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柳
“嗯？明明很好吃的。”
第二百五十四章 大事不妙
“checkmate。”
看着己方的白骑士一剑斩下黑王的头颅，基尔什塔利亚露出云淡风轻般的笑容。
虽说许久未练，但自己的水平看来并没有退步。
“沃戴姆先生的棋术真的很稳健啊，每一步都稳扎稳打，找不出半点破绽。”
激战一番后不幸败北的象棋新手小玛修微微叹息。
虽然输了，但她也没有太多挫败感。
她对于胜负一向看的很轻。
棋局从开始到结束，她基本全程处于下风，虽然中途找到过几次可以翻盘的机会，但无奈基尔什塔利亚稳如老狗，每次见到玛修有反扑之势，就立刻多线操作拉扯战线，不给半点机会。
正如基尔什塔利亚那理所应当的笑容，玛修也理所应当的输了。
作为象棋新手，第一次对战败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想要在棋局中占据上风，便要预测对方的下一步动作，猜想到每个可能，并制定相对应的针对策略，如此，才能在棋局中不落下风。”
听着基尔什塔利亚的温和教导，玛修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明白了......”
其实完全没明白。
虽然她是人工婴儿，抛去魔术师的资质，以普通人角度来看也是相当优秀的。
但面对这种需要专业逻辑思维的益智类竞技活动，玛修还有很大差距。
当然，她这次前来寻找被关在禁闭室，不用战斗不用干活小日子过得美滋滋的基尔什塔利亚，其实是为其他事而来。
“那么，也该说正事了吧。”
金发的魔术师慢条斯理的将棋盘上的棋子一个个放回到原本的位置后，微笑着看着玛修。
“是为了你哥哥的事？还是其他事情？”
“被你看出来了啊......”
玛修不好意思的垂下头，有些惭愧的笑了笑。
“其实，我是想知道，如何才能像沃戴姆先生你这样强大......”
在莫羽离开的这些天里，玛修度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常，
不必去思考未来的走向，也不必去思考如何战胜强大的敌人。
和前辈两人像是普通高中少女般玩着uno。
就像莫羽当初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平平淡淡才是真。
难得的假期让两个小姑娘暂时放下了心中的苦闷。
可是这样欢快了过了几天后，玛修便再也无法对自己的无能视而不见。
是的，不论怎么说，迦勒底能有今天，都不是她的战斗争取来的......
她成为了亚从者，手持着加拉哈德先生的盾牌，却没有获得过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胜利。
基尔什塔利亚略显意外的审视着玛修，在他的印象里，玛修应该不是对力量有着强烈渴求的人。
以往，眼前的少女的双瞳总是空洞的，
如今，他能从玛修那双紫色的眸子中渴望变强的心。
想到这的基尔什塔利亚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看来在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中，少女逐渐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与目标。
他伸手拿起棋盘上的白王，静静端详着上面的纹理。
“为什么会来找我，如果想要变强，直接去找莫羽不更好吗？”
如果说基尔什塔利亚是能比肩神明的凡人，那莫羽大概就是超越神明的.....
不，从他成为魔神那一刻起，人类的身份就不重要了。
被询问的少女似乎被提及了害怕的事情，垂下头沉声答道：
“我...无法和哥哥战斗，不是不忍心，而是每次面对他，我便无法鼓起与其战斗并将其战胜的信心，每次拿着这面盾牌面对哥哥时，心里总会浮现出‘啊，这回能撑的比上次要久就可以了’这样的想法...”
“原来如此......”
基尔什塔利亚轻轻抚摸着棋子，只败给过莫羽一次的他自然不能理解何谓心理阴影，但是他能感受到少女的不自信。
老实说，乍一听，就像是玛修因为打不过哥哥，所以想从他这里找回自信。
没有了美索不达米亚神代得天独厚的条件，基尔什塔利亚也无法施展那足以让所有现代魔术师看呆的天体大魔术。
他微微叹了口气：“虽然很想帮助你，但玛修你也是明白的吧，对于力量的欲望是无止境的，若是一心执著于此，只会陷入到深渊中无法自拔。”
古往今来，在追求根源的道路上走入歧途的魔术师数不胜数，他们大多在钻研魔道的生涯中认识到了人生的有限，便想方设法追求永恒的生命。
永恒的生命往往也就需要强大力量来维持，结果就是一发不可收拾，彻底忘记了追求根源的初衷，沉浸在了永生与强大的欲望中。
他的父亲便是如此，在当初刺杀他未遂后，选择转化成死徒想要和自己的亲生儿子同归于尽，断绝掉沃戴姆家族的希望。
最后的下场，便是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现在还能在伦敦的桥洞下看到那个基尔什塔利亚竖起的衣冠冢。
现在的玛修，需要的既不是同龄人的安慰，也不是莫羽的安抚，而是年长之人的开导。
本来这个工作应该交给奥尔加玛丽更为合适，但想让那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所长开口安慰人，还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而罗马尼...平时就在玛修面前尊严全无的他，说出的话效果自然也大打折扣。
心想至此，基尔什塔利亚开口说道：
“玛修，那面盾牌的力量根源来自你的心灵，而非其他外来因素，不论是资质，还是魔术才能，亦或是战斗技巧，都不能成为这面盾牌是否能够守护他人的关键因素。
没有一颗温柔而又坚定的心，这面盾牌迟早会被击穿。”
玛修闻言后，脸色缓和了许多。
“谢谢你的开导，沃戴姆先生，虽然没能在变强方便提供帮助，但你的话却让我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后面那半句话完全是多余的。
基尔什塔利亚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果然是亲妹妹，和哥哥一个样，如果说莫羽的话总能冷不丁给人一刀。
那玛修就是不经意间笑里藏刀，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
可以说是真正的杀人于无形。
“以后若还是想下象棋的话，可以来找我。”
玛修点了点头，正要起身离开。
突然的，迦勒底内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而玛修更是瞬间从基尔什塔利亚面前消失，显然是被立香用令咒召唤了过去。
迦勒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让那个有些天然黑的少女急迫到第一时间使用令咒。
不过，反正也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不论发生什么，莫羽都会去摆平的吧。
这么想着，他无视了外面的嘈杂，端起早已凉透的红茶抿了一小口，全神贯注的盯着棋盘。
“再来一局吧......”
——————
与此同时，迦勒底内中央指挥室内已经一片混乱。
随着莫羽等人从欧洲回归，示巴观测镜像是出bug了似的疯狂探出一个又一个警告框。
工作人员更是被从未有过的意外状况吓得不轻，好在他们也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突发状况只是短暂的打乱了他们的阵脚，很快就回归到工作状态中，向代理所长罗马尼汇报起状况。
其实不用员工们汇报，只是看着莫羽带回来的那个红发少女，他便感受到了一股危险气息。
无他，她拿着的那把巨剑太吓人了，仿佛随手一剑就能将迦勒底劈成两截。
好在少女身边同时有莫羽和恩利尔在，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只可惜示巴又一次因为观测到的目标高能反应超出上限而炸裂。
顺带，他还听到了示巴技师老哥熟悉的惨叫声。
立香和玛修也惊异的望着这名陌生少女，玛修直接目光对准莫羽，无声的询问他，这个莫名其妙的陌生少女是何人。
莫羽简要将事情向众人说了一下，其中剔除了有关史尔特尔身份的信息。
罗马尼见莫羽那断断续续的语气，他平时说话思绪一向十分流畅，显然是在隐瞒着什么秘密。
再加上史尔特尔这个名字......
不正是北欧神话里带来诸神黄昏的火焰巨人。
眼前少女又自称失忆。
没能完全消灭火焰巨人吗？
心中虽然有着诸多疑问，但此时也不便多问。
可就在这时，立香两眼放光的说道：
“史尔特尔？是那个手拿莱瓦丁为诸神带来黄昏的火焰巨人吗？可你不太像啊，一点也不大，除了头发也没有火焰。”
“前辈，你居然连这个都知道吗？”
玛修错愕的看着立香。
自己的前辈知识面虽然不广，却总是能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绽放闪光点。
立香很是兴奋的点点头：“那当然喽，她可是游戏中的常客啊，你想想啊，给诸神带来黄昏的大boss，听着就气场十足。”
“大boss？”
史尔特尔明显无法理解立香这个充满现代化的词汇。
“就是非常强的人。”
莫羽扫了立香一眼，朝着她使了个眼色，察觉到他目光的小丫头立刻闭住了嘴。
史尔特尔若有所思的看着双手剑，认可般的点了点头。
“这样啊...听着貌似蛮不错的，总之接下来我就是你们的同事了，以后我会在迦勒底工作。”
红发少女说完打了个哈欠，真的就如同一只猫，除了感兴趣的事物外，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吸引到她的注意力。
“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罗马尼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
“就在你们前往欧洲的这段时间，我们搜寻到了芥雏子的信号。”
“在中国？”
莫羽未卜先知的反问，让正准备说出结果的罗马尼微微一怔。
“你怎么知道？”
“只有中国才有她想要的。”
“项羽......”
奥尔加玛丽明悟了莫羽的言下之意，脸色有些黯然。
她这才想起来，这位不老不死的仙女，原本加入迦勒底的最初目的，就是能够与项羽再次相遇。
“可是，她在中国只会遇到兰陵王吧，毕竟前几次都是兰陵王，而且我还记得你在第六特异点说过的话，你说过项羽的灵基其实没有登录在英灵座上。”
莫羽点了点头。
“没错，项羽本质上是仙家兵器，没有外界的联系，单纯独立的兵器无法被英灵座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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