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的老猎人 第91章

总之，异客干员，强！无敌！

16年前，这位被人陷害，即将惨死于佣兵手中的天才小正太，正是被凯尔希这个老……大姐姐所救，并且成功用自己的谜语人性格，精神污染了艾利奥特，让他也变成了半个谜语人。

现在的异客，就是一脸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简直就是和凯尔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嗯，高奇还是喜欢16年前那个小正太，现在这位奔三大叔一点也不可爱。

不过，自己还是有求于他的。

待高奇落座之后，沙卒才缓缓坐下。

毫无破绽，这两个人，强的可怕。

沙卒并不专职战斗，但在沁礁的16年生活，也让他不得不成为一位擅长杀人的术士。

但很显然，面前和门口的两人，不管哪一位，都能瞬间杀死自己。

除非，他使用那个深埋在脑海中的术式，那就是同归于尽了。

两人一主一从，那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性显然居于领导地位，另外一个娇小的女性，则是他的护卫。

而从那被轻松踩扁的门框看来，她远不是看上去那么娇弱。

两人的身上既看不出种族特征，也不能从长相和口音分辨出国别。

沙卒对两人的了解，只是止于自己搜集来的一些古怪传说。

他是沁礁之主，是“沙卒”，是“祖祖”，虽然看上去只是下水道的老鼠，实际上不管王酋还是帕夏都不得不默许他的存在。

沙卒的势力不仅局限于沁礁，也不止是伊巴特地区，整个萨尔贡都有他的眼线，甚至连哥伦比亚方面都有他的人。

而靠着广袤的信息网，他也得知了三个月前的萨尔贡边境，以及一个多月前的阿卡胡拉地区，发生的事件。

虽然当地王酋第一时间选择了压制消息来源，但是佣兵们醉酒的嘴是堵不住的，很快，沙卒就知道了那“几分钟之内消灭三大佣兵团”，“击败了火焰巨人”，“诛杀了传说中的焚风热土之神”，“成为了阿卡胡拉大酋长”的两个赏金猎人。

当然，考虑到佣兵们需要吹逼和口嗨的习惯，沙卒一开始，只是将这几个消息当做又一个乱传的传说。

但是当两位猎人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并且喊出那个自己都遗忘的名字后，沙卒才知道，自己迎来了两位不得了的客人。

不管传说是否属实，异客都必须接待面前的两人，他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艾利奥特，艾利奥特，我已经许多年没有听到有人叫我这个名字了。”

重复着口中的名字，沁礁之主的思绪飘飞到了16年前，那个时候，他还是哥伦比亚一个研究所中的实验助理。

他的老师索恩教授，是一位天才且有着雄心壮志的源石工程师，致力于利用源石技艺给人民的生活带来变革。

但是，他发掘的萨卡兹源石技艺模型，却让他怀璧其罪，教授身死，艾利奥特也几乎命丧于此。

当时，一个女人救了他，带着他来到了沁礁之地。

她智慧、强大、神秘、又格外冷漠，仿佛对于一切都不感兴趣，但又似乎有着坚定的目标与理想。

不过，当年还只有13岁的艾利奥特，拒绝了和她一起离开。

他砸碎了那个带来死亡的法术模型，让自己变成了严重的矿石病患者，留在了沁礁。

后来，他变成了沁礁之主，成了沙卒，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一直在寻找那个女人。

为了表达感谢？还是追忆过往？又或者是……得到一个答案？

沙卒不知道，但也许，他只是想知道，这个连老伊辛都毕恭毕敬的女人，到底为何要作出当年的行为。

可以知道的是，面前的两人，与那个女人有关。

当看到那枚老伊辛得到的金币后，沙卒就感觉，自己长久以来的冷静，出现了一丝裂痕。

这也是沙卒愿意放弃自身安全，将这两人引入自己实验室之内的原因。

“我想请问……你们有着那枚我曾见过的金币，您是受凯尔希女士之托前来的么？”

品了一口咖啡，沙卒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答案的准备。

“如果你能提供她的线索，我愿意提供力所能及范围内的要求。”

而高奇，则是看了看不远处的小虎鲸，确定她听不见之后，悄悄开口回答道。

“是啊，我是凯尔希的男朋友。”

他还是想口嗨一下，实在忍不住了。

“噗——”

沙卒即使扭过了头，这才没让嘴里的咖啡喷到客人的脸上。

好吧，沙卒承认，自己对面前这个男人，有些误判。

“哈哈哈哈......我开玩笑的，活跃一下气氛而已，不过说不定未来有着机会呢？”

咧开嘴，畅快的一笑，高奇对异客的表情非常满意，对于并非敌人的人，他还是不喜欢和这位黑市之主彼此试探。

端起咖啡杯，高奇抿了一口，冲着异客微笑着说道。

“你也算是凯尔希的半个徒弟吧，我和斯卡蒂需要一个新的，合法的身份，以及一条通向哥伦比亚城市的通道，她最擅长这个，不知道你学的怎样？”

而沙卒，这是在短暂的震惊之后恢复了理智——那个糟糕的，只会让人感到畏惧的，深藏不露女人，怎么可能会有爱人！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高奇先生，你的委托，价码可不便宜——你会付出什么代价呢？”

看着异客额头上，那个闪闪发亮的源石结晶，高奇点了点头。

“能做的事情可不少，比如说，我可以让你了解一些有关凯尔希起人的事情，或者......”

高奇眯起了黑眸，让沙卒感觉自己仿佛整个人都被完全看穿，像是被弩箭瞄准的鸟儿。

“我呢，是个猎人，最擅长的就是狩捕猎物——而你，在狩猎一个猎物，伊巴特王酋，也许，我可以在走之前，给你一些建议。”

沙卒蓝紫色的眸子，猛地缩成了一个小点，手中瞬间绽放出了金色的电光，但又转瞬间散去。

沁礁之主的存在，是帕夏和王酋的默许，而如果沁礁的主人想要反抗统治者，那么他们绝对不介意用强大的军势，给沁礁之地换一个新主人。

除了另一位王酋之外，没人能挑战伊巴特王酋的权威。

但是，就像这个叫做高奇的男人所说的一样，他要狩猎的目标，正是伊巴特地区的王酋。

沙卒要做的，就是为自己那死于萨尔贡的老师，举行一场迟到的火葬。

“那么，我们成交，高奇先生，祝我们合作愉快——我会做得比凯尔希更好！”

面前的男人，绝对不能惹，沙卒确认了这一点。

别的不说，了解凯尔希，却又敢追求凯尔希这一点，一般人类，恐怕是没有这种勇气的。

也许，在萨尔贡流传的传说——覆灭三个佣兵团，击败火焰巨人，乃至驯服神明的举动......并不只是虚假。

7.有关凯尔希——老婆！

沁礁之地虽然在沙漠中心，但却是偷渡向外国，尤其是哥伦比亚最方便的通道。

没办法，比起萨尔贡，哥伦比亚的月亮实在是太圆了！

只要交给沁礁之主足够报酬，就会有最专业的团队为你打造虚假的身份，教导你如何通过有哥伦比亚军队巡逻的边境，更是会有专业的佣兵进行护卫。

比起偷渡，这个过程更像是……旅游，路上也会有充足的饮食和物资，保证你到了哥伦比亚也能继续做人上人。

当然，即便是萨尔贡的地主与富商，也需要花费毕生积蓄的一部分，才能勉强支付足够的财富。

普通人，还是得老老实实地找到边境蛇头，冒着在荒野上被劫匪袭击，被恶兽吞噬，被哥伦比亚军方直接击毙的风险，前往这个众人口中的天堂。

但是……就在最近几天，沁礁之地的黑市成员，都知道了，有一男一女，两手空空，只靠刷脸，就得到了前往哥伦比亚的机会。

高奇和斯卡蒂到达沁礁三天之后，一切都已经被准备妥当。

呼——

地下，沁礁黑市，沁礁之主专用的训练场地内，一朵火苗突然凭空冒了出来。

这朵火苗明亮而炽烈，它燃烧着使用者的手臂，以其为柴薪，变得更加旺盛起来。

“嘶——”

倒吸着一口凉气，高奇靠着老猎人的忍耐力，用大脑屏蔽了灼痛感，将左手想象成了老魔杖，猛地向前挥舞了一下。

在脑海中，高奇，努力塑造着火焰的形状，将其想象成喷薄而出的龙息。

而同样，高奇手中的火焰也猛地向前延伸，化作了炽烈的浪潮，吞噬了……指尖前方十厘米左右的区域。

想当年，逆风尿三丈，叹如今，顺风尿湿鞋。

男人，太短可不行。

“哈……还是用武器吧，丢火球不现实。”

看着这过于短小无力的“法术”，高奇叹了口气，右手的猎人手斧猛地甩开，变成将近两米长的双手斧，手臂上的火焰也所之延伸而出。

待在异客干员——现在还叫沙卒的地盘中，高奇除了陪斯卡蒂出去逛街，就是在熟悉这全新的符文力量。

“你的进步已经很快了，高奇先生，学习源石技艺是个漫长而系统的过程，我成为感染者后一年多的时间，才能丢出一条电能锁链。”

在高奇对面，比他稍矮一点的橙发男子，正握着手中那柄黑色的机械权杖，饶有兴趣地观看高奇的联系。

“您并非感染者，但体内仍有源石技艺的流动，甚至可以不借助法杖施展源石技艺……如果有人发现你的特殊之处，在哥伦比亚，恐怕有很多人会想过把你解刨看看——你就这么相信我？”

看到异客前来，高奇也是收起了手中的火焰，给自己腿上扎了一针采血瓶。

“我只是相信凯尔希所帮助的人而已——她的眼光不算太准，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很正确的。”

高奇相信异客，当然不只是因为凯尔希，而是他对干员档案的记忆。

这个男人的脑袋里装满了对于伊巴特王酋的仇恨，高奇这个路人只要不阻碍他的复仇，双方压根没有任何冲突会发生。

握了握修复好的手臂，高奇笑着看向这位沁礁之主，多亏了凯尔希，两个人有了共同语言，在等待前往哥伦比亚的这段时间内，两个人做了不少交流。

“凯尔希也和你一样提醒过我，我的和斯卡蒂的特殊之处，会引来不必要的觊觎——但比起窝在地下过活，我更想抓紧时间变强，强到让谁都惹不起。”

这个世界牛鬼蛇神太多，高奇不害怕国家的伟力，但却真正见识过神明造成的灾难。

而听出了高奇话语中所指，沙卒却也只是笑了笑。

“呵，你的刻薄倒是和凯尔希更像——我也快受够这暗无天日的地底世界了，我的复仇名单上已经划去了大半的名字，再过几年，我就该离开了。”

抬起头来，看着通向地上的天井中，浩瀚无垠的星空，异客深吸了一口气。

“不过，你虽然能战胜我，但距离‘谁都惹不起’，还有更长一段路要走——起码得到达斯卡蒂小姐的程度才行。”

几天之内，对于这位意外的来客，同样也是在萨尔贡国土上名声大噪的猎人，沙卒有着也有了初步的认识。

沙卒知道，这个男人是个好脾气的客人，也是最强大的猎人。

高奇的战斗力不逊于最顶级的佣兵，即便是沙卒这个脚踩着不知道多少人的尸体，靠着手腕与自己实力踏上沁礁之主座位的男人，也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高奇住下的第一天，两人就进行过一次切磋。

面对沙卒释放出的法术，这个男人灵巧而迅捷闪避着电光，同时变戏法一样将一个个金属武器插在地上，如同热诱弹一样引导开法术，从几十米外直接冲了过。

而当沙卒的法术终于命中高奇时，他竟然顶着因为电流而僵硬的肌肉，直接将那柄巨斧搭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至于另外一位斯卡蒂小姐……沙卒还没来得及发动法术，那柄锋锐无匹的巨剑，便已经伴随着让人睁不开的狂风，停在了他的面前。

那能算是人么！

就算是瓦伊凡人，至少动作速度也能让然看清，但对这个名叫斯卡蒂的赏金猎人，沙卒完全来不及反应，法术就算打在她身上也只是被弹飞！

沙卒完全可以相信，如果这两人携手进攻，只需要一天，沁礁之地就会真正被遗忘在黄沙之中。

好在，沙卒和这两人虽然不是朋友，但也不至于敌对。

不过，即使如此，沙卒也有和这个叫高奇的男人，完全不可调和的矛盾。

“哈，那就需要我努力更久了——而且沙卒先生，你的强大不在于战斗力，而在于技术，不是么？”

伸出食指，敲了敲自己的脑壳，高奇指的是异客所拥有的，那个萨卡兹古代法术构型。

“保护好那个东西，也许未来，我们真的会有一天用到它——不是作为武器，而是移动城市的能源。”

能将半个萨尔贡雨林变成荒漠的法术模型，高奇完全想象不出来，天知道古代萨卡兹人鼓捣出了什么黑魔法。

“凯尔希也是这个意思么？她会这么想？”

沙卒挑了挑眉，看向了高奇。现在的他，是那个古代法术模型的唯一持有者。

年轻时的他一直相信这是个可以带来能源革新，宛若神赐的宝物。

但成为一位术士，并且经过不断的研究之后，异客明白，只要稍微改动几个条件，索恩老师寄予厚望的法术模型，便会变为毁天灭地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一旦这种技术流传而出，泰拉又将生灵涂炭——所以，沙卒打算讲这个法术带进坟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