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雪女嫣然一笑:“没关系,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将闾看着她秀丽的脸蛋一笑,搂住她小蛮腰的手更加的温暖有力。
楚南公,云中君快走一步,云中君指了指大桥一旁的店铺:“太子,我们到了。”
将闾扭头看去,这是一个门脸不大的铺子,门口黑漆漆的牌子上写着桑海奚舍。
门口一个小泥炉子,底下生着火,上边放了一口黑粗陶的盆子,里边煮着狗肉,沸汤滚肉,香气扑鼻。一条袒胸大汉,裸着茂密的胸毛,一手提着酒瓮,一手拿筷子叉肉,吃的极香。
“这就是妓馆。”将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茫然失措的看向了雪女。
“呸。”雪女直接啐了他一口:“这叫娼舍,不是妓馆,妓馆之女,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卖艺不卖身的,这里是娼舍,是贫苦女子,用身体换钱的,在敢拿这种眼光看我,小心我在也不理你。”
将闾苦笑,这里太脏太乱,耳中还有女子娇喘细细和男人粗重的喘息,搂着雪女止步不前:“南公,你老人家进去看看。”
“拉倒吧!我要是走进这个地方,大贤之名尽毁。”楚南公很郑重的拒绝。
将闾看向了云中君,这厮断然摇头:“你们两个进去,所有的花费算我的。”
“说不去,就不去,打死都不去。”云中君金口难开,张嘴就是噎死人的话。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男子从瓦舍中窜了出来,此人二十出头,细腰长腿,身材削瘦,光着上身,相貌倒还清秀,亮眼长眉,鼻子挺直,只是脸上有些血迹。
手里还拎着一把吞口磨得发亮的长剑,剑鞘已经破破烂烂惨不忍睹,嘴里悻悻骂道:“岂有此理,马上还钱给我,拿一个快要死了的女人骗我不说,还说是黄花处子,我韩信是那么好骗的吗!”
就是经历了千重磨难将闾也是震惊的瞠目结舌,这厮是韩信。
“做什么。”门口的大汉腾一下子就跳了出来,快步疾走在大桥之上拦住他的去路,怒吼道:“什么意思,想白嫖不给钱!也不打听打听,桑海奚舍是谁罩着的。”
紧接着从桑海奚舍中冲出一个浓妆艳抹的胖女人,拎着一块破布大叫:“韩信,我桑海奚舍可不是好欺负的,你开了苞不给钱。众位父老乡亲,大家过来看看,我花娘子要是有半句假话,不得好死,你们看,这落红片片。”花娘子抖着手中的破布,上面大片的血污。
雪女羞得俏脸通红,伏在将闾怀中不敢再看。
将闾又好气又好笑:“不让你来,你非来,污了眼睛了吧!”
韩信站在桥头破口大骂:“去你妈的落红,当我是白痴啊!老子今天冠礼,这才照顾你的生意,从此长大成人,寻思着怎么也得找个处女,大家看,谁家的姑娘落红这么多,这是落红还是血崩。流了足有二斤血。”
第0111章 韩信嫖娼
将闾搂住雪女的小蛮腰,笑的差点喘不过起来,从来就没想过,千古名将也有落魄时,竟然找个娼妓破了处男身,还弄出了血崩。
人越聚越多,全都笑嘻嘻的看热闹,普通人家行冠礼,从此代表孩子长大成人,找个丫鬟破了处男身,但是像韩信这种状况,找个娼妓足以,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骗财又骗色。
眼看着人越来越多,那个桑海一虎恼羞成怒,拔出腰间的青铜剑,指着韩信的鼻子道:“小子,竟敢血口喷人,那一块白布上全都是血,不是落红是什么,今天嫖娼不给钱,我桑海一虎有好生之德,把钱付清,从老子裤裆之下钻过去,今天就绕你一命。”
将闾双手抱肘,笑嘻嘻的看热闹,原先还以为韩信是忍辱负重,这才忍受了胯下之辱,没想到原来是历史老师在骗人。
楚南公和云中君也是狂笑不已,更加让桑海一虎气恼,但是看四人衣装非富即贵,当下将心中恶气全都撒在韩信身上。剑光霍霍,刺向韩信。
韩信身手极为灵活,但是却并不曾拔出那把破剑,只是格挡闪避,呼呼生风的剑光连他衣角都没刺到。
说实话,不管是桑海一虎还是韩信,身手真的不咋地。看的四人直摇头。桑海一虎眼见青铜剑刺不到韩信,手中的速度逐渐的加快。韩信矮身躲过桑海一虎手中的青铜剑,破剑的剑鞘在他臂弯重重的一砸。桑海一虎大叫一声,边被他劈手多了手中的长剑。
韩信哈哈大笑,单手舞剑,犹如车轮,逼的桑海一虎逐渐的后退,刚才站在大桥的中央,大桥的弧度让他威风凛凛,但是这一后退,韩信一步步的走上了桥中央。桑海一虎的优势全失,脚后跟被翘起的地面绊了一下,一跤摔倒在地,韩信大喝道:“还钱来!”手中青铜剑已经架在他脖子上,却不敢刺下去。
这时从桑海奚舍中又冲出几个大汉,眼见桑海一虎吃了大亏,一咬牙,端起那盆狗肉,大叫一声向着韩信泼去。
雪女啊的一声惊叫,韩信猛然回头,看见滚烫的狗肉向他泼来,脸色顿时一变,他的身体快速的躲在了一边,可是不知为什么,却有极快的跳了回来。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虽然双手护住了脸面,但是滚烫的狗肉还是泼了他一身,疼的他在大桥上满地打滚。桑海一虎和几个壮汉赶上前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桑海一虎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上,疼的他身体弯成了虾米,手中青铜剑落地。桑海一虎弯身捡起来,刺向他的咽喉。
桑海一虎满脸的狞笑,双目凶光闪烁,这一剑又急又快,一剑下去就要结果了韩信的性命。突然之间,一只小手伸了过来,极快的抓住了青铜剑犀利的剑锋,任凭桑海一虎用尽了力气,也刺不下去。
桑海一虎顺着春葱般的小手一看,顿时呆如木鸡,刚才偎依在少年公子身边的蓝裙少女,白发如雪,俏脸如画,嫣红的嘴角带着醉人的笑意。那只小手攥住了犀利的剑锋,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抽不出青铜剑,一股寒气顺着青铜剑急速的蔓延,个蹦个蹦几声脆响,青铜剑化成冰块碎成无数片,掉落在大桥上。
顿时几个打手就围了上来,干这一行最讲究的就是眼力,这位姑娘皓腕如雪,上面带着精美的臂饰,单单一件,买下十几个桑海奚舍都有余,而她身后的公子,管家,就连那个死人脸的大汉,也是气宇非凡。知道不是好惹的主儿,脸色一缓:“请问这位姑娘,是要为了这个无赖出头吗!”
雪女淡淡一笑,回头看了一眼将闾,见这厮面无表情,这才俏脸一寒,扭动小蛮腰上前一步:“你们也是开门做生意的,买卖不成仁义在,用不着杀人吧!”
仗义多为屠狗辈,雪女也曾落魄时,所以对这种人并没有什么歧视,但是美如天仙的容貌,清冷脱俗的气质,还是让桑海一虎几个大汉后退了几步,这才叫起撞天屈来:“韩信今年二十,已经是行冠礼的年纪,家中无人张罗,就跑到桑海奚舍找个姑娘完成成人礼,结果白白的要了人家姑娘的身子,却不给钱。而且还张嘴诬陷桑海奚舍,开门做生意讲究名声,韩信这般败坏我家的声誉,以后什么人还敢来。”
桑海一虎的言语虽然粗鄙,但是雪女还是听明白了原因,俏脸一红,退到将闾身后,这种事情还是太子殿下解决吧!
将闾嘿嘿坏笑:“本公子也曾经加了冠礼,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的落红,韩信不给钱是他不对,但是你们骗人也是不对,如果你把他杀了,难道就不怕大秦律法吗?”
桑海一虎脸色一变:“我没想杀人,只不过是教训这厮一顿,嫖娼总的给钱吧!”
将闾微笑不语,伸手在桑海一虎的肩膀上一按,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肩头。桑海一虎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
桑海奚舍的打手脸色全都变了,桑海一虎的力气在这一带堪称第一,先是青铜剑变成了寒冰碎片,现在又被一只手压的跪倒在地。心下便生了几分怯意。就听这位公子笑道:“嫖娼不给钱,到哪儿也说不过去,但是你如何证明那名女子是处女之身。骗人也是犯法的。”
韩信虽然遮住了头脸,但是身上也被滚烫的狗肉烫起来一身的水泡,脖子上也红了一片,听到将闾这么说,顿时大叫起来:“我没嫖他家姑娘,把钱还给我。”
第0111章 悲催韩信
将闾脸色一变,身上的威压如山如海,嫖娼不可怕,但是拔屌无情韩信的人品就可圈可点了。这厮的遭遇已经颠覆了将闾的认知,如果他是这种人,还是先杀了好。
桑海一虎也不是傻子,而四个人一身的富贵,大秦太子在桑海搅动风雨,白发美女侍立一旁,这个品种的美女太稀少了,早就猜测出了将闾的身份。
桑海一虎怒道:“启禀这位公子,我收了他的银钱,自然会派姑娘伺候他,他自己看不上,可怪不得我们,还想把钱要回去,那就是破坏了我们的规矩。”
将闾总算把事情都听明白了,原来韩信先付了嫖钱,桑海一虎随便找了个姑娘打发他。但是这厮的人品确实有问题,拔屌就想要回嫖钱,这种事情实在懒得管,松开桑海一虎。随手扔出一块黄金:“这点钱足够你卖十个姑娘了,把他的钱还给他。”
桑海一虎一愣,随即将手中黄金双手捧给将闾:“这位公子,你的钱小人不敢收,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走到韩信面前,将一把铜钱砸在他的身上,冲着他的脸狠狠的吐了口吐沫,带着众人离开了。
将闾搂着雪女的小蛮腰,有些意兴阑珊,转身就走。
刚刚走出片刻,韩信却追了上来,大声叫道:“这位公子,请留步。”
将闾转过身来,斜着眼撇着他,这人口鼻鲜血横流,脖子红肿,但是一只手还拎着那把破剑,鄙夷的道:“你还有什么事。”
“公子是什么人,你于我有恩,有恩不报非君子,韩信愿意追随公子做个门客。”
现在将闾都懒得搭理他,分明这厮看众人一身的富贵,想要找个牢靠的饭碗,他忍不住椰揄道:“你有什么本事当我的食客。”
韩信虽然狼狈不堪,但身体却站的笔直,傲然道:“公子何必小看我,我现在虽然落魄,但也是一名武士。”
秦以前是武士当国,古人称之为君子的就是武士,周天子分封诸侯,自王以下,公、侯、伯、子、男、卿、大夫、士,其中士就是武士。
武士习七艺,即武、礼、乐、射、御、书、术。信奉义、勇、礼、廉、耻的道德。
在原先的战争中,平民是没有资格参加战争的,只有贵族和武士才是战争的主力,但是随着战争规模的扩大,这才开始征调黎民参加战争,让军队日益平民化,而武士也就失去了生存下去的特权。
但是这些人的思维又是根深蒂固,总认为农耕是下贱的事,不愿意耕田种地,因此和很多人就依附权贵之下成了游侠儿或者门客,武士阶层就走入了夕阳时代。
而大秦以军功立国,农耕奖励做出卓越贡献的农夫,更是将这个阶层破坏一塌涂地。
士农工商,排名第一的就是武士,只不过这厮的所作所为让将闾对他一点好感也欠奉,军队之中是要上下团结一心,不是标新立异,这厮嫖娼都不打算给钱,怎么能带好军队,冷眼斜视:“你这种人对我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