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才不是猫酱
“我会守护老师您留下来的一切，并且迟早有一天我会让您承认我。”
“唔！”江流惊讶地转过身来。
泽井继续说道：“虽然不知道老师的背影到底有多远，但我一定会抵达您站立的地方，与您并肩作战！”
“......”
“所以，请您也为了那一天而努力。”
泽井眼眶之中蒙着雾水，但男人的尊严让他不肯承认那是什么。
“一定不要放弃，不管遇到什么都请您继续坚持下去，直到我们重逢的那天！”
“啊……”
江流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看着神情坚毅，俨然已经是个成年人的泽井，他眼前有些恍惚。
那还是在第一次苏醒的时候，被虫族毁灭的城市废墟里，他扒开一块块水泥板，从钢筋与石块中找到了气息奄奄的小男孩......
一眨眼，已经变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啊。
虽然认识了超过十年，但明明相处时间满打满算还不到两年，为什么会有一种亲眼看着这孩子一点点长大成人的错觉呢？
人类的感情是不被时间所限制的吗？
真是奇妙的体验啊。
“好，老师答应你。”
在黎明破晓，朝阳划破地平线的那刻，江流在晨曦中露出温柔的笑容。
“让我们一起加油吧，聪一......”
“唔！”
看着江流如泡沫般消失在晨光中，泽井无言的用手掌捂住双眼，抬起头来仰望着天空。
在江流消失的地方，一条造型奇特的腰带留了下来。
宛如由齿轮和扳机组成，正面覆盖着阴阳鱼的图案，整体而言似乎是把东方的仙术理念和科技结合在了一起，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如果陈宫在这里的话，大概能一眼认出这就是自己的魔术回路加速装置，不过显然是被魔改过的。
而在这装置的中心，也就是腰带内侧正中的位置，镶嵌了一颗散发着瑰丽光辉的红色宝石——奥特之星。
这一夜，假面骑士二代目·泽井聪一郎开始登上世界的舞台。
第312章：【人】与【非人】
“长官，现在可以跟我说了吧，您到底是什么人？”
回到现代以后，江流与大古两人并没有去TPC总部，大古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疑惑，直接在原地问道。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您就已经在有意识接近我了吧？平常也很照顾我......难道这都是因为巨人的缘故吗？”
“你的问题有点多啊，可以现在就回答你的是：没错，我确实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与众不同。”
江流坦然说道：“包括你继承了超古代文明的光之因子，能够唤醒巨人的石像，也早就在我的预料之中。”
“唔！”大古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一股无法释怀的感觉。
“这么说来，我果然是个异类吗？”
“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最好还是不要把自己看得太特殊，那是中二病的表现。”
江流看着他的脸色，斟酌了一番缓缓开口道：“你毫无疑问是个普通的人类，无论从伦理观还是物种划分上都是如此。”
“普通？”大古难以接受，“我这种情况也能叫普通吗？”
他可以变成巨人，释放出足以洞穿山体或者怪兽的光线，随意的一发拳头就能打烂摩天大厦，只要有不好的想法，就算摧毁一座大都市也不再话下。
——这样的他也能算作“普通”吗？
如果是一般人获得了这种力量，肯定会欣喜如狂的吧。
在很多超级英雄的漫画里都有这种情节，普通人因为一个意外成为了“超人”，从此要么行侠仗义化身英雄，要么自甘堕落变成罪犯，但总之一定会从原本的人生轨迹中脱离出来，踏上未知的道路。
大古却没能像漫画人物一样坦然接受自己的命运，对这股力量更是充满不安。
为什么会是自己？
未来该何去何从？
既然有了这股力量，那自己是不是应该为这个世界承担更多责任？
以及最重要的——
自己真的还是人类吗？
自己真的有能力运用巨人之力吗？
即便现在能保持正义之心，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沉迷于力量，甚至依仗自身的强大而作威作福......这种可能性也是存在的吧！
可以说，自从成为了巨人后，类似的问题就在不断困扰着大古，他也无数次思考过“自己是谁”这个问题。
如今发现江流同样是特殊的个体，忍不住便想要将烦恼倾吐出来。
“我到底是什么东西？是巨人，还是人类？！”
“这个嘛……”
然而江流却似乎完全无法体会他的纠结，语气轻飘飘的，让人觉得他没有将大古的事情放在心上。
“大概两边都是吧。”
“长官，我是很认真地在问你！”
“我也是很认真的在回答你，大古队员。”
江流轻笑着说道：“你既是人类也是巨人，没必要纠结自己站在那一边，只要顺从你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就好了。”
“我的内心？”
“嗯，大古队员，你觉得如何界定‘人’的存在呢？”
“啊？”大古愣住了，一时难以回答。
江流似乎也没指望他能立刻答出来，自顾自地说道：“拥有了人类的形体和五官，学会了人类的语言，就能称之为人类吗？
还是说，只有具备人之心灵，才能被称之为人类呢？”
留给大古一段时间思考，江流顿了顿才继续说道。
“就我个人而言，一直认为‘人’的界定不在于外观，而在于灵魂，也就是我们自身的认知与内心。
如果罪大恶极、堕落不堪的话，即便有着最美丽的肉体也不能将其称为人类。
相反，如果有着纯洁的心灵和美好的人性，那么就算寄宿在丑陋怪物的肉体中，那也毫无疑问是我们的同类！
说到底，这只是一个‘自我认同’的简单问题而已，没什么值得纠结的。
——顺从自己的内心吧！”
“是这样啊......”
“就是这样。”
江流认真地注视着他：“那么大古队员，你觉得自己是人类，还是巨人呢？”
“......”
大古并未立刻回答，反而沉思了很久才抬起头来，脸上一片坚定。
“我是人类！但也是站在人类这一方的巨人！因为他们是我所爱的人！”
“......不算标准答案，但也令人欣慰。”江流笑了笑。
“那么，您呢？”
大古直视着江流，一字一句地说道：“您，又是站在哪里的呢？”
“我？”
江流缓缓将自己的头盔摘下，露出一张俊朗的青年脸庞，黑色的眼瞳宛如宇宙一般深邃而神秘。
啊，这一刻大古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这位长官自始至终都顶着头盔，平常也会戴着手套，几乎不把任何一寸肌肤暴露在外......原本有人猜测是他身上有严重烧伤，为了不被人看到才作此遮掩。
但现在大古明白了，那不是因为毁容这种直接的理由，而是更为复杂的内情。
虽然气息很微弱，但作为光之继承者大古能清晰感知到，江流身上散发出来的不祥与黑暗是多么纯粹而可怕......
普通的怪兽根本无法相比，超古代种的哥尔赞与美尔巴或许具备相同属性，但比起“质”来相差了不知多少倍！
这副姿态，绝对无法称之为——
“我是人类。”
江流温和说道：“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长官你......”
“很惊讶吧？我竟然长得这么帅气又年轻。”
“虽然确实很惊讶，但不是这个问题啊！”
“什么？你想说我长得不帅吗？！”
“不、这当然......很帅气，就算身为男人，我也觉得长官您长得相当端正，是个很有魅力的人。”
“啊......抱歉，我没有那种兴趣。”
“什么兴趣——喂！”
“哈哈，开个玩笑，看你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忍不住就想捉弄一下。
原谅我吧，要知道我平时可没什么机会跟人这样说话。”
江流洒脱一笑，重新将头盔戴上，那股深沉的黑暗气息随之消失。
“这样的话你也能更自在一些吧。”
“嗯……好多了。”
“那就继续吧，大古队员。”
江流问道：“对我的故事，你有兴趣吗？”
“如果您愿意说的话……”
“别看我整天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其实我为人处世正大光明，着实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基本上都可以跟你说。”
江流想了想，整理了下语言才开口说道：“首先是你最关心的问题：我是谁？”
“嗯！”
“我的名字不是虚渊玄，本名叫‘远山江流’，是一个比平均水准稍微强了那么一点的人类。”
“稍微……”
“我和你一样，得到了化身为光的力量，可以变身为巨人——曾经如此。”
“曾经？”大古忍不住问道，“你现在不行了吗？”
“因为某些缘故，现在的我勉强还能使用一些光之力，却无法化身为巨人了。甚至还被黑暗所侵蚀，处境十分不妙。
啊，对了，这副身体不是我原来的肉体，是类似思念体和灵体一样的东西。”
“是这样啊......”
滴！滴！滴！
两人表情同时一变，低头一看才发现是江流腰间的通讯器。
“这个频道是？”
江流眉头一皱，打开了通讯器，往上面的信息粗略一扫便抿住了嘴角，神情沉郁下来。
“对不住了大古，历史课等到以后再给你上好了，现在我有急事需要处理。”
“发生什么了？”大古见江流一副严肃的样子，不由紧张问道。
“哦，没什么大不了的，家里进小偷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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