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的老猎人 第115章

从她手中，几道银白色的雾气，正迅速笼罩在了房间的几处。

在场的三人都不是什么工程学大师，但赫默曾经对无人机有过研究，多少懂点电子技术。

塞雷娅可以掌控钙元素，在赫默的指导下，只要稍微使用一下源石技艺，就可以让窃听器充满杂音。

这种监视在很早时就存在，不过在最近，稍微有些变本加厉了。

“非要叫那些东西‘神’么？我可不觉得随意篡改我们的意识，让我们看到可怖幻象，甚至让伊芙利特感到痛苦的存在，能被称为神。”

赫默扶了下眼镜，脸蛋依旧微微泛红，但话语之中却满是不屑。

“而且……这也太唯心了，感觉一点也不科学。”

当塞雷娅和高奇，对她讲出“神”这个词的时候，赫默一开始，还以为两人信了什么奇怪的宗教。

“哈，就当是个代号嘛，就算是传说里，也有善神与恶神，只能说伊芙利特碰到了坏家伙。”

而一旁的高奇，则是神色自若，一瓣一瓣地将苹果慢慢递给一脸懵逼的小火龙嘴里，三个人说话甚至完全不需要避讳伊芙利特，因为她压根听不懂。

“而且瞧你说的，科学是种方法论，既然已经证明世界上存在这种能把我们都拖入幻境的存在，总辖女士也研究了祂们许久，那么我们就要以此为基础来想想办法。”

现在，在场的三个大人，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名为伊芙利特的绳子。

自从那次集体幻觉事件发生，整个结构科就被总辖派人用保密协议封了口。

涉及到“神明”的实验，总辖不允许将信息大规模传播，只是又为结构科和防卫科，找来了一位新帮手，表示会严格保证实验安全。

“能量科，缪尔赛思是个绝对的利己主义者，有她横插一手，意外也许会更多。”

虽然炎魔计划仍在继续进行，但对于关心和爱护伊芙利特的人来说，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赫默与塞雷娅，这两位之前吵架闹别扭的好友，很快便在私下达成了一致，共同寻找这次幻觉的成因，不能允许这种危机再在伊芙利特身上上演。

塞雷娅表面上答应了总辖的邀请，表现出了对于“神”的好奇，加入了总辖的研究之中。

而赫默则继续进行着炎魔计划的研究，对于炎魔药剂进行又一次改良。

至少在表面上，两人每天都在做着研究者应该进行的工作，格外忙碌。

可是暗地里，她们却都觉得，总辖与莱茵生命，一定隐藏着更多不可告人的隐秘。

为此，两人分头行动，赫默在实验室中进行科学上的探索，塞雷娅则在实验之外寻找莱茵生命所隐藏的真相。

不过，因为两人都是炎魔计划的关键人物，在莱茵生命中的行动总会引来过多的关注。

总辖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在会议上向所有主任阐明了自己多年来研究的项目后，立刻在暗中加强了对这些科室领导的监视——防卫科不过是在明面上存在的安保系统。

连未来的罗德岛都有SWEEP部队这种清道夫机构，莱茵生命这个研究企业，有暗部也并不奇怪。

所以，不管是身为炎魔计划领导的赫默，还是身为防卫科主任的塞雷娅，都或多或少遭到了监视与监听。

所以，两人需要一位行为低调，人缘好，可靠又值得信任，而且愿意赌上自己前途去追求真相，同时也关爱着伊芙利特的人，来帮助她们，执行一些两人无法完成的任务。

于是……她们找到了高奇。

高奇很高兴的接受了这个任务——实话实说，要憋着不告诉她们更多有关神明的信息，只能旁敲侧击的提醒，着实是个有些困难的工作。

不过，这也恰好给了高奇深入莱茵生命，寻找猎物的更好机会。

更重要的是，他同样不想伊芙利特出事。

就这样，三人组成了同盟，为了伊芙利特的健康与未来而战。

“长话短说，赫默，你不是拜托白面鸮，调取了炎魔计划之前，帕尔维斯和总辖女士的实验记录么——结果是，只存在少量有详实记录的内容，其余内容有明显的删改痕迹。”

长舒一口气，塞雷娅快速的向其他两人分享起了自己的调查结果。

“我之后又去档案室，寻找了整个莱茵生命各科实验室的实验情况，以及伊芙利特在加入炎魔计划前，‘接受治疗’的记录，发现都有部分内容被删除过。”

说到这里，这位瓦伊凡女士，甚至再也无法掩饰表情上的伪装，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过分掩饰反而成了他们的破绽，将三种被删改的信息联系在一起，我发现了明显的关联性——很显然，在我们还只是普通研究员，加入炎魔计划之前，伊芙利特就已经是莱茵生命的试验品了。”

这些信息都被可以删除，若不是塞雷娅此次认真比对，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注意到这些问题。

“什——炎魔计划之前，，她们就已经开始对伊芙利特做实验了，这简直……疯了。”

额头前的羽毛因为愤怒而竖了起来，赫默也格外愤怒。

赫默对伊芙利特进行实验，是认为炎魔药剂能够让矿石病人不再因疾病而遭受折磨。

但现在看来，若是类似的实验早就开始进行，那么莱茵生命，必定并不在意是否能治好这位小小的感染者。

甚至于……伊芙利特的源石技艺，乃至于她的矿石病，都可能是莱茵生命实验招致的恶果。

“天知道她们，对伊芙利特做了什么。”

握住了伊芙利特的小手，赫默看向她的目光，带上了一丝歉意。

总辖也许有着常人不能企及的远见，也没有帕尔维斯那样疯狂，但显然，她依旧是个冷酷漠然的研究者——让这样一个铁腕人物关心一个小女孩的健康，显然有些困难。

“好了好了，看给孩子说的多迷糊，别再伊芙利特面前说那么多——塞雷娅，告诉我，你想让我做什么，你肯定有所计划。”

高奇摸了摸小火龙的小脑袋，微笑着看向塞雷娅的银发之下，那同样坚毅而略带愤怒的的橙眸。

高奇知道，这位瓦伊凡人有着自己的想法。

事实证明，高奇的到来，已经让泰拉的世界线，发生了不少细微却重要的变动。

原本的故事线之中，伊芙利特仅仅是炎魔计划的实验品。

赫默一直坚信炎魔药剂的改造，能让伊芙利特的矿石病得到缓解。

至于塞雷娅，虽然隐约觉得炎魔计划有越线的风险，但也找不到明显的证据。

只在炎魔事件发生，伊芙利特暴走之后，塞雷娅才独自制服了暴走的伊芙利特，并且和总辖干了一架，离开了莱茵生命，继续寻找救治伊芙利特的方式。

但是这反而让赫默以为，塞雷娅就此抛弃了她们“娘俩”，直接导致了留在莱茵生命的她和塞雷娅决裂，哪怕到了罗德岛，两人更是争吵不断。

但这次……情况不同了。

“炎魔之力”，很可能只是莱茵生命，对于神明研究的一小部分。

甚至于，在炎魔计划之前，伊芙利特可能就被总辖进行过实验。

是什么让总辖提前对神明感兴趣起来，是什么让这个世界的“神”，变得比原作中活跃。

高奇觉得……和自己脱不开关系。

一位从其他世界坠落于此的老猎人，把整个泰拉的神域，都搅成了一锅粥！

【回去之后，就和蒂蒂还有凯尔希说下吧，到时候......说不定还需要她们帮忙。】

而塞雷娅，则抓紧了最后一段窃听器干扰的时间，向高奇说出了她的请求。

“莱茵生命有着公共的实验材料储藏仓库，而我最近意外找到的资料显示，有些隐藏区域是只有总辖手令才允许进入的——我们的日常行动都会被监视，但高奇你也许不会，我希望你能在那里找到些什么东西。”

听到塞雷娅的提议，赫默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摇了摇头。

“白面鸮和……梅尔，应该可以制作出临时的密钥——但这是很危险的事情，一旦发现背叛，哥伦比亚的商业间谍罪名可是很重的，塞雷娅，这种事情不能让高奇去做，我可借口拿取实验材料进去寻找。”

“没关系！多大点事啊——”

眼看面前两位女士又有点争吵的趋势，高奇连忙挥了挥手，毫不犹豫接下了这个工作。

实际上，这份有关仓库的资料……是高奇偷偷放在塞雷娅可以看到的位置的。

甚至，对于莱茵生命的秘密储藏库，他早就觊觎已久——那里，储存着他的猎物。

眷族的气息是如此明显，高奇无时无刻不在被那些气息所吸引。

整个莱茵生命，不知储存着多少神明相关的器物。

“我不敢说只是为了伊芙利特，但如果还能为了塞雷娅和赫默你们做些事情，我很乐意。”

耸了耸肩，高奇揉了揉伊芙利特的小脑袋，站起身来。

“好了，我的下班时间到了——我家里还有两张嗷嗷待哺的小嘴呢。”

不过，随后，看着监听装置还未启动，高奇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两位帅气又可爱的女性。

“说实话，也许我们有更简单的路可以走，既然莱茵生命如此危险，你们有没有想过……辞职不干了？”

提前帮凯尔希挖一下人，高奇觉得也不错。

“好了，只是个提议而已，明天见，拜拜——伊芙利特，孩子他妈……们？”

冲两位有些诧异的“母亲”，还有可爱的小火龙挥了挥手，高奇快步走出了房间。

结束了源石技艺的释放，监听装置不再存在杂音，塞雷娅扭过头，和表情同样诡异的赫默对视一眼，露出了有些古怪的笑容。

她们两个，不会真的猜中了吧？高奇这家伙，靠着这么好的成绩，来到哥伦比亚这个数一数二的顶尖研究机构——是为了泡妞？

“拜拜！高奇哥，不对，高奇爸爸！真是的，净说些听不懂话，你们可真麻烦……”

而小火龙，也在一脸懵逼中，咽下了最后一块香脆的苹果。

不过，她对这些无聊的事情一点也不在意，反而抓住了身旁两人的手，兴奋的摇晃了起来。

“赫默，塞雷娅，高奇真的会当我的爸爸么？我在故事书里度过，你们两个也要做我的妈妈么——你们是要结婚么？”

对这个没什么尝试的小孩子来说，比起飘渺虚无的神明，还是就在手边的亲密之人更加重要。

“不，伊芙利特，不是这样的，高奇他只是再开玩……”

表情有些尴尬，塞雷娅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和伊芙利特表明事实。

虽然现在来看，高奇这样积极的配合两人的工作，却是可能有些不纯的目的在内，但是恋爱这种事情，对于塞雷娅来说，比起神明更加遥远。

但是，看着伊芙利特那充满期待，格外兴奋的小眼神，塞雷娅的话却有些说不下去。

“是的，就是这样，伊芙利特，好好和高奇相处吧——当然，不许吃那些垃圾食品！”

不过紧接着，一旁，却是突然传来了赫默笃定的声音。

“诶？赫默，你怎么也——”

带着有些惊愕表情，塞雷娅看向了赫默，却发现这位黎博利人,正带着威胁的目光，恶狠狠地瞪向自己，大有塞雷娅敢说出事实就手撕她的感觉。

只要伊芙利特开心，那么哪怕说些违心的话，赫默也毫不在意。

而且，如果对象是高奇的话……赫默也没觉得，自己吃了什么亏。

“嗯，就是这样……大概。”

无奈，塞雷娅也只能点了点头。

反正是高奇，塞雷娅也没觉得多么尴尬——权当是过家家了！

“好耶！”

而听到两人的确认，伊芙利特一下子兴奋的欢呼起来，将坐在床边的两人拉到了身旁。

“那，那就是——塞雷娅妈妈，赫默妈妈！嘿嘿……”

亲昵地搂着两人，伊芙利特感觉现在的自己格外幸福。

而看着不断甩着尾巴的小火龙，塞雷娅和赫默，却是都陷入了思索之中。

莱茵生命，可不是个可以随便“辞职不干”的地方，一旦打算离去，整个莱茵生命都会成为你的敌人。

这个选项，她们从来都没有想过。

但是……如果莱茵生命真的瞒着什么东西，乃至于触及到了她们的底线——

“那倒是……未尝不可。”

拍了拍小火龙的脑袋，塞雷娅似乎在内心中，作出了什么决定。

38.同居生活的日常（上）

夕阳已经自西边沉下，哥伦比亚的夜晚来到了。

从塔克拉谷高新技术开发区乘坐班车离开，高奇坐在公交车上，抓紧短暂的时间休息起来。

四周的摩天大楼逐渐变得低矮和破旧，道路两旁原本灯火通明的路灯逐渐稀少，舒适的道路也开始变得颠簸起来。

高奇知道，自己快到家了。

圣福柯市有十几个大区，组成了整个巨大的移动城市，是哥伦比亚最先进发达的几座城市。

但是，这份先进与发达，只是单指那些议员们愿意投资建设，资本家商人们愿意入驻的大区。

商业区、工业区、高新技术开发区、富人住宅区，这些区域的房产税等税款很高，社区拿到的税款足够，自然愿意用一小部分来搞建设。

但是，对于毫无油水的贫民区，没人会愿意为这个已经破败的地区再投入宝贵的开发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