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嬴政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不必了,这件事属实。”
蒙毅苦笑:“六堂之中二堂以灭,剩余的烈山堂,神农堂,蚩尤堂和魁隗堂。魁隗堂主田蜜,追随晓梦公主去了桑海,神农堂的乱局是被烈山堂神秘来人操纵的,其中牵扯到了朱家和旧韩公子张良。
不过,对于帝国来说,他们人单势孤,已经酿不成大患。而且,太子也会酌情处理。”
嬴政仰望乌云飞雪:“这样说来,东郡大局将定。”
蒙毅点点头:“这次被牵扯入内的官员将近四百,淳于越郡守之职已经不可在留,郡守,郡尉,郡监三职空缺,还请陛下早日定夺。”
嬴政突然问道:“伏念这个人怎么样。”
蒙毅扭头看向湖光:“你在桑海多年,这件事你最清楚。”
湖光上前,躬身道:“末将和伏念并没有深交,不过他和太子言谈多次,末将都在一旁。
不过,按照末将的看法,伏念相貌优雅,举手投足带着一种天生的华贵,而且,被儒家长老荀夫子看好,被当成未来儒家的希望。也深的门下弟子的尊重,对天下大事和将儒家发扬广大有一种使命感。
当时颜路,张良都在小圣贤庄时,伏念和他们多次发生争执,争执的所在就是忠君爱国之心。”
嬴政微微点头:“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部将,这般有心。那你又怎么看吕蒙。”
“吕蒙。”湖光一头雾水:“末将不认识此人。”
蒙毅轻咳两声:“就是吕雉的父亲。”
“原来皇帝陛下说的是吕神棍。”湖光恍然大悟。却把阴沉着脸的嬴政逗笑了。
蒙毅咬紧牙关,才忍住笑意:“就是他。”
湖光惭愧道:“陛下不要责怪末将胡言乱语,实在是在桑海之时,太子私下叫他吕神棍而不名,所以,众人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嬴政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这小子,当了人家的便宜女婿,还这么称呼。”
湖光等皇帝停止了笑声:“吕翁精通商贾之术,桑海商战让人瞠目结舌叹为观止,其余的,末将就不清楚了。
不过,吕家二小姐末将却极为熟悉,这个小姑娘年纪不大,却精通权谋之术,当初设计擒拿项氏一族的龙且,二小姐功不可没。吕家的大公子吕奇,却是一个纨绔不学无数。”
嬴政一声叹息:“吕蒙任由儿子变成这个样子,也是在担心朕猜忌吕家。”
这句话,不管是蒙毅还是湖光,都不敢搭茬。
皇帝和吕家的恩怨由来已久,皇帝和吕不韦既是父子又是仇敌,这种事情说也是错,不说也是错。但是不说比说好。
嬴政一笑:“当年之事,朕有所不对,但也不是全错,仲父同样也是如此,朕本来以为从此之后和吕家再无瓜葛,却没想到,将闾竟然和吕雉情投意合,天意弄人。”
蒙毅偷偷的看了一下嬴政的脸色:“这次吕雉不顾自身安危,前往东郡出谋划策,这才让东郡官场藏的龌龊暴漏在光天化日之下,可惜她是个女子,不能当官做吏,可惜了。”
嬴政淡然一笑:“不用套朕的话,朕对吕雉并没有恶感,不过,吕蒙想要复出,成为帝国官吏却是被其女所累,朕当年在太庙立碑,严令后宫之妃亲属不得在朝中为官。”
湖光躬身道:“启禀陛下,太子和吕家大小姐还未成亲。”
嬴政一愣:“你这是在为吕雉说情吗?”
湖光道:“末将当初是太子家将,自然向着太子多些,皇帝陛下勿怪,不过,吕翁精通商贾之术,是敛财的好手,放置在民间有点可惜。”
蒙毅点头道:“湖光这句话说的不错,敌国之富对帝国来说也不是好事,放任他留在民间,又有太子这层关系,吕家聚敛的财富越来越多。还不如让他帮帝国理财。以免将来再生波折。”
嬴政点点头:“调任张苍为东郡郡守,吕蒙代替张苍为桑海郡守,伏念为东郡郡监,至于郡尉人选……”
“郡尉乃是军职,还是从军部调派为好。”蒙毅看了一眼湖光:“这小子似乎不错。”
湖光赶紧摇头:“末将不去,末将是太子派来服侍陛下的,末将贪图官职,一走了之,万一陛下有个好歹,太子非刮了我不可。”
“你这是在咒陛下。”蒙毅一脚就踢了过去:“知不知道,郡尉乃是朝廷大员,比起你一个小小的侍卫将军强多了。”
嬴政笑了笑:“既然你不想去,那朕在想人选,蒙毅,马上鹰隼传书,让太子帅军前往曲阜。朕倒要看看,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孔鲋能逃到那儿去。”
蒙毅心中一寒:“臣马上去办。”转身去了。
嬴政看向湖光:“当日朕问胡亥,怎样处置这群酸儒,他的回答是坑杀。这件事你怎么回答。”
“十八皇子英明。”湖光满头大汗。
第0009章 用我遗臭万年换你满门荣耀
吕氏庄园。
接到蒙毅的鹰隼传书,将闾就知道,遗臭万年的时刻终于到了。前往曲阜,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儒家圣地孔门了。
看着将闾愁眉苦脸的模样,吕雉,弄玉甚至小黎都有些惊讶,从来就没看到太子爷这幅样子。
“究竟怎么了。”吕雉低声问道。
“孔鲋逃国,父皇命我前往曲阜。”将闾唉声叹气:“这个差事怎么会落在我的身上。”
“逃国既是谋逆,区区一个孔门,至于让你愁成这样。”吕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娇嗔笑骂。
这个年代,孔夫子还没有像后世般成为万代师表,这本来就是一个百家争鸣的年代,儒家在诸子百家之中,只不过是一个更加凸显而已。
但是,没有人比将闾更清楚,后世的儒家在朝堂和黎民百姓心中地位是如何崇高,剿灭孔门,足以让后世儒生对自己百般辱骂,用如椽巨笔将自己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名留青史的同时也遗臭万年。
“如果你不想去,让韩信带兵围剿就可以了,区区一个孔门,难道还敢抵抗帝国官兵不成。”弄玉柔声道。
将闾看了看丝帛上的文字,微微摇头:“上面是昭曰,不是制曰,我没有抗命的权利,也不能酌情办理,只能奉旨抄了孔老夫子的家。”
“这里面有什么不同。”吕雉惊讶问道。
将闾道:“帝国创建之初,典章就有明文规定,命为制,令为昭。命的本意,原本是诸侯会盟只是的条文和说辞。而令的意思,是必须执行的法令。
所以,皇帝的圣旨也分成了制和昭,这其中的区别就是,制是有弹性的,代表皇帝对事件的发展并不是十分清楚,所有奉旨办事的官吏,拥有酌情办理的权利。
而昭却是命令,如同军令,没有丝毫缓和的余地,必须按照圣旨办理。
秦政到了帝国之时承受了百年的锤炼,已经是非常的成熟,对繁杂的国事处理方法,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大秦已经不是当初的千里之国,而是拥有几万里疆域的庞大帝国,事物之多令人难以想象,所以,皇帝不能总以命令的方式行事,期间有许多可以弹性把握的程度区别。
王言如丝,其出如纶,皇帝的言论虽然如丝般的细小,但是以圣旨的形势,传播到天下,就会剧烈的扩大。在颁布圣旨之时,皇帝也极为谨慎。
所以,帝国创制之时,就将皇帝的圣旨分成了制曰和昭曰,制曰是让奉旨办事的官吏酌情办理,而昭曰就是皇帝的命令,违抗者罪诛九族。”
三女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全都惊愕的合不拢嘴。虽然皇帝没有诛灭将闾九族的可能,但是,从圣旨之中就已经看出皇帝的震怒。
“在皇帝眼中,难道孔门比起农家还重要。”吕雉自语道。
“不过,也有一个好消息。”将闾看了吕雉一眼:“你想不想知道。”
“什么好消息。”吕雉心中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