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衣老白干
082章 谁是喰害，我来定义（5K）
雨幕之中，喊杀声渐消，战斗已经进入尾声。
“差点忘记了，我还有前菜没吃呢！”
披散着头发的老头病态地笑着。
“真户上等？”
“不用管我，杀了她，先杀了她们...”
真户吴绪突然挣脱同事的搀扶。
他本就因受伤、力竭、年老体衰而透支的躯体顿时失去平衡软倒在脏兮兮的水洼中。
几分钟短且急的接战，这时的宽巷两边墙体已然坍塌了大半，跟狗啃过一般，不提那几户倒霉的商铺，周边的地面上铺满了建筑物废料的碎渣与喰种身体组织及血水。
丝毫不在意自己的邋遢跟身上的脏污，真户吴绪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他看向墙角某处透露着米白色的砖块堆积处，嘴里嘀咕着，伸手摸向躺浸在污水里的蜈蚣链刃状库因克，但，“爸！”
见此，真户晓将从地行甲乙博士那顺来的新型Rc细胞抑制液喷雾递给了身边的1区上等搜查官，一边打手势示意分出人手查一下那墙角的情况，一边匆匆忙忙地小跑了过来。
扒开那什么叫‘笛口一号’的库因克，她把自己的父亲扶了起来，皱眉嗔怪道：
“爸，你的任务已经结束。”
真户晓仔细观察和探查了一遍自家老父亲的情况，臂上、腿上缠的绷带又出现渗血，显然，伤口又破了，她顿时硬拽着父亲，招呼CCG的救护人员赶紧把人送走。
“现在，你需要好好养伤和休息，20区喰种的治安问题，自有罗素准特等官解决。”
她严肃说。
“不不，晓，先听说我，那里还有两只喰种呢。一只母的，一只小的哟...”真户吴绪很病态地笑着，肢体动作很神经质地指着那处被坍塌墙体砖块掩埋了大半的米白色赫子。
似乎是听到了真户吴绪的话语，哗啦，那卷缩着的米白色赫子似乎颤抖了一下，有砖石滚落。
刚才因为战况激烈，被喧闹声所掩盖不明显，现在安静下来，许多搜查官都听清楚了，其内似乎有小孩子的抽噎哭泣声音。
“是市民吗？”
“不清楚。”
“呼叫无响应，失踪同僚的身份确认了吗？”
“是亚门钢太朗一等，中岛康智和草场...”
咔咔、嗤嗡，举枪的举枪，持库因克的持库因克，几名搜查官互相交流着，忽然一道很温柔的女性声线从那卷缩着的米白色赫子内响起，“他们就在这里，没有生命危险...”
“哈，还亱活着呢？笛口凉子太太，竟然没有乘乱逃跑，真是让我感到意外...‘杰森’与‘人妖’皆已伏诛，这场行动大圆满呢，晓。”
真户吴绪夜枭般的笑着。
“你以为拿亚门君当人质，我们便会放过你吗？”当他意图继续嘲讽的时候，咣当，那堆碎石砖块被伸展开的四扇如若蛾翼，米白色的超大型甲赫掀开，露出其内拥抱在一起的母女，以及——
“亚门一等！中岛，还有草场...”
有搜查官认出在地上躺尸的人的身份，很惊诧地失声道。
吃CCG这碗饭，他们绝并不会因为搜查官被喰种所杀所啃食这种稀松平常的事情感到惊讶，而是为喰种竟然会保护搜查官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感到惊骇。
地上，亚门一等是昏迷状态，身上除了擦伤和打湿的痕迹没有任何被啃食的迹象，而中岛康智和草场，两人都还是清醒状态，也并没有攻击那名女喰种，反而一副不知道如何形容的表情，看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喰种的甲赫保护了他们免受刚刚墙体坍塌导致的掩埋……
“真让我吃惊。”
真户吴绪最先反应过来，原本一大一小的两颗眼珠子圆瞪，依旧充满恶意，仿佛因为兴奋更加凸出了。
“母亲为孩子抛弃生命，甚至忍辱负重甘愿背叛种族吗？真令人作呕，真是搞笑，你们喰种模仿我们人类的那副模样...想用亚门与我下属的命换取你们的性命吗？”
笛口凉子先是沉默着，将颤抖的雏实紧紧抱在怀里，她用空洞的声音问，“可以吗？”
如果可以，她当然想让雏实逃跑，但不行，周边正在爆发喰种战争，到处是杰森那样‘共喰’过的凶残喰种，支援过来的CCG搜查官遍地，一动，被发现必死无疑！
她只是家庭主妇。
待在这里，或许还有机会，只是她没想到就这么短短几分钟的躲藏，逃跑的时机没等到，战斗就结束了……
“哈哈哈...自然是不！有本事你就杀了亚门...”
就在真户吴绪意图彻底浇灭笛口母女的希望时……
一阵不妙的嘎吱怪声自宽巷尽头的那栋破碎商铺里传来。
起初音量很小，然后转瞬汹涌起来，“好痛，好痛～八云，人家好痛啊...这群白鸽在往人家的身体里注射什么？好涨，好酥麻，好乏力...”
“该死！他不是S级！”
“我认出来了，弱虚上等，是‘小丑’的SS级人妖...抑制剂无法压制他...”
“快通知罗素准特等官，我们快支撑不住了！”
真户晓又赶了过去，各种新型抑制弹、Rc细胞抑制液喷雾不要钱的朝商铺内那道被漆黑长矛钉死在墙壁上的扭曲身影释放。
不等真户吴绪再将注意力集中到笛口母女身上，轰咚！墙壁龟裂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根根造型如同锯齿草般的粗糙赫子肿胀增殖，往室外这边大大鼓起，撑破了外墙，飞射的玻璃、砖块、木梁……无数乱七八糟的商铺残渣一股脑儿地被掀了出来。
“嘶哈...痛，好痛，太痛了...身体像是被荆棘搅碎，就好像蜈蚣在我脊椎上爬...对，就是这种感觉，美妙，太美妙了...她一定是我的知己，我要吃了她，我一定要吃了她，吃了她吃了她吃了她...”
这次粗大低沉的声音是杰森，前面的低喃还好好的，说做说着，就重新充斥神经质，歇斯底里，带着大舌头，咽喉像是被哈喇子堵住一样的浓重口音。
轰隆。
四条暗红赫子突然暴起，仿佛四条钢鞭一般，重重朝四周抽打而下，骤然的爆响，烟尘飞扬，那一根在烟幕中依旧泛着紫红光芒的长矛刹时发出刺耳的扭曲声，仿佛将要被挣脱拔出。
“哈～”烟尘中的扭曲身影张开血盆大口，呼出一口腥臭红色雾气。
真户晓不安地东张西望，她本能地后退了一步，但一咬牙，她又前进了两步，她，不能逃跑！
继续压制还能活，一旦让这两头赫者化的喰种脱困，会死更多的人。
“诸君，继续压制。两只达到SS级的喰害，绝不能让它们逃走危害东京市民的生命安全，撑到罗素准特等官肃清完外部喰种势力后抵达。胜利属于我们！”
那背影，真户吴绪呆住了。
“微...”
此刻他第一次将笛口母女的事彻底抛在了脑后，“不要，不要...”他又一次挣脱了同事的搀扶，在污水中连滚带爬，呼喊着，“微...”眼前，那一条条二次增殖肿胀的赫子，更粗更大地高高扬起……
“微！”
“别添乱，真户上等。”清冷的女声。
真户吴绪赫然发现自己的视线出现偏转和上挪、后退，他飞起来了？
不对，是他被提起来了！一道通体布满了猩红色裂纹，如若凹肌下血如灼热铁水流动的黑甲人影与他擦肩而过。
哧！
音啸狰鸣，尖锐的空气呜咽声几乎刺穿了真户吴绪的耳膜，然后是轰隆一声巨响，黑光划破烟幕，洞穿了本就摇摇欲坠的商铺墙体外壁，建筑碎屑高高扬起，遮住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是罗素长官。”
被同事接住，摇晃着仿佛被音箱近距离噪音轰炸过的脑子，真户吴绪依稀听清了话语。
是薇拉·阿德尔海德么……
噗嗤——
利器入肉的声音传来，薇拉硬扯断了杰森后腰的一节赫子，裹挟着高速冲击所带来的动能，一脚便将要站起来的杰森再次踹躺，双脚若标枪般刺破了他身上的层层赫子。
握住贯穿其右胸口的「黑渊Ⅲ」，薇拉被「新·proto」生物赫者装甲包裹的V形眼部发出慑人的红芒。
双手使劲，刃上挑尖下贯，破坏修复的赫子层，接着转动枪身，咔嚓嗤嗤，肌肤肌肉，乃至骨骼皆发出撕裂粉碎的声音……
在贯穿血肉伊始，「黑渊Ⅲ」的枪尖部分便分离、变形出了十几道螺旋荆棘，从内部刺破了杰森的躯干筋肉，带倒钩倒刺的，这时候随着薇拉的搅动，那痛苦可想而知。
“啊啊啊啊——！”
纵使如杰森，也不经发出非人嚎叫，痛呼哀嚎。
“喔喔～好痛好痛，人家好痛嘛～”
这时候，薇拉也找到了同被「黑渊Ⅲ」贯穿，与杰森一同被钉在地砖下的人妖尼克。
相比杰森的五大三粗，这个变态是不矮，但论苗条削瘦和女人味，比真户晓还妖娆，被杰森的身板挡得严严实实。（PS：尼克身高175CM）
同样被「黑渊Ⅲ」枪刃连接结构处分离、变形出的螺旋荆棘串联勾住，尼克也痛呼着，可那脸色潮红、呻|鸣娇喘、妩媚咬着嘴唇的姿态。
“呀，真粗俗野蛮呢，罗素搜查官，这样玩弄人家是身体，自己玩还不够，还不断让你的下属往人家体力塞着你们CCG研制的新玩具，真坏，让人家乏力，连赫子都疲软...”
薇拉：“....”
不愧是和壁虎杰森臭味相投的变态。
如果她没看错，在吸入和被打入了如此大剂量Rc细胞抑制液的情况下，杰森还能半赫者化，乃至有完全赫者化的趋向，正是这个人妖的赫子能力，极度稀有的治愈能力。
薇拉瞥了一眼杰森与人妖尼克的血肉及赫子结合部位。
一种交织在一起的丝状赫子，插入杰森的体内，这个人妖正在向杰森体内输送属于他的Rc细胞……啧，你们俩玩得还挺花啊。
而且，把个人形象也当作武器，聊归聊，一点没有停止手上修复杰森身体损伤的意思。
“‘小丑’组织成员，SS级喰种，人妖尼克。友情吗？竟然没有第一时间逃，那就留下来与杰森作伴吧。我会把你跟杰森同一批次制作成库因克。”
“治愈能力是不错，但你能修复除你自己之外人的脑袋吗！”
“你...”
被薇拉一语道破赫子能力的真相和极限，人妖尼克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退缩。
别说CCG，喰种中，知道他能力真相的人也没几个。
砰砰砰！薇拉举铳连续朝尼克激发，阻断分散其治疗能力的同时，另一只手握着「黑渊Ⅲ」枪身，身躯微侧，一脚踹在枪身上，带动枪杆向上猛推。
哗啦，「黑渊Ⅲ」的枪刃斜上划过杰森的胸口，直上咽喉，从头盖骨的位置破壳而出。
带动大片骨血、烂肉洒落在地。
“救，没头，你再救一个我看看！”
持握漆黑长刃枪，薇拉挥出几个漂亮枪花，将全身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尼克与杰森的赫子结合处连肉剜下，接着，横扫，噗嗤！
被从中开瓢的扭曲头颅飞起。
踩碎，薇拉一腿重重踏落地面，如同闷雷迸发，脚下地砖以及管线结构粉碎着四处飞溅，长枪横抽，杰森的尸体重重朝屋外飞出。
头都没了，尸体也给你甩的远远的，你再修复治疗一个给我看！
虽然尼克的评级在CCG是SS级，但他的攻击力跟破坏欲望并不如杰森。无与伦比的身体自我修复能力与让人防不胜防的辅助治疗能力才是他被评为SS级的依据。
至于自愈。
我能连抡你一整天。
回忆人妖在CCG档案中留下的记录，无有犹疑，薇拉提枪冲上前。
轰轰，咚咚，砰砰……
杰森的无头尸体撞碎了商店的铺门跌落在场外的搜查官面前。
“这是壁虎？”
来自20区的搜查员目瞪口呆。
与从同时，一声声闷响，两道身影激烈碰撞，只是撞飞的方式猛烈和怪异到令人难以置信。
单方面的，扭曲不成人形的削瘦身影被漆黑的着甲人影多次咂入墙壁。
不只头部，喰种连躯干、四肢都喷出鲜血，碎肉四处飞溅，皮肉和筋骨一次又一次被咂得糜烂，直到刺鼻、令人作呕的恶臭弥漫宽巷。
血肉模糊的一滩人形烂肉被抽飞落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血肉以及赫子状的器官还在蠕动缓慢修复。
“呼...”
薇拉放松肌肉，吐出一口浊气。
“晓。喷洒Rc细胞抑制液，将杰森、人妖送到地行甲乙博士那。”
咔咔咔，轻微的破裂声，她部分解除「新·proto」的头盔着装，将一头灿烂地金发肆意地扑洒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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