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苏秦自顾道:“让女子上战场,那怕你是江湖登顶的高手,也是男儿的耻辱!所以如果这一战,十八子不能及时赶来,让我死!”
“你就这么想死!”掩日终于说话了,声音清丽,犹如黄鹂轻啼。
“人生在世谁无死,早死晚死都是死,只不过我想死的更有价值而已!”苏秦笑道:‘但是,将军却不必死,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将我死的消息,传递给十八子!元’
“有我们在,你不会死!”掩日淡淡道。
“你们!”苏秦有些狐疑!
“好奇会让你死的更快!”又一名掩日,从重甲武卒中走了出来,隐藏在面甲之后的眸光如电!:“你是太子的侍卫将军!”
“呃!”苏秦一愣(的钱的)!
“在罗网的密谍之中,有太子身边每一位侍卫将军的名字!”左侧的掩日笑道:“而我们知道,也并不奇怪!”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掩饰的!”苏秦耸了耸肩:“我出身玄甲,玄甲本身就是太子亲军,陛下的扈从军团!我虽然任职岭南,但始终认为,自己还是玄甲一员!”
“玄甲的死人速度太快了!”右侧掩日一声叹息。
“所为的精锐,无非就是敢死而已!”苏秦傲然一笑:“从兵出函谷关,到七国大战结束,玄甲从虎贲选拔军卒足足九次,每一次都不低于万人。
也就是说七国大战,玄甲死了九万,而这一次战草原,玄甲已经从虎贲选兵三次,最少死了四万!但是玄甲军魂始终在,每一个虎贲将士,都以入选玄甲为荣!”
第0259章 不讲道理的步槊
两个掩日同时沉默,身在中原腹地的人,很难理解这种赴死之心,甚至每一个走上战场的大秦武卒,十有八九都回不到中原。
苏秦叹息一声:“是不是对国尉务必保存玄甲的军令感到匪夷所思!”
左侧掩日微微点头。
苏秦一笑:“其实很简单,按照事先的部署,在那个战场上,两万五千虎贲和六千陷阵营首先冲阵,以三万对四万,活下来的不足一万五,恐怕是人人带伤,在草原之上,玄甲就没有补充的兵员了!”
“还有九原骑军和两陇骑军!”右侧掩日笑道。
“九原骑军,除了蒙恬的黄金火骑兵,有资格入选玄甲但阴山草原外围千里奇袭,黄金火骑兵残存不足两千,而两陇也只有李信五千亲军有资格成为玄甲一员,但他们已经是隶属玄甲的陷阵营!
在第一次两陇大战之时,喊出愿死者,随我死的李甲,就是李信的亲军统领!”
苏秦得意950一笑:“如果算上现在疾驰而来的拉谷共所部,在加上和申裘将军死战的吐浑王所部,两陇战场,将埋葬狼廷三十万骑。
而这也是浑邪王永远想不到的,不是大战的战场,才是死人最多的地方!”
他有些唏嘘,也有些感慨,原本注定大战的雁门,却因为黄河泥沙淤积,始终冻不结实,导致战场向着九原和两陇倾泻。
而大战开始,浑邪王指东打西之举,欲图染指两陇,合围九原之举,竟然无意间成真!
大秦军部因时制宜,及时调整了战场,反而让两陇成了狼骑的葬地!
战场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
疾驰而至的拉谷共耶律王骑,呼啸如雷,重甲武卒沉默如山!
自从浑邪王成为狼廷第一王之后,对于如何攻打城池,匈奴人已经今非昔比,在九原战场的烽燧堡垒乃至攻城战中,都可以得到明证。
不仅如此,对如何以骑军破开中原步卒的战阵,也颇有研究。
换句话说,即便是大战开始之前,狼廷也始终认为,秦人是拿不出几十万骑军,和匈奴大军决战草原的。
而他们真正的敌人,却是中原武卒方阵!
所以,在头曼在沙漠之中,收留了克里昂所部的重甲步卒之后,就开始研究怎样以机动灵活的骑军克制中原步卒方阵。
在右贤王拉谷共和麾下的将军,万骑长商议是否打这一仗的时候,一个万骑长就曾经剑意,分兵两路,一路三万骑攻打美人腰廊道,而另外三万骑则绕路南下驰援武山。
可惜的是,求战心切的匈奴左贤王,拒绝了这个保守的建议。
现在的兵贵神速,能否及时出现在武山,参加吐浑王和玄甲的决战,关系到是否能摘下胡亥的头颅,建立匈奴大秦开战以来,第一个杀王之功。
虽然胡亥没封王,但是他玄甲统领将军,加上帝国十八子的身份,注定要比一个草原王来的尊贵!
右贤王拉谷共还没说话,就听和他官职相当的万骑长出言讥讽,言辞恶毒。
草原儿郎,尤其是领军的万骑长,都信奉可杀不可辱,这名父辈就战死在两陇之外的万骑长,气的双眼血红。几乎要咬碎牙齿,最后竟是主动要求作为骑军先锋,上马离去之前冷笑着撂下一句,我死之后,双眼不闭,看着诸(abdj)位怎样死!
这句话极为的晦气,让右贤王都拉下脸!
而五个看到战功,悍不畏死的万骑长,也没在乎。
虽然都出身耶律王族,但地位有尊卑,虽然这位名叫耶律安子的万骑长,在战场之上,屡建奇功,但不过是一个中原女子所生,之所以能冠以耶律姓氏,全都因为他的父亲战死沙场!死状凄惨,狼廷为了奖励其功,这才委任他为万骑长!
所以说,在拉谷共麾下的狼骑之中,他被认为是狼廷的将军,而非右贤王麾下部将。
但是,当这名万骑长,带着所部撞阵碰壁之后,所有的万骑长都开始意识到不妙。
都是百战大将,自然知道,舍弃战马的机动力,以骑卒硬撞步卒方阵,没有任何取巧的地方。
开路骑卒必定先死。
但就连云中君都没想到,这座重甲武卒的防御方阵,威力这样的惊人!
从步卒方阵之后,疾射的步弓箭矢,如同瓢泼大雨,给冲锋在后的狼骑造成极大的折损,还在意料之中。
秦人箭矢抛射急远,达到了一百五十步之外,而且是仰射,任凭箭雨抛落,射杀的也是后部骑军。
所以,冲锋在前的两千骑,反而是死伤最少,但是,那两千骑冲到那座军阵之后,呈现给人的那种人马皆毙命的血腥场面,让见过了沙场生死的拉谷共和五个万骑长,都感到触目惊心。
两千狼骑,两千死士,人人都知道,冲锋必死。在弓弩射程边缘地带便开始加前冲,躲过箭雨攒射的两千骑在撞阵之时,其实气势最盛,冲最足,一骑撞阵,凭借战马狂奔带来的惯性,那股巨大冲力的恐怖,不言而喻。
结果两千骑死士,人与马,全部战死在长槊之下!
足足有一千匹战马,直接被步槊洞穿!
而在箭雨下残存,继承冲阵的第二个两千狼骑,看到那柄类似于枪戈的奇怪兵器,展现出不可思议的恐怖坚韧。
洞穿携带无匹冲撞力的战马之后,绝大数在抽离马尸之前,弯而不折。
一般大秦武卒使用的战戈,长矛,在第一波撞阵之后,长柄必定折断。
即便是大秦重甲武卒的奇怪兵器,长柄都是青铜所铸,不断也得折弯!
而这群大秦重甲武卒手中的兵器,坚韧的不讲道理。
这两千骑虽然有些心生怯意,但是在身后没有响起撤兵号角之前,无人胆敢擅自拨转马头回撤。
第0260章 血肉之墙
并不是草原勇士不惜命,不怕死,而且,匈奴军律比起大秦更为松散,但惩罚制度更为残酷,战场之上,畏缩不前,是要殃及部族的,轻则罚没为奴,重则剥夺牛羊,驱赶入大漠草原,让其在无尽风沙寒冷中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