青色光芒以无比的气势朝着甘泉祐伸入湖水中的手指聚集起来，渐渐的，甘泉祐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指尖有着什么东西在凝缩。
终于，当全部的青色光芒都聚集在甘泉祐的手中，当一点青色光芒都不再存在的时候，甘泉祐将自己的手从湖水中拿了出来。
此刻，在他的指尖捏着的，是一个乒乓球大小的球体。宛如宝石一般的硬质青色球体不管和谁说都不会相信这是人类的眼球吧，不管用怎样的方法来保存人体的组织都不会变成这种模样。
不过，反过来说，也许人类与魔神之间存在本质上的构造差异也许就能够解释的通了。
而这——
这就是奥蒂努斯的眼睛。
奥蒂努斯藉由破坏自己的身体部分，借用那样的仪式将自己升华成了魔法之神。
也就是说，完全可以倒过来进行，只要将这个眼睛塞回奥蒂努斯的眼窝之中，那奥蒂努斯就会丧失自己的特殊性，从魔神的位置上退下来，变成成为魔神之前的肉体，也就是肉体凡胎。
到那个时候，奥蒂努斯也就只是一个稍微强大一点的普通魔法师罢了。
对付魔法之神，那压倒性的力量只能够感觉到绝望，但对付同为人的魔法师，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觉得自己不行。
事实上，这也是奥蒂努斯在这个世界上设置的唯一一个防止她自己失控的保险，即使是格雷姆林的成员，她也从来没有提过有关这个的一个字眼。
“眼睛……归我了……”
看着自己指尖捏着的硬质青色球体，甘泉祐犹如发出了胜利宣告一般的轻轻说道。
第三方案所需要的最重要道具已经到手了，如果是现在，这只眼睛就能够发挥它真正的作用了。
毕竟，虽然说是有着百分百肯定，但那也只是说这个「眼睛」能够起到的作用罢了，甘泉祐之所以将这个方案列在第三希望，那是因为怎样将眼睛塞回奥蒂努斯的眼窝中是一个问题。
对于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防止她失控的保险装置，她肯定也做好了在自己不想使用的时候避免被误用的准备措施。
对抗全状态的魔神，想要将她的唯一要害和保险，还是她自己本人知道的要害、为自己准备的保险塞回她的眼眶里，其难度反倒是要比甘泉祐一套连招要更大。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奥蒂努斯身体内的魔神之力在流失，她正在逐渐崩溃。此消彼长，奥蒂努斯的状态越差，甘泉祐的胜算就越高。
“看到了月轮神马出现，本来还以为是玛丽安呢，没想到居然是你啊弗雷。”
然后，有别的声音出现了，将硬质的青色球体握在自己的手中，甘泉祐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说话的是一个少年。
他的名字叫做「耶梦加得」。
迎着甘泉祐的视线，他的脸上缓缓的绽放出了略带恶意与憎恨的笑容。
“所以，你能和我们解释一下，你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吗？或者说，你可以明确一下，你是为了向奥蒂努斯复仇而来，还是为了继续为奥蒂努斯效力呢？”
第三百二十一章 格雷姆林全员集合
出现在甘泉祐眼前的，并不只是一个人，而是好几百个人。
名为格雷姆林的组织并不是只有几个成员，倒不如说是包括魔神奥蒂努斯在内的庞大组织，现在出现在这里的，才是整个格雷姆林的全貌。
除了实际展开行动的人之外，有着更多的成员先前一直在暗面或者是世界的其他某处掀起混乱吸引各大组织和国家的注意力，牵制住他们的行动。
“看起来人都到了啊。”
甘泉祐表情不变，只是随手将硬质青色球体塞进了风衣的口袋中，从湖边站起身对着这好几百个人表情平淡的说道。似乎根本没有看到他们身上涌动的怒火和愤恨。
“不然呢，奥蒂努斯那个家伙欺骗了我们所有人，那家伙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想要替我们实现愿望的意思，她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我们。”
这一次，说话的是名叫赫尔的女性。是曾经被冠在布伦希尔德身上的「蔑称」。而现在，却有人将其作为名讳代替了自己的本来姓名。
“现在已经没有人会再替奥蒂努斯战斗了。先前在世界各地进行作战的人员也全部都放弃了作战收缩到了这里。所以，如果是你的话，能详细的吧船之墓场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们吗？”
虽然话语说的貌似很客气，可实际上言语之中的威胁之意已经完全的表露出来了。这次说话的是个少年，名字叫芬里尔。
他们，是格雷姆林中负责战斗的主力战斗人员，虽然远远不及托尔，但也是仅仅凭借一人就能够匹敌一支军队的存在。
也正是因此，即使是格雷姆林的所有成员都聚集在了这里，他们也拥有较大的话语权。
“还有什么好说的吗？奥蒂努斯背叛了我们，她根本没有考虑过我们。事实上，哪怕是现在，她也从未想过为我们而战，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
双手揣在口袋之中，甘泉祐表现的略微有些无趣，但还是回答了他们的问题。
“至于你问我是不是为奥蒂努斯做事，呵，你要是知道我身上的这些伤全部都是奥蒂努斯造成的，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先不论真假，至少在甘泉祐的话说出来之后这好几百人都微微松了一口气。
虽然甘泉祐这家伙现在看起来好像遭遇到了重创，但谁也没有办法保证他是不是设置下了什么陷阱，也没有办法保证他有没有后手。
毕竟虽然冠上了「弗雷」之名，但那也只是因为「绝对胜利剑」而已，论起性质，所有人都认为他更加适合「洛基」。
另外一方面，托尔能够成为战斗代理人，是因为他有着几百个魔法师之中也是最强的战斗力。
同理可得，甘泉祐能够成为在奥蒂努斯不露面之前，全权代表格雷姆林的代言人，又代表了什么意义呢？
“既然是这样，那你就不会避讳告诉我们你从那个湖里面得到了什么吧？”
人群之中，又有人说话了。
那是名为希芙的女人。
“抢在所有人之前使用月轮神马来到这里，甚至比我们更快一步，你一定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如果是同伴，你就应该向我们坦白。”
事实上，格雷姆林的这些人并未正确理解这个湖中到底有什么，他们就和历史上所有只是触及到奥蒂努斯秘密一麟半角的人一样。
说到底，他们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也只是因为同为一个组织的成员，就像是甘泉祐一样隐隐察觉到这个地方对于奥蒂努斯很重要罢了。
在他们看来，奥蒂努斯有一个瞒着所有人的计划，而这个湖中的什么地方，就沉睡着即使是对自己这样的正式成员也不能透露的计划关键。
但是，即使他们不知道奥蒂努斯现在正准备放弃自己的力量，也清楚的意识到这是实打实的背叛行为。
所以他们出现在这里不是为了辅助奥蒂努斯，而是为了让奥蒂努斯付出代价，让夺走他们梦想的奥蒂努斯付出沉重的代价，字面意义上的将她大卸八块。
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曾为奥蒂努斯出力，都曾真心的将自己无法实现的愿望寄托在奥蒂努斯的身上，为此不管多么肮脏的事情他们都愿意去做。
但是，最后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而现在，在他们的面前，甘泉祐有比他们更进一步的情报，为了切实的报复奥蒂努斯，他们不惜逼迫甘泉祐选择立场，不惜逼迫甘泉祐吐露只有他知道的秘密。
然而，甘泉祐却像是没有听到希芙的话一般的朝着那人群之中看去。在漫天飘舞的白色雪花中，隐藏着数十、数百个身影。
他高声的喊道。
“西格恩，乌特迦洛奇来了吗？”
“呵，就连伊顿和希芙这样的后备军都到了，那两个家伙怎么可能没来，所有人都要被气到炸开了啊。”
有人随口回答了甘泉祐的问题。
而从人群之中，从完全不同的两边，金色头发，一身西装的轻浮男人，还有同样金发但是身体被裹在白色长衣，带着同色贝雷帽的女人走了出来。
挠着头的乌特迦洛奇有些苦恼的说话。
“说实话，我还是更喜欢躲在别人身后啊，突然把我们叫出来准备做什么弗雷？你该不会是准备只把秘密告诉我们吧？我们的关系有那么好吗？”
“哦，其实也没多大事。只是觉得你们在这里倒下的时候属实是有些可惜，西格恩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怎么样，乌特迦洛奇，有兴趣来我这边帮我做事吗？”
“等等，弗雷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好吵啊！！”
一瞬间，恍若是流星划过，黄金的光芒化作流矢，仅仅只是一瞬间，在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之前名为希芙的女人就被刺穿了胸部，被钉在了远处被白雪完全覆盖的树干上。
“区区后备军，在我说话的时候能闭嘴吗？”
一瞬间，几百人的喧闹一下子就消失了。只能够听到风雪呼啸吹过的声音。
乌特迦洛奇的瞳孔微微向内收缩，整个人略微有些警戒的摆出了防御的姿态，即使他自己知道并没有什么用。
看到甘泉祐一副身负重伤就要死了的样子，所有人都觉得哪怕他再危险也没办法像是以前一样了。
就连乌特迦洛奇也是一样。所以才会有希芙的逼迫，所以在希芙说话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提出意见。
但是，现在甘泉祐用自己的行动说明了一件事，哪怕他现在变成了这样，他依旧可以操控绝对胜利之剑，依旧可以使用神灵武装。
而只要能够使用神灵武装，甘泉祐就依旧是神明级的存在。
“西格恩？”
忽的，乌特迦洛奇注意到了，本应该和他们站在一起的西格恩居然已经朝着甘泉祐那边走去了。
西格恩扭过头看了眼乌特迦洛奇。
“给你一个建议吧，这个邀请你最好接受。”
说完，她不再解释其他，就继续朝着甘泉祐走去。
对于西格恩的选择乌特迦洛奇倒是不例外，因为在巴格吉城她就有很露骨的表示过甘泉祐是她到目前为止遇到的所有人当中，她最中意的选择。
但他没办法理解西格恩给自己的建议。即使甘泉祐不愿意说出秘密，但双方现在应该也不是敌人才对，毕竟对抗奥蒂努斯的人多一个都好。
甘泉祐若是真的也想找奥蒂努斯报仇，至少要和他们维持表面上的友好。双方并不是必须要决出胜负的敌人。
但是，在乌特迦洛奇的疑问说出口之前，沙沙的踏雪声传来，新的人影出现了。
乌特迦洛奇转而朝着那新出现的人影看去，在漫天的飘雪中站立着的那些身影纷纷左右分开让出一条路来。
从这条路上走来的这个人，是连芬里尔、耶梦加得、赫尔三个人都不能够无视的角色。
是和乌特迦洛奇还有西格恩这样的小角色不同，是格雷姆林这一组织当中最核心的存在。
是作为科学担当的贝鲁西，作为锻造者的玛丽安，作为锻造锤的投掷之锤，作为代言人的弗雷一样重要的存在，是……
战斗代理人。
“来的稍微慢了点啊，托尔。”
对于金发少年的出现，甘泉祐没有丝毫的意外。
与之相对的，则是金发少年有些狂意的笑容。
“毕竟你在这里嘛，我得多少顾及一下之前学园都市背叛的事情，结果现在看起来不管是我的背叛还是学园都市的失败都在你的计划之中吧？想通了这一点我就觉得出现也无所谓了。”
危险，危险！危险！！
大概只有乌特迦洛奇一个人察觉到了莫大的危险，西格恩的忠告就像是诅咒一般的让他先于所有人意识到现在的状况。
“怎么了？你都变成这样了，还有时间和这些废物说个没完？”
“废，废物？托尔你——”
“住口！！”
但是，乌特迦洛奇喊出来的时候还是迟了一步，在他的话音落下之前，作为主要战斗者之一的耶梦加得已经飞上了天空。而站在他原本位置的赫然正是托尔！！
“果然你也觉得，像是这些废物聚集起一起叽叽喳喳烦死人了吧，没用的家伙不管聚集多少都没用，反倒是会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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