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落之季
一个是前文明纪元的最强战士，一个是现文明纪元的最强者，连世界最深的海沟也无法承受两人的激战。
在距离海渊城数十公里外的交战地早已化作冰谷。
无数试图远离此地的深海生物被冰冻，化作战场的奇特景观。
然而，不断进攻的芙蕾雅却产生了疑惑。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芙蕾雅继续向凯文发起攻击，却被对方以四两拨千斤的方式甩向一旁峭壁上。
芙蕾雅先是撞碎凯文制造的冰层，然后嵌在峭壁之中，而凯文也发起追击。
长达数十米的冰矛被凯文掷向芙蕾雅。
却在靠近芙蕾雅之前，被一颗漆黑的重力球碾碎。
两人的交战完全无视了深海的水压和黑暗。
虽然海沟的最深处没有光亮，可却不影响芙蕾雅与凯文感应对方的所在位置。
然而，交战到现在一点也没为氧气感到困扰的芙蕾雅察觉到一股强烈的违和感。
那就是凯文·卡斯兰娜没有她预想中的强。
不，应该说，曾经在精神空间和凯文交战过的她，感觉眼前的凯文太过弱小。
虽然以两人交战中心半径十数公里的地方都化作冻土，可战斗的激烈程度却低于芙蕾雅的预算。
身穿暮光骑士装甲的芙蕾雅微微一笑。
这是个好消息。
她本来以为自己要拼命，要以伤换伤重创老祖宗，才好顺势与世界蛇达成和平协议。
老祖宗在这个时间点登场确实打乱了她的安排，但芙蕾雅不可能为了与自家老祖宗争口气，就真的把天命和逆熵都压上去……
所以天命与逆熵的联盟里必须有一个能够牵制老祖宗的最强者。
以伤换伤是芙蕾雅所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如果双方的实力不对等，根本无法坐到桌前谈判。
弱国无邦交，在弱小的组织上也是一样的道理。
就如逆熵刚成立的时候，如果不是制造出瓦尔特·乔伊斯还活着的假象牵制，恐怕奥托早就对逆熵在北美的大本营动手了。
这就是第一律者的威慑力。
而现在的芙蕾雅，仅凭律者的能力就已经强过瓦尔特，更不用说她掌握复数律者能力，还能将复数律者能力融合在一起。
可在芙蕾雅的预想中，仅靠她一个人的力量还无法牵制住凯文。
在精神空间与对方交战，芙蕾雅也多少被自家的老祖宗给打自闭了。
要不然，她也不会选择强制融合复数律者能力这个未完成的攻击方法。
只是现在，自家的老祖宗远比预想中的要弱。
芙蕾雅原本只是为了唬人而说的话，似乎有那么点能够实现的可能。
虽然芙蕾雅更想与自家的老祖宗达成共识，可对方似乎与自己打一样的主意。
只有两人分出胜负，亦或者一方死去，才能好好坐下来交谈。
想到这里，芙蕾雅奋力一蹬，从峭壁中跳出。
她感应了一下自家老祖宗的所在位置。
就如芙蕾雅先前说的那样‘先祖大人，请您死在这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老祖宗比预想中的要弱，但她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
既然老祖宗选择在这个时间点登场，那就应该做好被她杀死的觉悟。
【亚空之断钢剑】
芙蕾雅举起右手，在她的身后构建出一个数十米高与自己十分相似的虚影出来，那个巨大的虚影与芙蕾雅的动作同步，一样举起右手，可却握着一把由虚数之力构成的巨剑。
巨大虚影右手握住的巨剑长达数十米，伴随芙蕾雅挥动右手，她身后的巨大虚影也跟着挥动右手。
由黑、橙、白三色组成的亚空之断钢剑狠狠的砸向凯文。
“…………”
凯文左手托着律者核心，只能抬起右手构建一个厚达十数米的冰盾。
然而，厚重的冰盾连一下都没能扛住，凯文不得不调动律者核心里的崩坏能形成屏障。
可依旧被巨剑给砸飞，刚刚将芙蕾雅摔进冰层峭壁里，现在轮到凯文自己也承受相同的待遇。
虽然这样的攻击没对自己造成什么损伤，但凯文却感到几分无奈。
对方不再使用精密的攻击技巧。
两人交战已经有十分钟左右，芙蕾雅的亚空之矛、亚空之带等技巧型的攻击根本拿凯文没辙。
不，应该说芙蕾雅的那些技巧型攻击在凯文眼中有太多弱点。
他并没用多大力气就破解了那些攻击。
正是因为这样，芙蕾雅才逐渐放弃亚空之矛、亚空之带等攻击手段。
最重要的一点是芙蕾雅对他有所警惕，将自己摆在一个弱者的位置上，生怕因为太过粗糙的攻击而遭到反击。
凯文在精神空间与对方交过手，所以清楚对方会警惕自己的战斗技巧。
虽然双方的战斗看起来十分激烈，但又都留了几分力气提防对方。
而这所谓的亚空之断钢剑在凯文眼中缺陷更多，弱点也更多，可破解的方式却没那么容易。
诸如亚空之带，是以虚数之力构成的亚空之矛化作极薄的柔韧条状物，拥有极强的切割能力，可这样的攻击却极其容易偏转。
凯文只要制造一个倾斜的冰盾，就能不费力气的将攻击偏移。
可是现在…芙蕾雅以非常粗暴的方式使用崩坏能。
当攻击方式变得毫无技巧，纯粹比力量的大小，凯文反倒陷入苦战。
“看来被她发现了……”
虽然凯文并不认为自己可以隐瞒住对方，可自身虚弱暴露之后，对方的反应也过于果断。
还没给凯文感叹的时间，芙蕾雅操控身后的巨大虚影将手中的巨剑砸了下来。
巨剑搅动深海，形成猛烈的海流，猛烈的一击直接在峭壁上砸出一个半径数公里的巨坑。
覆盖峭壁的冰层粉碎，并再海中形成无数海底漩涡。
然而，芙蕾雅的攻势没有停下。
她不断挥动右手，身后的巨大虚影也不断对着凯文砸下巨剑。
用崩坏能构成的屏障破碎，以崩坏能制造的巨大冰盾粉碎，可在下个瞬间，细长的冰矛从凯文所在位置刺来。
冰矛不断延伸扎在了芙蕾雅表面由虚数之力形成的屏障上。
“没用的……”
芙蕾雅正想说这样的攻击根本无法贯穿虚数屏障的时候，只见从冰矛扩散的寒意冻住虚数屏障，接着继续向远处延伸……
芙蕾雅的身体一下子被这根冰矛带出了数公里之外，而受她操纵的巨大虚影，也在距离百米之后自动消散。
“哼！”
芙蕾雅微微一震，就将冻结虚数屏障的冰层震碎。
她没想到凯文只凭一根能够不断延伸的细长冰矛就破解了她的新招。
“对空之律者来说，距离从来不是问题。”
就算拉开了数公里的距离，芙蕾雅也依旧占据上风。
握持亚空之断钢剑的巨大虚影是根据虚数巨爪延伸出的，并不是什么须佐能乎。
只是芙蕾雅没想到这样的攻击竟然如此好用。
原本这样粗暴的攻击最容易被技巧型的高手破解，就像齐格飞每次被龙马吊打一样。
可齐格飞每次被吊打是将自身水平拉到和龙马相同程度。
就如龙马这次的惨败一样，当力量到达技巧无法弥补差距的时候，就会形成这样的局面。
“既然纯粹的力量可以达成这样的结果，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刚刚的【亚空之断钢剑】还只是芙蕾雅的牛刀小试。
要知道以她现在的能力构建出来的虚数巨爪可不只有十数米长，而是数百米的长度…
而且，虚影巨爪与操纵者之间从来没有距离限制。
刚摆脱海底漩涡的凯文连忙双手交叉于身前，漂浮在身旁的律者核心在他身上构建一层又一层的屏障与冰盾。
要知道承受那样的攻击，即便有屏障阻挡，凯文也受了一些内伤。
当凯文做好防御准备的时候，一个千米高的巨人虚影站在海沟中，将手中长达两千米长的亚空之矛狠狠刺出。
凯文之前以冰矛击退芙蕾雅，只是那根冰矛并没有给芙蕾雅造成什么伤害，确切的说，是依靠冰矛散发的寒气冻住芙蕾雅体外覆盖的虚数屏障，然后推着芙蕾雅远离。
但芙蕾雅的反击却异常粗暴。
千米高的巨人，两千米长的亚空巨矛。
带来的是毁天灭地一般的冲击。
连覆盖在海沟峭壁上的冰层也在这股冲击下粉碎。
巨大的冲击仿佛要将海沟撕开一般，剧烈的震动传到海渊城，海底的火山也一一引爆。
遭受直击的凯文就如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
这一击他根本没能挡下来。
即便透支了律者核心里的崩坏能，也依旧没能抵挡住芙蕾雅的全力。
换了全胜时期，换在地面上，凯文并不惧怕这样的攻击。
可在深海中，行动本身就慢上半拍，更何况对方的攻击来的如此之强，如此之猛烈，更令凯文猝不及防。
左手粉碎性骨折，肋骨也在瞬间断了七八根。
而以律者核心里的崩坏能制造的冰盾与屏障只削弱了七成的力量。
然而，那个虚数巨人却跳了起来，巨大的体型搅动了最深处的海流，就好像身体缠绕着数百条白色的海龙向凯文追去。
被击飞数十公里离开海沟的凯文此时连动弹一下子都办不到。
只能说刚脱离量子之海的他太过虚弱了，而芙蕾雅的行动也过于果断，根本没给他任何的机会。
遭受那样强大力量的直击，即便是他全胜时期都会有危险，更何况现在的他十分虚弱。
“真是不可爱的……后代，不过……运气却不太好。”
即便脱离了马里亚纳海沟，距离海面也依旧遥远，凯文的眼前仍是一片黑暗。
可在这黑暗之中，一头长达八千米的黑影靠近。
那吞噬天地一般的大口将无法动弹的凯文，连同附近游曳的大王乌贼等深海生物一起吞下。
芙蕾雅穿过空间门来到现场，而受她操控的虚数巨人也在下一刻跃出海沟。
“……这是什么怪物？”
与这头长达八千米的怪物相比，受芙蕾雅操控的虚数巨人突然变得不那般庞大，甚至如同蹒跚学步的幼童与大人之间的差距。
芙蕾雅没想到自己来送自家老祖宗最后一程，却还要打一头实力远超审判级崩坏兽的怪物。
巨大到难以形容的崩坏兽也对芙蕾雅散发着敌意。
可当芙蕾雅完全解放自身的力量之后，这头崩坏兽不禁从心底升出一丝恐惧。
那是处在崩坏生物阶层上的上位者威压。
律者与崩坏兽之间的关系其实更像是蜂后和工蜂。
律者诞生会催生所在地区的崩坏兽的增长，就像蜂后繁衍出更多的工蜂拱卫自己的巢穴一样，这些崩坏兽也如同士兵效忠君王一般，对统御自己的律者无比忠诚。
因此即便同一地区出现两个律者，他们彼此也无法支配对方的崩坏兽。
这头深海崩坏兽并不是由现文明纪元诞生的律者催生出的崩坏兽，虽然没有直接关系，可律者在崩坏生物的阶层上凌驾崩坏兽。
被芙蕾雅的气势压制之后，这头崩坏兽就被亚空巨矛给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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