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小黎侧眼看了一眼溪边,那名黑裙金面的女子已经飞掠过去,看样子,自己还需要杀的更快一些。
宓辛并没有急于攻击白屠狗,而是站在十丈开外,那张黄金脸庞,面向远方,似乎在犹豫是否出手帮忙。
她没感觉到将闾的气息,却察觉到了白屠狗扭头看了她一眼,凭空一眼,却让她有了置身万人死战沙场的感觉。
玲珑的身段开始上浮,飘摇在古树枝头,大袖招风,黑裙摆舞,更显的身段妙曼不可方物。
宓辛扭了一下脖子,出现在她视野中的,又无数黑衣骑士,下马抽剑,向着小黎推进。
但宓辛对这群死士没兴趣,她反而最喜欢的是修为精湛,生机勃勃的高手。她体内生死(cdda)一线,全靠金面压制,但是,吸收了东园公唐秉的毕生修为之后,让她惊喜的发现,自己体内的生机又多了一份。
不死不灭之体,类似于僵尸,那怕她长得在美,身段在好,将闾也不会对一具尸体感兴趣。
反之,宓辛反而更加希望,将闾的目光多关注到自己身上。那怕是色色的也好。不要那么无情,如看枯木山石。
只要是人,只要是个女人,都忍受不了男人这种目光。
虽然这种思维很奇怪,但宓辛却知道,自己这一生一世也只能跟将闾纠缠不清了。
落在东皇之手生不如死,女人永远都不奢求另外一个女人,对自己施舍恩德。两者之间,本身就是天生的敌人,尤其是面对同样一个男人的时候。
站在溪水之上的白屠狗,看也不看小黎残杀贴身死士,讥讽道:“看你能躲到几时!”
白屠狗藏剑于肘后,看了一眼晃荡起伏,如隐龙蛇的小溪下游,发出一声冷笑,也不再刻意悬气漂浮在溪水之上,跟将闾一样潜入水中。
将闾终于露出身形,浑身湿透,提了一柄滴水如滴血的杀生。
溪水从他头顶迅速退去,高度下降为腰间,双膝,最后只余下脚底的水渍。
被白屠狗强行打断吸收宿之力,他心有不甘却徒呼奈何,但有悲催也有惊喜,他从来就没想过,天下最精纯的真水种子,竟然是那颗大蛇之珠。
而且,这颗珠子诞生出的来宿之力,和自身龙蟒精元契合。
他有些兴奋,有些无奈的看着将潜入小溪,以浑厚真气当成隔墙,将溪水拦住的白屠狗。
汹涌的溪水在他身前停住,不断的向着两岸蔓延,溪水张牙舞爪,像一头随时择人而噬的恶蛟。
将闾伸手一招,刺在巨树上的逆鳞顿时应手飞来,落于左掌。
一手杀生,一手逆鳞。
白屠狗跃出水面,迈步狂奔,溪水在他脚底下炸裂飞溅,他每走一步,身后的溪水就下落一尺。
将闾随手一抖逆鳞,剑刃化成十二片残刃,自行结成了一座半圆形的剑阵。
他没唤出剑灵,而是自己御剑。
使唤剑灵需要付出生命力为代价,这时候,他付不起。
他对七宿隐约有些明悟,但并不真切,而且,他扫了一眼白屠狗身后,树梢之上跃跃欲试的宓辛,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笔记本做系统去了,明天争取四章。.
第0772章无情问长生
两个人都是将剑隐于肘后,藏起锋芒,但这样反而凶险平添百倍。
无情修者转身就逃,即便是相同境界,想要追杀也是极难,选择贴身近战,目的就是一击必杀。
杀了将闾,即便不能夺走大秦天下,却也能分割岭南。杀了白屠狗,大周王族将失去一个绝世战将。无兵无将的大周王族,将成为一个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要么被将闾斩灭在扶摇,要么继续逃亡海外。
“两个将军,没有在沙场一决生死,反而是在山野亡命,也是一件可悲的事!”将闾洒然一~笑。
“是太子不给屠狗这个机会。”白屠狗奇怪的看着将闾,这种时候,这小子还笑的出来:“太子死战江湖,本身就是一个绝妙的-讽刺!”
“杀敌勿尽,是将闾从武安君白起身上学到的唯一兵家奥义!”将闾仰头一笑:“可惜的是昔日白起宁死不肯叛秦,后世子孙却对大秦举起了战剑,赫赫威名化为流水,一代忠臣变成叛-逆。”
“君不仁,臣才不义!”白屠狗快步上前,他也发现了将闾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出手就是以力欺人,毫无花哨手段,相距五步,身体侧向拧转,左拳狠狠的抡下。
将闾剑身一横,双脚下陷泥沼,没过膝盖,竟然不惜损毁杀生,不躲不避硬生生扛下这一拳。杀生剑弯曲如弓,剑鸣声哀,碰到这样一个不吝啬神剑的主儿,也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白屠狗不断聚力,一压在压,浩瀚真气击溃杀生剑上的血芒,将闾膝下的淤泥飞溅,迅捷快如雨箭。
两股同样浩瀚的力量在溪水上空交锋炸裂,溪水凭空下压三尺。
逆鳞碎刃聚而不散,并没有做出多余的攻势,而是借碎刃之力,停滞时间的流逝,迟缓白屠狗拳势剑招的速度。
但白屠狗的攻击实在太快,一脚踹出,疾如闪电,面无表情的将闾右掌下拍,左掌杀生剑柄急撞白屠狗胸口,双方还没接实之极,急速后退,双脚在溪底割出两道沟壑。
不等将闾站稳换气,白屠狗一记鞭腿就横扫他的脖颈。
将闾斜过肩头,双手挡住,光是看半圆剑阵的颤抖幅度,就知道这一脚的势大力沉,将闾整个人陷入溪岸等人高的泥泞河墙中。
白屠狗一脚踹中将闾的心口,将他踢入泥墙三尺,摇头取笑道:“亏你双宿在手,不取人头颅,还能称之为飞剑吗!”
反手虚抓,五指成钩,一座由逆鳞残刃组成的剑阵就被巨力撕的摇摇欲坠。他虽然不懂逆鳞的奇妙,但却知道这座剑阵颇为古怪,自然要先毁掉为先。
将闾却不给他撕裂剑阵的机会,肩头横撞白屠狗。
白屠狗一手扯住逆鳞剑阵,一手横臂挥屠万,斩断将闾和逆鳞之间的联系,左腿弯曲,高高跃起,一记肘击轰向尚未站稳身形的将闾。
刹那之间,蚩尤战魂被将闾从杀生剑中逼出,迎向白屠狗急速而来的肘臂。
“轰”的一声,战魂碎裂,溪底出现了一个丈许深的巨坑。
白屠狗一愣,随即狞笑道:“借我之力,碎掉战魂!亏你想的出来。”话音未落,不在追杀化成几段,企图重聚的蚩尤战魂,反而一剑横扫,劈向了将闾。
蚩尤战魂退出了杀生剑,将闾彻底成了杀生之主,蕴藏于剑的宿之力,急速的将他修为境界攀升至习武以来的顶峰,杀生剑似乎得到了新生,铿锵剑鸣,剑劈出阴阳双鱼,依然无法彻底消弭这一剑的迅猛剑气。
杀生曲折如龙,将闾却不退反进,白屠狗毫不留情的碾压击杀,只见溪水之中,剑虹如骤,杀生血芒不断的败退,足足打出了一里路的距离。
白屠狗剑势连绵,雷霆万钧,颇有点过河武卒死战不退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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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生和屠万交斩,将闾借力冲出溪水,左手逆鳞剑柄虚晃,十二枚残忍重新凝聚于剑。
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杀生剑上:“我以热血祭杀生。”
急速回归的蚩尤残魂,竟然无法在入剑身,被他挥舞逆鳞,斩碎剑魂。
蚩尤战魂碎成无数片,将闾再次喷出一口鲜血,精血融合剑魂,蚩尤残魂哀嚎之声不绝。
白屠狗站在溪水中央,如同中流砥柱一般,溪水从他身侧狂泻,眯眼看着这位做出奇怪举动的大秦太子,按照以往的行事风格,早早就出手破势,一剑杀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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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白屠狗跻身无情二境之后,眼界霍然开朗,犹如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在心境中徐徐展开,内容就是证长生。
无情问长生,破境得长生,翻看这幅长生画卷,却始终不能破境而出,但心境却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越发沉的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