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木立日
“冥……土？”
圣女明显不知道冥土指什么，她可能还不知道时间存在幽冥这种东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可不是什么善神仁尊，我乃修罗，冥土的不灭之神，你要是喜欢，倒是可以将我视作冥神。”
说完，夏毅一把将圣女推入空间通道，更是直接一拳将通道粉碎，堵住旧日诸神出去的路，也灭了自己的退路，那些旧日古神睡得太久，似乎就连起床都是一件难事，有神欢呼有神怒吼，但几乎都是带着贪婪和恶意的声音。
“夏哥，你这会不会有点太托大？直接逃了不好吗！”
蜃龙现在也是一阵担忧，这一个搞不好她也要跟着夏毅一起死，一起被那些贪婪的众神撕扯吞吃，她比夏毅还要担心。
“可以逃，但没必要。”
夏毅稍微舒展了一番肩膀，从远方从地下从天空都涌出茫茫白雾，一阵又一阵低沉的破棺声响起，棺盖被打开，本该腐朽之物重现于世，既然好奇，既然要追寻真相，既然要多管闲事，那就要付得起代价。
从浓雾之中，一个人影慢慢走向夏毅，那似乎是一个身上带着温暖光辉的青年，他的身影有些虚幻，他一瘸一拐的走向夏毅，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而又忽然凶性大发扑向夏毅，但却从夏毅身体中穿过。
夏毅回过头看着他，以悲哀的眼神看着他。
“你只是一缕念头，你已逝去，神魂不在，连堕落的诸神都不如，你的存在又是什么？不，你或许早已经意识不到你自己是什么了。”
夏毅一挥手，青年的虚影随同浓雾一起散去，散去的浓雾之后，有着十一个曾经高贵的身影，他们的喉咙发出咯咯怪声，他们的身体散发腐臭，他们的眼睛灰白无神，他们骨瘦如柴，形同干尸。
就连他们身上原本华贵至极的神衣盛装都烂成了破布，述说着时间的兴衰，他们赶在无神纪年之前好不容易成神，却在无法再进一步的绝望中迷失了自己。
等到人族的巅峰再次到来，他们还是人族的神，他们会偿还罪恶，但眼下的他们就是罪恶本身。
“我之万象是生，你们死而求生，腐朽而不愿散去，信仰就能安抚你们，说明你们真正追求的东西是人性，你们想要再一次作为人活着，可你们知道你们已逝吗？追求力量苟活抛弃的东西成了你们最后的渴望，我也真不知道该说你们什么好了。”
众神如此想要继续留下，为此不择手段，夏毅并不觉得众神可恶，只是觉得众神可悲，能成神者不可能是心胸狭隘之辈，无帝纪年末，无神纪年之前，人族不知道有多少神自封，或是想要等待重生，也或是为了在危机出现之时再出手一次。
人性之重，就重在一抹执念烧不尽，等待最是毁人，一切物是人非，直到自己都忘记自己。
“正因为是失去人性的神，所以才会如此渴求人性吧。”
夏毅不禁如此感叹，在最后，救赎了腐朽众神的是民众们善意的祈祷，众神拒绝恶念，是因为他们也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算是人了吗？其实圣女对他们的判断也带着强烈的主观性，他们不一定是错的，但也绝不是正确的。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无法取回已逝的人性啊，就像是烧尽的尘埃，无火的余灰，怎么也不可能再次燃起火焰，就算是接近夏毅这团烈火，也不过是空留伤悲，已经烧尽的他们无法再为人族做任何贡献，聚集起来反而会扑灭火种。
将他们扬去才是最大的慈悲，将等待终结，让尘归尘，土归土。
余烬诸神
那些如活尸一般的众神前后不一的站在夏毅面前，夏毅从他们那灰白的眼中完全看不到任何灵性，他们恐怕早已经无法思考，只是仅剩下本能，曾经为神的尸体。
说实话，夏毅压力颇大，因为他完全不敢大打出手，他得拖延时间，尽可能久的拖延时间，要等待其他人全部撤离，这神庭如果夏毅所料不差，极有可能就是辉神阿琉斯的体内空间。
很快，其中一位腐朽之神弯弓搭箭，那是一位女神，她曾经的样貌还依稀可辨，她以前肯定是一位至美，一位倾国倾城的无双女神，可她如今那泛着灰黑色的皮肤和干瘪的血肉却丑恶无比，她的手中是一把木制的精美长弓，伴随这位腐朽之神被埋葬了这么久，弓上居然还带着嫩芽。
如果夏毅没有猜错的话，她应当是精灵一族曾经的女神，可她现今的样子或许就连她自己也不忍直视吧。
没有话语，没有更多的语言，女神一箭射出，箭矢无影无息，即便夏毅在女神射出箭矢的一瞬间就用青云九诀改变位置，可箭矢却还是准确命中夏毅，从夏毅胸膛穿过。
夏毅身子一抖，低下头看向了自己的胸膛，他的心脏已被洞穿，但这点伤势对如今的夏毅而言就连轻伤都算不上，顶多只是皮外伤，只要神力还在，他就是不灭的。
“以神力预先知道了我的位置吗……”
女神很快准备好了第二箭，夏毅这时候发现某一位神已经不见了踪影，发现这一点后夏毅根本没有思考，而是直接以最快的速度侧移，一柄散发着黑气的尖锐匕首果不其然插肩而过。
全力握紧拳头，夏毅对着那位偷袭自己的神明奋力一拳击出，眼前却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周身一切景物都变得扭曲起来，还未等夏毅破解此术，一柄巨剑朝着夏毅的面门砸下，夏毅用双臂挡在面前，只听闻一阵就像是山崩一般的崩裂巨响，夏毅退后好几十米，整只右臂完全扭曲变形。
而夏毅的面前，是一位身高足有接近十米的巨人，他的巨剑厚重而又锋利，强如夏毅都被一剑碎骨，在法神界已经隐居的巨人一族，他们的神还存在于神庭。
撑过这一轮攻势，夏毅不禁感到手足无措，他一点也没有轻视众神，他本想反击，可又不敢轻举妄动，他此刻除了被动的躲闪和防御并做不到太多事情，他只能拖，只能等！
这是他的错误，是他非要介入法神界的内部问题，因此才唤醒了沉睡的腐朽众神，夏毅不会推卸责任，更不会让那些无辜之人因为他的过失而死，即便是十恶不赦之事，只要对得起自己夏毅就能做，而哪怕是毫无利益之事，为了对得起自己夏毅也会做。
正如那位圣女所说，就是放着不管众神也迟早迎来最终的腐朽，都是他过于自信才导致这种事发生。
咬着牙，抬起头，夏毅又见到几位神已经准备好了他们的攻势，即将向着自己攻来，夏毅长叹一口气，驭使气血在全身上下飞速流动，带着生机不停修复身上的伤势，夏毅做出了承诺，至少给外界的人一天时间。
很快，无法熄灭的神火在夏毅身旁燃起，从虚空迸射出神雷轰击夏毅，亦是有无法阻止的寒意进入体内，冰封夏毅的气血，想要使夏毅无法移动，多亏那些神火与刚猛的神雷抵消，才让夏毅不至于就连生机都无法到达全身，看来这些腐朽之神根本意识不到何为配合，但他们的攻势依旧让夏毅喘不过气。
冰与火的反复折磨让夏毅的皮肤开裂，让脆弱的血管爆开，淋漓鲜血不停溢出，腐朽众神被那生机之血的味道所吸引，发出嗷嗷怪叫，其中一位神对着夏毅张开嘴一吸，从夏毅体内竟止不住的溢出鲜血，血液向着他的嘴巴汇聚，这位神的嘴里长有明显的一对尖牙。
夏毅立刻以青云九诀第十步踏诸天最大范围的远离，这些神目前来说都不具备什么思考能力，他们不懂战略不看战局，只是本能攻击，可再不济也是神明，他们带来的威胁对夏毅来说太大了。
离远之后，那种无法阻止的吸力减弱许多，有着尖牙的神明显就是血族的神，应为血神，血神身旁一位背后生而双翼，长相怪异，头旁拥有羊角的怪神忽然对其攻击，竟一口咬住血神吸取他体内的夏毅之血。
夏毅见到这一幕，一股寒意控制不住的升起，他们竟然就连自己人也不放过吗？不对，他们还能意识到谁是自己人吗？即便在刚苏醒之时还存有一丝思考，但苏醒后的他们却已经完全由本能支配。
不过让夏毅颇为在意的还是一只庞大的腐尸之龙，虽然其血脉不纯，但仍旧是亚龙之神，至少等于半个真龙在场，一旦与其靠近，就是无漏金身也不一定能占任何上风，夏毅的优势在它面前荡然无存。
而最令夏毅注目的还是一位全身包裹在黑袍之中，手持巨大镰刀的古神，他的神力夏毅非常熟悉，因为夏毅也具备他所拥有的神力，更是被那些崇拜黑暗的人们误以为自己是它。
精灵神，巨人神，空间神，暗影神，火神，雷神，辉神，冰神，血神，魔神，龙神，死神。
这便是法神界尚存的，已经腐朽的十二神，由于夏毅无法得知他们的神名，只能根据他们的神性和种族简单判断，但基本上不会差太多。
一共十二位腐朽的神明共同贪求夏毅的神性，这让夏毅充满了巨大的压力，其中最让夏毅难受的还是要想方设法撑过一天。
夏毅甚至都不敢出手，因为他有真正的神力，很容易破坏掉这里，不带有神力的攻势又无法对众神起到什么效果，这种种约束让夏毅除了挨打根本没有什么办法。
咬着牙，夏毅硬着头皮再次加快自身的生机再造，所幸腐朽的众神们没有智慧，否则夏毅连撑过一轮攻势都不可能。
1
神庭之外，现世之中，此刻已经完全炸开了锅，教会竟然紧急大规模的疏散教国圣城周边区域的民众，无数国家和势力得到消息后都是一阵不解和惊讶，暂时还没有入知道发生了什么，各个情报机关发挥全力企图得知原因，但教会却什么也不说，只说这是神谕。
可不少势力都知道教会的神早已经逝去，哪来的什么神谕，教会越是隐瞒其他人就越是好奇，想方设法想要知道原因，平日里隐藏在教会中的棋子也在努力的打探消息，然而这个消息却是教宗直接发出，原因就是神谕，没有其他。
可许多势力还是贼心不死，遇到这种千百年难遇的怪事总想知道真相，教会何曾如此慌张过，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就连教会都无力去处理的大事。
圣城之中，大教堂外，在不久前还人满为患的教堂此刻陷入死寂，教会的神职人员以及高层都在随同民众撤离，教宗和帝国大元老以及圣殿骑士长还留在教会之中，教宗和圣殿骑士长更是在进行最后的祈祷。
他们明白教堂之中那个伟岸的雕像，人们精神的寄托光辉神像多半要在不久后毁灭，圣城有很大概率被夷为平地，连同周边都会化为焦土炼狱。
他们知道，他们见过关于神战的记载，那是真正的毁天灭地，凡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场面，法神界有几处神战遗址，那些地方无不是被摧毁殆尽，无论是山川还是江河都破灭蒸发。
更何况，这次还是众神之战。
“祈祷有用吗？眼下我认为最合理的方式便是以神对神，夏毅大人是当世亚神，他不惧任何腐朽的古神，但夏毅大人再强也只有他一人，大人他心善让你们撤离，你们难道就完全不管他？他此刻所做的事情比之辉神同样伟大！”
帝国大元老认为比起撤离，其实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帮助夏毅，最起码也要让众神再次沉睡。
“没用的，人们都以为是辉神想要独吞天下才封印众神，各族对自己的神不曾丢弃信仰，他们只会祈祷自己的神能战胜一切，他们只会给予腐朽的众神力量，想让他们为了夏神祈祷是不现实的。”
教宗身为教会的最高领导人，很清楚不同的人有着什么样的信仰，哪怕说出真相，他们也会觉得教会在欺骗他们，夏毅被错认成死神，被信奉黑暗的人如此尊敬就是这个原因。
在十二神的年代，人们对神的尊敬和信仰以及无条件付出已经成为了一种惯例，绝大多数人不知道法神界之外的万千星辰是什么模样，更是不知道久远的道法纪年。
他们认为是十二神创造了一切，他们从骨子里血脉里就难以对抗众神，而教会作为最直接侍奉神的组织，实际上做着的却是逆神之事。
“那就完蛋了，你们真是白痴！这种重要的事情不知道先说，夏毅大人并不愚昧，他通晓对错，你们却先入为主觉得他无法理解，现在好了，众神被他的神力惊醒，即将毁灭世间，我看你们怎么向全界交代！”
帝国大元老此刻很是生气，这人族边疆的命运可真是多灾多难，好不容易迎来了曙光，结果谁又能想到是毁灭降临。
“不管如何，这次你们帝国也要帮忙了，消息是压不住的，一旦众神现世，众神们原本的部众定将回归，他们将为那些腐朽的古神提供珍贵的神力，我们此刻能做的就是封锁消息，阻止所有人来到神战之地！”
教宗知道圣城在不久后将会变作神战之地的中心，当下封锁住消息才是最为重要的，当然这也间接等于隔离夏毅和十二神，根据圣女的说法，夏毅提到了辉神自己也已经腐朽，恐怕教会到时候都架不住疯狂的信徒们回归。
“没用！压不住的！算了，我也真是无能，居然想要依靠你们，你们根本靠不住！我虽然理解了你们的做法，知道你们无能为力，但如此干脆的放弃根本没有一点尊严，即便是原本信奉神的人们，我不信他们见到自己的神腐朽，见到自己的神为了苟活不顾一切还能保持信仰，我立刻回帝国带来大军帮助夏神。”
帝国擅战，帝国继承了边疆大军曾经抵抗邪异至死不渝的精神，因此帝国绝不会如此轻易的认输，教宗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祈祷，或许有用，或许无用。
“我们终究只是凡人，我们无法与神对抗，联系着教会的是信仰，而这份信仰就即将要崩塌，我也很无能，无能为力，我想做些什么，但教徒是教徒，我是我，我这个教宗和真正的辉神比起来，你认为教徒们会信谁？”
教宗也有自己的无奈之处，若神不出，他倒是有办法管理亿万教徒，可如今夏毅的敌人除了十二神，还有愚昧的人们，这已经几乎是与世界为敌。
在不知真相的人们眼中，夏毅的所作所为就是在对抗创世的十二神，是比恶魔还要邪恶的存在，是古籍中记载的人族之敌。
没有人希望他赢，即便他大义，他正确，他为众生，可众生却不为他。
“荒谬，那些蠢货想要给腐朽的神当猪狗血食，我可不想当，辉神阿琉斯做出了什么牺牲才换得现在，作为他的拥护者，你却只能大谈放弃，我不管你做不做得到，我不会封锁消息，我会告诉人们真相，然后警告，只要敢继续信奉腐朽之神，别怪我帝国铁蹄将至！”
“在腐朽古神把他们吃了之前，我先把他们全给屠了！”
帝国大元老在这危机面前表现出了狠劲，这股狠劲也是边疆大军自古以来的传统，唯有战死之人没有苟活之畜，等到无数年才得到让边疆重新开放的机会，边疆必须再一次崛起，起到边疆的作用和责任，防止真正的人敌入侵。
“可我们的敌人是曾经保护我们的众神啊……”
“众神已逝！清醒点吧！他们只是有着神皮的怪物，此时此刻在我们身边真正的神只有一个，那就是夏神，趁现在解释清楚这一切，让夏毅拥有信仰的力量！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度过这一劫。”
2
守旧和打破成规的分歧让帝国大元老直接与教宗分道扬镳，连忙赶回帝国集结大军，人们根本不知道那些腐朽之神的危害，或许就连夏毅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帝国大元老现在只希望夏毅能撑过去，如果夏毅撑不过去就全完了，那些腐朽之神再是腐朽也是神，他们能容纳神力，能使用神力，能汲取神力，他们对神力的渴望胜过一切，因为他们正是在无神纪年后再也得不到神力的滋养而腐朽。
就如修士得不到灵气，即便是距离神只差几步之遥的圣尊，在长期流失灵性的环境下寿命也会及大幅度缩减，一旦自身保留的灵气全部消耗殆尽，又无法通过任何方式从外界补充，一位圣尊的寿命不会超过千年，就如凡人能活百年，可没饭吃的凡人又能活多久？
而换成神，在得不到神力滋养的情况下能存活两三万年左右都是非常不易了，而这些旧日古神靠着信仰苟延残喘至今，就是为了重新得到他们渴求的神力。
教国如今风雨飘摇，人人都在观望，不久之后帝国直接宣告一条重要情报，被封印的上古众神即将破封而出，但这并不是任何好消息，正因为没有那些神，人们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帝国要求无论任何势力种族都不得前去参拜腐朽古神，否则无问即杀。
所谓无问，就是一旦闯入圣城附近区域，不问原因不分青红皂白一律斩杀，随着这条律例被帝国颁布，帝国大军马不停蹄的从遥远帝国全速赶往教国圣城，甚至不惜动用极为耗费资源的的空间之门也要以最快速度赶到。
帝国的决心让不少得知了真相的势力都仔细衡量了一番，但依旧有人和部分愚民铤而走险非要去圣城想要用自己的眼睛见证古老历史中记载的众神，那是从祖辈传说到至今的信仰，就算是没有什么信仰之人也在抗议，天真的他们认为在传说中无所不能，缔造了一切的神怎么可能陷害他们。
这一看就是帝国和教国的阴谋，他们图谋逆神，而这也的确是个压不住的消息，因为就在帝国宣布之前就已经有许多人因为好奇心赶去了教国，虽然告知真相后让不少惜命之人退避，但依旧有愚昧者非要前去。
帝国已经指明了危险性，这绝不是开玩笑，诸神之战岂是凡人可以一观的，诸神的伟力不知道将要毁去多少天地，再美丽的山河和悠久的历史痕迹都将化为灰烬。
此时此刻，全法神界有一个消息正在以飞快的速度传播于大街小巷，就连极其偏僻的小村镇都收到了消息，接下来将要发生的可能是法神界自上古以来最夸张最不可思议的现实。
那些存活于传说中甚至不知是否真实存在的神明们竟即将出现，而且还是以神战的方式，人们别说神战，就连神都没见过，诸神之战挑起了太多人的好奇心，也挑起了太多知情之人的私心。
在法神界各个角落，都有人或其他宗族号召自己的族人前去，想要给予自己的神信仰，想要加油助威，帮助自己的神获得最后的胜利，如此一来未来的天地就是他们的，教国和帝国都是人族，而辉神阿琉斯也是人族之神。
不能再让人族当权了！
许多其他种族如此想着，但他们可又知晓自己体内也留着人族的血。
沼泽地中有蜥蜴人头一次走出，自火山地带有着矮人军队气势汹汹的进军，碧海之下鱼人高歌，掀起海浪呼啸，天空中更是有着往日里一只都难见到，如今却成群掠过高空的巨龙。
帝国的情报机关不停的将各族的异动告知帝国大元老，他公开消息看似造成了不好的结果，但帝国大元老又岂会没想到这点，比起消息暴露，被亿万人指责，被猜测他们别有动机，像如今这般光明正大其实更好。
至少这让许许多多的聪明人及时醒悟，也帮着劝告自己的族人们不要冲动，即便是自己种族的上古神明，也不一定能证明他们就是善意的，就像是许多王国历史上也出现过暴君，不把自己的子民当一回事。
而此时此刻，作为风暴中心的圣城却安静得诡异，居住在圣城的人民因为信仰够高，对他人猜忌较少，更是不会怀疑教宗，毕竟教宗是距离神最近的人，是神身边的使者，所以他们才能有条不紊的按照教会的安排撤离。
不拿走财物，也不贪恋什么，只是根据神谕以最快速度离去，说实话，帝国大元老多多少少还是挺羡慕这种国民的，至少在关键时刻他们绝不会和国家作对。
几个时辰过去，帝国大军还没来得及集结，就已经有不少自认为聪明的人或势力抢在大军封堵之前入境，帝国大军并没有派人前去剿灭，一些自寻死路之人根本不需要浪费兵力去拯救，帝国不针对那些游兵散勇，部分人溜进去也提供不了多少信仰。
帝国只需要阻止其他势力大规模入境即可，夏毅承托过至少一天，神是不会说谎的，因为没有必要，现在距离消息发出已经过去了接近半天，黑夜就快要来临，今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因为明日正午也或许更早。
法神界将迎来曾经主宰天地的诸神，就连不信神，对神持怀疑态度的学者们都开始调查一切关于神的古籍，每个人都意识到了一件改变天地和时代的大事即将要发生。
今后，会是哪几位神或者哪一位主宰天地，为什么诸神要战，是互相战还是和谁战？
许多疑问教国和帝国都没有给出回答，只有极少数知道真相的人清楚上古诸神一旦得胜，便是末日来临，他们纷纷寻找起来诸神的弱点，希望到时候能够帮助那位与诸神战斗的存在。
最终，就连教宗和圣殿骑士长都离开了圣城，大教堂中只剩下圣女独自一人跪在神像前祈祷。
不是她不逃，而是她根本就逃不了，她无法离开圣城，因为她的体内就封印着辉神阿琉斯真正的灵魂。
3
信仰是人心之寄托，是既能给予神力量，也能给予自己信心，人与神之间产生交互与连接的一种最佳方式，神更会提供庇护，提供美好的家园，人们便更加尊敬神明。
神再是人修成，自成为神的那一刻起其实就已经成为了更高次元的存在，但凡是存在之物皆受大道之理牵制，没有什么是永存的，只有与天地共存。
“伟大诸神，灰烬重生，光之将灭，无真神存。”
圣女跪在地上，双拳紧握在胸膛希望能维持着辉神阿琉斯的灵魂，辉神阿琉斯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也将腐朽，也将变得不再是自己，因为他年轻时亲眼所见诸神们有多伟大，世间在诸神的治理下没有争斗，干净的水与丰盛的食物从来不缺。
甚至就连天灾都远离众生，每个人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自由的活下去，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也没有迫于无奈，那曾是最好的纪年，诸神竭尽所能的守护着这个他们所爱的世界，不忍其受到一丝伤害。
但不知道从何时起，诸神慢慢变了，变得没有耐心，变得喜怒无常，变得不再搭理凡人，不再回应任何祈祷，责任感成为了折磨，若是自他们之后无人再成神，谁来守护这边疆。
法神界位置特殊，属于生灵宇宙最初形成之时的边界，先天一族被从法神界的方位驱逐出去，想要回来若是绕路，不知道要花上多长时间，不经过法神界所在星域，想在无尽虚空之中就是先天神也耗费甚大，法神界是门户，就算是开辟了新辟星域，法神界也依旧是重要的门户，可以随时支援新辟星域。
星空是很大，但在神眼中也不至于大到无边，虽然异常广阔，但绝大多数地方都是没有意义的荒芜之地，荒星占据九成九中的九成九，就连地脉活跃的星辰都少之又少，连查探的必要都没有，只要能控制住一整个星域都只能找出那么一两颗拥有灵性的生命星辰，基本上就等于控制了这个星域。
反正其他地方人族也不会去，更不会开发，人族和先天神都只在乎生命星辰，一整个星域再大也没有意义，值得争夺的地方就这么一点。
灵性决定了一切，每一颗生命星辰都是奇迹，是大道赐福。
“坚守不再，心火已熄，留之余烬，贪火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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