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玩坏了的死神
甘泉祐他……不是像发怒的狮子，而是在甘泉祐的眼睛里就藏着那么一只已经愤怒到了极限的狮子。
这是狮子，一直在等待着能够发起攻击的机会！！
第-242章 无限地狱
漆黑一片的世界被光芒一分为二，以快到上条当麻用肉眼都没有办法捕捉的速度突袭，当上条当麻注意到的时候那柄光之剑已经落在奥蒂努斯的脖子上了。
但是，一切……
也在这个瞬间戛然而止。
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比光之剑更快，甚至可能在光之剑斩出去之前就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奥蒂努斯的右手握着主神之枪，而她的左手……
则在自己的脖子前，就像是捏筷子一般的轻描淡写的捏住了光之剑的剑刃。
就是那么轻描淡写的动作，却将那仿佛能够将世界都一分为二的一剑给停了下来。
“隐忍，隐忍，再隐忍，紧接着爆发，给予敌人最致命也永远无法翻身的一击，这还真的是符合你的风格呢。我的敌人。”
奥蒂努斯依旧带着那妖艳，妖艳到几乎嘲笑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她与双手握紧光之剑的剑柄，咬紧了牙关面目狰狞的甘泉祐对视。发出了轻轻的不屑笑声。
忽的，仿佛是幻觉一般的，在甘泉祐与奥蒂努斯的周围又闪烁起了其他的光芒，八柄光之剑从八个不同的方向一起朝着奥蒂努斯刺去。
然而，又是然而，比用两根手指就捏住光之剑更加骇人与轻描淡写，在奥蒂努斯的身边仿佛存在着一层看不见的领域，那些光之剑只要靠近到奥蒂努斯的身边，只要触及到那个领域就会被阻止，仿佛是空间凝结了一般的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但是你这一次稍微有些操之过急了吧？哦，也是，这一次没有再给你完成能够一击必杀的时间和准备了。
纵使明白可能粉身碎骨，纵使清楚可能毫无用处，你也要将那些已经打出来的底牌重新拾起发起冲锋是吧。很可惜，我说了，你的所有牌——我都看到了，我也……看穿了……”
两只白皙纤细的手指微微用力，伴随着咔咔咔的不安清脆声，被甘泉祐握在手中的光之剑……怦然破碎！
并不是一柄光之剑破碎了，而是九柄光之剑全部都破碎了！
破碎的光之剑化作漫天飘飞的闪耀光点围绕着奥蒂努斯旋转，这一瞬间，那些好像并不是要将奥蒂努斯杀死的凶器，而是衬托奥蒂努斯伟大存在的烘托。
伴随着空气之中轰然的炸响，甘泉祐整个人倒飞了回来，上条当麻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却迟了一步，甘泉祐就在这没有一点起伏的地面上一直向后滑行了不知道多远，粗一看甚至可能有几公里才勉强停下来。
“在这个地方，「世界」这一存在已经荡然无存了。所以那所谓的整体论也毫无用处了。不，应该说从前提上就已经被抹去了。
而我也从强制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之中解脱了出来。区区大能力者级别的概率操控在我面前根本和不存在一样。
至于你的力量……呵，还停留在凡人认知中的神明怎么可能与魔神对抗。没有奥莱尔斯的魔神之力，你不可能再有机会对我产生伤害了。”
仿佛是在剥洋葱一般的，奥蒂努斯一点点的将甘泉祐的想法，将甘泉祐的行动，将甘泉祐的一切都剥开，将他从那层层包裹下，将最脆弱不堪且丑陋的他拉出来，暴露在阳光之下。
“倒不如说，在这个既没有其他魔法师，也没有龙脉与地脉，更没有奥莱尔斯的地方，你还能使用那把剑……
你终于对自己的身体下手，精练了魔力吧？能够驱使神灵兵装的魔力……你的身体现在已经崩溃几成了？”
甘泉祐明明身为一个能力者却能够使用魔法，且魔法造诣异常之高，这是几乎所有不了解甘泉祐的人所没办法想象的。
但实际上原理很简单，甘泉祐只是作弊了而已。参考了亚雷斯塔与AoAoAo的链接方式，甘泉祐将自己的身体作为基站，能够从其他的存在处借用魔力。
以前是诸如布伦希尔德或者是奥雷欧斯。后来是地脉与龙脉，紧接着是奥莱尔斯。
说难听点，他就是寄宿在魔法师这一存在上的寄生虫，以他人的魔力来耀武扬威。
但现在，当所有寄生的对象都失去之后，他却依然能够使用魔法。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他终于离开了安全区，对自己下手了。
脑子里有十万三千本以上魔导书的甘泉祐怎么可能不会精炼魔力。
想必，在奥蒂努斯喋喋不休，在他装作脆弱不堪的时候，他就在摧残自己的身体，在精炼与积蓄魔力了吧。
能力者无法使用魔法的贴着上条当麻也是知道的。
当意识到奥蒂努斯指的是什么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朝着甘泉祐看去。明明距离那么遥远却奇妙的仿佛在眼前。
他看到了，倒在那里的甘泉祐身下那汇聚成一滩的粘稠液体，那被猩红液体浸湿的衣服，以及……微微痉挛，想要努力却怎么都没有办法再站起来的身体。
甘泉祐明白，在这个世界，他已经没有胜算了，即使出手也只有一次机会，而且超过九成九的概率会变成这样。
但即使是明知道会这样，他也依旧那么去做了。
因为他明白，奥蒂努斯口中的地狱是什么。
而奥蒂努斯也明白他知道了她的意思。
这已经不是螳臂当车或者是孤注一掷的程度了，挥出的那一剑本身已经等同于悲愿了。
“放心吧，在这个时候，规则稍微发生了些许改变，我已经没有办法像是那样简单彻底的将你摧毁了。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不管是你还是我，亦或者是幻想杀手，都已经概念化了。
单纯的生死在这里已经消失了，对你我来说。不过，对你来说也并不是一件好事，干脆利落的死亡对你来说才是解脱吧。你本来不必陪幻想杀手一起下地狱的，如果那个时候真的死了的话。”
奥蒂努斯的视线终于回到了上条当麻的身上。
“你很好奇地狱是什么是吧？放心吧，那并不是什么酷刑或者是折磨的世界。并不是道教的阴间也不是佛教的十八重地狱，也不是十字教与摩丨门教构建的所谓地狱。”
“什么意思？”
“对于你们来说，不管是何种折磨都能够忍受吧。对你们而言的地狱，是精神的崩溃，是自我的放弃。
只要击溃你们的精神，不管你们有什么样的力量，不管你们有多特殊，最后也只能化作无用的废物，就是这么一回事——”
第-243章 轮回开始
上条当麻不知道奥蒂努斯要做什么，即使奥蒂努斯这么说了他也没有办法和奥蒂努斯心意相通，只是说个简单的名词或者是概念就能明白她的想法。
但是有一件事上条当麻是知道的，那就是绝对不能让奥蒂努斯成功，她认为幻想杀手是对她的一个威胁，那幻想杀手就绝对还拥有能够阻止她的力量。
能够理解奥蒂努斯话语之中含义的甘泉祐出手了，然后被击溃了。
那接过甘泉祐掉落接力棒的，在这里也就只有上条当麻了。
不再去思考那些晦涩难懂的东西，握紧了右手上条当麻抬腿便朝着奥蒂努斯跑来。
“哼……”
看着朝着自己奔袭而来的上条当麻，奥蒂努斯只是轻轻的发出了一声不屑的笑声。
那比奥蒂努斯整个人都要长上太多的长枪被她随意的挥舞着。
就在上条当麻的眼前，正如她摧毁世界的那个瞬间一般的，她再度将那柄主神之枪高高举起。
“还真的是有勇气啊，是解开了心结还是被寄托了信念？不过你很快就能明白那些东西都是毫无意义的，希望之后再看到你的时候，你还能像是现在这样斗志昂然。因为至少那样，还能让我多和你玩上一会——”
在被漆黑掩埋的这个世界，出现了光。
犹如是太阳一般的，从枪尖开始光芒四射——
然后，某种明确的变化发生了，有着什么东西开始被创造，又有着什么东西出现了——
紧接着，世界被一片纯白所渲染。
不管是上条当麻还是甘泉祐，亦或者是奥蒂努斯自己都被这强到刺眼的光芒所淹没——
真正的地狱序曲，从现在开始了。
“咳……”
在被光芒淹没的前一瞬间，就连抬起手遮挡都做不到。但好在那光芒并没有强烈到将甘泉祐的双眼都刺瞎。
逐渐的光芒散去，甘泉祐能够看到其他的东西了。
也是到这个时候，他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强行精炼魔力而被摧毁的身体被恢复了。
甘泉祐知道，这可不是什么游戏重置或者是保存点复读。
只要奥蒂努斯想，甘泉祐可以在只留下一个头颅的情况下被关在吊灯里也能或者。也有可能失去四肢变成没有办法靠自己力量行动的人棍。
之所以自己的身体会复原，那是因为奥蒂努斯不屑于使用摧残身体的方式折磨甘泉祐。
或者说，她明白即使对甘泉祐施加再多肉体上的折磨也没有任何用处。
在此之前甘泉祐的这一身肉体已经历经过无数疮痍了。他带着一种只有少数人才能够察觉到的自我毁灭的意识漫不经心的使用自己的身体，在身体上添加了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仿佛以那些伤害才能够换回来什么一样。
但如果奥蒂努斯能够明白这一点，那也应该清楚甘泉祐的意志也同样像是铁打的一样坚韧，坚不可摧。
无限地狱，或者说无限世界。
甘泉祐知道奥蒂努斯玩的是什么把戏。通过不断改变每个世界的规则，不断的给予「轮回者」痛苦。
本质上和「无限月读」是相反的。而且并不是幻术，每一次都是现实而已。
如果奥蒂努斯的把戏没有变，那这一个世界，第一次轮回，大概就是将他与上条当麻变成全世界都憎恨的对象，被所有人针对和伤害吧？
对于上条当麻来说这可能是很难接受的事情，但对于甘泉祐来说去而根本就不算是一回事了。
甘泉祐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不，倒不如说在他在夏威夷群岛做出那种事情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觉悟。
他宁愿那些被他伤害的人永远厌恶他，彻底的将他遗忘在记忆里，也不想做什么什么英雄死去。
所谓的英雄啊，会被人记住的，当被回想起来的时候，就会有人感伤或者是难以释怀啊。
但如果被唾弃，被厌恶的存在，那就没有被回忆起来的必要了，要不了多久就会消失在记忆的某个角落吧。
不管是那些少年，还是那些少女。对于他们来说人生还很漫长，现在也只不过是度过了区区十四五年的程度而已，仅仅只是认识了一两年，甚至只有几个月的人又算的了什么，只要时间再长一些，只要他们长大了就会自然而然的将这个已经在记忆之中褪色的家伙忘记了，再等到他们三四十岁的时候，回忆起这段青春，也只会说困惑的说出一句「啊？还有这么一个人吗？」。
这样就很好了，甘泉祐觉得这样就很好了。
所以，甘泉祐不会被伤害到，不会被挫伤到，一路走到这里，他什么没有见过。
他也不会放弃，他要找到上条当麻，要和上条当麻联合起来。
奥蒂努斯的话实在是太多了，她让甘泉祐知道在这个无限地狱里他是不会死去的，所以只要他还存在，他就绝对不可能让上条当麻崩溃，就算轮回千百遍，就算踏过无数的世界，他们也终究能将奥蒂努斯拖垮。
因为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当甘泉祐出现在这个无限地狱的时候，胜负实际上就已经决定了。
甘泉祐与上条当麻，是两个人。
而奥蒂努斯，只有一个。
在无限地狱开始之前干掉她的尝试失败了。已经到了最糟糕的局面了，但反过来说，已经最糟糕了，那就不可能继续糟糕下去了。
触底之后，将会是反弹。
“先搞清楚这里是哪里……”
在短短的几个呼吸间就已经将思路完全整理好，也拟定了接下来的行动和作战构想，甘泉祐活动着手脚，从地上缓缓的爬起来。
没有听到上条当麻的声音，应该是分散了。不过也是，他和上条当麻凑在一起就是两个人组队通关了，奥蒂努斯确实是BOSS，但不是蠢货。得先找到上条当麻这是肯定的。
然而，抬起头的甘泉祐却愣住了。
呈现在他面前的……是血色的世界。
远处挂着落日的天空是血红色的。
眼前的大地也是血红色的。
那倾倒的风车勉强让甘泉祐认出这大概是学园都市的某处。但这里已经彻底的化作了废墟。
无数倒在地上的尸骸将这片废墟染成了鲜红。
在这个一片血红的世界中，就只有甘泉祐一个人存在。
第-244章 都是因为你的错
眼前能够看到的就只有一片荒凉，不知道从哪里吹过来的风似乎也是血色的，夹杂着鲜血的味道。
在这血染的废墟之中，就只有甘泉祐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甘泉祐突然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干，双腿也异常的沉重。
他在心底高声尖叫，无数次警告自己这不是真实的，这不是真实的世界，不是他知道的那个世界，这只是无限世界的一环，是转眼之间就会切换到下一个，是再也不会再回来的世界。
但他还是呆呆的遥望着这荒凉的场景。吞咽了一口唾沫，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
他……在那无数的尸骸中……
看到了……
一开始只是一步一步的向前，但慢慢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最后已经变成跑了，不像是为了逃避什么，而像是为了确定什么向前。
然后，那脚步突然就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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