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玩坏了的死神
在那些少女之中，上条当麻注意到了之前将御坂美琴击飞的那个女孩。
那个被食蜂操祈称呼为「润子」的少女。只不过那画面中她比现在又要更小一些。
“正确的答案是……并非如此！甘泉祐这个人才是多余的，哪怕只有上条当麻一个人，也能够完美的将所有的事件都解决，将所有的悲剧都挽回。”
那画面中，紧闭的大门突然被打开，在有着一头蓬松如棉花糖头发女孩的注视下，一个刺猬头的男孩奋不顾身的冲进了失控的研究场地，对着最中心的那个男人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在右手接触到那庞大漩涡的一瞬间，所有一切的异象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那是幻想杀手。
以水勾画出来的画面虽然简单，甚至像是一个短片，但却清晰无误的将重要的信息全部都传递给了上条当麻。
如果这就是正确的世界，那上条当麻会在那个时候，在很多年前打破那场悲剧，将失控的实验控制住，像是英雄一般的突然出现拯救所有人。
被拯救的女孩们也因此将自己的一颗芳心记挂在了上条当麻的身上。这就是帆风润子那种表现的真相。
“你难道就没有察觉到，有的时候，有的事件中，甘泉祐出现的时机真的很多余吗？他的存在真的就很没有必要吗？仅仅只需要上条当麻就能够完美解决的事件，他非要强行插手到底是为了什么？”
由水组成的画面依旧在变化，事件似乎已经到了初中要结束的时候了。
这一段上条当麻还有着记忆。两年前的暑假，他感觉人生突然超级无聊所以想找一点刺激，结果真的找到了刺激。
生物黑客，超能力者杀手，能力者的始祖等……都在那个暑假接连出现。
但现在，展现在上条当麻眼前的，却是与上条当麻记忆中截然不同的模样。
在遭遇到巨龙之后，他没有打电话给甘泉祐求救，因为「正确的世界」是不存在甘泉祐的。
他和云川芹亚两个人想办法解决了巨龙，然后她们两个一起行动，与逃出了常盘台的蜜蚁爱愉会和，最后在山区内击败了松尾龙介，将发源检体给拯救了出来。
然后，又是上条当麻有着些许记忆的时候，那是将地下街封闭注水检查密封性，同时将其改造成大型泳池活动般的特殊日子。
在那段日子里上条当麻遭遇了食蜂操祈，与之相遇数次创造了许多宝贵的记忆。
再之后，食蜂操祈遭遇了应该是某些激进分子的追杀，为了保护食蜂操祈上条当麻挺身而出，成功的阻止了对食蜂操祈的暗杀……
在之后……
再之后……再之后……
还有着更多更多更多……
“所以，结论就是如此，在你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你的很多东西，你的很多女孩，都被他夺走了。他就是个卑鄙的窃贼。”
第-263章 嘲 笑
仿佛是在展示这个世界的可能性一般，仿佛是在展示上条当麻的可能性一般。
警策看取，蜜蚁爱愉，桃莉，志熊理科，食蜂操祈，布伦希尔德，御坂美琴，白井黑子，弓箭猎虎……
等等，等等等，那些上条当麻或是认识或是不认识，或是熟悉或是不熟悉的少女们，她们几乎每个人都曾经遭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事件，在人生的某一时刻遭遇到了改变自己一生的事情，而那些事情全部都是上条当麻可以阻止的，全部都是上条当麻可以挽回的。
如果真的存在以上条当麻为中心，为主角的世界，就仿佛在说，只要上条当麻出现那一切都不需要担心了，一切都会得到完美的解决。
从这一点来说，正好契合了木原加群的观点。
一口气将已经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女孩的无数时间展现在上条当麻的眼前，那不断改变模样和形态的水球似乎终于崩溃了，在啪的轻响之中散落落回了河流中。
不过，以魔神的力量来说，那东西承受不了而崩溃是不可能的，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状况只能说明操控着它的魔神认为到这里就已经可以了，到这里上条当麻就已经清晰的了解到一切了。
“你看，就是这么一回事。那家伙是完全没必要的，那家伙是完全多余的。没有他事情也不会发生改变，倒不如说由上条当麻来解决一切会变得更加完美，变得更好。
正是因为他贪图那些，所以抢在你之前出手，才造成了现如今的一切。
你所认识的甘泉祐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没错吧？道理很简单，因为他玩崩了，就像是小说连载剧情彻底崩坏了，他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他将一切都搞砸了，所以不得不变成那样。”
像是给出了评论一般的，从奥蒂努斯的口中给出了她给甘泉祐的评价。
“无耻之徒。”
上条当麻像是还没有从那些当中回过神来，奥蒂努斯也不在意，她继续慢悠悠的说道。
“你的想法我明白，对于你们这群小鬼来说，似乎性癖要大于一切？因为你更喜欢宿管员类型的大姐姐，所以对那些少女们的过分热情而感觉到不适？
不，当然不是那么一回事吧，在明白了「正确的世界」「甘泉祐就不应该存在的世界」是怎样之后，你应该已经明白你心中的那种不舒服到底是什么感情了。
即使你对那些女孩们没有任何感觉，但原本应该喜欢你的女孩子被其他人无耻的抢走，任何人都会感觉到不忿吧。”
“呃……”
“说到底就是那么一回事了。这个世界是很复杂的，但同时也很简单。所谓拯救这种东西是有前后的差距的。
就像是人们只能记住第一名而不会记住第二名一样，谁第一个出现在那些少女的面前，那些少女就会倾心于谁。可惜的是，她们在这个错误的世界，倾心的并不是你。”
上条当麻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的低下了头握紧了拳头。身体在微微颤抖。
若自己一直以来当做是好友的人真的是这种恶劣之徒，是这种卑鄙的家伙，不管是谁都会失望吧。
不管是谁都会感觉到恶心吧。为没有看明白这个人到底有多恶心而感觉到后悔。
“会感觉到失望也是理所当然的。没有见识过正确的世界，你就不可能知道这个错误的世界到底有多么荒谬，到底有多么的好笑。
那家伙，从来都不值得你信赖。在他的心底，可能一直都在嘲笑着你的愚蠢和好骗吧。然后一个个的将属于你的东西拿到自己的手中。”
上条当麻动了。
他的身体犹如猎豹一般的由静到动突然就行动了起来。
对于奥蒂努斯的话，他根本没有给出一点回应，而是在奥蒂努斯兀自嘲笑而分神的一瞬间动了，脚下骤然发力。
几乎将全身的力气都灌输到了脚下，踩着河滩边的石子上条当麻奋力朝着河水中跳去。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朝着河水中插着的那一柄主神之枪跳去。
在跃起的那一个瞬间，上条当麻就已经竭力的将自己的右手前伸，只是为了更进一步的触及那个主神之枪。
但是，上条当麻的行动失败了。
在他的右手触及到主神之枪之前，主神之枪就像是有生命一般的自动从河床中拔起飞回了奥蒂努斯的手中。
伴随着普通的声音，穿着夏季校服的上条当麻就这样落在了十一月深夜的冰冷河水中，河水将上条当麻的全身，包括他的刺猬头都全部浸湿。
不仅如此，落在河水中的上条当麻拼命挣扎才勉强保证自己不会被河水冲走，可即使如此，那不断冲刷着他身体的冰冷河水还是在不停的夺走他的体温。
“你没有读过北欧神话吗？主神之枪是会在命中敌人之后自动回到主神奥丁手中的流星之枪。你难道会认为我不知道你在盯着我的枪看？”
停在上条当麻的上方，居高临下的看着在下方水中挣扎的上条当麻。奥蒂努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就只有彻底的冰寒。
“我对你说了这么多，我为你展示了正确的世界，你却根本不关心？你关心的就只有我的枪？你和甘泉祐那家伙一样的无药可救。”
面对你奥蒂努斯的嘲讽，竭力保持自己不被河水冲走的上条当麻却抬起头，反倒是对奥蒂努斯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奥蒂努斯，阿祐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加清楚。不管你有多么强大的力量，你能知道多少的秘闻，但真正和阿祐那家伙一起长大的人可是我，是我上条当麻！
你将我和阿祐分开大概只有一个原因吧，那就是我们两个联合起来你就找不到战胜我们的可能性。只要明白这一点，就能够知道你说这些，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明明是为了击溃上条当麻而存在的世界，为了击垮上条当麻而存在的奥蒂努斯。
在这个瞬间，却仿佛被上条当麻窥探到了内心深处的所思所想。
“所以你将我们两个分开还不够，你还想要离间我们两个人，让我们对彼此仇视。要是我猜的不错，你对阿祐也应该做了类似的事情吧。看你现在的表情，我大概知道你在阿祐那边得到什么答案了。”
不屑转变成了坚毅，上条当麻的回答铿锵有力。
“所以，我也绝对不能被你小看了啊奥蒂努斯！”
第-264章 别侮辱‘拯救’这个词了
上条当麻的回答告诉奥蒂努斯，他并不是因为没有听到才没有任何踌躇，而是在听完了她所说的一切之后，对她阐述的所有东西依旧不屑一顾。
上条当麻的话并没有错。
在奥蒂努斯看来，只要将甘泉祐这一额外要素剔除，她所展示在上条当麻面前的，确实是世界本身应该的模样。
但是，重点并不是在于世界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这一点，而是在于上条当麻的选择，在于上条当麻的感受。奥蒂努斯想不到上条当麻不去憎恨夺走了他那么多东西的甘泉祐的理由。
但一旦上条当麻真的憎恨甘泉祐了。那上条当麻在奥蒂努斯的眼中就变得渺小了。就变得不再那么强大与坚韧，变得不堪一击起来了。
而现在，上条当麻超越了奥蒂努斯的认知。
奥蒂努斯想不到上条当麻不去憎恨甘泉祐的理由，上条当麻只回复了一个最简单，也是最理所当然的回答——因为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我会相信他。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彻底的将奥蒂努斯费心费力所展现的一切，所塑造的一切全部都击溃。
曾经有人这样评价过上条当麻与甘泉祐之间的关系。在他看来，即使全世界的人都会对甘泉祐失望，上条当麻也绝对不会放弃甘泉祐，也绝对不会失去对他的信任。
这种几乎无条件的信任将上条当麻衬托的就像是一个傻子。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事实是上条当麻并非是第一天认识甘泉祐，而是从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了甘泉祐才来到这个世界后不久，久到真正的甘泉祐消失的那个时候就认识他了。
他们一同成长，所以上条当麻清晰的知道甘泉祐的本质如何，知晓着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更加清楚是那长达半年的「诡异假期」消失之后，甘泉祐才开始变得奇怪的。
当初无法理解的事情，到现在终于能够理解了。大抵上，正是因为这世界的「真实样貌」才将甘泉祐给扭曲了吧。
到现在为止上条当麻都不知道甘泉祐想要杀死奥蒂努斯的理由，但只要知道甘泉祐并不是真的变得丧心病狂，那就已经可以了。
在那之上，什么被抢走了这样那样的东西，被偷走了这个那个的女孩，也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了。
“奥蒂努斯，其实我很不喜欢你说的这些话，更不喜欢你说这些话的语气。你说的那些话，你说那些话的语气，过于高高在上了啊，我在你的话语之中察觉不到一点人情味，察觉不到任何属于人的部分。
哦，你说你是奥蒂努斯是吧，是主神奥丁，也就是神，所以无法体会人类的情感理所当然，但是啊，别小瞧了人这种存在啊！！你那将人当做是物品一般随意划分给这个谁那个谁的高傲，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这个女孩本应该是属于你的。
这些女孩本应该是属于你的。
那个甘泉祐将这些女孩抢走了。
那个甘泉祐将本应该属于你的东西给偷走了。
这样的话上条当麻从听到第一句开始就已经作呕了。
在奥蒂努斯的言语这种他感觉不到一点奥蒂努斯对于一个人的尊重。
就仿佛在她的眼中那些女孩和路边的石头野草没有任何区别一样。
不过仔细想想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奥蒂努斯有着可以轻易改变世界的力量，随随便便就能够将整个世界都改变成自己想象中的一样，她能够轻易的扭曲所有人的认知和想法。
人类就是仍她摆弄的玩具，她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她就是高高在上的神，她又怎么可能会去尊重普通的人类，去尊重那每一个女孩呢？
她甚至懒得将那些女孩的名字一个个的报出来，只要提及全部都是「女孩」或者是「女孩们」这种代称，这代表着在奥蒂努斯的眼中，实际上御坂美琴与食蜂操祈没有什么区别。但在上条当麻的眼中却根本不是这样，那两个人的差别可大了！
“而且，这么说可能有点狂妄，但是我还是希望「拯救」这个词，不要随便的从你嘴里面说出来，因为从你嘴里说出来的那个瞬间，我感觉这个词本身就已经被贬低了。”
“呃……”
“所谓的拯救是有前后的？因为最先去拯救的人就能够收获到她们的芳心？这是什么狗屁的说法，这是什么恶心的观念，我听到的时候都在作呕啊，我不敢相信那是一个神能够说出来的观点。
是一个神应该阐述的价值观。如果那就是你所信仰的拯救，我不得不说，奥蒂努斯你这个魔神还真的挺廉价的。”
毫不畏惧的对魔神开火，言语之间几乎将魔神贬低到了连虫子都不如的程度。
奥蒂努斯试图向上条当麻展示所谓真实的世界，向上条当麻展现世界本来的模样，以改变他的认知，改变他的三观，为他灌输对甘泉祐的仇恨。
然而结果就是奥蒂努斯的努力在上条当麻那毫不动摇的意志面前被嘲笑了。
“所谓的拯救啊，是只要看到他人身处险境，不管任何人都会伸出援手，不管任何人都会加以挽回的东西啊！
当一个人想要成为英雄的时候，那他就已经失去了作为英雄的资格了。
当一个人是为了得到什么才会施以援手去拯救他人的时候，那这个行为本身就已经不能叫做拯救了啊。你将那些女孩们作为奖励的说法，从一开始就已经本末倒置了啊！”
没错，并不是因为能够获得那些女孩们的芳心才要去拯救她们。
而是看到了她们身处险境，所以毫不犹豫的出手了。事后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考虑过。
所以上条当麻从未想过自己有什么东西被甘泉祐夺走了，他从始至终高兴的事情就只有原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甘泉祐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挽回了那么多的悲剧。
如果说，没有甘泉祐的世界，上条当麻能够将那些都挽回。甘泉祐的出现偷走了属于上条当麻的东西。
那现在，在这个甘泉祐已经做完了一切，已经将所有人都拯救的世界。
上条当麻要将那些东西拿回来，所以让给世界滚回去重来一次，由他来行动。
所有的结果都没有发生改变，改变的就只有「上条当麻解决了事件，所以大家应该喜欢的就只有上条当麻」，那这种行为又算是什么呢？
奥蒂努斯嘲讽上条当麻，说是上条当麻观念有问题，说上条当麻先入为主了。
可真的是那么一回事吗？这不是从哪一方面先入为主的问题，而是只要抛开了个人的得失，客观的看待问题就能明白的道理。
大家都已经得救了，大家都已经得到了平静的生活。试图将那些打破的人，就是毫无疑问的坏人。
如果上条当麻真的那么想了，那不用别人看不起他，他自己就第一个看不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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