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嬴政问的极为刁钻,也是因为将闾来的太巧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朕要处置胡亥的时候,你就来了。
而刚才虽然在暴怒之中,李斯看似劝解其实是在扇阴风点鬼火,已经引起了他的警惕。
但将闾确实真不知道,胡亥又做了什么混蛋事,让父皇暴怒罚他跪在雪水中,头发也被章邯割掉了,乱糟糟的恰似一个头陀,不假思索道:“如果他们真有统御这个庞大帝国的才具,儿臣甘愿让位,说实话,咸阳宫真不是……”
他本想说,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话到嘴边,马上改口:“不如儿子的狗窝逍遥自在。”
他虽然改口极快,但是嬴政是什么主儿,听他话语一顿,就知道接下去不是好话,不过,这样以来,也让他的狐疑消散,冷哼一声:“你现在还不是咸阳宫之主,自然觉得这里不如让你为所欲为的东宫。”
将闾嘿嘿一笑,却不搭茬。
嬴政一叹:“别的皇子,对帝位虎视眈眈,唯独你将帝位当成苦差,朕真不知道应该怎样训斥你。”
“当昏君自然容易,违抗圣意着杀,在后宫中建立酒池肉林,每天嬉戏玩乐。
要不然就当一个圣君,将皇族兄弟分封诸侯,让他们戊守边疆。然后将朝中大事全都交给朝臣处理,自己高居其上俯视天下。”将闾苦着脸:“但是,这样一来将皇权置于何地,将万里江山置于何地,也就将父皇的期望抛在脑后了,儿子实在做不到。”
他这样一说,嬴政也被他气笑了:“帝国大政以立,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你敢当昏君,朕先宰了你。不过,朕也想听听,如果现在你坐在帝位之上,应该怎样处置扶苏,胡亥。”
“儿子不知道胡亥做了什么事,让父皇这样震怒。”在将闾记忆中,嬴政从没这样暴怒过,连面孔都扭曲,眸光烁烁,想要吃人的样子。
“他醉酒杀了破军都尉。”嬴政咬牙道。
将闾倒吸一口凉气,认真思索片刻:“先说皇兄,他在九原却不懂战争谋局,宽厚虽然是一种仁德,但却不能用在战场之上,尔虞我诈争雄斗狠,不择手段战胜敌人,才是对国家的宽厚,对帝国亿万黔首的仁德。
用儿子的话说,他是在姑息养奸,将他留在九原,只会对将帅产生掣肘。”
“扶苏无权行军令,如何掣肘。”嬴政奇怪问道。
“和匈奴的战争,并非攻城略地,而是最大可能的消灭匈奴的人口,包括妇孺,这样就可以让匈奴几代人陷入没落。”将闾正色道。
这句话说出来,连嬴政也是一阵心跳,战场杀俘,自古有之,武安君白起用到了极致,坑杀赵国三四十万大军,让赵国从此陷入没落。但将闾竟然打算将妇孺一起宰掉。比起杀神白起杀性还重。
“但是,皇兄会允许军卒这么做吗?”将闾摇头:“以皇兄的秉性,肯定会百般阻止。但是让他回到咸阳,也会对帝国大政产生影响。
而且更重要的是,皇兄在去九原途中被狼族伏击,身上余毒未清,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咸阳之外找一座闲置的宫室修养,让夏无且帮他调理身体,这期间可以让他研习法儒,或许有一天能为帝国所用。”
将闾说的在委婉,嬴政也听明白了,那就是让他离开九原,还不能回咸阳,找个地方将他囚禁。
嬴政不动声色点点头:“那胡亥呢!”
“其实问这个,父皇是故意刁难我。”将闾顿时不干了:“儿子虽然杀性颇重,但从不杀无辜之人,手足相残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做的。”
“朕在问你应该怎样处置胡亥。”嬴政差点被他带偏了,怒叫道。
将闾咬牙道:“按照帝国律,皇子在咸阳宫善动刀兵已经是死罪,不过胡亥年纪尚幼,又是醉酒无心之过,罪不至死。
但是,他宫中之人有教导之责,却一个也不能放过,至于胡亥……”
“胡亥怎样。”嬴政追问。
“身为皇子,不懂民间疾苦,不知饭食来之不易,骄奢跋扈,将其贬为庶人,放逐乡野让他自谋生路,尝一下民间疾苦,视其有无改过之心,在决意是否召回庙堂。”
将闾声如金铁,落地有声,御书房中一片静寂。
但是有苦他自己知道,即便是将胡亥贬为庶人,但是在父皇眼皮子底下,始终也是一个祸患。
胡亥是皇子,嬴政又是在气头上,做出的惩罚是做不得准的,胡亥是他亲骨肉,又是十八个皇子中最疼爱的一个,如果留在咸阳囚禁在宫室,说不定什么时候父皇就后悔了。
如果再有居心叵测之辈,蛊惑父皇探视他,一看他凄苦的模样,动了恻隐之心,在将其放出来,复还他皇子之位,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所以将其驱逐出咸阳让他落魄民间,既可以避免手足相残之祸,又让他饱尝民间疾苦。
他在咸阳宫养尊处贵,流落民间狗屁不会,早晚也是饿死一途。
但是,将闾却绝对不能说出一个杀字,胡亥在宫中动刀兵,已经有了弑君的嫌疑,坚决置他于死地自然可以,但是万一将来皇帝后悔,谁进的言,谁最倒霉。即便身为太子,也绝无好果子吃,所以,只能宽恕其死罪,放逐山野。
听了将闾的处置之法,嬴政脸色缓和了些,刚才他真是动了杀机,即便是咸阳大殿,召开朝会之时,武将也不能携带兵器。违者杀无赦。
而在咸阳深宫,除了禁军,任何人不能携带三尺之兵,而胡亥宫中长剑从何而来。今日醉酒杀将,来日就敢醉酒杀君。
第0220章 打败老子的儿子
嬴政这辈子遭遇的刺杀已经够多了,对这种阴谋弑君的事情深恶痛绝,但要说胡亥有胆量刺杀自己,那也是绝对不信的。
所以,一直犹豫不决怎样处置这个最疼爱的儿子。
老父爱幼子,皇权的尊严和老父的亲情,一直在他脑海中交战。而将闾说出的这个办法,却合乎他的心思。
既不伤了胡亥的性命,也能让他饱尝苦头,知道这家国天下来之不易。:“小蛮子,传书九原将军太史腾,命其拍两千兵卒,护送扶苏去雍都,交给太庙看管。
在去禁军军营,调一队龙虎骑兵,押送胡亥前往雍都,交给老秦部族看管。”
“诺。”小蛮子答应一声,急急去了。
“父皇也早点休息。”将闾看了看嬴政的脸色,苍白的吓人:“要不要儿臣传御医来看看。”
嬴政摇摇头:“你也回东宫吧,朕想独自一人静一静。”
“父皇保重身体,儿子走了。”将闾抱拳,躬身退下,他很理解嬴政的心情,一代傲视天下的君王,可以将满朝文武玩弄于鼓掌之间,却被两个儿子打败了。
太子东宫。
精致华美的玉殿,貂裘铺就的卧榻,斜倚着一个绝色美女。
寒风吹拂着月殿白色的帘纱,飘逸如云,但是,只穿着一件湛蓝五德裙的焱妃却愁眉不展,锦被被她放在一旁,殿内流转的暖意驱散了让人心悸的冷肃。
修长美腿横陈交叠,薄薄的五德裙掩盖住滑如凝脂的肌肤,但却掩不住那柔美丰腴的曲线,侧身而卧,让那圆润丰腴而且挺,翘的丰臀更加凸显。
跌宕起伏的香腴之上又是突然收缩的细滑蛮腰,虽不像少女般仅只一握却柔弱无骨。
怒山一般凸,起的胸峰,温润中弹力极佳,微敞开的衣襟却难以让人窥见那山顶的娇柔嫣红。
随着她轻柔的呼吸,如兰的幽香喷吐而出,丰润的胸峰也在微微颤动,和娇美的身体曲线相互交映。
细长的秀眉含黛凝愁,娇柔之处远胜西子,明媚双眸开合只见冷电闪烁,脸上愁容难掩俏丽的容貌。
将闾一入深宫,就再无丝毫消息传来,即便明知他会平安,但是天威难测,心中总是免不了惶恐。
正在焱妃沉思之间,一道人影悄然出现:“焱妃,我再也忍不住了,你就让我去咸阳宫看看,太子哥哥究竟怎么了。”
在东宫之中,焱妃的端庄雍容和心机深沉众口皆碑,麟儿素来横行无忌,但是却对焱妃极为崇拜。
“被胡闹,咸阳宫可不是你随便进出的地方。”焱妃警觉的看着她。
“焱妃。”麟儿坐在卧榻旁边,拉长的语调又娇又腻:“你不要忘了,当年我可是在戒备森严的墨家机关城,也能随意进出,难道,咸阳宫比得上墨家机关城。”
“你呀?”焱妃娇嗔的轻拍她脊背:“咸阳宫可比墨家机关城凶险百倍,而且太子严命,东宫中人不得随意出宫,你不听我的话,难道连太子的话也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