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aihoZwei
恐怕，这就是刚才那个声音的源头吧……和塔露拉不同，这种完全混杂在一起的情况，他找不到可以下手剔除的余地。杂质太多，原本的清水却没有多少，贸然剔除杂质的话，极有可能导致现在这种脆弱平衡的崩塌。
正常的人是绝对不会拥有这样的灵魂的，绝对是有人后天对伊芙利特做了什么……才导致了现在这种状况。
这时，伊芙利特忽然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唔……忽然觉得好困啊……”
“嗯……要我送你回去休息么？”
“不要！”伊芙利特十分干脆地摇了摇头，“我才不要回去呢……”
虽然伊芙利特嘴上这么说着，但是摇摇晃晃的身体已经出卖她现在的状态。
“我……不……呼……”睡意上涌，伊芙利特的后半句话hi安慰IE说完，就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睡着了啊……”李恪伸出双臂，接住了伊芙利特软软倒下来的身子。
在确认了一下伊芙利特真的只是睡着了，没有出现什么其他的问题之后，李恪对着一边的安洁莉娜问道，“那个，安洁……能拜托你在这里帮忙照看一下伊芙利特么？我有些事情想要找赫默谈谈……”
对于伊芙利特的情况，赫默无疑是最具有发言权的人。现在……李恪有多了很多想要弄清楚的事情。
“嗯，交给我吧。”安洁莉娜点了点头。 等到李恪找到赫默的时候，她们的工作似乎已经暂时告一段落，缪尔赛斯已经不见了踪迹，只有白面鸮和赫默两人在房间中整理着仪器。
“你怎么来了？伊芙利特呢？”
李恪顿了顿，然后答道，“伊芙利特玩累了，现在已经睡着了。”
“这样啊……那就好。”赫默看似放松地叹了口气，“那么，你来找我不会是只想说着这些吧。”
李恪点了点头，说道，“我想知道，伊芙利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伊芙利特？”赫默愣了愣，显得有些疑惑的样子，“发生了什么？就是她最近一段时间，她的矿石病一直在反复爆发的边缘，我用你提供的‘生命药剂’，配合莱茵生命的一些治疗方案，暂时控制住了她的病情……这些你应该都知道才对。”
“不……赫默博士，你应该清楚，我指的并不是这个。”李恪摇了摇头，目光紧紧地盯着赫默，“或者换种说法，你……不，莱茵生命，对伊芙利特做了什么？赫默博士，你肯定知道，伊芙利特的那种状态，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
“……”赫默沉默以对。
她有些弄不清楚，在短短的时间之内，李恪到底发现了什么，居然会跑过来问她这个直指核心的问题。
对伊芙利特做了什么……这件事已经涉及到了莱茵生命最深层的机密。原本，赫默已经做好了将与之伊芙利特相关的事情带进坟墓里的准备，但是，她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被人问起这件事。
应该告诉他吗？
看着赫默有些不愿意回答的问题，李恪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一边的白面鸮。
“白面鸮……关于伊芙利特，你知道些什么吗？”
根据赫默所说，白面鸮和赫默应该是同期的人员，她作为赫默得力的助手，还是莱茵生命专门负责维护数据的人员。那么，赫默知道的事情，白面鸮应该就没有不知道的理由……而且，她知道的很有可能比赫默还多。
李恪想要从白面鸮这里寻求突破。
白面鸮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面无表情地看向了李恪所在的方向。
“您的访问申请，白面鸮已经收到……您正在试图查询关于‘8914号’……代号‘炎魔’的实验体资料，根据莱茵生命安全协议，白面鸮拒绝授予您访问相关资料的权限。”白面鸮淡漠地说道。
实验体8914号……？仅仅从这个编号上，李恪就能推断出很多的东西。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作为这些人最上级的皮尔斯，都有抓无辜的人来血祭的习惯，他手底下的莱茵生命又能干净到哪里去？人体试验什么的肯定都是小意思而已。
只是，李恪得到的这点消息还远远不够。
“授权？就没有其他的什么办法么？”李恪追问道。
“……安全协议规定，没有主管级别人员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查阅一级保密事项。”白面鸮看了一旁的赫默一眼，此时，赫默仍然保持着沉默。
这时，白面鸮忽然伸出手摸了摸挂在她脖子上的那条吊坠，那里面装的就是李恪给她的，用来屏蔽那个声音的黑硬物质。
“但是，从白面鸮的个人感情角度出发，白面鸮同意告诉你与之相关的资料。”
赫默猛地抬起了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白面鸮。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最不可能背叛莱茵生命的白面鸮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要是白面鸮真的那么容易背叛的话，莱茵生命的高层也不会选择他来作为莱茵生命的数据维护员了。
“经过思考，白面鸮判断，白面鸮现在的这个姿态是有人刻意引导而成的。能在一切不可挽回之前意识到这一点，白面鸮觉得十分幸运。”
有什么东西会比只知道听从命令的机器更适合保守秘密的呢？
白面鸮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炎魔计划起源于……”
随后，白面鸮的话才说了两句，就被给赫默打断了，“算了，白面鸮……接下来还是让我来解释吧。”
既然白面鸮都已经同意开口，那么她也没有继续隐瞒下去的必要了。
“一切都起源于一个哥伦比亚军方提出的计划——将源石植入人体，以获取更加强大的力量。”
“感染者可以方便快捷地获取强大的实力，代价只不过是寿命而已，这些在军方来看，都只不过是小问题而已。他们根本不会在乎那些人的死活，他们想要的，只不过是更加强大，更加廉价的士兵而已。”
赫默叹息一声，说道，“计划是在我进入莱茵生命之前开展的……等到我加入莱茵生命，逐渐接触到这个等级的时候，这个计划已经进行到最后的阶段。所有人都将面临……一个失败的结局。”
“当时的那些研究人员缺少对生命、对于未知的敬畏……源石有太多未知的东西。将源石粗暴地植入人体，除了人为地增加了一些感染者之外，根本没有起到其他任何的作用。”
“实验体所觉醒的源石技艺根本无法控制，有可能是足以进行战斗的能力，也有可能根本是一个废物……这种结果自然无法让那些军方的高层满意，于是，他们有了一个更加疯狂的想法……既然无法批量制造有实力的感染者士兵，那么就试着制造一个强大的存在吧。”
“数量不够的话，那就用质量进行弥补。”
“如果一个人，在诞生之前，在母体之内的胚胎阶段，就……就与源石进行融合，那么，他会因此获得强大的源石技艺么？”说到这，赫默低着头，不由地握紧了双拳。
“这个计划既成功，也失败了……实验体确实因此获得了无比强大的源石技艺适应性，但是同样，实验体变得无比地脆弱……以至于他们根本无法维持她的生命。”
“这个实验体就是伊芙利特吧。”
赫默默默地点了点头。
她永远也无法忘当天看见的那个场景。
当她竭尽全力，打通了通向莱茵生命高层的通道之后，赫默满怀期待地认为，自己能够参与进莱茵生命的伟大事业之中。可是她看见的，却是一个全身浸泡在营养舱之中，用着大量机械维持生命的小女孩。
“当时，伊芙利特的身体脆弱到甚至脆弱到无法离开营养舱，在所有人都想要放弃的时候……我接手了这个项目，直到现在。”
难怪……难怪伊芙利特会如此地依赖赫默，原来，对她来说，赫默就是一个像母亲一样的存在啊。
可是，即使是这样，也无法解释李恪所观察到的那种异象是什么……仅仅是从胚胎阶段与源石融合，就会产生那种泥潭一般的灵魂？在那其中甚至还隐藏着第二个意识？
似乎有些说不通。
“白面鸮，是这样吗？赫默她有没有什么忽略的地方。”李恪对着白面鸮问到。
“正在对比原始数据，请稍后……”白面鸮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她们迎来的是漫长的等待时间。
等待了差不多五分钟的时间，白面鸮才终于完成了对原始数据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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