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臭豆芽
往日里那副仿佛在戏弄着谁一般的笑意从他眼中消失，此刻的江九歌脸色沉静得可怕。
“牧叔，马上启动锁阵，将道宫彻底封锁起来。”
“是！”
虽然有所疑虑，但牧长青的动作却很迅速，瞬间展开道宫中预留的术法大阵将整片空间封锁了起来。
他可不像有的电视剧又或者电影里的蠢货配角，明明在意识到情况紧迫的情形下，还弱智地非得问“发生了什么事”而导致错失良机。
方明镜能感觉到，在一刹那间疯狂涌动的灵气化为数座大阵，瞬息之间就对道宫完成了重重封锁，不管是空间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都被彻底永固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
他有些没法理解。
但下一秒，方明镜便看到脸色阴沉的江九歌引了下手，接着，道宫之内的场景霍然变换。
一片莹白色的空间。
在这里没有尽头，也不存在天空与大地这个概念，只有一扇古朴而巨大的门犹如亘古永存般的伫立在那里。
“……”
方明镜对这个地方有印象。
他曾有两次来到过这里，第一次是江九歌为了向他说明圣地的职责、以及这扇门的背后所通往的被污染的上界这一回事；第二次，这里则是作为他与江九歌的另一位徒弟，自己的师兄于渊的战场。
· ·····求鲜花····· ·
那两次这片空间都没什么异常。
可是这一次进来，方明镜看到了不同以往的景象。
灰色……
那扇本应该紧紧闭合的巨大门扉，此刻打开了一道极其细微的缝隙，从那之中，有诡异的灰色流泻出来。
那灰色似烟似雾，就像是有生命似的那般蠢蠢欲动着。
而灰雾的速度极快，一息之间便在这片空间扩张出十倍有余，并逐渐向着整片空间蚕食着。
........ ....... 0
“污染……”
方明镜不禁回想起江九歌曾与自己说过的话。
中若大陆往上曾经还有一个更加波澜壮阔的世界，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上界在某一天遭到了污染。
没人知道污染的源头究竟是什么，只知道，凭上界的力量根本抵御不住，而且那污染扩张的速度极快，短短不到一年的功夫便让整个上界彻底沦陷……在最后的时间里，为了不让污染流传过来，上界最后的人联合下界彻底封锁了通道。
“你们两个，退远一点……万不能被那东西给触碰到。”
江九歌抽出了剑。
此时溢满在他身上的气息依然还是静谧，但这份静谧却让人感到不安。
“听好了，是一点都不能触碰到，就算是用灵气也是无用的。”
“圣主……”
牧长青有些凝重。
然而江九歌没有回应。
坦白说，他现在只觉得无比的心悸……这次污染的到来，实在是太快了一些，快到他根本没有心理准备。
在江九歌的视线里，污染的灰色开始翻涌，接着吐出了有形的模样。
……
换了封面，紫妈真好看夕.
第337章
终于是到这一刻了啊……
江九歌的内心传来一声叹息。
对于眼下的情景，他早就已经有所预料，只是没想到竟会来得如此突然，如此之快。
在中若大陆上，修炼一共被划分为十个境界，而到了靠后的那几个阶段，从可以肉体再生的生玄境开始，再到承受过天劫后而掌控了少部分天劫力量的劫生境，紧接着涅槃，再到塑神……
这一整个过程说是由人蜕变成为真正神明的历程也绝不为过。
毕竟修炼者一旦突破塑神境，那确实是与真正的神明一般无二了。
那么在塑神境之后的 轮转境呢？
至今中若大陆上，似乎没人知晓塑神境强者的寿命极限，因此在此之后的轮转境，便更是叫人无法揣测了。
那么，重霄圣地前几任圣主，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答案就在这扇门后。
污染了整个[上界]的未知之物，一直没有要停止扩张的意思，数万年来，它不断地想要通过这里。
当初江九歌的师尊，上一任圣主便是在眼见状况已经无法遏制的情形下，选择孤身进了门后驻守。
事实上重霄圣地每一任圣主最终都是作出这个选择……
而现在，污染再度从门后渗出，便意味着上一任圣主已经失败，彻底守不住了。
想到这里，江九歌握住了剑柄。
“真是恶心。”
他冷漠地注视那片灰色。
从污染当中涌出的形体，那是一条在空中盘旋的爬虫，爬虫的模样不算狰狞，但却诡异。
让人难以理解的诡异……
以身后不断扩张的灰色为背景，它慢悠悠地行动着，像是飘荡般地向江九歌接近过来。
“十凶解。”
江九歌轻吐出剑技的名称，挥剑而出，刹那间，仿若银河星辰般耀眼刺目的剑光，鸣动着盈满了整片空间。
就像是要撕裂所有的存在一样，一瞬间莹白与灰色对立的空间里，完全被星辰般的剑光笼罩了。
只是，
“没有作用！？”
守在方明镜身旁的牧长青，惊愕地睁大了双眼。
作为圣主老仆，他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一幕——江九歌的剑技十凶解，那是可以完全将一切摧毁瓦解的不可理喻的招式，可以说自打被创造出来就没有吃瘪过。
然而灰色的污染毫无反应。
不……
那在空中盘旋的爬虫速度加快了。
几乎是如思维运转一般的速度，它已经来到了江九歌的面前，无声地就要穿过他的身体。
然而单纯的速度对江九歌来说早已经没有意义。
“十封绝。”
一剑挥落之下，爬虫所处在的空间与时间立刻停滞封锁。
这一招明显有效。
但仅仅只是片刻，江九歌便感受到了难缠——他的招式被[污染]了。
狰狞的爬虫再度活动起来。
依旧是如思维一般的恐怖速度，他已经来到了江九歌的面前。
这次江九歌没有动用任何剑技。
内心无比沉静的他，灵气与神念疯狂运转着，一瞬之间便将爬虫所在的空间与这里彻底截断。
灰色爬虫似乎停止了动作。
一息、两息、三……
短短三个呼吸都不到的功夫，爬虫的肢足便开始蠕动，紧接着再次开始动弹起来。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牧长青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
眼前的一切都超乎了他认知的能力，他只能满头冷汗地注视着那诡异的爬虫，一边留意着远处灰色的扩张速度，准备随时护着圣子远离。
“师尊……”
方明镜紧紧皱着眉。
就算拥有着其他位面的眼界，他也完全看不出那灰色污染的具体情况。
而且最诡异的是，他感觉不到危机……
那污染的存在明明无比危险，但却让人丝毫感觉不到危机感，也因此，一直潜藏在方明镜体内的天罚之力也没有动静。
“剑技无效，不管有形无形，存不存在的东西都能污染么……”
轻声自言自语着，江九歌再度挥出一剑。
这次一剑落下没有任何声势，但是他目标的一整片空间彻底被抹除了。
就像是拿橡皮擦彻底抹掉了那处空间的存在，消失的那处空间由灰色变成一片空白……但下一秒，灰色又填了上来。
从结果上看，这一招有用但是却又无用……
污染确实是可以通过抹灭空间来去除，但是，就算是被抹灭的已经不存在的空间，污染依然能够蔓延过去。
这个情况根本无解！
再度一个闪身避过了灰色爬虫的接近，江九歌的神念一直在留意门扉处灰色污染以及方明镜他们那边地情形。
然后就在这时，在从门缝里不断渗出的蠢蠢欲动的灰色中，再度吐出了盘旋爬虫的形体。
新出来的爬虫蠕动细足。
慢悠悠地，以笼罩吞没一切的灰色污染为背景，越过了江九歌，自顾自地向方明镜与牧长青所在的方向接近。.
第338章
“——！”
当新吐出的污染爬虫盘旋着，慢悠悠地向方明镜与牧长青接近而去时，江九歌的眼眸一片寒意。
他将铁剑横在身前。
萦绕在他周身的静谧灵气，此时一反常态的开始疯狂呼啸起来。
虚空摇摇欲坠。
剑气洪流如星河倒泄般，震了天宇，撼了九幽，疯狂挤入了江九歌手中的铁剑中。
剑器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鲜红如烈火，璀璨如星光。
当江九歌的灵气不断汇聚于铁剑上的时候，立刻让这柄凡铁之剑就快要支撑不住般地疯狂震动起来，并逐渐变得苍白通透。
苍白的、苍白的、苍白的……
直到最后，铁剑已经失去模样与形体了，江九歌沉静冰冷的眸光微微一凝，接着挥下了剑。
刹那之间，
虚空破碎，时间与空间在这一剑下彻底湮灭化为虚无。
污染的爬虫15被连同空间一起被彻底抹消，而将万象连同概念一起抹除的这一剑，无限般地向远处的灰色延伸而去。
大量的污染被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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