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的老猎人 第356章

本来就是如此，在计谋方面，海嗣并不是很擅长，进化和吞噬才是她们的本能。

而且，看着她眼中，隐约划过的一份悲伤，感受着这位和斯卡蒂一体同心的存在，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过嘛，我也不觉得，你是什么异物，你说的合而为一……还真是合而为一。”

就在刚刚，他已经充分理解了，海嗣之神的神格理念——进化，吞噬，万物归一。

被这位神明所杀死和消灭的存在，并不是被海嗣真正的消化，而是融合进了那类似蜂巢思维的庞大神明意思之中，连带着她们的灵魂，记忆，以及存在形式。

换句话说，祂确实没有将任何一个被杀死的人当做猎物或者食物，而是让其变为了庞大海嗣意志的一员，让自己更加强大。

而祂自己，也并没有觉得这是什么糟糕的行为，在这位神明看来，独立于海嗣之外的存在，才是可悲又可怜的，只有她们合而为一，成为族群中，那么这个世界才是美好的——他们将不惧怕死亡和消失，哪怕个体衰亡，意志和灵魂也会永存。

这种观念，和if线里的浊心斯卡蒂一样扭曲，她温和而美丽，但却极度致命。

“对，对啊，我和那个陆地里的家伙理念没什么区别的嘛，难不成就是因为祂会变成结晶，我身体比较软，所以就被人讨厌！她也是会把死去的人吞噬回身体里，而且用天灾捕食人类的次数比我多好多——哎呀！”

听到了高奇的话，海嗣之神猛地点了点头，但立刻被高奇弹了个脑瓜崩——他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信息，但现在思考这个可没用。

“好什么好，告诉你，不可能，你代表的神职和概念与我完全相悖，我不可能允许你以后这么做下去——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给你命令，从今往后，放弃你那与人合二为一的想法，要么你自己乖乖这么做，要么等我来帮你改正。”

和这种世界观完全背离的神明，高奇连教堂的欲望都没有，言语不可能说服她改变想法，只有实际行动可以做到。

“我察觉的到，你确实是斯卡蒂的妹妹，她确实曾经被你所吞噬，但却完好无损的保存在名为海嗣的族群之中，然后在现在，被你临时调用了出来，但世界观却换成了属于海嗣之神的……我说的对么？”

此言一出，斯卡蒂模样的“小姨子”，眼神忍不住瞟向了另一边——高奇说的完全正确，她就是斯卡蒂的妹妹，当然，依旧是在那个至高的意志影响下的存在。

如若不然，被海嗣杀死的她，又怎能为祂说话？

“诶，等，等等，高奇高奇，你的意思是——你可别骗我哦，我真的会生气的！”

而与她相反，斯卡蒂的表情，却是一下子变得激动了起来，一边摇晃着怀里的女孩，一边认真地看向高奇——她其实已经知道了，高奇不可能会骗她。

“哈，我其实早就有猜测了，就是怕让你失望，所以才一直没说出来，不过现在，我能确定了……就当是我给你的订婚礼物吧？”

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高奇也看向了斯卡蒂。

“这次回归童年过后，蒂蒂，我会帮你彻底掌控自己的身体，以及所有的海嗣，而在那之后……你就是新的，与海嗣不同的神明，而你，可以彻底解放那些被海嗣同化的人们，简单来说，就是复活。”

是的，现在的海嗣，就像是一个在唯一意志统管之下的，庞大数据储存中心，如果斯卡蒂完成了飞升，那么她就有能力复活每一个受害者。

这甚至不需要考虑什么特修斯之船的哲学问题，海嗣完好的保存了受害者们的一切，用来构建她那庞大的意识体，而斯卡蒂要做的，只是把那些整齐的积木，再度拆开。

而那时，斯卡蒂的家人，也将从被吞噬前的那一刻，重新回到她的身边——当然，高奇的小姨子，不可能像之前那样恶趣味。

“诶——我爱死你了，高奇！”

随手将手中的亲妹妹丢在一边，斯卡蒂这个亲姐姐立刻兴奋地扑到了高奇面前，给了他一个浓情蜜意的吻。

“哈，神格的传承出现了意外……海嗣的意志不会动摇，我们需要斯卡蒂成为新的生命，若不可能，那么我会为此而备战，我会在重返幼儿之前，为海洋中的部分下达指令——你们都将与海嗣合而为一。”

而那位依旧在逐渐变小的“斯卡蒂”，则知道自己的意志再也无法反抗高奇，于是放弃了挣扎，沉默了下去——祂的意志即将回归幼儿，她会将精神力集中到外海，下达最后的指令。

不过高奇知道，那位海嗣之神，绝对不会放着一个失控的神选者斯卡蒂，摒弃海嗣那融合一切的意志，也许过不了多久，一场海嗣狂潮，就会直奔高奇和斯卡蒂而来。

不过……为了蒂蒂，这场注定的战斗，高奇必须打赢。

“好了，蒂蒂，我给你的订婚礼物还没完呢。”

二人唇舌分离，高奇搂住了蒂蒂，指向了不远处的“斯卡蒂”。

海嗣之神的意志离开了，并没有在意她留下的那一部分。

“唔……”

而小号的斯卡蒂，正扶着自己的脑袋，似乎有些不适应现在的情况。

但，毫无疑问的是，她和刚才不同了，那种让人不适的违和感，离开了这位小号斯卡蒂的身体，而她回归童年的进程，也暂时中断了。

下一秒，她和斯卡蒂四目相对，那种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熟悉的感触，瞬间激活了斯卡蒂深埋多年的记忆，让她张开嘴，喊出了那个名字。

“埃吉尔！”

“斯卡蒂，怎么回事，我之前明明——等，别抱过来啊！姐，姐，疼！我不是深海猎人！要死了！姐夫，救命啊！”

还未搞清状况，被称作埃吉尔的女孩，就这样被斯卡蒂一个熊抱搂在了怀中，浑身骨骼咔咔作响，只能慌张地向高奇求救。

“埃吉尔，北欧神话的海神，你们姐妹俩的名字都还挺讲究，好名字。”

而高奇，只能连忙上去将姐妹两人分开，忍不住微笑了起来——也多亏了海嗣这个群体的性质，所以高奇才能在现在，把斯卡蒂的妹妹抢回来。

但不管怎么样，家人重逢，还是好的。

——————

很快，在高奇的指导之下，深海之中，多出了一个干燥的空间，甚至还有几张舒适的座椅，被斯卡蒂创造了出来。

“呜，姐姐……。”

“没事的，我回来了，这次我和高奇，肯定会保护好你的。”

名为埃吉尔的少女，正坐在斯卡蒂身边，紧紧地搂着她的手臂，丝毫不愿意分开，而斯卡蒂也是如此，姐妹二人都眼圈泛红，泪流满面，不过蒂蒂显然哭的更狠一点。

对斯卡蒂来说，她在那次任务后，就和家里的亲人天人永隔，她的三位亲人，奶奶，母亲和妹妹，只留下了一滩血污，甚至连尸骸都没有留下，她在那之后，就变成了无血无泪的深海猎人。

但，按照埃吉尔的叙述，她个人的记忆，只停留在了被那群深海信徒所抓走，并和它们一起被海嗣捕食之前，对她来说，斯卡蒂只是出了一趟任务而已。

而之后，她的脑海中，被塞进了许多额外的记忆，那是数次与斯卡蒂在梦中对话的记忆，甚至有些对话已经被斯卡蒂忘记了，还有几次，是直接与高奇的对话。

当时的她，就是海嗣之神控制下，那个妖冶而充满诱惑的“小姨子”，因为性格差异太大，甚至连埃吉尔都没将那当做是自己的记忆，顶多算是第一人称讲述的故事。

“总，总之，谢谢你，高奇先生，不，姐……姐夫，我们不在之后，姐姐的状态很差，是你让她重新找到了幸福，而且还让我有机会再见到姐姐，真的很谢谢你。”

回归了真实的性格，高奇的这位小姨子埃吉尔，变成了位稍微有些怕生，但是格外有礼貌的好孩子。

她的相貌和斯卡蒂几乎一模一样，同样留着柔顺的白色长发，红色的眸中满是灵动。

和斯卡蒂那天生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气质不同，她一直乐呵呵的，像是个可爱的开心果，姐妹俩年纪差了几岁，外在性格也可以说天差地别。

不过内里嘛，两人可以说都是憨憨的小虎鲸。

在高奇解释了她现在的状态之后，本就知道这些年斯卡蒂经历，以及和高奇相遇后发生的事情的埃吉尔，很真诚地向他道了谢。

“没事没事，都是自家人，帮忙是应该的，不过你现在的状态嘛，比我梦境里的骑士王还糟糕，不仅只能依附斯卡蒂的梦境存在，而且仍是海嗣之神的一部分，只要祂稍微将注意力转移过来——你就会又变回之前的样子，你得明白这一点。”

坐在埃吉尔身边，对这位小姨子，高奇也是格外喜欢。

能让小姨子暂时获得自由，的确是意外之喜，但高奇知道，他们不过是踏出了第一步而已。

“如果想真的解放你，还有我的岳母她们，蒂蒂她就必须在这次回归童年后，成功完成飞升，夺取海嗣之神的权柄——这不只是为了咱们家人，还是为了每一个海嗣的受害者。”

高奇的设想中，斯卡蒂如果完成飞升，那么所有的海嗣就会听她的命令，她会拥有浊心斯卡蒂的力量，以及自己的自由意志。

蓝色模式和红色模式融合，复合型才是最强最好用的！

而最后，高奇和蒂蒂，必然会面对一场与海嗣大战，那个时候，他可能还需要阿戈尔人的帮助——不，甚至是有关整个世界的。

不过，他倒是不着急，回归童年，必然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虽然他和斯卡蒂不会真的需要重新再活几十年才能长大，但依旧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力量。

那些膨胀到神明级别的力量，此时正在两人的体内，护佑着他们的梦境与灵魂，慢慢完成着蜕变。

如果高奇猜的没错，这段时间内，他们的身体强度，防御层面会强大到，就算之前邪魔的物质化意识也无法斩碎。

但是在攻击方面，在灵魂蜕变的过程中，不少原有的能力恐怕被暂时封号，就只能靠肉身强度硬砍了——不过，这好像对蒂蒂没什么影响？高奇也不过是少了些法术而已。

“嗯，肯定的，我也要努力了，我们一家人一定会团圆在一起的，如果可以的话，还，还能让妈妈抱上外孙……”

难以言喻的巨大幸福感充斥着斯卡蒂的内心，没什么比失而复得更让人开心的了，被她封闭的家庭回忆开始缓缓复苏，她看向高奇的目光也满是爱意。

不过，紧接着，斯卡蒂却是挑了挑眉头，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高奇，要是咱们两个都变成小孩子的话，是不是……就没办法，那个了？”

红了红脸，她提及了一个连高奇都一直忘记思考的问题。

“啊，这个啊，我也不算太清楚，不过按我的计算，我们两个大概会变成十岁左右的小孩子……你总不能指望那个时候的我发育良好吧，我又不是吃激素长大的。”

吐了吐舌头，高奇知道，虽然自己现在可以把严肃的塞雷娅啪到失态，把狂妄的W啪到求饶，让乖巧的泥岩涕泗横流，甚至直接啪服了骄傲的黑蛇。

但是，十岁的他……估计也就是，拇指大小？现实中怎么可能存在巨X正太嘛，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唉——”

想到这里，高奇和斯卡蒂，一下子失落了下去，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飞升虽好，不能恩爱，对这位热恋中的男女，那简直太难受了。

很快，两人对视一眼，长久的默契让他们瞬间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轰——

下一秒，三人身下的长椅，变成了一张柔软的床铺——正是她们在卡兹戴尔家中的卧室，甚至还拉上了纱帘。

这里是蒂蒂的梦境，只要她愿意，飞升之后，她也可以把这里变成和高奇的梦境一样美丽的地方。

不过现在嘛，斯卡蒂只想趁着自己。

“那个，埃吉尔，抱歉啦，我们现在时间紧急，一会要是变成小孩子，可能就得忍上将近一年时间了。”

“干嘛啦，埃吉尔还小啦，我们分开的时候她才十六岁，别在妹妹面前说这种话啦！”

毕竟还是有妹妹在这里，高奇和斯卡蒂有些尴尬的站起身来，打算忽悠忽悠埃吉尔妹妹，赶紧在彻底变成孩子前放松一下。

不过下一秒，两人的手臂，却是被埃吉尔轻轻拽住。

“那，那个……姐姐，其，其实我刚刚撒谎了，我脑子里的记忆，其实还有很多。”

脸蛋通红，红眸动摇无比，这位和蒂蒂容貌有九成相近的小姨子，此刻显得又饿不好意思。

“那个，那个海嗣神什么的，和斯卡蒂姐姐一体同心，我又是她用来和斯卡蒂姐姐沟通的那个灵魂，所以每天，她都会用我的意识盯着你，晚上都会等着你睡觉，在梦中慢慢侵蚀你……”

小脸彻底红了起来，埃吉尔的嘴唇轻轻蠕动，说出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发言。

“反正，侵蚀是没侵蚀成功啦，不过......姐姐每天晚上的事情，我倒是一夜没拉下的记住了，有的时候，早上中午也是——”

被海嗣群体的意志所操控，作为蜂群意志时，海嗣埃吉尔，绝对不会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但现在，她的意志被高奇用计暂时剥离了出来。

“而且，不只是第一人称视角，是，是和姐姐她完全一样的切身感受！毕竟是共用的一个身体嘛！就，就，非常身临其境......”

此言一出，斯卡蒂和高奇一下子长大了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们小两口恩恩爱爱那么久，敢情……旁观者不只是人偶小姐她们啊！人偶小姐还会封闭梦境呢，这不要脸的海嗣之神真就在旁边看着呀！不只是看着，这还体感观看！还带上了他的小姨子！

“啊，抱歉抱歉，那还是算了，我，那啥……”

这场面，即便是高奇这个“上位者幼体”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黑蛇是坏批，所以他欺负起来毫无压力，但……这可是自己的小姨子啊，亲的！

而虽然原因复杂，但毫无疑问，现在，埃吉尔的脑海中，有着海量和他一起恩爱的经验。

“不，不，我的意思是……我也想要和姐姐一起，反正，都已经很熟练了。”

但是，埃吉尔却是摇了摇头，红裙之下，肉乎乎的大腿来回磨蹭了几下，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刚好，我也想和姐姐睡一张床……我们小时候一直一起睡的，对吧？”

抬起头，埃吉尔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向高奇和斯卡蒂，用难以拒绝的可爱目光向她们祈求到。

“我也知道那些姐姐和姐夫的关系啦……所以，姐姐，加我一个呗？好嘛？”

不知怎的，看着现在自己面前这位脱离了海嗣之神控制的小姨子，高奇突然觉得，说不定……她其实比那些单纯为了进化的海嗣，更加坏心眼？

不对，这小鬼头，绝对已经在记忆的熏陶之下，变得超级熟练了好不好！

“诶，你也喜欢高奇么，那太好了，妈妈肯定更想一起抱两个孙子的——你姐姐我可是很有经验的，等一会儿我教你！”

不过，还没等高奇作出什么反应，斯卡蒂也不征求他的意见，立刻拍着胸口答应了下来，完全是一副铁血妹控的样子——妹妹好不容易复活，老公自然是可以一起用的！

“我就知道姐姐你最好了，放心吧，你会的事情，我都会哦！”

下一秒，姐姐与妹妹，忽然相视一笑，伸手一推，把已经变得更加年轻的高奇，推倒在了床铺上。

紧接着，一对被紧致黑色深海猎人制服束缚的沉甸，和被红色连衣裙覆盖，完全不输给斯卡蒂的沉甸，挤在了他的胸口处。

随后，有着相同经历，相同经验，容貌相似的姐妹两人，一边伸出纤手，一左一右，拔出了高奇的连发手枪。

姐妹两人对视一眼，随后附身低头，靠近了高奇的双耳，开始轻轻呢喃。

“高奇~~”

“姐夫~~”

而高奇知道，今后，自己想要真正喂饱这姐妹两人——恐怕得费点劲了。

——————

明媚的春光，照亮了边缘山脉以北的大地，一切阴霾，幻象，迷雾和虚假的景色皆尽散去，露出了荒凉而空无一物的大地。

一辆被改造的面包车，正飞快地开向边缘山脉，而在它前方，一位高大的温迪戈人，正穿戴着已经再度失去动力的装甲，为面包车扫清一些之前战斗留下的障碍和沟壑——爱国者也坐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