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将军名号樊於期,注定无妻也,然一妻去千妾来,也是将军的福分。将军没有了家事之累,在加上在下替将军在君候驾前美言,将军“三五七”就可以荷军国重任,建不世功业,岂非男儿生平所望?”
樊於期终于放下了心结,笑道:“以先生之命是从。”
田光讲完了这段往事,也是一声唏嘘:“这样的人,老夫如何敢与之合作。”
将闾也是听的三观尽毁,对艮师凭空提升了三分警惕,这样的人,无耻没下限,不管是为友还是为敌,都不得不慎重万分。
田光笑看了他一眼:“当年成娇兵败,樊於期逃燕自杀,麾下的安西镇军,尽数归于王翦麾下,征战六国,虽然死伤无数,但昔日小卒却成了军中精锐,成娇虽然好色,却不惜财,所以,艮师就走子婴之后,就来了岭南。”
将闾听的心中一震,终于明白田光为何要讲述这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子婴的根基不在高官上将,而是一群新晋的将佐。
而他让离舞传授吴若梅媚术,也是故计重施,想要以美色引诱岭南将军赵平,从而达到分割岭南的目的。
子婴虽然是樊於期骨血,但却顶着成娇儿子的名头,大秦王室嫡系血亲,那怕赵平没有中计,他也可以鼓动军伍杀之。
但这样一来,势必引起帝国的警觉,在九原军没有进入草原之前,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九原军不动,南阳军就可以南下平乱。而这些都是王氏旧部,王翦登高一呼,自然会倒戈。
所以,这么多年,王翦在,他不动,但王翦死了,也就给了他一个机会。
将闾脸色严峻,向着田光躬身一拜:“多谢先生赐告。”
“如果老朽死了,还请太子善待两位小郡主。”田光也抱拳还礼:“但如果田光功高一筹,也不会手软。”
将闾一笑:“先生求的是公平一战,孤自然会答应,至于手下留情,孤不奢求,但有一事还请先生赐教。”
“太子请说。”田光卸下了心事,神色也爽朗的许多。
“沧海君是谁。”将闾正色道。
“这件事老夫还真不知道。”田光皱眉道:“但芝罘岛,在燕齐之间的海域上,和岭南隔海相望,秦灭六国,各国豪杰纷纷潜逃,不是藏于百家,就是改姓易名。”
沉思良久才道:“以老夫愚见,这个人并不仇秦,而是避秦,而当世之豪杰,能在海外开辟一方沃土者,屈指可数。太子想要查出此人是谁,还有一法。”
“什么方法。”将闾皱眉问道。
“当日荆轲奉命刺秦,却驻留在易水迟迟不动,他究竟是在等谁。”田光正色道:“以老夫之猜测,恐怕就是这个人。”
将闾苦思:“当年燕都覆灭,燕丹率众逃亡辽东,目的地就是高丽,而芝罘岛却和高丽隔海相望,而这个人,恐怕也是当年燕丹给自己留的退路。”
田光眸光一闪:“或许有此可能,昔日之芝罘岛,乃是荒无人烟之地,想要独霸一方,必须有钱有粮,当年齐国置身于事外,不顾强秦之野心,唯独燕丹,对秦王心思了如执掌,未雨绸缪。”
“难道先生想不出此人是谁.. 0”将闾奇道。
田光苦笑:“对于燕丹来说,我是一个不足被信任之人,要不然,当年老夫为何要假死逃生,这种机密大事,他如何肯和我说。”
两次易主,却都不被信任,而身上的使命,却足以灭族。田光的神色有些悲催。
心中愤慨,田光也不想和将闾在深谈,脸色淡漠:“太子了我心中之憾,老夫无以为报,让太子三招,出手吧!”
将闾一笑:“先生心中还有深藏之事,就不打算说吗?”
田光不温不火,扫了他一眼:“这件事全凭太子寻找真相了,也算我对君候的一个交代。”
“狗屁的交代。”将闾摇头一笑:“那是负刍的后人,和昌平君有什么关系。”
田光冷脸不答。
“就知道你是个小气鬼。”将闾叹口气,故作沉吟道:“我该怎么用这三招呢?”
田光冷冷望着他,晓得这少年丰神俊秀,态度温和,实则心机阴沉,杀心早起。那怕在告诉他在多的机密,他也不会放自己离开。
但熊心是他隐藏最深的一件事,甚至连六堂长老都不知道,他很奇怪,将闾为何知道有这个人。并且断定是楚王负刍3.3之子。难道他是未仆先知的神仙。
现在他不敢多说一句,这少年太子虽然没有艮师无耻,但狡诈却不在以下,任何的线索,都有可能为熊心招来杀身之祸。
“先生不说,孤也能查出来。”将闾满不在乎的一笑:“田光之后有田广,只要找到田广,相信熊心也就会出现。”
他一边说话,一边偷看田光的神色,迟疑道:“或许,还有宋义。”
宋义二字出口,田光陡然心神大乱,强行忍住心中的惊骇,一言不发。
“先生,为了一个熊心,要连累多少无辜。”将闾故意叹息一声。.
第0380章逆转四季
田光很淡定,将闾只要有未解之谜,出剑就会犹豫,高手相争,刹那之间的犹豫,足以分生死,反之,他现在却可以肆无忌惮的出手,笑道:“那是老夫留给自己的一线生机。”
“孤出道以来,总是能胜天半子。”将闾一笑:“那是因为,从来就没给任何人留过生机,可以真诚的告诉你,熊心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孤这次回中原目的有三,一是子婴,二是熊心,三是芝罘岛。”
田光听的心中一震,奇道:“太子为何总能胜天半子。”
“因为孤相信,自己行的是天道,是正义,所以天下不负我。”将闾半真半假道。
田光摇头斥道:“在天下人眼中,太子早已是血手屠夫,以屠夫之行辜负上苍,岂能得上苍庇佑,太子所言简直是荒谬。”
“胜天半子,是和上20苍争命,孤需要上苍庇佑吗?”将闾大笑,拔出腰间赤霄,胡乱的挥舞几下:“你刚才说过,让我三招,可不许耍赖。”
田光啼笑皆非,心中警惕却提升到了十分,一个自称能胜天半子的人,却念念不忘三招的便宜,说明他虽然自负,却绝不迂腐。
他也敏锐的感觉到,将闾的步伐飘忽不定,赫然是农家的地泽二十四。
地泽二十四两军厮杀之时是战阵,江湖对决是身法,按照四季二十四方位踏步,神出鬼没。
田光对这种步法熟悉到了极点,闭着眼就能知道,他下一步应该出现在什么方位,刹那之间,两人的距离已经被拉进一丈。
但将闾却依然没有出手的意思,似乎吃定了田光让三招的承诺,得寸进尺还往近处凑来,由八尺而五尺,直至一剑之遥。
对将闾来说,田光行的是君子之诡道,做事千变万化,始终保持着君子之风,而艮师却是小人之奸,行事卑鄙不择手段。
所以这两个人命中注定,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但田光之害远胜于艮师。
他是一个扛着正义的大旗,图谋颠覆帝国的人,这种人极容易得到江湖人的认可盲从。
陡然之间,田光识海一晃,罩在将闾身上的神识毫无征兆的被隔断,再也看不清对放的身法,就在他情知身边的刹那,将闾翻转右手,赤霄三尺剑身一下子就消失在田光的视线之中。
剑锋颤鸣,从将闾的腋下穿出。由于身体的阻挡和神息被隔断,在此之前,田光完全看不见正气仙剑的招式走向。而当他能够看到剑锋时,将闾留给他作出反应的时间与空间都已变得极其有限。
“兵者诡道。”田光心中一凛,终于明白,将闾使用的地泽二十四,为何自己总觉得有点诡异,原来他踏季行节,不仅用阴阳家的瞬移增加速度,而且还逆行四季,因此也导致,二十四节气的方位也阴差阳错。
而他左脚阴,右脚阳,一正一奇,恰如大暑节气的乍寒,来的如此的突兀,却不违天道。
但侠魁就是侠魁,如果将闾能一剑将其刺杀,那他也不是田光了。
他的身形向后飘退,宽大的袍袖迎风鼓胀,像一个张开的乾坤袋,袖口对准赤霄的来路,套了上去。
出乎意料的是,将闾的赤霄却没有丝毫的变化,而且还非常配合的将剑身伸进田光的大袖之中,就像是神剑入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