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所以才伙同朱家,千方百计的刺杀将闾,他已经不仅仅是为了家仇国恨,而是为将来反秦大业保留一些拥护三代王治的儒家弟子。
第0002章 韩信也野蛮
这已经不是面子问题,而是生存问题。
小圣贤庄的儒家已经彻底变了味道,法儒大师荀夫子亲自教导弟子,伏念成为帝国的忠臣。
颜路被捉押送咸阳,被寄予厚望的项氏一族彻底灭亡,连一个三尺稚童都没留下。
逍遥子被废,大铁锤和高渐离战死,这一连串的沉重打击,并没有打消张良复国的心思,反而越来越炽烈。
农家十万弟子,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也是一群乌合之众,朱家想要夺回神农堂,就需要这些儒生去冲锋陷阵。
东郡官府落到这种局面,将闾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尤其是狼族大军陈兵境外的情况下,他这样胡作非为扰乱中原腹地,将会让远在咸阳那个暴君将一腔怒火全都倾泻在他的身上。
所以,现在东郡越乱越好,一旦皇帝选择了妥协,不仅可以让儒家占据大秦朝堂,农家之祸也可以消除。
一旦朱家夺回了神农堂,在将荧惑星核弄到手,就可以踢开田赐,直接去炎帝六贤冢接受六大长老的任命,到时候他振臂一呼,农机十万弟子就可以成为一支席卷天下的雄兵劲旅。
狼族侵吞中原,腹地农家作乱,即便不能彻底颠覆这个庞大的帝国,也可以划江而治,将中原富庶之地纳入囊中另立一国。
张良将所有厉害关系盘算清楚,这才冷冷一笑:“现在退避,只能让韩信更加的丧心病狂,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他动用兵力,压制东郡群情鼎沸的民众。”
王祭酒闻言一愣,拱手道:“子房,有何妙计。”
张良冷笑道:“如果我们抬着孔孟二圣的塑像去闯军营呢?”
众人闻言一愣,张良继续道:“帝国建国之初,就册封孔门孔鲋为文通君,建立博士学宫,招揽天下英才,说明皇帝对孔孟二圣也有敬畏之心,韩信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泗水将军,如何敢和皇帝明目张胆的作对。”
王祭酒,太学士击掌大笑:“子房妙计,孔孟二圣圣象驾临,即便是韩信也的退避三舍。”
王祭酒得意道:“而且,受害家属子弟都是我儒家弟子,他们不畏惧刀兵之祸,咱们这些为人师表的,也应该为学子出面,这本身就是顺利城战的事,走,咱们去请孔孟二圣的圣象,抬着去军营。”
国子监大殿之中,就供奉着孔孟二圣。
当下,王祭酒就召集国子监所有大儒,兴冲冲的前往供奉孔孟二圣的大殿,焚香上告,大礼膜拜之后,众人就一哄而上,将孔孟二圣的圣象从基座上抬了下来。
放在准备好的车驾之中,王祭酒和太学士一左一右的扈从着马车,车后跟着几十个大儒,昂首挺胸的向着门外疾奔而去。
只不过还没等他们走出国子监大门,两名看门的小吏就跑了过来,大呼道:“祭酒大人,太学士大人,祸事了,有兵卒将国子监包围了,一个人也不放出去。”
众儒顿时色变止步,放眼望去,国子监大门之外,一个个身穿黑色战甲的骑士,战剑出鞘杀气腾腾。
为首两名将军,却是一脸的笑意。
韩信低头看了一眼众儒和扈从在中央的马车,笑吟吟问道:“众位先生,不坐马车,却将两尊泥胎木像放在其上,步履匆匆,究竟是为了何事。”
王祭酒看了看端坐马上的韩信,眉清目秀,笑意盎然,丝毫没有下马的意思,顿时大怒:“此乃帝国招贤纳士,教化万民之所,圣人居留之地,尔等纵马驰骋,粗野蛮横,不将圣贤放在眼中,大胆妄为。”
只不过他这句话和对牛弹琴差不多,韩信是兵家,素来瞧不起这些耍嘴皮子的大儒,而且,帝国的军人地位想当崇高,封疆大吏都是从军伍中提拔,扭头看向身边的将军:“钟离将军,你读过诗书,这老头在说什么……”
钟离昧微微躬身,道:“这位大儒的意思是说,这里是孔孟二圣的地盘,教化育人之地,将军率领军伍堵住门口,有辱斯文,意思就是说咱们太粗野了。”
韩信顿时脸色一板:“听说太子去小圣贤庄,也是玄甲铁骑扈从,将士们四周警戒,荀夫子大师和伏念掌教,从来就没嫌弃玄甲粗野。
怎么到了咱们这儿,就有辱斯文了。你告诉他,他说的纯属放屁,圣人居所,教化所在,难道儒家弟子犯了帝国律法,就不用关进大牢,难道就因为他们是儒生,就要找一个山明水秀的所在另行看押。真是岂有此理。”
钟离昧实在懒得翻译他这大白话,长着耳朵的都听的懂,直接战剑一指:“来呀,将他们拿下。”
王祭酒昂首上前:“本官乃是朝廷命官,没有旨意,谁敢索拿本官。”
钟离昧惊奇的看着他:“你是那位。本将军看样子失敬了。”
王祭酒听出他话语中的畏惧,更是趾高气昂:“本官乃是国子监祭酒。”
钟离昧掏出一张羊皮纸看了两眼:“里面有他,拿了。”
几个雄壮兵卒跳下马来,大步走向王祭酒。
王祭酒看着钟离昧手中的羊皮纸,心中发慌,大声叫道:“且慢,孔孟二圣驾前,谁敢无礼。”
几名大秦兵卒顿时站住,扭头看向韩信。
韩信淡淡一笑:“钟离将军刚才已经下令,将他拿了。你们还等什么。”
扭头看向钟离昧:“这不是和扯淡一样吗,犯了法的儒家弟子,往圣人塑像后面一躲,就可以免于罪责,这是哪门子的歪理,大秦依法治国,皇子犯法与民同罪,还敢跟我们当兵的讲理,抓了。”
第0003章 火星也可燎原
钟离昧嘴角微微抽搐,这段时间在韩信麾下听命,对韩信也有了解,这位来自泗水的将军并不像今天表现出来的这样粗俗,相反堪称斯文有礼。
弄不清楚他为什么一改往日的做派,摇身一变,就成了一个粗鄙的军汉。
但是,在帝国之中,圣旨大于虎符,虎符大于王法,军卒可以抓捕官吏,官吏却无权处置军卒,即便是军卒犯罪,也只能上报庙堂通报军部,由军部自行处置。
所以,这些军卒根本就不在乎官吏,当下就一拥而上,将王祭酒五花大绑,调转车头,安置在马车上面的孔孟二圣圣象,差点被剧烈晃动的车身衰落下来,圣像歪斜好在有车壁挡住,这才避免了孔孟二圣斯文扫地。
与此同时,一队龙虎骑兵也飞身下马,人人拿着一张画像,按图索骥,将这些儒家子弟一一捆绑。
钟离昧骑马围着这些大儒转了一圈,向着韩信微微摇头:“没有帝国通缉的重犯张良。”
“他跑不了。”韩信摆摆手:“将他们送到军营,严加看管。”
国子监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东郡郡守淳于越的耳中,淳于越勃然大怒,当下摆开仪仗,直奔军营。
淳于越是憋着满腔怒火出门的,他在生着炭火,温暖如春的郡守府,平常只穿一件官袍,这次连披风都没穿,就暴怒出门,等他一路疾驰到军营,已经被彻骨寒风冻的瑟瑟发抖了。
军营门口戒备森严,兵卒通报之后,很长时间,韩信才带着一群校尉走了出来,淳于越已经快冻僵了。
这群凶兵悍将对叫嚣的儒家弟子和哭闹的犯官家属视而不见,只是笑容可掬的向着淳于越迎进了军帐之中。
犯官家属本来就是被人蛊惑,看着凶神恶煞般的帝国将士,实在没胆子冲撞。
至于那些儒家弟子,虽然口舌犀利,振振有词,但是,很多人确实被人蒙蔽,只有王祭酒等人的亲信才知道事情的原委,而且,已经知道了王祭酒等人打算抬着孔孟二圣的神像冲撞军营,所以,也就按兵不动。
走进军帐,中将肃立,韩信坐在大案之后,笑嘻嘻的把玩着上将军虎符。
淳于越站在正中,脸色阴沉道:“将军说奉命抓捕农家乱党,严查农家勾结官吏祸害一方诸事,本郡守没有接到朝堂的旨意,既然将军持有上将军虎符,本郡守也无权过问。
但是,抓捕国子监和太学士一众大儒,又是为了何事,难道本郡官吏,人人都和农家有勾结不成。”
韩信笑道:“郡守大人所言极是,这些将士都被本将军惯坏了,一听东郡官吏和农家乱党勾结,扰乱地方,祸害百姓,全都群情激奋。虽然捉了国子监和太学士,并没有受到任何虐待,本将军也只能等上峰的军令,才有权处置,还请郡守大人海涵。”
“谁给你的权利,抓捕庙堂任命的大员。”淳于越怒道。
“军令如山,本将军也是奉命拿人,但是,却没有刑讯的权利,现在等待的是廷尉府来人。”韩信笑道:“不过有些东西,郡守大人还需要看一看。”
扭头看向堂下众将:“来人,将已经整理完毕的卷宗取来,让郡守大人一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