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aihoZwei
“这样就好……”听到李恪的回答，谢尔盖拍了拍胸脯，浑身顿时松懈了下来。
将手中拎着的酒瓶放在桌子上，问道，“那么，你这次来找我又有什么事？总不可能是单纯通知我这个好消息的吧？”
他眼前的这名萨科塔，实力俨然在亚历克斯和伊利亚的女儿之上，他可不觉得这种人会专程过来告诉他一个不怎么重要的消息。
“当然，我有一些事需要你来帮忙。”李恪点了点头。
“……什么事，你说吧。”
“第一，我需要你帮忙启动动力炉，然后将切尔诺伯格移动到安全的地点。”
“没有问题。”谢尔盖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就算是为了他的儿子女儿，谢尔盖也会帮这个忙，根本不需要理由。
“第二，鲍里斯死后，你应该是这座城市地位最高的人吧。”
“暂时如此。”谢尔盖想了想，答道，“头衔在我之上的人都已经收到消息跑了，现在城内应该是我的地位最高。”
“那这就在好不过了，利用你的身份，我有一件事想让你去做。”
“……什么事？”
利用他的身份？有什么目的是必须用到他的身份才能达到的？谢尔盖忽然有了一种极为不妙的预感。
“我需要你向切尔诺伯格的所有居民进行一场演讲。”李恪凝视着谢尔盖，看着他那勉强的笑容逐渐在脸上凝固。
“你……这是要让我背叛帝国。”谢尔盖的声音显得有些干涩。
谢尔盖是一名不怎么关注政治的研究员，游离在官场各个势力的夹缝之间，正因为如此，切尔诺伯格的统治阶级才会默许将动力炉的秘钥放在他的身上。
可谢尔盖显然不是白痴，演讲……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吃。
“我不也不用你多说什么，只要告诉所有人真相就可以了，告诉切尔诺伯格的市民，是乌萨斯抛弃了他们，将他们当成了弃子。”
“……”
李恪迎来的，是谢尔盖漫长的沉默。
良久，谢尔盖缓缓地抬起了头，说道，“我拒绝，我可不想成为帝国的眼中钉。”
谢尔盖十分清楚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背叛了乌萨斯，破坏了帝国的计划，对他来说不但没有一丁点的好处，反而会引来帝国最疯狂残酷的报复。
他现在只想等这一切结束了，然后带着儿子和女儿远走高飞，找一个小地方隐姓埋名地生活下来。当了乌萨斯这么多年的皇家研究员，积蓄多少还是有点的，省着点用的话，足够他们一家人过完下半生了。
他犯不着为这种事情搭上以后的一切。
“这样啊……”
谢尔盖会这样选择，倒是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惜的是，谢尔盖他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于是，李恪有些怜悯地看着谢尔盖，说道，“你之所以会拒绝，只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有选择的余地，但实际上……你只有答应我这一条路可走。”
“你这是什么意思？”谢尔盖的脸色有些难看，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几分，“你是想逼我么？我是不会屈服的！”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谢尔盖不介意在这种时候让对方见识一下乌萨斯人的骨气。
“怎么会呢？我还从来没干过逼迫别人的事呢。”李恪摊了摊手，失声笑道，“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不知道城里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吧，否则你是不会说出这样话的。”
“在出去喝酒的时候，你难道就没有觉得，附近的人忽然变得有些少吗？”
“？”谢尔盖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
好像……就像对方说的那样，这两天来酒吧的人不止有点少，到最后甚至连酒吧都关门了，他才被迫离开了酒吧。但因为谢尔盖全程都缩在一个角落里喝闷酒，颓废了好几天，根本没有和其他人交流过，所以到最后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让我来告诉你吧，”李恪微微摇头，说道，“解决了天灾的问题之后，切尔诺伯格还面临着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从四天前开始，在整个城市的范围之内，就不断有人陷入原因未知的沉睡，现在没有任何手段能将沉睡中的人唤醒，就算是死亡也一样。”
“根据整合运动的粗略统计，全城大概已经有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的人陷入了沉睡，这个数量还在不断地向上增长。”
“你是说……米莎，亚历克斯……”谢尔盖脸上的表情逐渐由最初的迷茫变为惊惧，“他们难道也……”
“你猜的不错。很不幸，在回到切尔诺伯格之后，他们两人就都陷入了沉睡之中。所以，我才会说，如果你想要救你的儿女的话，你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整合运动也有不少的成员陷入了沉睡，这不是靠整合运动就能解决的一件事。 只有你站出来，就先不说为整合运动背书的话了，只要能中止城中双方的对立，然后在以副市长的身份向外界寻求帮助，这样才有可能拯救你孩子们的性命。”
“我这样说的话，你能明白么？沉睡，并不代表着完全没有风险，如果这是人为的话，谁知道后来还会发生什么变化。”
“我还有的选么？”谢尔盖极为苦涩地说道，“我同意了……但是在这之前，我想先去看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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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碎骨和米莎，这是一个很简答的要求，因为也浪费不了太多时间，李恪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作为一名父亲，哪有不担心自己儿女的呢？如果不让谢尔盖亲眼看一看他们的话，谢尔盖有可能不会老老实实的按照李恪吩咐的去做。
于是，李恪带着谢尔盖，原路返回了博士所负责的那片区域。
在离开的时候，李恪告诉过博士，让他将运输车里的一行人弄出来，等到李恪和谢尔盖两人回到医院之后，博士早就已经办妥了这件事。
作为整合运动的高级干部，碎骨多少还是有一些优待的，他们一行人不用像普通人一样，挤在外面空地上那些简陋的帐篷之中，他们在医院之中有一间独立的病房。
在一名医护人员的带领下，李恪和谢尔盖来到了碎骨的病房。他们身上的衣着已经进行过简单的处理，米莎身上那件脏兮兮的大衣也被取下来丢掉了，只是碎骨的脸上仍然扣着那个黑色的防毒面具。
“米莎……没事就好。你就先好好休息几天吧，放心好了，爸爸会救你们的。”
在看到米莎和走之前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身上也没有多出什么伤口，谢尔盖抚摸了一会儿米莎的脸颊之后，他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一边碎骨的身上。
略微犹豫了一会，谢尔盖将碎骨脸上那张防毒面具摘了下了。如果碎骨还清醒着的话，谢尔盖恐怕又要吃两发源石爆弹了。
只有在碎骨睡着的时候，才能取下他的面具。
随着面具的离去，一张稚嫩却又饱经矿石病摧残的面容出现了在了谢尔盖的眼中。
谢尔盖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碎骨脸上的源石结晶，像是害怕伤到碎骨一样，他的手又像是触电一般缩了回来。
“亚历克斯……”谢尔盖轻声念叨着碎骨的名字，满脸的复杂。
他满肚子都是想要和碎骨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的话。
最后，万般的思绪只汇聚成了两个字，“抱歉……”
无论是不是被乌萨斯欺骗，他终归让自己的儿子在乌萨斯矿场的边境中待了几年，在这几年的时间中，他又受到了多少的折磨？
“这句话还是等碎骨清醒之后，你再亲口对他说吧，现在说没有任何意义。”
谢尔盖没有回答，而是面露迷茫地看向了李恪，问道，“那个时候……我……做错了么？”
“……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李恪摇了摇头，说道，“是对是错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这个外人无法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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