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小瞧天下英雄,付出的代价也很惨重。
逆鳞已经不再手中,但下一招已经无需握剑。
将闾右手掐剑诀,被白屠狗弹飞的逆鳞残刃陡然在他身后重聚。
地发杀机,龙蛇起陆。将闾手持杀生并没趁势追击,但白屠狗却凭借本能劈出一剑,剑光如轮,风雨不透。
而将闾也趁机吐出一口浊气,丹田勃发的五行真气,瞬息之间流转经脉八百里。
天地沉静,溪水缓流。
白屠狗缓缓低头,看着从背后穿透的逆鳞剑尖。
右手只有一把剑柄的将闾,缓缓凑到他的身前,杀生架住他的脖子,以剑柄吸出逆鳞剑刃,一剑链接一剑,重复着刺入白屠狗的身体。
不亏是无情二境顶峰的武者,出去几乎致命的透心凉一剑之外,后续的几剑,白屠狗竟然满不在乎,只是淡漠的看着眼前的大秦太子。
他体魄强健,却被逆鳞突如其来的一剑隔绝了气机,空有磅礴的真气,却无法将其纳入丹田,重新流转于经脉。
而将闾每刺出一剑,都是在分流他的真气,剑剑都有讲究,刺中的都是窍穴。
白屠狗目无表情,但苦头却吃尽了,这次是真的阴沟翻船。沙哑着嗓子问道:“最后一剑,怎么来的。”
将闾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却懒得解释,又给了他一剑。
这一剑并不是他刺出的,而是逆鳞剑灵,说出来胜之不武,但他付出的代价也是几年寿命。这让惜命如金的将闾,含恨又给了他一剑。
白屠狗终于握不住格挡住杀生剑的屠万,冷笑道:“你我都清楚,不杀我,你才能带着这三个红颜知己离开,我离开芝罘岛,带来的是八百甲士,各个都是筑基九层的高手,蚂蚁多了也可以咬死大象。”
将闾咧嘴一笑,再次一剑刺入他关键窍穴,被杀生剑抵住脖子的白屠狗也真厉害,这般处境,还像是一个稳操胜券的高人,仅凭这份定力,足以让人毛骨悚然。
“我可以答应你,今日之辱我不报,等你回到扶摇聚集高手,在决一死战。”白屠狗嘴角淌血,镇定自如道。
他并没说什么一笑泯恩仇的屁话,也没自夸一诺千金,对于庙堂权贵而言,这些东西都是靠不住的,773反而是更加直白的话,勉强有几分信服力。
将闾直视着他的双眼:“无论如何,孤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白屠狗默不作声,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笑意。
将闾这次并没有拔出逆鳞,自嘲一笑:“孤虽然是借用了宿之力,才恢复当前的境界,但知道你也保命的手段,最不济也能一命换一命。不过活到你这个年纪,多多少少都有点怕死的心思。
孤一剑一剑的刺入你的窍穴,却不断绝你一线生机,也是怕你拉着孤同归于尽。但你也应该明白,一旦让你接续上真气,孤无论如何都不是你的对手。所以,能够多封你一条经脉,就多刺你一剑。”
白屠狗笑得咳嗽起来,仍是点了点头,尽显雄霸一方的枭雄风采。
将闾也是有点后怕,身负重伤,生死绝境,依然能够笑的令人发指,感概之余,撤掉杀生,但刺入他身体的逆鳞,却没打算拔出。只有这样,将闾才能放心。
小黎已经杀光了十几名黑甲死士,宓辛俏立枝头,神色郑重的戒备着越来越近的八百甲士。.
第0775章逆鳞之逆
“如果我是你,绝不会白龙鱼服游荡江湖。”一身长袍破烂不堪的白屠狗,气定神闲,反而是将闾小心翼翼。不用将闾下令,他已经挥手喝退了围上来的八百甲士。继续道:“更不会孤身前来,救援这两名女子。”
将闾笑而摇头:“所以你是白屠狗,而孤是将闾!”
“欲取天下者,势必无情。”白屠狗当先向着姬如千泷走去,藏于山林中的甲士,放过来几匹战马。
小黎仔细检查一番,确定没动手脚,这才欣然点头。
月儿收了幻音宝盒,刚才一战,她以魂兮龙游催动幻音宝盒演奏乱世镇魔曲,消耗极大,俏脸煞白,但看到将闾安然无恙,也是欣慰一笑。
小貅貅变身的时间以到,缩小了身体,一双碧眼烁烁的盯着走过来的将闾和白屠狗。
“先回扶摇!”将闾和白屠狗同乘一马,小黎带着月儿,唯独宓辛独自一骑落在后面。
白屠狗也没让甲士盯梢的心思,让他们驻扎在山林按兵不动。
四骑从山岭奔下,遥看扶摇。
白屠狗扭头看了月儿一眼:“燕丹之女,加上来自塞外的玄女,太子一身所学层出不穷,既有阴阳家的术法,也有农家武学,就连盖聂的剑术,也如此的娴熟通透,现在七宿已经得到其四,得七宿之一就可得天下。”
兴许是表示诚意,白屠狗甚至都不伸手去擦拭血迹,“说句心里话,你我二人虽然是死敌,但如果早见到你,我宁可将灵儿嫁给你,溪水一战,大开眼界,于我来说,输的憋屈,却不委屈。”
将闾笑问道:“灵儿,潮女妖!”
白屠狗肯定点头:“修为到了无情,但做不到真正的无情,当年为了复仇,灵儿奉命进入韓国,潜藏于王宫,夺取权力。却没想到,韓国终究被大秦灭了。功败垂成,也算是一件恨事〃¨。”
将闾皱了皱眉头:“她去韓国,就是为了插在你身上的这柄逆鳞。”
白屠狗黯然点头:“不错,苍龙七宿,关系到一国之运术,故老相传得七宿者霸,虽然春秋霸主都没好下场,但为了复仇,只能先称霸在考虑后事。”
他话语微微一顿:“我极少一个问题问两遍,但的确好奇你最后一剑。”
一直在留心后面八百甲士的将闾根本就懒得理会这一茬,皱眉问道:“你真不让他们扈从。”
白屠狗一脸讥诮,语气冷淡了几分,“我何须跟你耍滑头。输了便是输了。”
将闾问道:“你就不怕到了僻静处,孤一剑宰了你?”
白屠狗哈哈笑道:“将闾啊将闾,你要是真敢,不妨试试看。”
将闾也是一笑:“算了,无情修者自曝丹田尤为可怕,先前我必死之时,自然敢于拼命,但现在却没必要冒险了。”
白屠狗啧啧道:“同时掌控四宿的大秦太子,将来怎么杀你。”
“后悔了。”将闾笑问道。
白屠狗看向远方的扶摇城,轻声道:“不过,那样才更有意思,你不要忘了,我躲在沧海堡这么多年,研习的不仅仅是武道,还有兵法。”
“秦人从来不惧战!”将闾豪爽一笑:“更何况,现在大秦富有四海精兵百万。沧海堡和潘阳县这点兵力,连塞牙缝都不够。”
白屠狗点点头:“但草原之上,却聚集着几十万狼兵,冒顿更是草原雄主,大秦难道还敢南北一起开战。”
“你真以为岭南二十万驻军是吃素的!”将闾冷笑一声。
到了山脚,将闾手握逆鳞剑柄,和白屠狗一起下马:“就此别过。”
白屠狗淡然说道:“好,你我就此别过。”
“孤问你一句,答不答随你。”
“知无不言。”
“孤抽出逆鳞之后,如果反悔杀你,你我双方各有几分胜算?”
“太子一身所学,惊为天人,在加上这位小黎姑娘和那个半死不活之女,杀我胜算很大!”
“如果在加上,尾随在后的三位高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