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顶坤
“那就全白听了。”
“现在我们这一代的艺人啊,算是过29上了幸福的生活,可是我们的老一辈就跟我们不同了,如唱大鼓最有名的演员刘保全大师。”
“这谁都知道。”
“他们赶上有皇上的时间了,名演员到时候得进宫当差,有的还要去给太后演呐!可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犯了罪。”
“提心吊胆的啊。”
“对!有时候也不一定得有罪,就是一犯脾气,瞧你别扭,也许就把你给发了。”
“怎么有脾气?”
王鹤鹏侧身看向栾芸萍指了指他的模样,“瞧着一人长得怎么怪模怪样的,人还能长这样,给发配,别惊扰市容了。”
“别指着我行吗!”
一逗一捧。
两个人在台上表演,台下面的观众不少笑出声来的,他们再一砸吧从一开头到现在,这两人的滋味。
身上说不出的怪。
这个怪不是坏,而是王鹤鹏太怪了。
很年轻但是这一下稳当的风格,还有舒服的节奏和说话语气,他们就像是找到了老一辈说相声的感觉。
这跟之前他损郭得刚的劲头判若两人。
“怎么回事啊!就这滋味,不歪了,这是被绑架了吗?彻底变了一个人?”
“好家伙!就这话调感觉藏了好多细节,轻重缓急,这……不是现在年轻人能细细琢磨明白的。”
“现在我才算知道,少马爷为什么把他放这个开场了,这能耐到底是怎么拿出来的。”
“之前的担心,现在看过去来真的就是瞎扯了,这一下王鹤鹏给的简直就是一个悄悄的惊艳啊。
怕是因为是自己师祖的场子,拿出自己的真功夫了。
摸混打科都先放在一边去了。”
“看得出来是对少马爷的尊敬,真好好的琢磨了,大能耐。”
台下声音不小。
全都是惊叹。
而台上依旧卖力表演着!
王鹤鹏解释,“反正就是瞧着不顺眼,就给发了。不过你还不说皇上家。”
“怎么样!”
“就那大官的家里,办一个喜寿事,把艺人叫去坐堂会。一进门就得先问,你这公馆里面忌什么字啊。”
“哦!有什么忌字儿?”
“是啊,你像老爷的名字可别说,这得忌讳。还有什么杀啊,死啊,亡啊!这种不吉祥的字都不能说。”
“这都不能说?那说相声的可太难了。”
“是啊!”王鹤鹏看向下面所有的观众,比划了一下自己和搭档两人,“这样的话就不敢说别人,就只能我们两个人互相嘲笑了。”
“就今天呢给大家说段相声。”
“对,咱两人卖点力气。”
“诶,谁要不卖力气,谁就是小狗子。”
“这话……没错啊!”
“还没错?老爷不高兴了!”
“老爷为什么生气呢?”
“老爷的小名叫狗子。”
一句话一出,观众又笑出声来,一个好的相声演员完全就能控制一切,他想让你笑,你就得什么时候笑。
这可不是夸大,这就是一个能耐和抓住观众情绪的体现。
甚至让你哭都可以。
笑声中栾芸萍摇摇头,“谁知道他叫狗子啊。”
“所以啊这个艺人是最倒霉的,还不能天天唱。到了什么皇上家的忌日,就直接禁止娱乐。皇上要是死了,艺人更没法活了。”
“那怎么了?皇上死了倒好了,这死了就死了吧,还没有这么多限制。”
王鹤鹏纳闷的看着栾芸萍,“你倒是蛮大方的啊!那年头像这样说话,那就有罪了。”
“哪有什么罪呢?”
“你这叫轻君之罪,杀头!”说着王鹤鹏忽然向栾芸萍靠近了一步,摆摆手,告诫一声,“皇上死了,别叫死了。”
“那叫什么!”
“单用好的字眼来形容,就比如说驾崩!”
“驾崩?这怎么讲啊?”
“驾崩啊?”王鹤鹏忽然自己也陷入了思考的沉默,似乎自己也不懂,眼神从栾芸萍这看向观众,“大概就是……架出去把他崩了!”
哈哈哈!
一句话,下面笑得前仰后合。
这都是什么理解啊。
而这时在旁边看着的少马爷,眼珠就一直凝望王鹤鹏,不知怎么的那表演状态,太像那一位侯先生了,一举一动看得他是那叫一个舒心。
侯先生的作品,那真是段段精彩。
这么一个晚辈演绎,还能演出神韵。
是真觉得这后继有望了。
心里欣慰,这孩子真是处处惊喜,各种路子都能吃透,但是一看到他这,他自己心里也愧疚,因为让他说这个算是压他的路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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