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木立日
很快，随着第一声尖锐的怪叫响起，在城中休息着的曦族遇到了从冥土爬起的复仇者，骸骨再也不会惧怕什么结晶，更不会畏惧死亡，反倒是生机异常强盛的曦族被骸骨厌恶而憎恨。
夏毅没有亲自出手去屠杀那些弱小的曦族，他在向这片结晶地带的中心走去，夏毅感觉到了两股异常强大的生机，因当是曦族的强者，曦族还真是不会隐藏气息啊，也不知警惕，根据他们的生机强度判断，或许和人族的半神不相上下吧。
夏毅的脸色带着一种严肃，绝大多数曦族，哪怕是曦族近似于半神的个体在夏毅看来也不过如此，夏毅知道自己的责任，所以他必须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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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晶化的城池废墟中央，这里盛开着一株大榕树，根系盘根错节的榕树早已经被完全结晶化，榕树之下有着两个曦族个体面对面坐在地上对着彼此微笑，它们头顶的角触碰在一起，角的尖端时不时的会亮起漂亮的微光。
这是曦族个体之间独有的一种交流方式，更甚于人族的语言，而两种个体之间除了角以外并无多大区别，一方的角更复杂，像是树枝一般张开，和鹿角颇为相似，另一种个体的角宛如冰凌般规则美丽。
它们用自己的角磨合着彼此，闭上眼睛在甜美的微笑之中做着人族无法理解的交流，它们的角开始发光，拥有近似鹿角的曦族个体忽然用力的抱住另一个，如树枝般延伸出去的分支居然开始软化，温柔的包裹着了另一个曦族个体如冰凌一样的角。
它们此刻很开心，沐浴在光辉之下毫无保留的把自己交给对方，它们彼此间甚至是十指相扣，光辉明灭交替，两种相同又略有不同的生机通过他们的角交汇在一起，它们的全身都开始散发微光，直到光亮一闪，它们有些劳累的看着彼此，满足而又快意。
它们的角开始彼此分开，原先什么都不存在的双角交汇之处，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颗与众不同的美丽结晶，那颗结晶仿佛拥有生命，自行悬浮在半空，发出明灭交替的光芒，如呼吸一般富有节奏，两名曦族个体看着那结晶，角和冰凌一样的曦族个体伸出双手握住了那颗结晶，极其温柔的放在自己胸口，嘴里念叨着在人族听来无比怪异的语言。
但它们不知道的是，在一处光芒没能照耀到的角度，一双眼睛看到了它们交流的全过程，那双眼睛的主人很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气息，那双眼睛的主人是一个时常游走于生死之间的存在。
角落中的黑影慢慢举起了手中的长枪，瞄准之后全力一掷，长枪划破虚空而至，角如鹿角一般的曦族个体猛然察觉到危险到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推开了角像冰凌一般的曦族个体，但自身却被长枪贯穿，身躯随着长枪一起被钉在结晶化的榕树上。
所幸的是，长枪没有贯穿它的要害，可长枪之上却有着比剧毒还有恐怖的东西，冥气。
下一刻，黑影直接踏步至有着冰凌之角的曦族个体面前，不由分说的想要抢夺它手里的结晶，这个曦族个体握得很紧很紧，眼中虽惊惧但也有着憎恨和不甘，黑影见此只是抬起脚，直接一脚踢在冰凌之角曦族个体的胸口上，又一瞬加力抢夺，硬生生的将这曦族个体的双手从身躯之上扯下，拿到结晶后黑影又将断掉的双臂直接扔开。
这个黑影不是别人，正是夏毅。
“这就是你们的孩子？我是有点好奇它要怎么才能长得和你们一样，我原以为你们是拥有母皇那种结构的繁殖方式，没想到居然和我们人族一样是雌雄相交吗？”
“那么，你是雌，它是雄？”
夏毅看了看眼前的曦族个体，又看了被钉在树上的曦族个体，被钉在树上的曦族个体正发出嘶哑的嚎叫，眼睛死死的盯着夏毅手中的结晶。
“你们看来果真是有着亲情，似乎也有着爱情，你们已经那么完美了为何还拥有对我们人族来说都来之不易的感性？你们的存在也未免太贪婪了。”
说完，夏毅仔细打量起来手中的结晶，这颗结晶并没有夏毅想象中那么坚硬，有些软，也有些温暖，甚至能隐约察觉到它在跳动，真是神奇的生灵啊，只可惜被他撞见了这一切。
既是人族之敌，那便死吧，死在摇篮里。
夏毅的手微微一用力，从手掌中传来什么东西粉碎的声音，夏毅的手慢慢张开，散发微光的粉尘随风消逝，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小生命什么都还没来得及知晓就化作了尘埃。
这一瞬间，两名曦族个体都发出了令夏毅难以置信的尖锐吼叫，四周的结晶纷纷碎裂，生机就像是火焰一般在它们体内熊熊燃烧，它们的身躯渐渐开始发红。
然而，即便如此，在神面前也并无多大作用。
夏毅再次一脚将断掉了双臂，想要站起来的曦族个体踢倒，而后抬起脚直接重踏，踏破了它的胸腔踩碎了它的生命核心，它绝望的颤抖着，在化作尘埃之前用仅剩的残肢伸向被钉在树上的曦族个体，而后就此土崩瓦解。
夏毅看到这一幕，只是微微皱眉咬牙，并没有更多表示，把一切杂念全部压下，他是人族之神，他就是为了毁灭曦族而站在这里的。
被钉在树上的曦族个体这瞬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居然暂时抵抗住了冥气的侵蚀，抓住夏毅的长枪强行取下，落在地上后立刻爬起来，它的眼神就和猛兽一样满是杀意，它吼叫着扑向夏毅，夏毅只是一挥手便直接将它的身躯懒腰截断直接打烂。
“啧……”
然而，肩膀上感觉到的疼痛却让夏毅明白自己受伤了，夏毅看向自己的肩膀，一颗正在消散的头颅咬住了自己，带着憎恨的眼神就此消散，留下一排怪异的牙印。
而也很快，溢血的部分化作了结晶。
“这便是所谓的结晶伤吗？不过如此。”
夏毅往自己的肩膀灌注冥气，结晶迅速破裂消逝，重归的生机在一瞬就治好了伤口，夏毅的背后这时候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夏毅回头一看，是许多身上沾染着尘埃的骸骨，夏毅闭上眼睛感觉了一番，知道这里已经没有了还活着的曦族。
“你们可以安心的睡下了。”
夏毅对着它们点了点头，骸骨们手中的武器叮当落地，它们耗尽了最后的存在，枯骨同样变作了尘埃飞远，到最后只剩下夏毅站在此处，夏毅并没有立刻离去，而是看向了四周的结晶。
“以死……续新生，大荒葬天！”
漆黑的死灰从夏毅周身奔流而出，如滚滚浓烟般遮天蔽日吞噬结晶。
25
几个时辰后，本来被结晶化的城池废墟变成了普普通通的荒地，虽然少了植被和生机，但还可以复苏，夏毅暂时飞离，从周边找到许多植被的种子洒下，又用自己的生机灌溉，参天绿树和芳草地再一次重现于这片土地，虽然很多地方都依旧是荒芜着的，但在岁月的帮助和后天生灵强韧不屈的生命力下定会再一次让绿意繁盛。
这里不再属于曦族，而是人族的土地，后天生灵的家园，飞鸟鸣虫愿再一次造访这里。
完成这一切之后，夏毅飞至高空，看到了下一片结晶之地，夏毅没有收回大荒本源，而是就此带着遮天蔽日的黑雾席卷而去，即便是不靠幽冥，大荒的力量对曦族也足够克制，更可以借此补足自己的消耗。
夏毅的来临几乎宣判了曦族的死刑，夏毅所到之处结晶化尘埃，曦族在夏毅的手段下根本不再是强悍的敌手，本来曦族的体表很是坚硬，胸口四周的鳞片更是足以硬接人族的绝大多数攻击，可它们无法阻挡无孔不入的大荒之息。
骸骨行走在黑雾之中吞天食他，结晶纷纷消散，注意到这一点的人们立刻联系了荣光要塞，得知了令所有人都振奋的消息，荣光要塞出现了人族第九位神道将军，冥神的第一步行动就是夺回临后界周边。
虽然许多人都好奇为何夏毅的神号会是冥神，但看到夏毅那种可怕的手段之后基本上也懂了，但没有人会惧怕，因为人们更清楚这些可怕的手段只会让曦族更难受。
不到三个月，夏毅摧毁了十多处曦族的聚集地，曦族开始往还在的聚集地回缩，想要集合战力，但这对夏毅而言其实更好，聚起来杀更省力。
曦族的半神在他手中都翻不出什么风浪，只眼睁睁的能看着自己和自己的孩子被夏毅无情的夺去生命，曦族确实在许多方面都挺弱的，能经常被人族越阶而战，曦族没有战斗意识，缺少死战经验，不够狡诈，不够卑鄙，也不够无耻。
它们目前为止也都还是再靠自己与生俱来的那点东西在和人族作对罢了，但也仅靠与生俱来的东西就让人族焦头烂额，可见它们一旦学得人族的诸多手段，危害会一下子变得有多大。
收复疆域的行动顺利到令人发指，夏毅完全没有遇到任何阻碍，曦族的反抗几乎就是螳臂当车，当然这也并非是曦族太弱，而是夏毅不仅强且拥有复数针对它们的能力，随着一处又一处结界之地被荒芜，重新被植被覆盖，这片界域再一次回到了人族的手中。
而这一切，只耗费了两年不到，夏毅的动作也快到夸张，几乎都不需要休息，曦族因为纯粹，在大荒本源的消融下会化作单纯的生机，夏毅能毫无顾忌的吸取，弥补消耗强大自己。
收回这处界域之后夏毅并没有久留，而是马不停蹄的又赶往下一处界域，夏毅的动作的确是极快，与其说是收复疆域，倒不如说完全就是对曦族的扫荡。
十年后，扣去八年多赶路的世间，又一界域被收复。
二十五年后，再收复一界域。
三十八年后，又毫无阻拦的收复一处界域。
一百二十年后，临后界周边所有界域全部回到人族手中，连同结晶地带都被夏毅连根拔起，当然夏毅也在赶路的时候，在星空遇到了些许前来截杀他的曦族强者，看来曦族也不傻，知道他的恐怖，但至今遇到的最厉害的，也不过是人神说的那种近似于神的个体。
但它也弱，很弱。
虽然要多花费一番手脚，可他们在夏毅眼里依旧弱得可怜，夏毅甚至都开始不解为何人族会被如此孱弱的曦族逼到这个地步，但仔细一想，如果单靠武道想要对付曦族，或许不得不说还是挺累的，而使用道术直接攻击效率也低下无比。
完成这一切后荣光要塞会派来部分强者驻军，强化临后界周边的防御，毕竟今后会有后方的强者持续到来，临后界的地位会无限拔高，变为前线第二处要塞都不是没有可能。
六十多年后。
夏毅从临后界回到了荣光要塞，夏毅取得的战果已经被荣光要塞得知，作为最年轻的神道将军，夏毅的战力和他的价值得到了前线全人族的关注，加之夏毅收复临后界的这段时间里，其余的神道将军们和带有冥兵冥铠的人族士兵也在其他界域的战场上屡战屡胜。
铸神昭弥不仅想要量产冥兵，甚至还弄出了冥铠迎来预防结晶伤，结晶伤是造成人族牺牲的重要原因之一，圣道之下受到结晶伤必死无疑，即便是圣者受了结晶伤也休想短时间内痊愈。
夏毅的回归是在无数黑甲黑刀的人族士兵迎接下回来的，这些士兵们祖籍都在临后七界，夏毅解放了他们的家园，凡是身在要塞的士兵们都自发的想要迎接大胜归来的夏毅。
巨塔两边，士兵们纷纷跪地，将手握成拳头放在胸口，大喊愿人族荣光永在，夏毅身在荣耀之中却不声不吭，眼中只有一种严肃，这句愿人族荣光永在，在荣光要塞无时不刻都在响起。
听一次两次还感觉热血喷涌，但听多了只会让人厌烦，厌烦之后便是一种诡异，夏毅在临后七界屠杀曦族的时候也有许多人前来敬仰夏毅，跪在地上对夏毅行人礼，永远都是那一番同样的话。
愿人族荣光永在。
曦族对他的憎恨和人族对他的敬仰成反比，夏毅更是在之后的行动中察觉到了他已经在曦族之中出名，当然了，肯定是恶名，说不定还是曦族暗杀名单的首位，如果曦族懂得暗杀且能办到的话。
巨塔顶端，宽大平台。
夏毅回到这里是想问人神有没有其他地方需要他出力的，只不过来到顶端后一个人却似乎早就等在这里了。
“冥神，我听说了你摧毁结晶之地的手段，这样一来我们就有了彻底摧毁占据曦族界域的可能，有兴趣直接前往他们的地盘打出我们人族的傲气不？”
“不了……暂时不急吧。”
夏毅用假笑面对荒神，荒神眉头微微一皱，很快又大笑三声。
“你是神明，有些事情察觉到了也不要明言，无论如何，愿人族荣光永在。”
“是吗？果然吗……我懂，只不过改成愿人族永在，没有荣光，我或许更能接受。”
夏毅留下一番话直接进入了人神所在的大厅，荒神凝视着夏毅的背影，眼神有着一丝警惕和决然，看来收复临后七界的过程中让夏毅知晓了一些事情，哪怕夏毅还没肯定是那样，但夏毅最好懂事一些别去深究。
“冥神，即便我们才是侵略者，但一切都是为了人族，我们生而为人，希望你真的懂，不要揭穿，不要明言。”
“趁它们，还未成长起来之前……”
生而为人
人神所在的大厅实际上在夏毅看来是一处隔绝之所，内部有阵法运作，微弱的神力萦绕在这个房间之中，但这么微弱的神力恐怕只能帮助人神勉强维持自身罢了，人神曾接近帝位，真正想要帮助他只能靠混沌力。
但他如今已错失了那个赌一把的机会，就是混沌力也只能延寿而无法让他突破境界，确确实实是一种浪费，人神如今还存在这里的意义，便是靠着自己无数年累积下来的智慧帮助人族做决策。
因此，对曦族一事上，夏毅认为人神是知道的，夏毅几次三番想要详细询问，不过话到了嘴边却总是开不了口，这种事情的真相确实不太好细问，站在人族的立场上，夏毅甚至希望谎言可以得到维持。
而这，也让夏毅深深的感觉到了自己的自私和人族的自私，俗话说眼睛为实，夏毅只是从临后界的幸存者嘴里听到了人族和曦族的过往，但夏毅亲眼所见曦族的弱小，很难想象拥有如此智慧和感性的曦族会丧失理智一般的和人族硬碰，还是率先攻向人族。
无神的曦族敢对人族宣战……
有些可笑，曦族还没有真神诞生这件事其实当时就让夏毅起疑了，更何谈曦族在人族界域行动极为不便，加之曦族对人族的态度是憎恨，是一种看待夺去家园者，夺去亲朋者的憎恨，反倒是人族对曦族的态度带有一种冷漠。
包括他自己也是。
谁是真正的侵略者已经很明显了，只不过人们岂会甘心承认那会是自己，人族在反抗强权和恶意之中获得了胜利，站在大义的一方取得了荣光，而现在却做着过去那些邪神一样的作为！
先天一族十大邪神？
那对于曦族而言，人族的九位神道将军又是什么，他是什么！
不得不承认，人族正在对曦族行曾经先天一族对人族做过的事情，这一次人族不在大义上，无法在道德上站稳脚跟，只有血淋淋的种族存亡，夏毅懂，都懂，岂能不懂！
所以夏毅才没有像小孩子一样大吵大闹，没有空谈正义与否，他的选择已经很明显了，就算是知道人族才是侵略者，他依旧默认了这个事实并选择了人族，除此之外他还能做什么？
“孩子，怎么了？你似乎有些心神不宁的。”
人神正在和夏毅商讨临后七界今后的发展方式，却发现夏毅时不时的出神，明显就是被疑虑所扰，能让神困扰到这种地步的事情不多，但人族却偏偏就有着许多。
“没事……”
夏毅挤出微笑看向人神，这种事他自己想想就好，没什么可说的，也没什么善行恶举可言，一切都是为了自身的延续，他作为人出生，作为人站在这里，而也终将作为人死去。
“如果在修炼上遇到什么关键问题，不要着急细细思悟，时间还有，别太逼自己了，我听你说你在后方对妖族和曾经行恶者都心存善念，你的善举改变了很多事的结局，我希望你能得到自己的答案，得到答案之后，我会好好与你论道。”
人神确实没有了战力，可人神恐怕有着全人族最顶尖的那份睿智，夏毅默默点头，暂时不想谈这些事情，而是接着临后七界的后续发展聊了下去。
半日之后，夏毅离开人神所在的大厅，荒神出乎夏毅预料的没有在门口等他，本来夏毅还以为荒神又会抓住自己好好聊聊，不过荒神也有自己的事情，而且荒神似乎多多少少还是信任他的。
不过想想也是，他毕竟没有表现出明确的抗拒，他分得清是非好歹，即便人族用谎言让后世对曦族充满仇恨，用伎俩造成一种人族已经举步维艰，曦族威胁非常大的假象，这份假象如果对人族有益，那不就是正确的吗？
无论如何，愿人族荣光永在吧……
接下来，夏毅计划去教夏繁修炼，虽然他心情有些差，会被夏繁看出来，但夏繁很优秀，而且如今也那么大了，也不需要他再去担心什么，临后七界今后会被重新重视起来，不再会被作为让人族对曦族产生仇恨的牺牲品。
人族的高层，包括夏毅自己也清楚，人族因为自身的特性，在万古之前原本是一个善意的种族，要人族自认侵略正确根本做不到，人族几乎是在各种侵略之下浑身浴血杀出来的，人族绝大多数人天生厌恶侵略这种行为，在这种情况下还想要保持团结，便只能以仇恨掩盖善意。
只不过去到巨塔第二层后，却没有看到夏繁的身影，有几位年轻一辈看到夏毅到来，立刻站起来对夏毅行人礼，夏毅对着他们微微点头，年轻一辈们对于自己身为人族有着强烈的骄傲，真相最不能被他们知晓。
“夏繁呢？”
“冥神尊上，夏繁他们还在实战训练，应该在训练场。”
“嗯。”
夏毅对着他们微微点头，转身离开巨塔二层往训练场走去，夏毅也想看看夏繁如今的实力如何，训练场就在巨塔后方，只是当夏毅来到训练场之后，眉头瞬间紧皱在一起。
训练场正在进行的内容并非是人族相互之间比武，而是几个曦族的俘虏被用来折磨追杀，比较幼小曦族个体便被分给那些修为不高的人族年轻一辈练刀，让他们认识曦族要害。
幼小的曦族个体跪在地上祈求着什么，但迎来的不过是被人族年轻一辈用乱刀砍死，人族年轻一辈在笑，笑曦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周围有许多结晶碎片，夏毅看到了夏繁，她低着头，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脸上更是有些煞白。
她似乎……也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小繁。”
夏毅隔着很远喊了一声夏繁，夏繁抬起头看向夏毅，其他年轻一辈也注意到了夏毅来临，他们不再玩闹，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用全力抹杀了眼前的曦族俘虏之后立刻向夏毅行以人礼。
他们的脚下，正在随风消逝的曦族母亲，最后看向了自己被乱刀砍死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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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冥神尊上，愿人族荣光永在！”
周围的士兵，人族的年轻一辈们都半跪着面对夏毅，夏繁没有跪下，夏繁周围的人拉了夏繁两下，夏繁握着拳头看了看四周，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也一起跪下行礼。
“各位不用太过注意我，继续训练吧。”
夏毅示意他们不需要太重视自己的到来，而后对着夏繁招了招手，夏繁来到夏毅身边后跟着夏毅一起来到另一处无人的训练场。
不过说是训练场，不过就是一片较为开阔的空地罢了。
“小繁，我之前见你精神很不稳定，发生什么事情了？”
夏繁之前的表现太过于反常了，让夏毅很是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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