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顶坤
老头说是我拣的柴,老婆说这是我烧的抗;
老头说偏睡偏睡偏要睡,老婆说不让不让偏不让;
老头抄起了掏灰耙,老婆拿起了赶面杖;
两口子乒噔乓当打到大天亮,挺好的热炕谁也没睡上。”
砰!王鹤鹏拿起桌上的醒目一拍,“怎么啊!全凉凉了。”
定场诗一说,下面观众带着不少笑容的,目光全部聚集,情绪也跟着定下了。
刚才那轰闹起来的掌声和喧闹声也随之减弱很多。
“很久没有说过了相声啊,没想到再一次回来就是在钢丝节上,前面几位表演的都很卖力,今天呢我过来说一段单口相声。
德芸少不了各位衣食父母的照顾,没有你们德芸挺不过来。所以我也卖卖力气。
说一段《斗法》,如果有什么不足还请各位包含,毕竟我也是第一次说单口。”
王鹤鹏诚诚恳恳向下面观众说辞。
这时候下面的观众就有很多好奇的了,“王鹤鹏!你之后还要演话剧吗`ˇ?”
王鹤鹏往下面看去,目光对向那位说话的观众,没有一点的架子,“放心!我还是以相声为主的,损小黑胖子的本职工作我可不能忘了。”
听见这么说,下面的观众笑出声来,这下就放心了很多。
几个月没看见王鹤鹏,他们不知道盼了多久,心里直痒痒。
不为别的,就是他的功底,听着韵味十足,也有自己的风格。
现在年轻相声演员比不了。
“好了天也不早了,我们干正经事啊。”
“今天呢说的这么一段叫《斗法》,老前辈说过,我关公面前耍大刀,来这么一段。
这个《斗法》不是现在的事情,多久呢,明代永乐年间的事。
明代鼎盛之时,万邦来朝,最好的时候。
明代永乐六年。
有这么一个四门三桥五牌楼,就在这个五牌楼第三根柱子上贴着这么一张皇榜。
这个皇榜往着这么一贴啊,好家伙,立刻老百姓呼啦一下就全过来了。”
王鹤鹏一边说一边手伸开,形容一下人的多。
观众们也瞬间被拉进了其故事当中,单口想要说好并不容易,对于文字的抑扬顿挫得要把握的更好。
毕竟台上就一个人。
没人能帮衬。
只能靠文字的起承转合和声调,来扣观众的心。
“皇榜就这么贴上去,没有一个时辰就惊动了整个京城。
也不管是僧道二门,回汉二教,诸子百家,士农工商,五行八作,一百两十行。
做官的、为宦的,背弓的、挂箭的,推车的,担担的,卖煤的、卖炭的,卖针卖钱的,卖饼卖面的,锔锅卖蒜的,卖烧饼油条的,卖茶叶鸡蛋的……
这些人哪,不知道国家出了什么事情,都争先恐后围着看。”
“大伙儿围着这皇榜正在这看呢,诶,打北边来了一个人,这个人是山东人,登州府文登县。
姓孙,叫孙德龙。
干嘛还说他什么地方的?
因为他这个说话啊不同,他们那的人说话啊舌头根子发硬。
怎么发硬啊!
你比如说咱们说上北边。
要到孙德龙口里说出来:(山东口音)诶,你说到伯边儿!
如果说到北边儿找个人。
(山东口音)到伯边这个地界儿找个应。
人说成应。
他的工作就是东四牌楼猪市大街卖肉的。
也会捆猪宰猪,是山东登州府的人,四十多岁儿,好喝酒。
这天刚打肉市上回来,胳肢窝夹着个搭猪的钩竿子。
这是白蜡竿子,有核桃粗细,五尺多长,头里有两个铜钩子,猪要是跑了,离它五尺一搭就搭回来。
这手提溜个钱口袋,这胳肢窝还夹着帐本,腰里系着根绳子,绳子上挂着一把锡鑞的酒壶。
擦得是锃光瓦亮,穿着个布棉袍,可已经变成缎子的了。
怎么回事哪?
因为他切完肉也往上抹,切完油也往上沫,日子一长,就跟理发馆那钢刀布一个模样了。
就这个模样,喝醉酒的他就晃晃悠悠过来也看皇榜了……”
一段介绍说来,又夹杂扮演的人物口音,下面观众顿时找到不少亲切感的。
说学逗唱,这里面的学,就不可能没有王鹤鹏不会的。
“¨‖师哥这说的有味道啊。”
“可不是!听着很舒坦。”
“我就纳闷了,这就怎么学的?一说他就自己领悟了吗?”
单口才一开口没多久,此刻的侧幕之上也站着不少的师兄弟,瞪大眼睛全程观看他的表演。
主要的就是为了学。
王鹤鹏的本事,他们太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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