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浪迹
白彦的手中浮现出一颗希尔芙未曾见过的种子。
菩提子形状的深棕色种子，鹌鹑蛋大小。
觉悟之种。
当初，是亚伦给予了他这个东西，让白彦正式地踏上超凡之路。
这么贵重的奖励让希尔芙马上开心起来，她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这东西的价值足以让普通人一辈子都望而却步。
希尔芙依旧流着眼泪，手在颤抖，却勉强笑着道出感谢：
“谢谢，谢谢您，导师，我以后会更乖的，乖乖的，我什么都听您的话。”
白彦默默地重复着那个人的话语：“接下来你所看到的，就是你立足于多元宇宙的本质，可能会极为离奇，难以想象，但你要以这里为原点出发。”
“当这颗种子开花的时候，你就将成为真正的超凡者。”
“你需要做的就是一次一次在梦中进入它，在觉悟之种里面窥视自己，让本来就是你一部分的它成为超凡的基础。”
白彦随即把觉悟之种放到她的手里，下一刻，希尔芙接触了自己的本质。
她恍惚了一会，突然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先生，这就是我的灵魂本质。”
刚才的希尔芙看到了......
那是一个充满死寂的世界，所有的生命都死在了自己面前。
无一幸免。
而造成那些东西死亡的原因，是自己的血液，是自己的泪水，是自己的每一个呼吸。
“去休息吧，希尔芙，你已经很累了。”
“是，莫里亚蒂先生。”
白彦语气平和，让精神消耗不少的希尔芙离开了。
做完这一切，他突然感觉有些疲惫，转而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白彦”似乎在微笑。
“我说过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这就是所谓的本性如此......你刚才玩的很愉快，甚至在可惜她没有犯下更多罪行，不能让你可以更加无所顾忌。”
“那些邪教徒都是罪大恶极之人，所以‘享乐者’就可以肆意杀戮，随意支配，恶即斩，你还真是正义的英雄啊！”
镜子里的“他”凝视着白彦的脸，语气逐渐变得玩味和冷酷。
“你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底线，只要‘有趣’就足以作为全部的行动理由，如果《巴别塔》不是拯救世界的游戏，而是毁灭世界的游戏......你也会玩下去。”
“白彦，尽情地享乐下去吧。”
“直至万物终焉。”
刚才的都是幻觉么？
白彦很快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已经没有了异样，但刚才的那番话好像不是全错，至少不会是单纯的幻觉......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许多超凡者都会面对这种情况。
而越是在乎，就越会受到扭曲的影响，积累躁动和疯狂。
他平静地拿出手机，开始回到“工作”中。
白彦先看了一圈核心干员们的近期日志。
“核心干员·夜刃的情报日志。”
“早上起床后继续练习剑术。”
“在辰海市寻找邪教徒，但是没有找到。”
“思索关于君主仪式的事情，觉得能被晋升蛮好的，心情+1”
然后，下面还有其他人的情报日志内容，他滑动手指继续看了下去。
“核心干员·诡秘魔术的情报日志。”
“尝试学习新的咒术‘气化分身’，失败，心情-1。”
“跟随队伍一同出任务，成功救出被绑架者，心情+1。”
“晚上全队人一起去吃火锅，但居然是我付账，心情-1。”
一切看起来都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就在这时，白彦突然发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情况。
“核心干员·赛博暴君的情报日志。”
“早上，在辰海市的数据库里寻找名字叫白彦的人。”
第二百章 再见救世主
“艾米，你......在找我？”
白彦微微眯起眼睛，陷入沉思。
为什么她突然会开始寻找“白彦”这个人呢？
莫非，艾米已经知晓了自己的真正面目？
他倒没有太慌张，无论是什么情况，只要能在此刻发现异样就还为时不晚，实在不行......就去把艾米的记忆修改一下好了。
而且就算自己真的彻底被完全曝光身份，虽然会步入很尴尬的境地，但巴别塔的核心干员们依然无法逃脱自己的掌控。
首先要弄清楚，她为什么会查找自己？又是从哪里知道的“白彦”这个名字的？
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白彦开始搜寻《巴别塔》储存的过往记录，把核心干员日志情报一个个都以“视频模式”点开，没有放过任何细节，甚至连吃饭洗澡视频都没有漏掉。
翻看了一圈后，白彦又冷静地查找其他消息记录，很快他在艾米建立的论坛里找到了“白彦”这个名字的踪迹。
看了一遍消息记录后，白彦放下心。
“原来如此，你是因为亚伦的委托才要找‘白彦’啊，那么，情况比我想的要好得多。”
白彦构思的最坏情况是艾米已经背叛了，她将带着不可知的力量想除掉“巴别塔之主”，甚至 可能是艾米已经被世外之神控制。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世界上，关于“白彦”和救世主间的实际联系的人......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夜刃”。
他曾经以真面目见过一回沐柃，同时自称为巴别塔的救世主，如果能再来一次白彦绝不会再如此做了。
实际上，沐柃也只是知道自己的脸，并不晓得救世主的名字就是白彦。
“以沐柃现如今的忠诚度，即使知悉原来白彦就是救世主，救世主就是白彦，他在震惊过后恐怕也会逐渐接受。”
白彦对于沐柃的性格和情况都拿捏得很准，但是艾米等人就不一定了，她们即使不背叛也说不定会“得寸进尺”。
甚至，如果艾米更进一步知晓“救世主也只是个普通人”，她小概率会琢磨如何让自己把《巴别塔》交出来，同时说服他人这样会对拯救世界更有帮助。
或许她说的真的很有道理，大家一起想办法做决策去玩通这个叫《巴别塔》游戏，能让拯救世界变得更加容易。
但白彦自觉没有那么大的分享精神，也从来都不喜欢主角是苦主的作品，所以绝不会把《巴别塔》游戏坦白交出。
可是这样一来，艾米和被她说服的人必然会对自私的“救世主”很失望，最后导致忠诚和心情双下滑。
还有，如果让魔女知道自己并非绝对无敌，她必然会时时刻刻想着如何夺取《巴别塔》。
“不行啊，不是每个人都像沐柃一样的单纯和直白。”
至于众人知道自己真实身份后，还依然每个人都毕恭毕敬，绝对不生二心，甚至艾米也觉得他独享《巴别塔》最好不过，魔女小姐直接纳头便拜乖乖舔鞋的可能性嘛......大概可能或许也是有的。
但白彦可没有去尝试这种可能性的无聊想法......
所以在一番细想过后，他觉得还是很有必要隐瞒身份的。
不能让艾米等人知晓真相。
白彦坐在沙发上，轻声自语：“首先要从‘夜刃’那里开始，把‘白彦’和‘救世主’两个身份进行一次......脱钩。”
“这样一来，关于白彦就是救世主的说法，也就完全不成立了。”
“即使后来‘夜刃’发现白彦是什么人也不再重要。”
嗯，他已经想好要如何做了。
——
时间，终于到了。
十一月二十四日，晚上十一点。
沐柃脱下衣服，平静地坐在自家的浴池里，闭目沉思。
以前，她尝试过修行“心流”但是彻底失败了。
但是随着实力的逐渐增长，为了变得更强的沐柃决定再次进行尝试。
浴池内，她的肌肤和水、空气完全贴合，除此之外就不存在任何的外物。
女孩充满平静地用心感受水的流动。
这是沐柃从“赛博暴君”那里得到的一种“心流基础训练方法”，有助于“心流”的入门。
她开始呼，吸，呼，吸......
必须忘掉自己在物质界的存在，让自己的灵魂化为水的一部分......
沐柃静坐在浴池内许久，不断感受着。
水不断流过。
她突然睁开眼睛，摇了摇头。
“不行，还是做不到，还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明明自己练习‘斩龙术’就非常顺利，但是“心流”的第一步，静，就完全做不到......
是自己太笨了么？
就在这时，沐柃的脑海里浮现出熟悉的冷酷声音。
【夜刃，前往赫伦多尔大学。】
沐柃微微一愣，自己许久没有去过的学校，居然就是君主仪式的进行地点？
“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是自己要晋升君主的时间......除了我以外，家族中就只有初代家主达到过的境地。”
她缓缓从水中起身，白色的长发粘在完美无瑕的潮湿肌肤上。
女孩的眼中全然是对救世主的感激之情，还有无需掩饰的期待。
——
半个多小时后，已经换上黑色风衣的沐柃来到赫伦多尔大学的门口。
因为辰海市的情况很乱，所以中小学最近放学的时间，还有大学晚上熄灯的时间也都变早了，此时此刻在大学的门口看不到哪怕一个人。
甚至连保安不知为何也沉沉地睡去。
没有月光，只剩下微弱的光线照着门前的地面，她在黑暗中沉默着。
沐柃平静地站在大学的门口位置，等待救世主的下一步安排。
“他会让自己怎么做......”
事实上，沐柃也了解过关于君主仪式的情报，同时也知道许多人都卡在“准君主”的位置，一辈子都难以真正晋升。
君主仪式，无疑会是一个非常困难和具有挑战的事情。
这时，沐柃突然愣住。
黑暗里，她见到一个和自己相貌完全相同的女人，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附近，接着朝自己的位置走来。
“谁？”
沐柃立即警惕，但是从黑暗中走出的那个“自己”却面无表情，冷淡地望着她。
【不用怕，是我。】
沐柃愣住了，脑海里出现的居然是救世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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