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的老猎人 第118章

就像异客，哪怕他现在对凯尔希这个救命恩人，依旧有着感激之情，但其中的警惕与不解同样很多。

也许，只有在凯尔希那位身在卡兹戴尔的挚友，为她重新建立起一个名为巴别塔的家，她才会开始一点点取回属于人类的情感吧。

但是……高奇可不这么想。

好人没必要被枪指着，高奇不想让凯尔希被更多人误解。

【特蕾西娅小姐，恐怕也是这么想的吧？】

向某位现在正身处东方的萨卡兹女性感叹了一句，高奇看向凯尔希的嘴角，高奇笑着说道。

“你看看你，糖醋酱料都沾到脸上了哦？这样不修边幅的女士，真的可以做到艾利奥特说的那样，将王酋与帕夏玩弄于股掌之间么？”

在相处的这段时间，高奇发现，凯尔希虽然对生活水准过低可以忍受，但就像猫猫需要每天舔毛一样，她对个人卫生有着极高的要求。

毕竟是医生嘛，即使是现在，看到高奇往自己身上注射未消毒血液时，凯尔希依旧会抓耳挠腮的难受。

“！！！”

在听到高奇的话后，凯尔希头顶的猫耳立刻机灵地竖了起来，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嘴角，但却只接触到了光滑的肌肤，并没有什么汤汁。

“噗噗。”

“我没笑，凯尔希，我真没笑。”

而在高奇身边，察觉到凯尔希那窘迫姿态的斯卡蒂和卡夫卡，更是丝毫不加掩饰的轻笑起来。

“……无聊。”

瞪了面前三个活宝一眼，凯尔希原本想直接丢下筷子，但犹豫了一秒后，还是将鱼肉塞进了嘴里。

她不得不承认，高奇的厨艺，却是完全不像是一个擅长猎杀怪物，甚至妄图狩猎神明之人应该有的。

实话实说——超级好吃，没有几十年的老师傅绝对做不来。

非要说有人在厨艺上能胜过他的话，大概只有那个烦人的炎国女人的亲弟弟了吧。

于是，凯尔希选择无视对面的人，默默地开始干饭，不一会儿，剩下的鱼也都被吃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了一条鱼骨头。

高奇也对此心满意足，在亚楠停滞的时间里，天知道他做了多少美味的食物，在猎杀过程中训练了多少年厨艺，哪怕是一直死着的玛利亚师姐，也觉得他的饭足够好吃。

“好了，高奇——吃饭时间结束了。”

表情依旧冷淡，但翡翠般的眸子却有些波动，凯尔希轻轻用餐巾纸优雅地擦了擦嘴，表情淡然的说道。

“既然你已经可以接触到莱茵生命的‘目标’，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要行动了——该聊聊正事儿了，今天最好早些休息。”

但是，抬起头，凯尔希却看见，高奇正拿着两个熟悉的咖啡杯。

“既然今天要早睡的话……是不是咖啡就算了？”

听到这句话后，凯尔希头顶的猫耳，却是更快的抖了起来。

“哈……还是老样子。”

握了握拳，凯尔希还是很诚实的点了点头。

她觉得，跟高奇呆的太久，自己真的变得松懈起来了。

但是，咖啡真的很好喝。

“我也要！”

“那高奇哥，我也来一份——要加满糖和高奇哥你的爱哟！”

果不其然，绝对不想输给凯尔希的斯卡蒂，和同样迷恋上高奇咖啡的卡夫卡，也立刻贴到了高奇身边，向他撒起了娇。

而高奇也只能耸了耸肩，起身走向了厨房。

“好好好——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聊聊，有关神明的问题。”

41.拯救的理由。

“结合你在这个月进行的调查，我基本可以确认，莱茵生命的总辖，不仅已经开始了对于神明的探究，而且已经进行了有一阵子……”

绿色连衣裙外，正披着一件白大褂，凯尔希从房间里侧的实验室走了出来，手中端着高奇刚刚泡好的咖啡。

“实话实说，我对这些人已经见怪不怪了，我曾经在乌萨斯的圣骏堡待过一阵子，那里的科学家因为一个古代遗物险些走上了自毁的道路——人类对于未知力量的渴求，足以超越他们的理智。”

叹了口气，凯尔希看向了已经收拾好餐桌，坐在沙发上的高奇。

“更何况，这一次，她们实实在在的想要触及那些非人之物，之前爆发在萨尔贡的炎魔被压制，不过是侥幸，如果这次在高新技术开发区这个人口密集区爆发神灾，后果难以想象——你们三个能不能稍微严肃点，别玩那个三阶魔方了。”

高奇大腿两旁，卡夫卡和斯卡蒂正完全没有正形的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起摆弄着她那怪异的魔方——一旁，两杯加了全糖的香浓超甜咖啡已经被喝了个干净。

“什么叫做三阶魔方啊，这个是设计精密的法杖，可以让人直接昏睡不醒哦——反正我们又听不懂你们说的话，到时候肯定会帮忙就是了。”

“就是就是，这可是卡夫卡她攒了好久的钱才买出来的，可好玩了——高奇说让我揍谁，我就去揍谁！”

不过，卡夫卡和斯卡蒂却是表现得格外光棍，合法萝莉和无常识少女在这个月之间相处的很好，此刻更是结成了攻守同盟，共同抵制凯尔希的阴阳怪气。

反正高奇和凯尔希的话他们听不懂，不如等两人聊完，然后自己老实干活。

“算了算了，咱们聊正事儿——你们也得认真听好。”

高奇伸出双手，拍了拍斯卡蒂和卡夫卡的小脑袋，冲凯尔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虽然还没见过那位总辖，但是很显然，她搞来的血液样本，已经严重到可以侵蚀人类的思维——而且根据塞雷娅主任的调查，也许在很早之前，莱茵生命就开始了研究。”

储存大量神明血液，而且不断对其进行研究的科研组织，这基本上已经指名道姓的对标治愈教会了。

想想莱茵生命里，那个时刻诱惑着高奇，天知道储存着多少神明相关物品的隐藏储存库，以及治愈教会里面的牛鬼蛇神，高奇就觉得有点后背发麻。

现在，试验品尚且只有伊芙利特一人，若是之后放任莱茵生命发展下去，那么说不定真的会复刻那种整个研究员都是“大头娃娃”的灾难。

玛利亚师姐，正是因为无法接受治愈教会的罪恶，而选择结束生命，进入到了半死不活的状态。

高奇很庆幸，自己来的比较早，要是晚来几年，恐怕塞雷娅和赫默说不定也会作出这种极端事件——炎魔事件已经够糟糕了，再加上别的神，那就更要命了。

“嗯。”

“嘿嘿……”

被高奇揉了揉小脑袋，斯卡蒂和卡夫卡嘿嘿一笑，老实听讲。

而凯尔希，则白了两个女孩一眼，一边品着高奇泡给她的，温度适中不会烫到猫舌，苦中带甜的香浓咖啡，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

正对着高奇翘起了二郎腿，凯尔希纤细的美腿，更是用完美的足尖勾起了高奇买给自己的拖鞋，在高奇面前晃啊晃啊晃，让人忍不住想啃一口这千年的老火腿。

晃啊晃~~.jpg

就像凯尔希自我感觉的那样，这个月以来，在这三个活宝的影响喜爱，她确实松懈了不少。

“既然你已经调查到我们的目标，那么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我的目的是销毁那些实验样本，破坏实验治疗，保证她们对现实世界的无害化，如果你能保证那些力量不外泄，那么成为你的力量也无妨。”

看了一眼高奇平时用来做饭炒菜的手臂，凯尔希缓缓说道。

在这个月的训练中，凯尔希知道，高奇所释放的“源石技艺”，并不是寻常的源石技艺。

这种法术构型古老而狂暴，寻常人一旦使用，那么下场只有迅速消耗自己的生命力——高奇能顶住这些力量，已经说明了他的独特之处。

“显然，所谓炎魔计划，不可能是为了制作什么无害的生物武器——我分析了你带回来的炎魔计划内容，哪怕实验成果，那种药剂也会让人压榨生命自己的生命力，让人提前陷入衰亡。。”

戴着防火手套纤手一翻，凯尔希将一个冒着熊熊烈焰的骷髅头拿在了手中，加热起了有些变冷的咖啡。

虽然一开始还吐槽过高奇用这玩意儿做饭，但是在这个月中，凯尔希发现，这个永恒燃烧着的颅骨，除了其中的隐秘格外危险，还是个很好用的热源。

到现在，凯尔希已经习惯用高奇嘴里的“古神祗的智慧”当做酒精灯加热试剂了。

虽然这东西里有着属于非人世界的恐怖知识，哪怕与祂对视一秒，凯尔希的身体都会本能的炸毛，但习惯了之后，这东西还是挺好用的。

“呵，所以她们才盯上了寿命冗长而坚韧的萨卡兹人，哪怕折寿再多，她们也能比其他种族活得久——真是，她们倒也不敢真的去找龙族和德拉克人的麻烦。”

加热完咖啡，凯尔希将骷髅头骨随手丢给了高奇，高奇也直接接在了手中——他察觉到了这位千年老猞猁的尴尬，菲林人可活不了这么久。

“在你体内，不管是什么力量，都异常稳定，感知其他神明污染的效果并不明显，拿着这个头骨，这里面所封锁的力量恐怖且危险，但可以指引你找到与焚风之神有关的力量——我知道你有办法带进去，对么？”

“那当然啦~~”

双手用力一捏，高奇将焚风之神的“莽夫的智慧”，直接传送到了梦境之中。

【别突然把这么危险的东西送到梦里来啊，善良的猎人。】

“哇——”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这比街头魔术厉害多了！”

看着消失的物品，斯卡蒂和卡夫卡立刻鼓起了掌，脑海中的人偶小姐则一边埋怨高奇乱丢东西，一边把它放进了小屋里的储物箱。

高奇并不打算在这些亲密之人身边，隐藏这些特殊能力，反正也瞒不了多久，不如多放出来逗一逗面前的大猫猫。

“我会好好找一找，莱茵生命到底隐藏着多少东西——凯尔希，你就真的不好奇，我这种不是源石技艺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原理么？”

而对此，凯尔希只是少见的翻了个白眼。

“不好奇，还有……那个叫伊芙利特的小女孩，你是把她打算带离莱茵生命，是么？”

有关莱茵生命内部，和所有人的交际，高奇并没有对凯尔希和斯卡蒂她们隐瞒，她们同样知道这个可怜的，被当做实验物品的小萨卡兹，现在已经和高奇好到情同父女。

同样的，高奇不止和塞雷娅与赫默，旁敲侧击的表示了，自己想和她们一起结束伊芙利特实验品命运的提议，还将这些事告诉了这边的家里人。

“没错，哪怕我可以夺走所有样本，让莱茵生命的研究陷入短暂的停滞，我也不放心把她待在这个敢于越线的地方——我会带走伊芙利特，塞雷娅和赫默会帮助我”

“你似乎很喜欢对于儿童有着过分的善心，也对于陌生人有着过分的信任——你有没有想过，一旦那么做，你将和整个莱茵生命为敌。”

凯尔希认真地分析着敌我双方力量的差别，似乎是在劝阻他这种不理智的想法。

“别小看了莱茵生命，她背后站着不知多少庞大的利益集团，一旦你的身份暴露，你将会和这座城市为敌——我曾经在圣福柯市工作了多年，议会私兵，军方力量，还有驻扎在此地的佣兵，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从哥伦比亚建国时就在关注着这个年轻的国家，更在这个城市的研究所里以课题组长的身份，呆了不知道多少年，凯尔希对于哥伦比亚的力量有着充分的认知。

“你只认识了她一个月，而她也和你的猎物并无直接关联，营救这样一个多余的人员，并不会让你获得什么——反而会给我们所有人带来麻烦。”

凯尔希将喝光的咖啡放在了茶几上，双手在面前交叠，显得冷酷而又理智。

“你打算用什么理由说服我，让我被卷入你这场几乎不可能的营救之中——善良？正义？还是对无辜孩童的怜悯？

凯尔希见过无数这样善良的好人，也问出过不少这样相同的问题。

有的好人到死前仍坚持着自己的观点，而有的好人则在半路堕落成了狂人、恶棍、以及谨小慎微的普通人——在泰拉，往往是后者居多，这个世界很难让好人有活路。

“这片大地上，时无刻都有千万个儿童在受苦，你在贫民区中就给不少染病的孩子发了糖果，而伊芙利特甚至在那里吃喝不愁，还有两个人关心爱护——为什么要刻意去救她？”

而对此，高奇只是轻轻笑了一下。

这个问题，早在他待在亚楠的前几年，就已经想好了答案。

“这和正义无关，恰恰相反，因为我足够自私，足够贪婪，是个难以满足的猎人——我帮助伊芙利特，是因为我喜欢这个好孩子，也喜欢赫默和塞雷娅这两位正直的好人。”

耸了耸肩，双手拍在了高奇和斯卡蒂的小脑袋上，轻柔的抚摸起来。

“我喜欢斯卡蒂，也喜欢卡夫卡，更喜欢贫民区里的好孩子——你以为我为什么给小红豆买了个吉他？”

回想起那位同样和父母一起蜗居在感染者社区，在来诊所看病时，以及表现的积极而礼貌的红发小萨卡兹，高奇微微一笑。

虽然高奇和那位小女孩，现在的交际并不是很多，但他丝毫不怀疑两人未来的缘分。

“同样的，我也很喜欢你，凯尔希——你为他人的奉献精神，以及同样愿意与强权力量为敌的行为，让我尊敬又喜爱。”

看向凯尔希，高奇同样不打算隐藏自己的目的与感情。

对付一个千年的，不再相信任何人猞猁精，高奇认为，自己应该在大多数时间保持诚实——当然，想和她一起生小猞猁的目的，最好还是别说出去。

“所以，我会无条件的帮助你做任何事，凯尔希——包括从洛肯水箱，救出那些已经被进行了实验，和即将被进行实验的孩子，她们遭的罪可比伊芙利特多。”

说出了让凯尔希的眼眶微微睁大的话，高奇笑得格外灿烂。

“洛肯水箱的事情，你想一个人单干吧——应该是我质问你为啥这么烂好人才对啊，凯尔希。”

听到高奇的话，凯尔希也是叹了口气。

“卡夫卡，我不是告诉过你，这边的调查要对高奇保密么——洛肯·威廉姆斯的老师是我的朋友，当年是我结束了他的学术生涯，这件事应该由我独自解决。”

“略略略，谁让高奇哥喜欢我，你不喜欢我呢——情报贩子的诚信可不是那么高的，价高者得，这是规矩。”

而卡夫卡，则是脸蛋有些发红地靠在高奇身旁，冲凯尔希吐了吐舌头。

“而且，你们行动需要的资料，撤退需要的路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没有你和我了，凯尔希，当你在盐风城遇到我的第一眼开始，就只有我们的事情了。”

高奇冲凯尔希眨了眨眼，明确表示，他之后就赖上她了。

“对，而且高奇还有我在，高奇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不管什么坏人，我都能把他们全部打飞！不用担心——当然，我也喜欢高奇。”

另一边，斯卡蒂也是靠在了高奇身上，紧紧搂住了他的胳膊，开始咔咔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