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角宿一
“这孩子，能成为一个好夫婿呢……”
……
……
……
入夜了，一望无际的原野被黑暗笼罩，只有数公里外才能看得到依稀的农家灯火。
点燃了篝火，师徒二人迎来了冒险中的第一个夜晚。
莫德雷德皱起眉头，咂了咂嘴：“好老！”
“——”
在少年说出这句话后的一瞬间，空气中的温度骤然下降。
原本暖风徐徐的不列颠郊外的晚上，一下子变得寒凉起来。
矮矮的青草上摇曳着的露珠凝结成了白色的霜晶，放在一旁的王剑克拉伦特闪烁着阵阵妖异的寒光。
莫德雷德被冻得直打哆嗦，他看向冰雪女神，不满道：“斯卡蒂小姐，我是说这个飞龙肉排的肉质好老！”
“……”
斯卡蒂转过脸去：“……我当然知道你说的是肉排。”
气温回升，一切如常。
在莫德雷德费劲咀嚼飞龙肉排的晚餐期间，斯卡蒂和他讲解了接下来的行程。
“接下来我们要前往贝尔法斯特，预计最迟大后天就可以到达。到了贝尔法斯特坐船去往不列颠本岛。”
“这个您老早就跟我说过了呀。”
斯卡蒂美眸瞪圆，啪地拍了拍自己的修长大白腿，怒道：“不准说我老！”
“…………”
莫德雷德抖了抖嘴角：“斯卡蒂大人，看您这么乐在其中，弟子我就放心了。”
这女人该不会是已经以自虐为乐了吧？
“其实，到了不列颠之后，我们要去和这次冒险队伍的第三人会合。”
“嗯？”
莫德雷德有些惊讶，摩根勒菲完全没有跟他说过还会有其他的人加入队伍。
少年嚼着飞龙肉，口齿不清地问道：“第三人是……猪八戒？”
斯卡蒂一边优雅地轻咬肉排，一边翻了个白眼：“大师兄，你看我像和尚吗？”
“说的也是，斯卡蒂小姐不是JK圣僧，而是JC女神呢。”
说起来……队伍的第一人是穿越者，第二人是女神。
莫德雷德想了想，说道：“队伍的第三人是个只会使用爆裂魔法的中二病贫乳少女？然后第四人是抖M女骑士，这样的展开。”
“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梗，不过咱们第三人确实是女骑士哦。”
“哦！？”少年脑中立即出现【金发】、【巨乳】、【热兵器】等关键字。
莫德雷德顿时来了精神：“她是英灵吗？”
“她不是英灵。”斯卡蒂摇了摇头。
“嘁……不是英灵啊。”
“一听到不是英灵，就立刻失去兴趣。你也太势利了吧，莫德雷德。这一点倒是有好好遗传你母亲呢。”
斯卡蒂苦笑着，淡淡说出了第三人的名字：
“她只是个第二世代的半英灵少女，名字叫做……
玛修.基列莱特，她是你的师妹[后辈]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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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英灵诞生的秘密，这个世界的最高科研机构也尚不明确。
英灵以人类的方式诞生于世，以自然生产的方式被人类诞下。
但英灵们却又表现出了不同于父母任何一方的DNA序列，完全不符合孟德尔遗传规律。
也就是说，诞下了英灵的父母，并不是他们真正的父母。
这种借腹生子的诞生方式，和圣经中圣母玛利亚处女怀胎诞下圣子的逸闻似是而非。
所以，这个世界中，英灵才会被人们称呼为【英灵】——
他们是奇迹。他们是【英雄的降灵】。
如果是放在莫德雷德前世的世界里，这些被借腹生子的父母一定会大发雷霆的吧，除了某个代yun女明星。
不过在这个世界里，英雄史观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他们对英灵的崇拜非常狂热。
更何况产下英灵的父母还能获得国家的补贴，如今这世界所有人都以能够生下英灵孩子为荣。
但，英灵中也存在着例外。
在极少数情况下，一般的人类也会被英灵直接降灵。
那是在肉体、精神、灵魂三位一体都完全契合之下才会发生的奇迹中奇迹。
玛修.基列莱特就是这样的例子。
圆桌骑士加拉哈德曾经在冒险的途中取得了圣杯。
纯洁的骑士被神赋予了【实现愿望的机会】，加拉哈德却无欲无求地将圣杯还诸于天，他自己本人也归还于天上。
死去了。
然而在一年前，恰在【圣杯再临】的预言在世界范围流传开来之时，死去的加拉哈德降灵到了一位少女的体内。
她就是玛修.基列莱特。
只是拥有着一部分英灵之力，而不具备生前英灵人格和意识的她可以被称作【半英灵】，也可以被称为【第二世代英灵】
……
……
……
一望无际的夜色中，师徒二人围坐在燃烧的篝火旁。
凝视着跳动的橘红色火苗，斯卡蒂讲完了名为玛修的少女的故事，以及她接下来已经被预定好了的人生。
信息量有点大，莫德雷德听了之后目瞪口呆。
“……也就是说，黑王阿尔托莉雅她希望借助玛修的力量为不列颠王国取得圣杯，就像加拉哈德曾经做的那样？”
这个世界里的玛修.基列莱特似乎是诞生于不列颠的孩子。
她在成为第二世代英灵后，受到了黑无毛的赏识。
王当然不是看好她的能力或是潜力，据斯卡蒂所说，玛修的能力根本就是个弱鸟，和1岁的莫德雷德相比都是个1/3半吊子。
黑无毛看中的是玛修体内的英灵灵基，那个曾经取得过一次圣杯的加拉哈德。
斯卡蒂波澜不惊地说：“第二世代英灵玛修.基列莱特，她将会成为不列颠的【圣杯骑士】。玛修.基列莱特将会为获取圣杯的事业而奉献出自己接下来的全部人生。”
斯卡蒂的话语中止了，荒野中变得静寂无声。
习习凉风吹过，二人身前的篝火也跟着摇曳起来。
“……啧。”
莫德雷德咂了咂嘴，握紧了拳。
反感与厌恶的心情在少年的胸口涌动。
想要为了不列颠奉献人生的话，老爹你一个人去干就好了吧，为什么还要拉上别人的人生？
“……”
少年的情绪波动被斯卡蒂看在眼里：这孩子和她的母亲不太一样，真是血气方刚。因为是还不成熟的人造人吗？还是说……他太过成熟了呢。
莫德雷德接着问道：“然后，黑无毛她委托你带着玛修进行骑士修行？和我一起？”
“是的。”
“这件事我母亲知道吗？”
“当然知道了。”
莫德雷德问道：“阿尔托莉雅Alter也知道你是摩根之子的老师这件事？”
“没错。”斯卡蒂颔首。
“……”
莫德雷德有些无语。
女神眨了眨美眸，平静地说：“莫德雷德，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误会。但是你母亲和王并不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关系，你母亲和阿尔托莉雅Alter更像是竞争着王位的宿敌关系。”
“……是么。”
仔细想想确实是这样，“摩根勒菲憎恨着不列颠王黑无毛”，这种想法完全是莫德雷德的一厢情愿。
摩根勒菲憎恨亚瑟王，憎恨的是那个理想之王的骑士王姿态[蓝棉被]。
而黑无毛则是和她相似的黑暗之人。
甚至于，被染黑之后的亚瑟王就连圣剑也更名成了【Excalibur Morgan】。
说不定，黑无毛和摩根勒菲的关系就像是斯卡哈和斯卡蒂的关系。
蓝棉被之类的先不管，母亲她对黑无毛并非嫉妒或是憎恨，而是单纯的竞争关系而已。
……说不定暗地里双方还很欣赏对方呢。
从对待玛修.基列莱特的态度来看，暴君阿尔托莉雅Alter和将孩子作为复仇工具的魔女摩根勒菲果然是一类人啊。
为了目的[私欲]不择手段，丝毫不会在乎别人的人生。
过了一会，莫德雷德吐出一口小小的叹息，喃喃道：“所以，袒护着母亲的我也没有资格指责利用玛修的父亲吗……”
……
“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啊，全身好酸，好久没走这么远的路了！”
斯卡蒂站起身，像个老头子一样扭动着肩膀上的修长脖颈。
今晚的莫德雷德也没心思再调侃她，只是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莫德雷德拿着牙缸脸盆，走到湖边开始洗漱。
斯卡蒂似乎因为其女神神核的关系，就算不作清洁身体也会自然保持洁净，只是用清水漱了漱口就解决了。
等到莫德雷德进入营帐中时，斯卡蒂正呆坐在一旁。
“怎么了？”
斯卡蒂正襟危坐，摆出了至今从来没有过的老师姿态。
她装模作样地握拳放在唇边，道：“莫德雷德。你是我的弟子，所以有义务侍奉我，对吧？”
“……算是这样吧。”
“那么，莫德雷德.潘德拉贡哟，帮我把头发扎起来！”
披肩长发没办法进睡袋里睡觉，明天早上会乱成稻草的。
“嗯，好。”
莫德雷德走到斯卡蒂身后，开始为自己的老师梳理头发。
少年的纤细手指时而在华丽的长发中穿梭，时而轻轻地点在女神的头皮上。
作为潘德拉贡堡里唯一的男孩子，他经常为母亲和姐姐盘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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