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天命当圣女 第471章

　　在她与凯文离开之后，以Mei为首的数千名人形崩坏兽立刻赶到，留给她们的是徒有狼藉的大地。

　　被杀死的母巢型崩坏兽与遭到破坏的孵化池需要重新建立，几座耸立的崩坏结晶塔就仿佛在嘲笑她们的防备手段被看穿了一般，当然，能够限制芙蕾雅使用天灾攻击与意志之力，对Mei来说就算达成目标。

　　“阻止凯文与芙蕾雅……”

　　说到这里，Mei有些无力，这场战斗的双方都太了解彼此了。

　　用棋手来比喻的话，就像是知道一盘注定会和局的棋，两名棋手只是按照那个棋局开始落子。

　　凯文的暴力无法阻止，或者说凯文与芙蕾雅只能防一个，如果以预防凯文的暴力进行布置，那么就会被芙蕾雅的天灾攻击与扭曲空间困住，从结果来看，即便她有破解扭曲空间的办法，她与FU接下来的战略也要被大大的延迟。

　　以澳洲大陆建立第二基地的目标也将彻底失败，甚至可能与联盟在地球上继续持久战。

　　这会导致她的崩坏文明无法实现下一个目标，所以FU与Mei都选择全力防住芙蕾雅。

　　Mei下达了命令，在她看来，凯文与芙蕾雅的联合同样非常麻烦。

　　最糟的还是Hua也在对方的阵营里。

　　“一定要困住Hua，当前阶段，不能让Hua与她们汇合。”

　　符华拥有的意志属性很棘手，那是意志对决上绝对不会输的力量，要是有人被符华拉入意志比拼，那就等于被符华拉入一场她只会平局，或是她取得胜利的战斗中。

　　Mei可不想在关键的时候被拉去与符华比拼意志，虽然她与FU已经布置了好了一切，但她要是被符华拉入意志之战，那么这边对芙蕾雅以及凯文的应对就会变迟钝。

　　“Himeko，一定要控制住Hua。”

　　“知道了。”

　　Mei联络的另一边，正是另一处新的战场——以支配与意识两名新生律者为首，带领太虚七剑以及原天命A级最强女武神程立雪围殴符华的战斗，现在又加入了Himeko。

　　芙蕾雅自然知道符华的处境，但符华能够牵制住支配与意识两名律者，还有太虚七剑以及Himeko。

　　嗯，程立雪的战斗力不在考虑范围内，但符华能够牵制住Himeko，就能够让凯文得到更多的解放。

　　毕竟崩坏这边也不可能无上限强化Himeko她们这些人形崩坏兽。

　　能够让凯文觉得需要认真的对付的，其实只有Himeko一个，而符华并没有比凯文（HX）强大多少，却需要那么多的人围殴，同时也证明了围殴符华的人形崩坏兽都不强，她们对符华的主要攻击来自精神打击。

　　芙蕾雅可以预感到符华会很惨，但以符华的本领，她倒不会出事。

　　在芙蕾雅眼中，这盘注定走向和局的棋局，被拉入所谓的持久战，无论是对之后占领地球的崩坏文明，还是对能够占领月球的新人类文明都不利。

　　事实上，凯文说的对，芙蕾雅确实隐瞒了很多情况。

　　而且她也不认为Mei与FU为了对抗自己制造了无数座崩坏结晶塔，只要让凯文一直破坏下去，当芙蕾雅的扭曲空间与天灾攻击能够使用，就足以摧毁整座澳洲大陆。

　　但这样也不过是摧毁了对方的第二基地，根本无法影响到Mei与FU真正的大本营。

　　这也是为什么芙蕾雅知道这盘棋会和局，却依旧选择和对方保持默契这样落子的原因。

　　当然，如果芙蕾雅还被困在平行世界，凯文也被Mei和Himeko缠住，那么FU真不介意获得更多的战果。

　　“这果然，是一盘已经注定了结果的棋局。”

　　凯文在肆意使用自己的力量，但他隐约猜到了这个可能性。

551.呃，你刚才不是想投敌吗？

　　凯文的破坏还在继续，有未来欧若拉提供的演算力，即便有些崩坏兽拥有干扰空间的能力，芙蕾雅依旧能够带着凯文传送走。

　　眼下，为了给撤离争取时间，芙蕾雅一路带着凯文发扬打一枪就跑的战略。

　　虽然FU与Mei准备了预防措施，但终究没能敌过凯文的大力出奇迹。

　　为了降低凯文的破坏力，Mei甚至开启笼罩整个大陆的反崩坏结界，当芙蕾雅看到与【犹大的誓约】放出的神恩结界相同效果的反崩坏结界，她不禁笑了。

　　“这下，FU与Mei的损失就大了。”

　　虽然这是一场注定了结果的和局，但以和局收尾的双方所收获的利益却不尽相同。

　　至少联盟在取得月球前文明城市攻略战胜利的时候，还不用丢掉地球上的地盘，眼下却不得不舍弃地球上的一切。

　　如果从这个结果考虑的话，联盟确实亏大了，可实际上，地球上的人类文明与联盟没太大关系，芙蕾雅更不会在乎各国统治者的死活，她只会怜悯底层无辜的民众。

　　虽然崩坏这边看似得到了发展的土地，赚的盆满钵满，但芙蕾雅的联盟也绝对没亏；倒不如说，芙蕾雅借着这个机会带着所有人离开地球，她成功把各国的统治者与光明会这堆包袱甩掉了。

　　对芙蕾雅与FU而言，这是一场双赢的棋局，因为真正亏的是作为第三方的光明会，芙蕾雅甚至愉快的让瓦尔特去接收各国的民众。

　　一方面不仅满足了瓦尔特想要救助一般民主的想法，另一方面也能扩大联盟的规模。

　　毕竟接下来，将是以月球和地球为基本盘的对决。

　　芙蕾雅也在思考FU的下一步。

　　她现在基本把FU视为奥托的超级加强版。

　　芙蕾雅确实能看出FU当前的目的，但想要看出FU的全部计划却很难，双方掌握的信息完全不对等，更何况Mei还在对方的阵营。

　　“话说，凯文，你是不是绿了。”

　　“…………”

　　凯文原本正挥舞从齐格飞那里借来的劫灭大剑，可在听到后方芙蕾雅的发言，被反崩坏结界削弱了百倍千倍的烈焰猛地一顿。

　　随后，他以凶狠的目光狠狠瞪了某个口无遮拦的丫头片子。

　　“闭嘴。”

　　紧接着，原本就大力出奇迹的凯文，突然像加了BUFF一样，以更加凶恶的姿态展开破坏。

　　而挡在他面前的崩坏兽，无论是身着铠甲的新人形崩坏兽，还是体型巨大的崩坏兽都不堪一击。

　　熊熊燃烧的烈焰宛若一条张开大口的炎龙，吞噬着敌人的生命。

　　看到凯文突然变得如此凶猛，芙蕾雅下意识以为反崩坏结界失效了，她对着远处的母巢崩坏兽释放了一支律者之枪。

　　只见原本十多米长的律者之枪在一秒后剩下了七八米长，直径也缩小了三成，然后又过了一秒，枪又短了也又细了，没过多久，由律者之力形成的雷光之枪变成了筷子。

　　芙蕾雅看到自己刚刚召唤出的雷光之枪都还没射到母巢崩坏兽，就已经彻底消散，她不禁扭头看向了不见半分减弱的烈焰。

　　“我是不是给他上了什么奇怪的增强BUFF了？”

　　芙蕾雅下意识感叹道。

　　虽说凯文把澳洲大陆上的母巢与崩坏结晶塔拆光也没好处，联盟终究要离开才能得到发展，但让崩坏这边的发展速度变慢却是件好事。

　　芙蕾雅也说不准这场战争结束以后，联盟与崩坏继续对抗的可能性有多大，总得来说，多做些准备总没错。

　　就在芙蕾雅犹豫要不要再拱几把火的时候，她又一次注意到Mei带着大群人形崩坏兽赶来，于是果断传送到凯文的身边，拽住臭着脸的凯文传送到下一处地方。

　　事实上，Mei与FU肯定没有关系，凯文也没被绿，但不妨碍芙蕾雅用这件事刺激凯文，她一开始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眼下，一传送到澳洲大陆的另一处海岸，芙蕾雅立刻刺激凯文。

　　“对了，你说FU会不会制造一具新的身体，与Mei研究一下崩坏兽的繁衍问题。”

　　一开始凯文还会因为她的话火力全开，当第五次传送到另一处海岸，芙蕾雅一如既往说道，但这次，凯文却没有半点心思回应。

　　“…………你够了，芙蕾雅。”

　　“你这是xi惯了？也对，要想生活过得去……”

　　“就算是我，也不可能连续火力全开，还有，别拿这件事一直说，就算我知道这件事不是真的，你只是想激发我的怒火，但同样的话用多了，也不会有效果了。”

　　凯文曾经教授琪亚娜利用憎恶与愤怒，他自己自然也会相同的手段，只是漫长的岁月让他本身很难动怒，也只有在对抗崩坏的时候，他的内心才会有一股平静的怒火在燃烧。

　　然而，凯文也确实没想到芙蕾雅的话那样刺激人，即便知道芙蕾雅是在开玩笑，他依旧被芙蕾雅说出的内容给激怒。

　　虽然成功激发出了力量，但连续五次以后，凯文突然觉得无比空虚，已经无法如之前那样继续大力出奇迹。

　　“呃，这是进入贤者模式了？不会吧，不会吧，你一晚上才五次吗？我和丽塔至少要十三次。”

　　芙蕾雅继续开启了嘲讽模式，然而，凯文确实没办法在挤出一点怒火，虽然他手起刀落就是一头人形崩坏兽被砍成两半，然后又手起刀落把一头母巢崩坏兽砍死，但他确实一滴怒火也没有了。

　　“啧，真没用，比我预期的五十处还少了一半。”

　　“…………”

　　凯文那几乎很少有表情的脸上难得露出几分苦涩，芙蕾雅某方面的性格太像FU了，与她这样拌嘴总让他不自觉想起和FU一同的日子。

　　一想到接下来将与FU和Mei敌对，凯文都不禁想要加入他们。

　　“呃，你不是要投敌吧。”

　　看到凯文古怪的表情，芙蕾雅神色复杂的说道。

　　坦白说，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投敌，她原本就有跟着崩坏混的计划，只不过与崩坏对抗了不知多少年的女武神们不会同意，以瓦尔特为首那些原本隶属逆熵组织的成员也不会同意。

　　虽然联盟的成员随着一次次改造，她们身上的崩坏因子都已经超过正常数值，基本上已经属于一种半崩坏生命体；即便如此，她们依旧认为自己是人类，其中更以女武神为主。

　　芙蕾雅尊重女武神的想法，她从来没有想改变女武神的信念，既然她们仍想与崩坏战斗，芙蕾雅也会为此提供帮助。

　　被芙蕾雅的话刺痛的凯文轻轻点头，他一边任由芙蕾雅带着自己传送到下一处需要破坏的区域，一边平静的说道。

　　“Mei在那里……我知道她绝对是真的Mei。”

　　“……如果我说，现在与我们为敌的Mei很可能只是由记忆和少量的灵魂信息，她的灵魂现在应该在根源之地，这会不会让你觉得有些尴尬。”

　　坦白说，凯文现在确实觉得有几分尴尬。

　　“要说是真的，也确实是真的，原本的记忆与少量的灵魂信息所组成的个体，与原本的个体已经没有太大区别；事实上，我们每时每刻灵魂都在劣化中，也就是自身的灵魂信息是会改变的，也只有奥托主教那样强迫症极其严重的人，才会要求灵魂完全一致……”

　　“什么意思？”

　　来到新的区域后，凯文立刻朝着远处的建筑挥动劫灭大剑，烈焰依旧化作一条受凯文操控的炎龙席卷一切。

　　只是眼下凯文的注意力已经被芙蕾雅接下来的话所吸引，虽然他特别讨厌芙蕾雅这样的科研人员口吻，说到重要的地方就喜欢故意停顿，非要在这样的关键时候卖关子。

　　这就跟名侦探找到了线索非要叫齐所有人才会公布答案。

　　就不能立刻说出来吗？

　　凯文此刻的心情芙蕾雅自然无法体会，她卖了一下关子，然后就继续说道。

　　“用你可以理解的方式，如果把灵魂比喻成一卷录音带，录音带里记录声音、图像就是记忆，如果把一卷录音带彻底破坏，然后再将其拼凑修复，虽然上面贴满了胶带，但这卷录音带又是否原来的人？”

　　“所谓的转世就相当于把录音带上的记录消除，然后记录新的声音与图像，那又能不能否定现在的录音带还是原来那卷录音带？”

　　“奥托主教之前否定的卡莲小姐，其实就处在录音带里用来记录声音与图像的带子，是重新修补拼凑起来的；因为带子是重新修复起来的关系，这就导致卡莲小姐无法很好的接受那些属于她的记忆，对她来说，那些原本属于她的记忆十分陌生。”

　　“当然，实际应该有更好的比喻，让你理解的话，这样就足够了，Mei现在的状态就相当于FU剪下了她一段带子，然后接在新的带子上，再把那些属于Mei的记忆输入带子中，真要说的话，灵魂根本不是Mei的灵魂，但是灵魂本身只是一种较为特别的物质，想要定义谁是谁还是靠记忆分辨。”

　　“也就说，她确实是Mei。”

　　凯文打断了芙蕾雅的长篇大论，这让芙蕾雅有些郁闷，不得不说这种莽夫确实让科研人员不爽，他们根本不理解科研人员需要的‘满足感’。

　　“别小看我，我确实听懂了，按你的这种说法，我们遇到的Mei有一部分灵魂属于真正的她，剩下的部分是由FU找其他灵魂填补的，而她拥有和我们在一起的全部记忆。”

　　“嗯，事实上，卡莲小姐也处于这种状态，不过，奥托主教死活不愿意承认就是了。其实根源之地类似于回收商，他前往根源之地寻找的，也不过只是从回收商里寻找记录卡莲小姐记忆的那段带子。”

　　成功摧毁了一头母巢崩坏兽的凯文点了点头，他不像某位主教那样有强迫症。

　　“我思故我在，对方认为自己是Mei，我和你也认为她是Mei这就足够了，我会想办法把她带回来的。”

　　“呃，你刚才不是想投敌吗？”

　　说着芙蕾雅将手按在凯文的肩膀上，在Mei赶到之前就进行了传送。

　　崩坏的阵营里只有Mei能够拖住凯文，即便Himeko获得加倍增强，也只能稍微牵制住这个莽夫。

　　当然，凯文并不是真的莽夫，他有头脑，而且在战斗方面的智慧上，芙蕾雅是拍马也赶不上他。

　　但他的力量的确最适合应对眼下这种局面，不禁让FU与Mei感到焦头烂额。

　　“少笑话我了，我的理由跟你一样。”

　　“也是啊，对我们来说，对抗崩坏已经是融于血液的本能，现在就是想换阵营也来不及了。”

　　芙蕾雅忍不住发笑道。

　　她可以为自己叛变到崩坏阵营找一万个理由，可真当这样的选择到面前的时候，芙蕾雅却从来不会选择加入崩坏阵营。

　　“之后跟Mei与FU进行军备竞赛的可能性很大，就算对方不是以我们为敌人，我们和对方也不可能联合到一块。”

　　“我明白，不用担心我能不能下手，这件事别对其他人说。”

　　凯文沉着脸说道。

　　“用不着你做坏人，我会继续强调她们是假的，只有这样，我们才有继续战斗的理由。”

　　芙蕾雅看向远方，虽然因为崩坏结晶塔的关系，她无法全力摧毁这片土地，何况她的力量要留在最后的撤离上，但她确实很想给FU与Mei来一下狠的，但最后她还是摇了摇头。

　　芙蕾雅最终还是没有因为FU的做法而不顾一切。

　　凯文能够理解，也能够接受，说明他确实不是什么也不顾的莽夫。

　　双方的默契让这场战斗走向双方期望的结局，虽然在奥托主教看来都是冒牌货，但FU制造的新人形崩坏兽都是真的，芙蕾雅不愿意把这件事暴露给太多的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