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木立日
“哪能没听说过竹家和昭家啊，竹家时代易出男炼器师，昭家世代易出女炼器师，说起来我在后方的夫人就姓昭，名昭炼冰。”
“哦？感情我们还是一家人咯？”
“如今在这荣光要塞，我们人族还需要分家吗？”
夏毅的声音有些嘶哑，笑得也挺渗人的，毕竟夏毅此刻半张脸已化作枯骨，但昭弥看上去却似乎好奇更多。
“人神提到你是幽冥复归之人后还吓了我一条，我心想哪有那么巧的事情，直至看到你我不得不说我们人族还真是气运未尽，幽冥复归之人的数量还不及大帝，比大帝都稀少的角色我都认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我是幽冥复归之人为什么就巧了？”
“因为我早在四万两千年前就提出过炼制冥兵，实不相瞒，竹家祖上也出现过一位冥人，他开创了冥兵的炼制方法，我们昭家和竹家基本上是不分家的，所以我们昭家也掌握有炼制冥兵之法，本来作为一种难以炼制且害人害己的双刃剑，冥兵是不被人族承认的，但如今却偏偏需要。”
铸神昭弥早就想到了这一点，这是苦于没有条件所以只能放弃，但如今既是冥人又是神明的夏毅来到前线，那这个计划很有必要重启，冥兵对曦族的杀伤力绝对是恐怖的。
“怪不得你看到我非但不怕，反而好奇，我还以为你口味特殊呢，那么是要先炼制八柄修罗神兵是吧？”
“修罗神兵？哦，是说冥兵啊，我记得过去也有人称其为黄泉禁器，怎么叫无所谓，是一样的东西就行，的确是八柄，除了你之外的八位神道将军们一人一柄。”
“那先炼谁的？”
“荒神的吧，他应该正需要。”
“什么类型？”
“特大剑。”
“明白了。”
夏毅给昭炼冰打过好几次下手，知道基本的炼制过程，因此他选择在最初就先对材料用冥气和神火淬炼，一旦成兵，这种危险的兵刃哪怕只是被刃气割伤，都会丧失许多生机，体内自行诞生死气。
而至于为什么九位神道将军只需要八柄，这当然是因为夏毅根本不需要，铸神昭弥很快和夏毅投入到炼制之中，昭弥不愧是铸神，本身就掌握着一种炽白色的烈火，夏毅只需要按照她的意思在合适的时候灌注冥气即可。
至于材料，都是混沌古星深处沾染了混沌气的坚岩，完全可以承受住冥气的侵蚀，是非常理想的材料，炼制过程多少有些枯燥无味，夏毅和昭弥除了必要的交谈外几乎不会闲聊。
毕竟双方都没有交流感情的必要，但即便是夏毅和昭弥一起出手，炼制都花费了三个多月才完成，夏毅看着完成后那把不详的漆黑大剑，这要是放到后方，妥妥的魔兵一把，想要挥舞这修罗神兵，想要释放出它真正的威能，使用者自己也得牺牲不少生机。
不一会，立刻有一位半神赶到，他取走神兵后对夏毅和昭弥行人礼离去，他要把这把兵器带给荒神，而夏毅和昭弥借用混沌神火稍事休息并恢复后便要准备进行下一把修罗神兵的炼制。
而除了提供给八位神道将军的，夏毅和昭弥恐怕还要在这里待上好一段时间，几十上百年都有可能，因为他们还要炼制大量的一般冥兵提供给士兵和将领们，那些年少天骄也需要。
这是一次对于前线的武装升级，有了冥兵的帮助，人族将获得极大的优势，只可惜这东西难以量产，只能让夏毅和昭弥这两位神花费时间精力一把一把的炼制，首先只有夏毅能燃烧自己提供稳定的冥气来源，其次冥兵一旦出现任何问题，在发挥作为兵器的效用之前恐怕主人自己就被反噬而死了。
五年后，荣光要塞炼器之地，第八柄修罗神兵完成后。
“夏毅啊，我在想要不要开一道小型冥门，冥兵的损毁和重新炼制以后将成为常态化，若非专门给谁炼制我们不需要出手，在炼制过程中我想了一下，其实量产并非没可能，但前提是你这边得拥有反制冥的手段。”
“我能关闭冥门，但也有个限度，控制量产速度保证安全的话，我认为完全可以，但最好不要在混沌古星上开启，实在不行也能毁一方土地保证平安，只是运送冥气的手段，你有吗？”
“我能提出肯定是有的，我们现在就炼制专门用以运送冥气的幽冥葫芦，你先前不也提到了黄泉水吗？幽冥葫芦就具备吸取冥气转化为黄泉水的能力，一葫芦黄泉水足够量产许多冥兵了，按照我的预计，备用一千幽冥葫芦就完全支撑得起冥兵量产，稍低级的冥兵我回去后研究一种封冥器纹出来让其不需要混沌古石也能炼制。”
昭弥不愧是神级炼器师，更是人族目前最厉害的铸神，她提出的方案夏毅左思右想都觉得可以，只不过利用幽冥这一点，多多少少让夏毅心中不是很舒服，但人族处境至此，放着有用的东西不用也是一种天大的浪费。
“可以一试，但必须万事小心，幽冥是深渊，我们看着它的时候，它也在死盯着我们，说不定是谁利用谁，千万不要胜了曦族却成全幽冥。”
夏毅始终对幽冥有所警惕，因为夏毅至今都不清楚幽冥存在的意义何在，昭弥当然也清楚这一点，幽冥可不是谁都能利用的东西。
“若非局势如此，我也不敢触碰死冥之物，总之在安全的范围内最大可能的借用幽冥吧，幽冥对我们人族造成的危害也不少，如今总算是有一点用了。”
时代就是如此，不存在毫无意义的东西，就连人们谈之色变的幽冥在此时此刻也成为人们守护家园的手中利刃。
18
待一千幽冥葫芦全部炼制完成，已是三十年后，说实话这种枯燥就连夏毅都有些受不了，毕竟夏毅并没有放空自己的思绪，但昭弥却似乎毫无感觉，完成之后立马又和夏毅商量起来冥门该开在哪里。
最后，两人决定将冥门开在距离荣光要塞较近的一处界域之中，还没等夏毅提什么，昭弥就马不停蹄的带着夏毅前往了要塞内部的星空传送阵。
这种负责任的态度确实是很好，一旦决定了就在短时间内力求做到最好并完成，不过夏毅还是多多少少没有习惯这种节奏，但夏毅还是没有提出任何意见，因为夏毅知道这是好事，且他必须得习惯这种行事风格。
前线的神道将军们必须为人族以身作则，夏毅早在到达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前线，重光界。
夏毅和昭弥选定了一处荒地布阵并准备打开冥门，想要维持的冥门的稳定都并非是一件易事，毕竟幽冥是死物，幽冥想要维持和现世的联系就必须吞噬生死，但这一点似乎并不需要夏毅担心，因为昭弥在来到之前就已经传讯重光界做好了准备。
荒地四周，夏毅看到了许多作为祭品，被五花大绑束缚着的曦族，这些曦族成员看上去都很虚弱，体表的结晶鳞片暗淡无光，体内也没剩下多少生机，身上满是各种伤痕，可以明显察觉到它们绝对被人族俘虏后做过了许多实验。
“夏毅，维持冥门稳定的方法相信你现在也猜到了，我们先布阵制造一个长期和幽冥接通的点，不需要的时候让其自行封印，这样的话只需要极少数生机或者死气就能维持冥门存在，需要的时候投入祭品便能大规模的获取冥气。”
昭弥曾经就想过大规模制造冥兵，因此早有一系列的想法，夏毅到来之后她可以顺理成章的实施，只是昭弥看起来虽然挺高兴的，可夏毅看向那数千曦族的俘虏之后却莫名感到一阵厌恶。
并非是厌恶曦族，而是多多少少认为这种做法不对劲，可曦族是人敌，这样做仔细一想也不过是物尽其用罢了，是的，物尽其用，是物，而不是作为生灵。
“我想打开冥门的话并不需要祭品，我能燃烧己身。”
夏毅是阿修罗王，能焚生燃死，只凭夏毅自己打开冥门完全不成问题。
“但需要吗？你恢复不要时间吗？反正杀了它们也是杀了，能起到一点作用不错了，你该不会还在认为无所反抗者能给予适当的宽恕吧？又不是我们人族彼此之间的内斗。”
“没……我只是认为它们或许能起到更多作用罢了，比如拷打或者套话啥的。”
“能那么做的话早就那么做了，它们根本不通人言，似乎也压根没有和我们交流的意愿，赶紧以它们为祭品打开冥门吧，你的事情也多，稍后还要准备夺回临后界及其周边星域，我也不想麻烦你太多。”
昭弥一心只想借夏毅的力量完成能稳定制造冥兵的生产线，而其实她之前说的话也对，夏毅确实产生了一瞬的恻隐之心，人性会对毫无抵抗的生灵自发的产生怜悯，可即便是饶恕它们又能如何？
人族难不成还要善待敌人，还要让它们吃好喝好，今后好来屠戮自己的子民吗？
没有迟疑太久，夏毅闭上眼睛微微叹了口气，而后对着那些可怜的曦族俘虏伸出了手，死冥之息自大地深处忽然飘起，钻入曦族体内，贪婪的吞吃他们的生机化作死气，死气又被冥气同化，产生更多的死冥之息。
这些俘虏们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命不久矣，哀嚎着看向同伴，想要尽可能的靠近彼此，它们和人族差距不大的双眼中有着恐惧和憎恨，稍小年幼的曦族个体似在哭泣，它们没有眼泪，也不会流泪，但因为它们的确实和人族在某些方面太相似，难免让夏毅感觉到自己在屠杀毫无抵抗之力的幼子。
夏毅知道它们在诅咒自己，诅咒人族。
夏毅忍不住皱眉，伸出的手忽然紧握，加大了死冥之息的力度，这些曦族个体迅速化作纷纷白灰土崩瓦解，只余留下一地尘埃，最后剩下的是一个幼小的曦族个体，它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跪在另一名曦族个体的尘埃前，伸出前肢……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手吧，它伸出手捧着对尘埃，嘴里发出怪异的音调，似在呼唤谁的应答。
而夏毅只是冷血的看着这一幕，在死冥之息将它完全吞噬的那一瞬，它忽然抬起头看向夏毅，眼中充满了令人心惊胆战的憎恨，它似乎想要爬起来做什么，但刚刚站起，身躯却在一瞬化作尘埃消散。
这一刹那，夏毅的身躯不由自主的一颤。
紧随其后的，是无数幽冥枯骨践踏着尘埃来到现世。
“所以，你接下来打算如何将这处封印？”
夏毅故作冷静，忘掉了之前心中产生的震撼，不知为何他对曦族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恐惧，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我自有办法，最好的方式便是架设秘境使其自成一片空间，即便幽冥可以撕裂异空间，但在那之前我会做好反制措施的，另外我发现幽冥对付曦族果然极为有效，幽冥若在曦族爆发，曦族绝对难以抵抗，日后可能需要你在曦族掌控的界域之上大开冥门。”
“反正曦族生存的界域也不利于我们人族生存，送给幽冥又何妨。”
昭弥微笑着，很是满意的看着根本无法抵抗死冥之息的曦族遗骸，也就是那些尘埃，人族即便被幽冥侵蚀还能剩下枯骨，但曦族是真的什么也没有，死后只余留干干净净的尘埃，纯净的生灵不会死，只会消散。
“在曦族的界域上……开冥门吗……”
“和邪神曾经对我们做过的事情一样呢。”
夏毅看着那些蹒跚而动，被困住阵法之中不知目标的枯骨，心中涌出一阵难以言喻的诡异感，断天之变是夏毅一生都不会忘记的过往，可今后难道要亲手去重现？
19
昭弥听到夏毅的话语，思考几番之后来到夏毅面前拍了拍夏毅的肩膀，夏毅凝视着眼前的铸神昭弥，她的脸庞就像是少女一般出尘脱俗，又如深闺名媛般有一种高贵的雅致。
“你错了，你应该这么想，先天一族都能利用幽冥来折磨我们人族，我们人族为何不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只是报应，是因果循环，先天一族可曾饶恕过我们的幼子？我能看出你是一个善良的好人，但请让你的善良只属于我们好吗？”
“还是说……你明明弃血了，玄黄的血统却还在让你难以认清局势？明明你的体内都已感觉不到龙血，龙族因为自身的强大可以给予外族恩惠，它们的善意再不济也只是没有回报罢了，但我们不分敌我的善意可是会葬送自己的。”
铸神昭弥说完后还用摸了两下夏毅的脸，她的气质在这一瞬变得妖艳起来，夏毅无言，他对人神提到了自己的出身，没想到昭弥也知道了。
“不要忘记自己生而为何，早点习惯吧，论年龄我比你大，论修为我为等神，做你姐姐不成问题，我懂你的挣扎，你的亲人们都在后方，你是新神，还有诸多不习惯之处，若不嫌弃，我倒是可以在前线时常陪你。”
昭弥只是淡淡的笑着，夏毅仿佛闻到了她身上的诱人体香，夏毅下意识的想要倾诉自己的想法，想寻求开导，昭弥的另一只手此时也慢慢伸向夏毅，但还未触碰到之时就被夏毅一把抓住。
“多谢铸神提醒，但我的疑虑从来都是我自己思悟，他人的开导终究有所局限，有他人自己的看法，我认为罪恶感也是我们身而为人重要的东西，我不会对曦族心存仁善，我深知它们为人敌，它们哪怕必须要死，我至少也会给它们一个痛快，这是我做人的底线。”
夏毅的眼神之中绽放着出一种明光，铸神昭弥盯着夏毅看了好一会，忽然妩媚一笑将自己有些松垮的衣服理了理，将肩膀遮住了。
“能从后方成神的年轻人果然不简单，我似乎过于担心了。”
铸神这番话说起来平平淡淡，也带着一种真心实意的关爱，不过夏毅却沉下了脸。
“谁让你这么做的？”
“没有谁，我自己认为应该开导你一下，对曦族仁慈是大忌，若你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可你是我们人族的第九位神道将军。”
“我明白，我从未表示过自己会仁慈行事，和人神的一番交谈看来，人神也懂我，根据之前炼器时聊到的内容判断，你更在乎荒神一些，你是为了荒神想要对我做什么吗？”
夏毅直视着昭弥，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清白，没有任何谈得上让双方哪怕心动的一瞬，没有任何感情的基础，可昭弥又为何要做出那番暗示？
“好吧，看来是我有点急了，你再年轻也是神，能成神者皆开灵，有大智慧，我也是因为之前和你闲聊，发觉你对许多事情都有抵触，我只是想要帮你放开一些，毕竟我们都是为了人族。”
“承蒙关爱，我虽在你们之中最年轻，可我不需要谁的照顾和引导，我在人神面前立下过誓言，愿人族荣光永在，只因为是异族就毫无顾虑的屠杀不合我道。”
说完，夏毅松开了手，昭弥没有露出任何其他表情，依旧是在淡笑着，只是笑得有些虚假。
“你还不明白我们面临的局面，已经没有时间给你仁慈了，你很抵触在曦族的界域召开冥门，而这是目前最利于我们人族的方式，冥门一旦开启，曦族将永失一片界域，且不需要我们付出多少战力，这种没有后顾之忧的手段乃我们人族的尖刀利刃，而你却因为仁慈将救世之刃藏起！”
比起冥兵，夏毅才是真正最锋利的那把尖刀，且夏毅拥有灵智，站在人族一方，甚至都不是双刃剑，就连开天帝兵都不一定比夏毅更有价值，如果夏毅是普通的冥人也就算了，关键是昭弥察觉到了，夏毅是可以号令幽冥的修罗，甚至在那之上！
“我可没有可怜曦族，我一直担忧害怕的是幽冥，先天一族能因为幽冥自食其果，而为何我们人族就不会？你难道没看到幽冥之中那白骨之海，皆是我人族骸骨吗！！”
“这难道不更说明了先天一族的可恶，它们靠幽冥害死了我们多少同胞！它们敢而你就怕？”
“是啊，我确实是怕，估计你也多少察觉到了，当然那也是因为我完全没有隐藏的意思，我为修罗王，我比你更清楚幽冥的执有多可怕，不死不灭不甘不服不轮回，那种憎恨一切的恶岂是我们小小人族可以利用的，人神知晓后都让我千万小心幽冥！”
夏毅并非是因为仁慈，也或许是因为有一点，但更多的还是在戒备着幽冥，就连身为修罗王的他都对幽冥所知有限，不懂幽冥的人还大谈这是守护之刃，简直可笑。
“行吧……人神是能理解你，但毕竟人神老了，他老人家担忧太多以至于束手束脚，当然我没有责备人神的意思，他值得我们所有人去敬爱，可他毕竟是老了，就像我们人族一样，我们必须做出改变！”
“所以，这果然是荒神的意思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可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如果我是你，我大概会直接投身曦族界域，全力招来幽冥吧。”
昭弥似乎是在担忧着什么，她知道什么，夏毅的眉头抽动了几下，说了这么多还是不懂吗，这根本不是能牺牲多少的问题，而是幽冥从根本上就不是人族可以利用的。
“即便是要利用幽冥，力量在我身上，我来抉择如何使用，一切都必须在控制之中，我不会放任幽冥，即便是荒星也有未来，也有青山绿水百花盛开的时候，可被幽冥侵蚀的界域，永远没有！”
留下一番话，夏毅准备离开，不过在离开前又看了看阵法之中那些践踏曦族尸灰的骸骨，它们的迷茫它们的悲凉夏毅都曾亲身感悟，人族面临先天一族尚存一丝胜机，面对失控的幽冥十死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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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毅从重光界离开之后并没有立刻着手准备去收复临后界周边，而是先回了一趟荣光要塞见夏繁，夏毅有些疑问需要从夏繁身上得到答案，这么多年过去，人族其他的神她应该也见过几次了，以她天生容易理解他人的个性，其他神道将军的为人她应该或多或少心里都有自己的判断。
荣光要塞，巨塔第二层。
夏毅在年轻一辈们敬仰的眼神之下走向夏繁的住处，荣光要塞的年轻天骄特别懂礼貌，见到夏毅到来后立刻停止了彼此之间的交谈，将手握成拳头放在胸口，对夏毅行注目礼。
但其实夏毅向来就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他个性如此，他反倒觉得太过于注重礼节会压抑年轻人的开朗的天性。
巨塔二层，夏繁的房门口，夏毅能感觉到夏繁的气息，她在房间内，因此夏毅几乎没有迟疑的直接推开了门，只不过开门的时机或许有些不是时候，因为夏繁居然正在换衣。
“小繁，我有些事情问你。”
但夏毅即便是见到这一幕也像是视而不见一般直接进入房间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夏繁本来还觉得有些尴尬，但仔细一想她从小在夏毅身边长大，小时候夏毅还皱着眉头给她洗过澡，而且夏毅身为神明也不会在乎这点小事情吧。
思来想去，夏繁只好叹了口气，红着脸加快速度换好了衣物。
“那么……爹，是什么事情让您无视我的隐私也想问，话说也有几十年没见了，我联系您的时候您为什么都不回复我一下啊！”
夏繁如今已修至圣尊，修炼速度着实不低，不过荣光要塞可是人族如今最强盛的地方，几乎要什么有什么，夏繁在荣光要塞被全力培养，如果几十年过去还无法入尊，估计夏毅会直接说教吧。
“只是寂寞或者是想要找人倾诉的话找你道侣不就好了，你该不会一个都还没看上吧？”
“额……”
夏毅这个问题可谓是直接问到了夏繁心坎里，她确实是很难看上其他年轻一辈，谁让她从小在一个极其优秀的人身边长大，她看任何男子都难免拿来和夏毅比较，这一比几乎就是前线与后方之间相隔距离。
“算了，不提这些了，命中注定的人迟早有一日会出现的，你也别光把别人拿来和我比，我是你爹，我迁就你照顾你都是应该的，但其他人可没这个必要，都是圣尊了还不知道独立，果然阅历也是修炼的一环吗？”
夏繁来到荣光要塞之后基本上就没离开过，在临后界的成长也少有真正意义上的挫折，即便有也是夏毅强行靠严厉带给她的，修为和战力确实重要，但阅历才是人生的真正财富。
“所以……就只是突发奇想来对我说教？”
夏繁又在闹别扭，就像是长不大的孩子一样，这让夏毅不由的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他成为神明后都有向着母亲撒娇的时候，因此倒也能够理解夏繁。
“这不正说明我对你的关爱吗？你知道我向来如此。”
夏毅走向夏繁，把手放在她头上抚摸了许多下，夏繁有些尴尬，想把夏毅的手挪开，但又舍不得，只能在原地愣住死盯着夏毅，夏毅这一番行为很明显就是还把她当孩子。
“所以，有什么事赶紧说，说好的你也会教我，结果一别就是几十年，有你这种爹吗！”
“你以后会懂的，那么除了我和铸神，其他的神你见过几位了？”
“除了荒神还没见过，其他的尊上我都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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