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将闾由衷的一声叹息:“在他们身上耗费的银子,就连孤这个太子都心疼!”
潮女妖也不是凡俗女子,自然知道国家养兵之重,但一支两万“二九七”军卒的玄甲,能让将闾感到割肉之痛,还是匪夷所思。
将闾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昔日春秋大战,玄甲是给帝国赚钱的,出战屠城,满城财货一扫而空,女子稚童充作农奴。
所获财货一份为三,一分上缴国库,一份犒赏将士,剩余一分赏赐给战死兵卒家人。但中原十年无战,玄甲的赏赐却一分不少,全都有国库支付,李斯早有怨言,但碍于玄甲是父皇侍从军团,只能将一肚子怨气藏在心里。”
潮女妖总算听明白了,七国大战之初,将闾为玄甲主将,纵兵为匪洗劫天下。好处均分,自然不会引起当家之人非议,但中原无战事,玄甲就等于在洗劫大秦国库。
大秦百万军卒,个个是骄兵悍将,作为当家主事的李斯,分配上很难做到公允。赢氏为了保留这支最强战力,不得已才将其充作皇帝的侍从军团,来平息众怒。
但也有此可见,玄甲军卒装备之恐怖,战力之凶悍。
岭南之变,嬴政没动用岭南军团,却放出了一群虎狼。而他们不入岭南,化作一个弧形穿越闽中郡,其目的无非是芝罘岛和闽中郡无诸辛苦十数年所得了。
“我以蜀族族长小雨和田蜜之命,换芝罘岛平安!”潮女妖艰涩道。
“换一个条件吧!”将闾真心劝道。
“为什么!”潮女妖冷笑道。
“玄甲出征,三尺稚童不留!”将闾郑重道:“更何况,这次出征是奉了父皇的旨意,彻底切断南国乱源,等待芝罘岛和潘阳县的是一场寸草不留的屠杀!”
潮女妖霍然变色:“难道皇帝没打算招降番君!”
“岭南各族,加上闽中郡百越,在楚人统治下,都是有利则臣服,无利就叛乱,等待楚王招安旨意和赏赐一到马上就称臣。如此反复了几百年,也让楚人拥有冠于六国的领土,却无法争霸中原!”
将闾鄙夷一笑:“但赢氏不是楚国王族,大秦也非楚国,既然你敢乱,那大秦就敢杀,宁可灭族不留遗祸!灭掉芝罘岛,毁掉闽中郡,诛灭潘阳县,以血淋淋的现实来警告岭南各族。乱则全诛!”
潮女妖全身冰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春秋数百年,就没见到这样凶蛮霸道的主儿,不为秦臣就为乱党,杀无赦!
岭南全民不足二十万,而大秦在岭南陈兵,就足足二十万,在加上玄甲虎狼……
“天子一怒,赤地千里!”将闾摇头苦笑:“这不是孤所愿,但却是尽快结束战乱的方法。”
“没有回旋余地了!”潮女妖咬牙问道。
“真的没了!”将闾郑重道:“闽中郡无诸私自出兵,必然全屠,然后急扑芝罘岛,以玄甲军的行军速度,即便是父皇后悔,快马也追不上!更何况,父皇根本就不会下这种旨意!”
“追随皇帝东巡的文武大臣,不会劝谏!”潮女妖干涩道。
“玄甲兵出,就等于是父皇和满朝文武达成了一致!”将闾笑道:“父皇巡狩天下,重点不在于巡,而在于狩……”
而天子巡的意思却是,巡视诸侯封地,春问耕种,秋问收成,访贤拾遗,诸侯朝见天子述职。进入某个诸侯国,如果那里土地荒芜,遗弃老人,排斥贤人,贪官污吏横行,那就给予责罚。诸侯一次不朝见天子,就降他的爵位;两次不朝见,就削减他的封地;三次不朝见,就派军队去。
而狩的意思是放火烧山以围猎。
嬴政驾临岭南,没有召见大秦最后一个封君,而是直接派出了军队。其目的已经显而易见,大秦不允许有封君存在。
即便番君吴芮灭有反意,辖下吏治清明,老有所养,幼有所依,封君之位就是其罪!更何况,番君吴芮勾结水贼,乱匪,反意彰显,所以问罪的环节直接被省略了,直接就是放火烧山围猎。连申辩的机会都不给你。
“怪不得天下人称皇帝为暴君!”潮女妖恨恨不已。
“你眼中的残暴,不过是一家之言!”将闾叹息一声:“但放之于天下,父皇的旨意却无比正确,草原之上战争已经结束,狼族陈兵于长城5.4之外,窥伺中原,如果岭南在乱,帝国就等于陷入南北夹攻,即便胜利,大秦有多少儿郎战死沙场!
以杀来抑制战乱,本身就是不得已为之,更何况,大秦在岭南十年经营,三十六族只有少数人,才妄图封侯裂土。如果大秦畏战而赐封,得一时之安宁,却留下了万世隐患,倒不如下狠手,为乱者戒!”
“这难道不是太子一家之言!”潮女妖冷笑问道。
“夏商周就是因为诸侯作乱,才灭亡的!”将闾冷冰冰丢下一句,低头查看宓辛的内伤。缓缓收了五行真气。
大蛇之气灌输经脉一气千里纳入丹田,五行重聚,精纯程度更胜原先。
第0913章 调香御毒
将闾怀中,却突然传来砰的一声轻响,宓辛素手探入他怀中,陡然抓到一根棍形武器,焚热如火,坚硬如钢,如避蛇蝎的撒手,娇嗔的怒视他一眼,这才从他丹田处,摸出随珠。
珠光如月,本来毫无瑕疵的随珠内部,却出现了一条细微的裂纹。瞠目结舌道:“七宿之一,随珠裂了!”
“早晚有这一天的!”将闾倒是满不在乎:“能救你一命,比什么都强!”
潮女妖心中骇然,宓辛脸上的咒文消退,恢复了天姿国色,露在黑裙之外的肌肤,也恢复了晶莹润白,只不过寒意却挥之不去。
原本她以为,将闾是阴阳术大家,救宓辛虽然耗费真气,但代价却不会太大。却没有想到,救她的代价,竟然是苍龙七宿之一的随珠。
这种让七国王孙公子,舍命追逐之物,竟然这么毁了。
潮女妖匪夷所思!
宓辛脸上嫣红未21退,仰头看着将闾:“冷不冷!”她自家知道自家事,身体容纳至阴之气太多,身入玄冰。
“冷啊!”将闾低头笑道。
“那还不放开我!”宓辛噗嗤一笑,倾国倾城,俏脸贴在他胸膛听他如雷心跳,声如蚊语:“当找到凰儿,那怕在痛,也让你破掉这九阴之体。”
“真的!”将闾眸光一亮。
宓辛含羞看了一眼潮女妖,瀑布声如雷,自己声音又小,她应该听不到:“人家骗你做什么,只求太子别嫌弃!”
“后庭之菊,也是天香国色!”将闾无耻嘿嘿坏笑,宓辛身姿如雀,震剑飞起,却又慌不迟的弃剑,掩住破烂的黑裙!
自从见到将闾,这是黑白玄翦第一次脱手。
潮女妖定定的看着她,讥讽道:“都是女人,害什么羞,除非你不想让太子见到!”
“太子想看就看,人家一个贴身死士,有反抗的权力吗!”宓辛双手扯住衣裙,不让春光乍泄,昂首盯着潮女妖:“就怕你这样,脱的只剩下一抹丝绸,太子也不屑看一眼!”
潮女妖脸色铁青,眸光狠戾。
“行了,别闹了!”将闾出手,非同凡响,手一拂,黑蟒甲出现在地上,随手撤掉上面的护心镜,换上了神农辟疫镜:“金面丢了,无法震慑阴阳,这面镜子倒是有点效用,凑合着用!”
黑蟒甲,潮女妖冷笑的在看了一眼神农辟疫镜,冷笑道:“太子为了讨一个女子欢心,好大的手臂!”
宓辛却并没有急于换甲,而是盯着潮女妖:“太子……”
“现在她要出手,已经晚了!”将闾一笑起身,拎起黑蟒甲递到她手中:“先换了,我和潮女妖有话要说!”
宓辛这才含笑接过黑蟒甲,转身走进阴暗处。
将闾皱着眉头:“小雨和田蜜在何处!”
潮女妖讥讽道:“太子这才想起她们!”
“开条件吧!”将闾含笑看着她。
“却不知道太子为她们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潮女妖盈盈转动身体,走到将闾身边,素手搭在他肩上,却见将闾皱起了眉头,怒声道:“没得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