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木立日
不得不说夏毅的计划基本上都很顺利，他就像是摸清了哪些人面对哪些事会作出什么反应一样，随心所欲的操纵蛊惑人心，仙月吟若不是因为从小就爱观察他人，且第一时间发现了夏毅的异常，可能还真会被夏毅给瞒过去。
然而发现了又能怎样？夏毅直接摊牌，把阴谋都用到了阳谋的高度上，夏毅为什么要用阴谋，因为阴谋可以少死许多人，这种站在大义之上的阴谋仙月吟还是第一次见。
“以仙净水的性格，恐怕不但会配合你，还会举一反三的帮你吧，还真被你找到一个十足的蠢货。”
夏毅联系完之后，仙月吟忽然嗤笑一声，仙月吟面对仙万雄也只是觉得对方烦，但她一点也不认为仙万雄蠢，可对于仙净水的评价仙月吟只能用“蠢货”二字形容，已经被仙月吟打上标签了，而仙月吟看人很准，她说对方是蠢货，那对方九成九都聪明不到哪去。
“蠢货才好啊，太聪明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你说是吧？”
夏毅闻言若有所思的看向仙月吟，仙月吟就是太聪明，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被夏毅忽然摊牌一手王炸直接给秒了。
“你站在道德的绝对制高点上，我说什么都是错误，反而你做什么都是对的，我不想和你议论，我就只想知道你还要在仙界待多久？”
仙月吟希望这种日子快点过去，哪怕仙族服输为结局，看着夏毅她心里难受，不看吧，一想到夏毅在做什么她又内心煎熬，反正左右不舒服。
“我怎么知道，计划成功或败露为之吧，三五年内搞定肯定别想，十年百年都勉强，接下来百年你或许得一直看着我捣乱，我们这种孽缘不知是否算得上是百年好合？”
“和你百年好合？站在普通人的角度上或许还真不错，你是理想的对象，但站在仙族的角度上，我可真是连好几十年前吃的丹药都要吐出来了！”
“好啊，那你吐啊，往这里吐，别浪费。”
夏毅嘿嘿一笑，张开嘴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仙月吟真想一口浓痰吐夏毅嘴里，但一想到自己身为淑女怎么能做那种事，近日和夏毅待在一起，就连性格清冷不爱说话，甚至有些淡漠的她都变得嘴臭了起来，性格更是多了一丝调皮。
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仙月吟并未注意到，但她确实越来越有这个年纪的女子该有的活泼了。
“怎么？不说话了？害羞了？瞧你小脸多红。”
“闭嘴……”
“听听你这语气，小媳妇被小相公欺负了似的。”
“你是老一辈，还是尊者，别为老不尊！”
“老夫就爱吃嫩草，这整日闲着没事，总得找点事做吧？你恰好在我身边，我不搞你搞谁？”
“不准搞！”
“我偏要。”
“你……你她娘的，不对……我……”
仙月吟控制不住的说出了脏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还是夏毅的传统艺能，夏毅可讲礼貌了，说话最爱问候对方父母，一言不合就是全家安康，甚至是祝福对方长命百岁。
但作为修士，谁不是千岁万岁啊，长命百岁在修士耳中就跟立刻暴毙一样。
仙月吟耳濡目染之下已经学坏。
“够了！你看我都被你搞坏了。”
20
听到仙月吟的抱怨，夏毅的笑容立刻变得有些下贱，他虽然不会理解错意思，但并不妨碍夏毅理解另一层含义。
“被我搞坏还行，那还真是对不住啊。”
夏毅一边说，一边故意看向仙月吟的腰下，仙月吟愣了愣，瞬间脸一红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腿间，但她一接触到夏毅那更加富有深意的笑颜，立即意识到夏毅根本没有往什么奇怪的方向说，她的反应是不是有些过激啊？
“咳咳……你还是做你自己的事情吧，就像你以前最喜欢对我说的那样，别来烦我！”
仙月吟都不想再留下来了，很想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刑罚殿，夏毅最近已经找到了对付仙月吟的办法，仙月吟极不擅长荤段子，夏毅就天天玩荤段子故意开男女方面的玩笑。
老者不可怕，尊者不可怕，怕就怕为老还不尊，就是生性淡漠的仙月吟都强行被夏毅扳正了，在夏毅面前她根本无法保持冷静和淡漠。
“喂，仙月吟。”
“月吟妹妹。”
“月吟姑娘？”
夏毅这之后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主意，一个劲的烦仙月吟，仙月吟干脆不理会夏毅了，当没看见也没听见，可惜她却小瞧了夏毅的厉害之处。
因为仙月吟就是不和夏毅说话，夏毅都会时不时的凝视仙月吟，夏毅就这样直接用眼神肆无忌惮的在仙月吟身上扫荡，那眼神极富侵略性，甚至还带着一丝淫邪。
一会看着她的嘴唇，一会看着她的胸，一会看着她的腿间。
仙月吟有些受不了这种目光，可是当她和夏毅对视的一瞬间，夏毅动了！
夏毅的眼皮抽动着，还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嘴唇，这瞬间让仙月吟人都傻了，这尼玛是尊者？这是哪里来的流氓小混混啊！
夏毅见仙月吟不为所动，脸上笑意更深，伸出手抓握着空气，双手随后还用两根手指头对着什么也没有的地方反复**，仙月吟脸皮此刻都在抖动，虽然她还保持着和善的笑意，但已经完全眯起的眼睛可见她此刻有多生气。
“哎哟，我这老腰……”
夏毅又假装腰痛，开始站起来使劲扭动腰部，然后又一脸邪笑的对着仙月吟玩手指，左手两根手指比成一个圈，右手伸出双指在圈中疯狂进出，隔了一会又用双手不停拍手，不停调整力度和方位，直到发出一阵阵啪啪啪的异响。
响了一阵之后夏毅似乎是嫌不过瘾，还往手上倒酒，混杂着水声的啪啪啪让仙月吟简直咬牙切齿，夏毅真的是神经病，真亏他玩得出来这些花样。
最后，夏毅伸出双手往前虚空一掰，鬼知道他在掰什么，还伸出舌头乱动，鬼知道他在舔什么，这让仙月吟的忍耐心彻底炸裂。
“你脑袋有病是吧！你娘生你的时候把你头给夹了？就你还能让仙族臣服？你配吗，你去死吧你！”
仙月吟终于忍不住了，如同泼妇一般骂街，骂完还脱下鞋子往夏毅脸上扔，她扔完就走，她发誓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再踏入刑罚殿半步！
仙月吟走了，只穿着一只鞋子离去，夏毅耸了耸肩，自己承受力不行怪得了谁，他还没玩更狠的呢，那就是让蜃龙出来直接当着仙月吟的面变成她，然后玩一出强占民女。
到了夏毅这个境界，早已经对如何恶心人研究得炉火纯青，已达万贱归宗的地步，百世有剑帝，可并无贱帝啊！
“小姑娘家说话嘴那么臭，也不知道是谁教的，真是的。”
夏毅打了个哈欠，赶走了仙月吟他才能专心研习阵法，他摊牌之后仙月吟其实也变得过分了一些，她毫无顾忌的观察夏毅的一切，夏毅就是偶尔去双子峰顶泡一下炎池都会被跟着，她知道害羞，夏毅难道就不害羞？
再是尊者，廉耻心还是要的啊！
夏毅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仙月吟也尝尝被人用眼侵犯隐私有多难受。
随着时间流逝，足足好几个月过去，夏毅都在刑罚殿之中，直到夏毅对阵法之道都感觉厌烦了才停下，这几个月内仙月吟硬是没有靠近刑罚殿过，毕竟她上次被夏毅恶心坏了。
夏毅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摆弄着玉简，随后又随意的翻着古籍打了个哈欠。
“这没有先天道体学起来真慢……内容也枯燥无聊。”
夏毅靠着死记硬背强行把自己的阵法水准给提到了圣级，他并不擅长阵法，也对阵法不感兴趣，能耐下心学到这个程度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南天宫对于阵法的传承可以说是帝级，但夏毅在阵法一道上确实是庸才之中的庸才。
拿出传讯玉简，夏毅联系仙多福简单了解了一下这几个月都发生了些什么，北天宫内不知为何掀起了歧视域南之人的风气，部分叛逆者已经回到了域南，正在策划用什么行动来惹怒他。
“进度太慢，稍微在仙觉晓身上下点功夫加快进度吧。”
夏毅喃喃自语，心中已经有了定计，于是直接离开了刑罚殿来到了域北，夏毅这次是偷偷来了，并没有惊动谁，来到域北后直接变化为一个老头子叫来仙觉晓给他传授道法和杀伐经验，仙觉晓父母亲人皆死于纺镇，因此他对夏毅这个师傅倒也亲近。
没办法，对方可能是他最后的亲人了。
就这样，每隔一段时间夏毅就会抽空来教教仙觉晓，这家伙悟性还不错，放到天灵乃至道法也是极其出色的天才，不然也不可能以下等仙民的身份来到北帝仙府。
另一边，夏毅偶尔会问问叛逆者和刑罚仙尊那边的事，又“指点”几下，让叛逆者在域南再次开始嚣张，每次犯完事就跑，完全就是打游击，夏毅就是真心想抓也有点难度，更何况夏毅并不想抓他们。
至于仙觉晓，则在夏毅精心策划的许多生死危机下急速成长，能力在北帝仙府中日渐出众，更是在叛逆者之中彻底有了自己的声望。
21
域南这几年内很是不平静，因为叛逆者总会隔三差五来域南洗劫，许多纯血仙民都不敢出门了，都在抱怨刑罚仙尊为什么不出手管管，刑罚仙尊找了北天宫主几次，但因为每次语气都非常不讲礼貌，北天宫主基本上都是敷衍。
在北天宫主看来叛逆者那点事根本构不成威胁，如果不是要用他们来恶心刑罚仙尊，北天宫主早就把他们都拍死了，仙族内部无大事的情况下，仙尊们平日里不是在修炼就是在闭关，只有遇到大事才会出来走走。
而夏毅也终于变成这样了，在南天宫露面越来越少，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南天宫的阵法中闭关，出现后基本上也是和仙如伊腻在一起，教对方修炼，当然夏毅还会去教仙觉晓，这两个小辈不知不觉也成长了起来。
对于叛逆者的事夏毅很少亲自去处理了，基本上都让是手下们去做，然后论功行赏，虽然不少人都在暗地里觉得刑罚仙尊已经开始懈怠了，但叛逆者不就是这种存在吗？从出现起无论遭遇多大的打击都不会彻底消失。
而那些打击他们的强者也终究会厌烦，会无视他们，身为尊者哪能天天盯着一群弱者啊，尊者不需要修炼吗？只要他们不是太过分便不会管，刑罚仙尊变成这个样子在不少人看来是迟早的，是理所当然的。
而刑罚仙尊也并不是完全没管，刑罚殿依旧对叛逆者抓得很严，凡是被抓住的叛逆者都会被公开处刑，新加入刑罚殿的人为了得到奖赏倒也卖力。
刑罚殿和叛逆者之间就这样陷入了某种拉锯战，叛逆者不过分，刑罚仙尊不露面。
仙界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往日的步调，就连曾经风云四起的域南都安宁了下来，夏毅的生活现在就是三点一线，修炼，教仙如伊，教仙觉晓，回来后又修炼，如此重复。
自上次和北天宫主正式起冲突之后，时间过了三年之后又三年，夏毅的修为总算步入了登神三阶，加上之前在仙族渡过的日子，夏毅来到仙族已有十多年，只不过夏毅却没什么实感。
到了他这个境界，的确会觉得一切都似乎慢了下来，没有了年轻时的日新月异，更没有了年少热血，那种为了争什么而奋勇向上，在短短几年内大幅提升修为在圣尊境界已经不可能。
夏毅每每察觉到这点也是不得不服老，十年就像是指缝的沙一般飘飞，快到他都没有任何实感，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昨年满五十岁，还是今年明年。
至于具体是哪一天更是记不清了，他对时间已经不再敏感，十年岁月就如一弹指。
“师尊，我上次夺得了比武会的榜首，北天宫有意留下我作为北天宫的一员长期发展，但需要宣誓，不知师尊你意下如何，我今年已经是作为弟子能留在北天宫的最后一年。”
“师尊？您又出神了？”
在夏毅和往常一样的教学过程中，仙觉晓忽然提到了这点，仙觉晓发现夏毅又在发呆，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你最近几年都很出色，在北帝仙府闯出了自己的前途，我最近只是在想要不要放手，你前程光明，因叛逆而死不值。”
“师尊？？”
仙觉晓没想到夏毅回忽然说出这种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些鼻酸，因为比起第一次见面时，夏毅的身体早已大不如前，最近咳嗽的时候总会匆忙的用手捂嘴。
但嘴角那没擦干的血迹，确实让仙觉晓看了个一清二楚。
“觉晓，你成为我徒弟有多少年了？”
“报师尊，快十年了，虽然师尊之前来的比较少，但之后这几年来得很多，最近更是一个月十次以上。”
“十次？有这么多啊？”
“嗯……”
“我之前想事情去了，现在我接着教你人刀合一的要点，你要学会走出自己的路，比如……”
“师尊，这个你上次就说过了？”
“啊？哦……哦，开个玩笑，刚才说道哪里了？”
“刀意合一之法。”
“嗯，那继续。”
夏毅在教学过程中一开始会偶尔会咳嗽几下，只是频率较低，仙觉晓见夏毅这样倒也会担心的询问，夏毅每次都回复只是旧伤未愈，之后频率就渐渐变高，甚至是吐血，最近更是频繁假装健忘。
夏毅亲切的教他炼丹，教他战斗技巧，教他刀法，甚至是连魂天之秘都倾囊相授，身姿随着时间流逝变得越来越佝偻，眼神也逐渐少了许多锋利，一种迟暮之感挥之不去。
这次准备教授的东西教完，夏毅离去的时候特意脚崴了一下，险些站不稳，仙觉晓眼疾手快的立即上前搀扶，夏毅咳嗽了好几声，嘴角流出了不少血。
“师尊？师尊！！”
仙觉晓此刻非常担忧，夏毅可是尊者啊，一位尊者变成这样，如凡人般迟暮，他还是知道为什么的，那就是他的师尊可能大限将至了，而他师尊之前说想要放手，不想让他在叛逆中死去也证明了这一点。
他师尊是真的把他当亲人看待了，才会在这最后动恻隐之心。
“没事……只是最近炼丹消耗有点大，休息休息就好了。”
“师尊，别这样了，丹药我自己想办法，求您别炼了！”
仙觉晓如今已是圣王巅峰修为，只差一步便能步入圣皇，他在这几年里进展这么大全靠夏毅总是能给他带来灵丹妙药，一开始仙觉晓还会拒绝，但心想是师尊的好意就没多说什么，但他师尊现在都变成现在这样了，而他现在需要的丹药品阶也很高，这不是透支他师尊本就不好的身体吗？
“无妨……”
“您炼了我也不会服下！”
“我说了无妨，上次说好的升皇丹，为师下次……一定带来！”
“可……”
仙觉晓还想说点什么，但接触到夏毅那悲戚的眼神之后却又忽然闭口了，不知是从何时起，夏毅已经就连和他实战教学都做不到了，只能口述，只能小小的演示一下。
直到最近，连教都教不好了！
“我现在只能帮你练几颗丹了，我老了，这是我的心意，你就别推辞了，好好努力。”
夏毅露出一副和蔼的笑，这让仙觉晓的眼角忍不住湿润，现在想来当初夏毅现身和刑罚仙尊硬撼，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啊，这简直比他亲爷爷还亲。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眼中的这个亲爷爷再过不久便会惨死于刑罚仙尊手中。
22
这一次教完仙觉晓之后，夏毅感觉已经差不多了，仙觉晓如今对他的感恩之心很重，几乎是把他当做亲人，接下来再演一出苦情戏，让仙觉晓再也别涉及叛逆者的事，假装他非常关心仙觉晓以至于胜过了最初的目的。
所谓人情，不在乎之人可以视为尘埃，在乎之人视作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夏毅并没有看错仙觉晓，这个下等仙民有情有义，简直就是最佳目标。
回到刑罚殿后，让夏毅意外的是仙如伊居然在殿内等他，仙如伊一见到夏毅回来便主动迎上去抱住夏毅，表现得极其亲热，这并不是没有原因的，而是夏毅之前答应过仙如伊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一旦等她成尊，两人便正式成婚昭告天下。
“仙还哥，我成圣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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