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柳
说完，罗马尼端起咖啡喝了口，目光转到莫羽，以及他身旁的伊什塔尔以及恩利尔身上。
“你可真有能耐啊。”
莫羽笑答道：“我还以为你会对我说出更感动人的话，比如我可想死你了这类。”
医生笑了笑，没多说什么，而是冲众人示意可以休息了。
这些日子一直在坚持的工作人员早就熬不住了，闻言无不欢呼雀跃着离开了控制室。
莫羽则将之前在特异点得到的消息，选择性的告诉了罗马尼。
“也就是说，你费劲周转，其实就收为了引诱出迦勒底内的内鬼。”
“不完全是。”
罗马尼挠了挠头，无奈道：“总之，大致情况我了解，既然你回来，就千万不要再梅开二度，我可是受够你这一惊一乍了。”
“当然。”
说着，两人握住了伸出的手。
…………
法国特异点，1500年，巴黎
巴黎城内突然出现的巨树，却没后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附近的居民仿佛视若无睹，仿佛这棵树本应就该如此。
白发少女静静靠在仙女树边，冷眼注视着村口的贵族士兵，将村内所有人召集起来，挨家挨户搜刮粮食。
英法百年战争已经结束了有五十年，法国平原已经被信仰巴巴托斯向骑士团完全解放。
人们一边歌颂着自由，一边尽情狂欢着。
但是很快，放纵的自由出现了弊端。
人们开始以自由为借口，做出各种出格的事情。
尽管随后骑士团立刻订下了规矩，要求人们按照规矩行事，不要给社会再次引来动荡。
不料这竟然引起了不少人们的抗议，他们对骑士团的规则非常不满，甚至认为他们背叛了自由的教条。
而骑士团中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则趁着这个机会暗地里四处拱火，把矛盾引向那些制定规则的骑身上。让那些骑士遭受群众的口诛笔伐，把掌权的骑士搞下位，自己则渔翁得利上位掌权，并将放纵的自由许诺给人们。
一开始，人们觉得很爽，但过了不久，人们发现自由的贵族比他们更爽。
那些贵族骑士凭借之前四处征战积累的资源，垄断了法国绝大多数商品，掌握了主要的收入渠道。
在掌握了金钱后，他们便开始利用金钱不断蚕食骑士团内部那些保守派。
不少保守派纷纷倒戈。
而后一票人狼狈为奸互相勾结，开始制定对下剥削的制度。
为什么他们敢这么干呢？
因为他们掌握着主要的军队力量。
而且，自由的风神巴巴托斯，已经在众人视野中消失了几十年。
不少人便认为风神其实已经离开了，并且永远不会回来。
白发少女叹了口气，没有理会那些人，只是扭头望着远处的河畔，眼中浮现出追忆。
莫羽，你现在好吗？
第二百三十九章 要不...一起？
迦勒底会议室内，
从莫羽这边得知了一些更加详细的情报，例如人类恶以及马里斯比利的计划后，罗马尼陷入了沉默。
马里斯比利，冬木圣杯战争的真正胜利者，所罗门王的御主，也就是自己御主，居然有着这样的计划。
他怎么也没想到，马里斯比利居然连自己的女儿也下得去手。
可是转念一想，马里斯比利似乎就是这样定下目标就绝不动摇的人。
当初他的尸检报告上，检测的是自杀，而非他杀。
换句话说，他宁肯自杀也绝不让凶手遂心如愿。
当然更让他吃惊的是，那场爆炸的幕后凶手竟然是雷夫。
自从雷夫在那场爆炸中被炸得尸骨无存，迦勒底员工都把他当做了为人理奉献生命的英雄，并以他为目标而奋斗。
结果你告诉我这个可以评上迦勒底十大感动人物的家伙居然才是真正的二五仔！？
罗马尼决定将这个秘密永远封锁在自己大脑中，残酷的现实就由他来承受，其他员工还是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吧。
当然，最令罗马尼感到生草的，莫过于第一兽的真相。
“你说什么？人类恶真是所罗门？”
罗马尼从莫羽口中得知人理烧却的幕后真凶时，嘴边张的几乎能塞下马桶橛子。
他的表情之震惊，眼神之呆滞，神情之错愕，显然是不相信莫羽所说的话。
如果莫羽说那个人类恶是顶着所罗门样貌的其他存在，罗马尼倒也信了。
现在所罗门本门就在你面前，你还当着我的面往所罗门身上泼脏水，小伙子你是真坏还是假坏哦？
“莫羽，你可不要欺骗大家啊，所罗门王可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人王，他身为神明的代言人，同时也是人类的主宰，怎么可能会去烧却人理呢？”
瞅着医生慌张辩护的样子，莫羽顿时笑出了声。
好一个大名鼎鼎，一边为自己辩解还不忘夸自己一顿。
莫羽含笑反问道：“我是不了解所罗门王的为人性格啦，不过医生你似乎对所罗门王很了解？”
他的笑容中，像是带着某种特殊的讯号，让医生心中咯噔一下，背后直冒冷汗。
难不成莫羽真的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没道理呀，除了经常和自己接触的达芬奇，以及马里斯比利外，应该不可能还要其他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罗马尼安慰着自己，平复下心中慌乱，故作淡定的说道：
“我当然不了解所罗门王啦，不过我在某本史书中看到过，说所罗门王其实是个不懂人性的家伙，他就像是一面镜子，面对不同的人会倒映着与之相对应的性格，那种连人都不了解的王，又怎么可能会去想到毁灭人理这种反人类行为呢？”
“难道不正是因为不了解，所以才有动机吗？”
莫羽眨眨眼，笑着反问道：“不了解，所以也不在乎，既然不在乎，那么毁灭你，又与你何干？”
“......”
罗马尼再次被问得哑口无言。
明明他才是所罗门，为什么莫羽一副没有人比我更懂所罗门的自信？
他只能继续问道：“所以，你终究还是要毁灭世界？”
“并不，你也应该已经知道，人理烧却的本质是人理修正，王通晓了人性，那么自然也就不再想否定现在的人理来拯救世界，而是借助人类的可能性，创造出更好的未来。”
医生又问道：“那又会是怎样的未来？”
莫羽则略显光棍的摇了摇头。
“连最初的一步都还没有完成，又谈何下一步呢？但如果真让我回答的话，我只能说，那大概会是一个，连我这样的人，都能对其未来感到希望的世界吧。”
罗马尼闭上了嘴。
莫羽曾经的生活，他全看在眼里。
事实上，莫羽没有真的毁灭世界已经出乎他的意料。
他当初其实听莫羽说过这一句话。
地球能容得下六十亿人，数百万物种，天空，大地，海洋，地下，这颗星球都会温柔的接纳他们，但为何唯独我是例外呢？
这句话当初给罗马尼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以至于现在都能想起当初莫羽那张小脸上抹不去的忧伤。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这是莫羽当初心情消沉中二时说的话，现在早就忘的一二干净。
“这样啊，我能理解了...但我还是要说一句，我觉得所罗门王应该不是人类恶，莫羽你说不定眼花了。”
罗马尼也知道自己的解释有些苍白无力，毕竟现在莫羽站在人类恶那边，他的话语要更有说服力。
“不信吗？那让你们亲自见见如何？我想他会很乐意见到你们的...”
说到最后，莫羽目光落在了罗马尼身上，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
“他不会做什么吧？”立香忐忑不安的问道。
莫羽装作一副不确定的样子说道：“对你们应该不会，但对一些胆敢质疑他的人，我想他会不留情面的施加惩罚，毕竟王不可辱。”
这话顿时让罗马尼脸色青白。
虽然不知道是谁顶着自己的样貌做坏事，但想必是厌恶自己的。
他连忙说道：“我觉得还是不必了，既然你已经说了人类恶的本质是人类爱，对人类是一种试炼，那么至于人类恶是谁，其实已经不重要了，既然你说是所罗门王，那就是吧......”
医生语速飞快，表情之精彩，就差把从心二字写在脸上了。
莫羽笑着打趣 道：“哦？我还以为医生你是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证明BEASTI确实不是所罗门王，毕竟我所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
医生含糊其辞道：“反正已经不是敌人了，是什么王都无所谓啦，我呢，虽然平时对于历史一向以严谨认真的态度，但如今你已经把历史搅得一团乱，我也没必要这么较真了，或许就是因为你改变了历史，所罗门王才会毁人理哈哈....”
随后罗马尼随便找了借口匆匆忙忙离开，留下屋内的玛丽，恩莉还有伊什塔尔，以及立香和玛修。
立香满脸狐疑道：“医生刚才的样子很奇怪啊，以往他从来不会这么慌张的，该不会他和所罗门王有什么联系吧？”
听到立香的提示，奥尔加玛丽突然想起来，当初罗马尼入职迦勒底时，引荐人一栏似乎就是父亲。
对当初年幼的她来说，这个人就像是凭空冒出来一样，完全不像是父亲会认识的人。
再联想到父亲当初参加过圣杯战争......
她脑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可能。
“该不会...他就是所罗门吧？”
此话一出，立香和玛修两人为之一怔，随即看向莫羽征求答案。
莫羽则微微点头。
“算是吧，只不过那是他成为人类之前的身份，在他舍弃所罗门王的身份后，现在的他其实就是罗马尼·阿奇曼。”
“医生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立香追问道。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让医生社死的机会，莫羽耐着性子继续解释道：
“他刚才也说了，所罗门王是个不懂人性的家伙，从出生就被上帝选为代理者管理国家的他，明明有着常人所没有的智慧，却无法理解人类的感情。
可能正是对人性好奇，他才在死去时将一切智慧与能力归还给神明，选择以人类的方式死去吧。”
“听着好可怜。”玛修面露难过之色。
“既然罗马尼是所罗门，那人类恶又究竟是谁？”奥尔加玛丽忍不住问道。
“当初所罗门王接受上帝的恩赐时，所拥有的的不只是全知全能的智慧，还有传说中的七十二魔神，那是上帝赐予他的自律魔术，也可以当做一种高维的知性意志聚合体。
在他们眼中，所罗门王这个明明看穿了一切，却选择坦然接受的王，是个不负责任没有承担的庸才，不配成为人类的王，面对没有未来的人理，他们无法像所罗门王那样坐视不理，因此选择取而代之，成为新的王者，矫正错误的世界。”
听完莫羽的长篇大论，立香越听越迷糊，急忙叫停道：
“等等，问题怎么越问越多啊，因为人理没有未来才烧却人理是什么鬼？意思是我们现在的泛人类史本来就看不到希望吗？那我们所谓的拯救人理岂不是在毁灭世界？”
立香觉得自己的认知被完全颠覆了。
“拥有拯救世界的力量，就必然意味着其也拥有毁灭世界的力量，一旦力量用在错误的地方上，便会导致不可估摸的后果。
你可以理解为当前人类科学的核物理，固然可以为人类带来巨大便利，让人类拥有无限的可能，但同样也一不小心就会摧毁世界。”
异星神与迦勒底亚斯的关系也是如此，本应是预测人理未来走向的至宝，却因为马里斯比利掺杂其他私心被异星神所掌控。
立香神情严肃，板着脸点了点头。
“嗯，果然听不太明白，但之后就可以和你一起并肩作战了吧，一切都要依靠你了哦，哥哥。”
莫羽：......
察觉到自己独特地位有可能被剥夺的茄子小姐立马纠正道：
“前辈，哥哥年纪不一定比你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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