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倾离渊
一阵轻喃之后,虚幻烟云所凝绝出的面容如泡影般悄然幻灭。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与此同时,规则无存的茫茫混沌之中,岚烟一行人正在平稳的前进。
占据了奈亚子身躯的岚烟走在最前方,头顶悬浮着一个古朴的铜钟。
铜钟散发着明黄色的辉光,抵御着四周混沌的侵蚀。
岚烟的脚下,向后蔓延出一道不长的透明小路,雪之下、英梨梨、小百合、五月、霞之丘五人林立在其上,跟随着稳步前行的岚烟。
“滋--滋--”
看着被灰蒙蒙的雾气不断侵蚀的明黄色辉光,霞之丘畏惧的缩了缩脖子,再次向前方的五月靠近了一些。
“......”五月瞥了眼身后的霞之丘,默默的向前一步,越发的靠近了小百合。
到此时,她依旧一无所知。
她不知道岚烟到底是谁,也不知道岚烟带着她们一行人要做什么。
不过看到雪之下、英梨梨、小百合还有霞之丘都在这里,她稍微放宽了心。
虽然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这些人都在这里,那么她们要做的事情肯定有游歌有关。
“““......”””
规则无存的混沌煞是寂静,除了明黄色辉光被侵蚀的声音之外,再也听不到其他任何的声音。
就连她们的脚步声也完全不存在。
安静到近乎死寂的氛围中,众人的心情越来越压抑。
“你们是不是很疑惑呢?”
忽然间,在最前方开路的岚烟开口打破了寂静。
“是,那你能为我们解惑吗?”跟在岚烟身后的雪之下定定的注视着岚烟的背影。
听着雪之下的发问,其他四人也竖起耳朵倾听着。
岚烟:“可以哟~不过不要想着我什么问题都会回答,我只会回答我想要回答的问题。”
雪之下:“这就足够了。”
“那愉快的问题环节就此开始吧,一人一个问题,按照顺序循环提问。”
岚烟回头看了眼雪之下,笑意柔和的道:“先从你开始吧,雪之下雪乃小姐。”
“...”雪之下眉头紧锁,思考着目前最应该得到解答的问题。
片刻后,雪之下毫无迷惘的问道:“岚烟,你的目的是什么?”
她有很多问题想问,但目前而言,这个问题是最适合的,也是性价比最高的。
询问『目的』,但却不指明到底是哪件事『目的』。
如果岚烟回答了去找游歌的目的,她的疑惑就算是解决了很大一部分。
如果岚烟回答其他事情,那么也可以逆推出岚烟的打算。
当然,也还有一种可能,岚烟随意的敷衍过去。
若是那种情况,则可以表明岚烟实际上并不想让她们知道太多,所谓的提问环节也不过是缓解死寂气氛的一种手段罢了。
所以综合来看,这个问题是目前最为合适的。
“真是宽泛的问题呢~”
对于雪之下的小心思,岚烟没有去在意。
她一边继续开路,一边漫不经心的道:“既然你的问题如此宽泛,那我就随便说说吧。”
“我的目的很简单,只是单纯的阻止游歌做蠢事而已。”
“至于我为什么要带上你们?呵~”
岚烟轻笑一声,意味深长的的道:“你们或许可以猜一猜。”
“好了,有请下一位英梨梨小姐提问。”
听着岚烟说了跟没说一样的回答,雪乃眉头紧锁。
她一声不吭的继续听其他四人和岚烟的问答。
“轮到我了吗...”英梨梨咬着下唇想了好一会,才幽幽的问道:“岚烟,为什么我第一次见到你,你是白色罗裙,上次见到的你却是红色罗裙呢,而且性格差别也好大...”
“你说这个呀~”岚烟笑眯眯的解释道:“用你们那个世界的科学来讲,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我是『自我』,可以简单的理解为我就是我自己,是记忆、判断、思考、感觉所综合的『自我』。”
“英梨梨你第一次见到的穿白色罗裙的那个就是我。”
“而上一次你见到的穿着红色罗裙的是『本我』,可以理解为本能、欲望的我,只遵循自我欲望为行动宗旨。”
“不过我的『本我』和你们认知的稍微有些不同,我的『本我』由于分裂的原因,每一位都只有一种情绪为主导。”
“雪之下见到的『本我』是『温柔』为主导,英梨梨你所见到的是以『怒火』为主导的『本我』,而那位五月小姐运气不太好,见到是以『杀戮』为主导的『本我』。”
五月眼角一抽,无言以对的继续安静倾听着。
“对了,还有最后的『超我』,她在游歌的世界立着呢,就是你们见过的那颗流光溢彩的通天巨树。”
“顺带一提,我的本体就葬在那颗树下。”
“另外,善意的提醒你们,『超我』已经不听我的指挥了,用你们世界的话来讲,她在渴求着『完美』。用我的话来讲...”
岚烟眯着的眉眼染上几分危险的气味,“『超我』在追寻着『道』。”
说完,岚烟眯起的眉眼恢复和煦的笑意,“好了,下一位有请小百合小姐提问。”
“...”小百合先是消化了会岚烟刚刚给出的信息。
接着,再结合刚才的信息以及自己的猜测说道:“岚烟小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游歌他应该是为了复活你吧?但为什么游歌他带走了你的『超我』进行复活呢?”
“他难道不知道你的『本我』早就化身为羽生小虞吗?我不认为他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呵~”岚烟轻笑一声,“不错的问题,游歌他确实不会犯这种错误,他肯定已经知道了。”
“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纠正两点。”
“第一,不是复活,而是复苏。”
“第二、我并没有化身羽生小虞,我其实一直依托在英梨梨的深层梦境中,至于小虞,只是我偶尔出现透透气的容器而已。”
“论其本质,她还是你的一部分,在我占据奈亚子的身体时,小虞的『存在』我已经放回了你的身体。”
“你若是想再见她,修炼一门分身秘术即可,若是不想见她,你可以将其纳入自己的灵魂,补全自身。”
“好了,纠正完毕,继续回答之前的问题。”
“游歌他为什么在知晓一切的情况下,拿着我的『超我』去复苏我呢?”
岚烟嘴角上勾,一抹难以看透的神秘笑容悄然浮现。
第八章
“撒~,来让我们揭晓答案吧~”
岚烟头顶上空悬浮着的古朴铜钟左右一荡,清澈的铜声将四周灰蒙蒙的雾气暂时击退。
在灰蒙蒙的雾气有条不紊的重新围回来之时,笑眯眯的岚烟也开始了她的讲解。
“首先呢,我们需要先了解一个概念。”
“无论是『超我』、『本我』,还是『自我』,究其根源不过都是名为『岚烟』的人族女性的真灵碎片。”
“不管持有哪一片,游歌都可以复苏我,区别只是需要资源的多少以及难度的大小。”
“先从所需资源来讲,游歌手中的那份『超我』,占据了『岚烟』九成五左右的真灵份额,由『超我』复苏『岚烟』所需的资源对于一位大罗来讲,虽然有些多,但勉强可以接受。”
“接下来,就是我了~”岚烟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笑眯眯的继续道
“我,即『自我』只有不足百之二三的真灵份额,由我进行复苏,所需的资源对于一位大罗来讲都有些头疼,需要耗费不少年月去收集。”
“至于最后的『本我』,比我的情况还要糟糕不少,所需的资源堪称海量,基本不用去考虑。”
“其次从难度来讲,『超我』会配合着游歌进行复苏,成功率高,难度小,几乎是顺水推舟的事情。”
“而我呢~”岚烟微微一笑,温柔的道:“是绝对不会配合游歌进行复苏的~”
“想要从我进行复苏,游歌首先需要从深层梦境的最底层将我抓出来才行。”
“但是呢,这点很难,我本就擅长隐匿、衍算、布阵等等一系列有利于藏身的能力。”
“而游歌他呢,正面战斗能力很强很强,同阶之内几乎没人能和他硬碰硬,但其他的能力就不太行了。”
“在这种情况下,游歌他想将我从深层梦境抓出来,只能依靠蛮力。”
“但蛮力会对我造成不轻的伤势,为了我的安全,游歌他自然不会采取这种方式。”
岚烟的笑意愈发的温柔,弯起的眉眼好似积蓄着暖人心脾的春风。
“对了,还有最后的『本我』,她们是和我藏在一起的,基本上也断绝了游歌由『本我』复苏的路。”
“所以综上所述,游歌最后只能选择由『超我』进行复苏。”
“不过呢,游歌如此选择,实际上是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上的。”
“那就是复苏开始后,作为复苏主体的真灵碎片,必然会唤回其他所有的真灵碎片。”
“而我和那些『本我』自然也会被复苏主体强制牵引回去。”
“游歌他的打算,就是准备在这个过程中拦截下我,并对我进行增强,将我强化到可以压过『超我』的程度才会放我去和『超我』争夺主体的位置。”
“期间,再加上游歌在外部的支援以及他的一些布置,肯定能保证我成为复苏主体,完成最终的复苏。”
“以上,就是这个问题的全貌了。”
笑眯眯的岚烟没有急着让下一位继续提问,而是等待着众人将繁杂的信息消化了一会后,才悠闲轻松的点出下一位提问者。
“好了~下一位有请霞之丘小姐进行提问。”
“...我的问题很简单...”行走在队列最后方的霞之丘,神色幽怨的问道:“岚烟小姐,你为什么要带上我一起呢?”
她原本只是打算在羽生别墅等待游歌千年,结果没想到却被岚烟一道带上去找游歌了...
“你说这个啊~”岚烟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语气微妙的道:“我只是想看看你被强行带入险境后,会露出怎么样的表情。”
“现在看来,还算稍微有点趣味吧。”
“......”霞之丘沉默着,并艰难的维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她终于明白游歌那个混蛋恶劣的性子,根源从何而来了...
“好了,第一轮问题完毕,接下来又该雪之下小姐你了~”
岚烟回过头,向着雪之下温和一笑。
“...”看着岚烟既视感满满的温和笑容,雪之下不由的想起了游歌那个家伙。
这两人笑容中所蕴含的意味还真是相像啊......
至于是谁学的谁,这点应该不用过多去思考...
“问题吗...”雪之下喃喃道。
她收敛思绪,思考着这一次该如何去提问。
从第一轮的问题环节来看,岚烟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和游歌一样,是个很随和的人,会毫不吝啬的解答的她人的问题。
但若是对方玩小心眼,游歌和岚烟同样都会选择以敷衍、甚至于诱导至错误方向的方式来进行解答。
所以,不用去想太多,直接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来就好。
雪之下抬起头,凝望着岚烟纤细的背影,道:“岚烟,之前游歌和我提到过你,他说你是自我陨灭的,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选择自我陨灭?”
“另外,我在那本《纪行毒录》的后半册上看到了游歌的日记。”
“其中,游歌不断提到的那位『苦情大罗』是谁?”
“还有游歌他为什么一直在研究破解蛊毒?是因为你们中了苦情的蛊毒吗?是不是那个一开始令游歌束手无策的情..蛊?”
“还有,游歌他在日记最后,提到了他已经找到了破解情..蛊的办法,这个办法和他收集的那些『人之心』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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