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依旧不帅
雷蒂丽摇了摇头，她神色复杂的看着光幕前的那个倒吊人。
原本以为自己被关押后很有可能被秘密处决或者作为实验素材被研究，但是眼前的这位理事长阁下却格外宽容。
除了必要的监禁以外，甚至允许她继续掌握外界的资金和力量，只不过星轨之门社的实力已经在一夜之间一落千丈了。
而且由于可以联系到外界，她最近还通过黑鸦部队匿名向夏目园子的生徒寮和社团捐助了两笔资金，作为自己微不足道的感谢，不过她并不想让夏目同学知道自己的存在。
虽然隔了那么多年，但是那位巫女的后来者依旧完成了自己的承诺，可是早已经物是人非看。
原先对巫女的埋怨和不满重新变成了感激，甚至还延续到了某个丸子头的身上，恢复魔力后的雷蒂丽竟然通过占星术窥探到了一些夏目同学的未来。
但是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片段罢了，她根本做不到稳定的观测一件未来发生的事情。就算魔力充足也一样，因为占星术这类的预言魔法更像是对世界运转的一种可能猜测。
“理事长阁下，巫女小姐真的已经回不来了吗？”
脸上莫名多了一丝恍惚，雷蒂丽语气低沉的说道。
虽然很感谢那位叫做园子的少女的帮忙，但是她更加在乎和她相处过一段时间的那位巫女小姐。喜欢到处旅游，还喜欢到处惹事，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巫女的复活已经不可为，转世之后，灵魂之中早就没有了她的位置。”
亚雷斯塔开口说道，也不在乎对面的那个萝莉魔法师听不听得懂。不过语速变得有些缓慢起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实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也很简单，只需要把位置腾出来就够了，至于记忆和人格，倒流时间的魔法并不是不存在。
而且魔法世界之中还存在一种金色大衍术，那种奇迹般的魔法，只要知道复活具体方式和流程，复活一个人并不是难以做到，但人无法脱离灵魂而存在。
毕竟机器人再怎么发达也变不成人类。
“执意把昔日的土著神明打落云端，坚守自我的道德观，行事皆按照本心。作为代价，在失去一切之后，窥探巫女手中原型制御的妖魔将会席卷而来。”
“又用未知手段制造了世界的禁忌果实，借此掌握了某种疑似可以感知世界规则运行的能力，这位巫女有足够的资格成就真实意志，走出自己的道路。”
“但这位后来者，她无法真正遵循自己的内心，畏首畏尾充满犹豫，而雷蒂丽的预言片段倒是一个意外。”
话音刚落，亚雷斯塔脑袋里面闪过许多念头，目光内出现了一丝莫名的情绪。
雷蒂丽和自己合作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在被关押的第一天，他就和这位老朋友好好交流过了，学园都市也不缺少一间关押犯人的房间。
亚雷斯塔自身就对预言很了解，他曾经的老师就预言过一件对他很重要的事情，可是有些预言是可以避免的，但另外一些却化作了既定的命运。
而雷蒂丽的预言自然是可以被更改的，因为既定的命运只是极小概率的事情。当然了，对于既定命运的本身，则是百分之百要发生的事情。
不过亚雷斯塔并不准备插手预言里面发生事情，甚至默许土御门元春将这位后来者的情况告知木原幻生。
那位巫女的后来者，将在今天觉醒一部分过去的力量。这种突如其来的觉醒，意味后来者小姐将会尝试一些原本想做却不敢去做的事情，亚雷斯塔是这么理解预言片段的。
对于那位巫女的后来者，亚雷斯塔其实一直处于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如果不是她主动卷入了自己的计划之中，导致计划不得不修改，不然亚雷斯塔是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毕竟后来者不一定可以继承前人的遗产，学习魔法的巫女和学园都市的超能力者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产物，至少亚雷斯塔是这么让世界认为的。
学园都市对他最大的价值，就是吸引那只右手的到来，目的就是为了完成自己的计划。看起来不管是谁，脑袋里的计划都不会少。
而计划这种东西，总是存在着数之不尽的变数，但是只要不断修改计划，将一切散发出去的可能性汇聚到同一条道路上，终究会达到自己的目的。
第三百六十三章 本质
白色的长发悬浮在液体内，皮肤白皙并不缺少血色，身上的绿色手术服让他看起来更像个医生。
亚雷斯塔的眼眸呆滞少有光泽，面部的神经僵硬又带着些木然，仿佛自身情绪都处于一种被严重压制的状态。
不过随着身前的光幕突然间消失，他已经失去和那个魔法师交流的兴趣。
对方虽然有一定的价值，但并不值得他花费太多的精力。
“为汝所欲为，即为汝之法。”
微不可闻的声音以机械合成音的方式发出，亚雷斯塔的神色莫名多了一丝变化，像是在感慨，又如同在欣赏着什么。
这句记载于魔道书《法之书》的封面页，和这本魔道书一起构成了一个名为泰勒玛的哲学和魔法体系。
而这个体系则是由这位隐藏身份，躲在冒泡大罐子中的理事长阁下提出的，并准备一条路走到黑。
同样，眼前的这座学园都市也是由这位理事长阁下推动并建立，那么里面的产物大概率也和那本《法之书》息息相关。
所谓的能力者，或许都是这套魔法体系的产物。
这样一来，能力者又可以说是泰勒玛体系里的魔法师，但却是基于纯粹物理世界的魔法师，和其余体系的魔法师有种泾渭分明的分割感。
而且能力者的力量基于物理法则而存在，不是什么偶像崇拜或者对原石、奇迹、奇观等的模仿，那么称之为科学侧也比较正常。
四周的环境变得暗淡。
亚雷斯塔的思考速度也重新变得缓慢了起来，然后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不过依旧保留着少许的念头，观察着学园都市一些值得自己在意的目标。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名单上就多了一个梳着利索丸子头的少女。
就在他放弃一部分思考能力的时候，身边一些仪器的功率也突然下降。
不禁让人怀疑，他的思考似乎也要借助这些科学侧的东西。
....
没有门窗的大楼被正义的天雷给劈了，这是一件不大不小的新闻，说不定改天还能登上都市传说网站。
不过现在大家都没有多少心思注意这种小事了，因为第七学区的某个区域内，出现了震耳欲聋的疏散警报声。
比警备员们登场要早的是附近的风纪委员，但面对这种未知的突发事件，选择疏散民众才是她们的第一选择。
大楼与大楼的过道，原本是一片供人休闲的绿荫小道，而此时，这里早已经变成一片废墟。
而站在这片废墟的中间，一个人形发光体漂浮于地面之上，脸上无悲无喜，甚至对近在咫尺的危险熟视无睹。
此时的御坂学姐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模样，皮肤被奇特的光芒包裹，就像是一层光做的盔甲。
她的身上开始出现了类似绸带般的柔软尖角，陆陆续续覆盖在身体的周围。
而在她的身前，名为一方通行的少年顶着无数耀眼雷电，浑身上下已经被蓝色电光包裹，但是却毫发无伤。
一方通行的移动速度很快，没一会就突破了数十道电击的阻碍。
一只手甩开头顶上实质化的庞大雷霆，另一只手直接拉住了正在进化中的御坂美琴。
只是稍微调转一下手上的矢量，一方通行就从御坂美琴的身上用力撕下了一大块发光物质，露出了一小部分御坂美琴本来的样子。
这种光芒，聚合了aim扩散力场和御坂美琴本身的能力。而光芒覆盖在身上的时候，似乎可以保护住里面的人。
不过依旧处于一方通行可以理解的范围，而为了适应这种力量，他之前不得不多花费了一点时间。
发现了这一点，一方通行的大脑里面就有了一些概念。
进化过程中的绝对能力者依旧适用于能力者体系的部分常识，能力仍旧符合物理世界的法则，并没有突然就变成了另外一种力量。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怪不得木原幻生会欢迎自己参加到这种实验里面，光是这一条，牺牲一个超电磁炮就够本了。
而且实验还在不断的进行，还可以得到各种有用的数据。
不过一方通行显然不是来帮木原幻生的，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阻止这次实验。
只要让大脑强制性的休眠，也就是把这种状态下的御坂美琴打到昏迷，说不定就可以结束她的这种状态。
但是一方通行并不能保证成功率，谁也不清楚这种状态下的大脑还有没有休克的功能。
如果是这样，他也就只能想办法处理掉第三位了，毕竟死人肯定是不会进化的。
“压制成功了。虽然第三位的能力已经强化了多少倍，但依旧突破不了我的防御。”
一方通行的视线多了一丝审视。
在他的心里，虽然把现在的御坂美琴放在了一个需要慎重对待的地步，但危险程度还没有突破自己的阈值。
只不过相应的压力却在一步步提升，随着对方的气势不断增加，攻击的次数和持续性都在不断增加，甚至还开始夹杂一些aim扩散力场的力量。
进化中的御坂美琴，似乎可以影响到身体四周的aim扩散力场。她的本身，或许就已经相当于是一个未成形的力场核心了，又是一个很重要的实验数据。
又一次挥舞手臂，一方通行要趁着光芒复原前攻击御坂美琴的本体，但那些被撕扯下的部分竟然一瞬间就恢复了原状。
即使是一方通行的反应速度很快，但攻击打在御坂美琴身上的时候，伤害又落在了那些光芒的身上。
而在御坂美琴的身体倒飞出去的刹那，一道道惨白的耀眼光柱从天空中凭空出现，密密麻麻，毫无规律，又带着些蜜蜂飞舞时的嗡嗡声。
这些光柱的攻击角度存在着许多差异，但攻击的方向却保持了一致，朝着御坂学姐倒飞的方向接连不断的出现。
但在接近御坂学姐的瞬间，这些惨白的光柱顿时就被四周数之不尽的电光影响，折射到其余的方向，但也有一部分光柱击中御坂学姐的身体，磨灭了大量的光芒。
在数十米外，神色空洞的夏目同学呆呆站在原地，她常用的各种攻击手段都只是再给御坂学姐挠痒痒。
唯有被木原幻生临时补充过的原子崩坏公式达到了可以一战的地步。不过木原幻生也没有对它多做验证，不顾及危险性直接就投入了实战之中，这是往日夏目同学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只不过要把电子从原子核内带出来，就需要破坏原子本身的完整性，形成一道道具有滞留效果的粒机波形高速炮，消耗的计算力达到了一个空前的地步。
没过多久，目光空洞的夏目同学脸上就出现了淡淡的红色，呼吸也不由自主加快了一些。
反倒是某个白头发心里颇为惊讶，这不应该是那个第四位的招数吗。
还来不及感慨，被打飞出去的人形发光体御坂美琴，很快就稳定了身形。
而此时，原本覆盖在御坂学姐身体周身的那些绸带，则突然互相叠加编织起来，形成了一双可以自由移动的镂空‘翅膀’。
位于脑袋的尖角也开始发芽成长，顶端出现了三个大小不一类似天使一般的洁白光圈。
但这种形态还没有保持多久，进化立刻就进入了下一个阶段。
在警策看取的引导下，御坂网络已经开始和御坂美琴融合，记载着妹妹们数千次死亡信息的记忆开始无限制的涌入超电磁炮的大脑之中。
但这一切，暂时和困在身体里的夏目同学没有多少关系。
她现在差不多已经把大脑记忆全部搬运到了灵魂之中，不过大脑里面依旧留有备份，也没有发生预想中的一些问题。
搬运记忆的过程和大脑本身的运转无关，更像是一种思维上的操控。
而就在夏目同学把自身记忆搬运到灵魂的过程中，她的思维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丝丝悸动。
这丝莫名的悸动之下，夏目同学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灵魂并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而是一个人的本质。
什么叫做本质，那就是抛弃了身体和大脑，所剩下来的那个东西。
就好像某个刺猬头少年，他的灵魂本质是神净讨魔。（雾）
同样，夏目同学的本质早就存在于灵魂之中，这是毋庸置疑的。
而且夏目同学莫名有一种预感，这种本质或许可以帮助自己解决眼前遇到的问题，她意识到自己似乎一直都缺少对这种本质的认知。
不过，夏目同学身体和灵魂之间的隔阂却是真实存在的。之前觉得也许是因为意识来源于灵魂的关系，导致身体和灵魂被切割成了两份。
但是现在，夏目同学却有些想通了。因为搬运记忆之后，她感觉到了自己的一些变化。
自己作为穿越者，意识从灵魂中诞生，天然就和异世界的身体存在着一种疏离感。
但灵魂之中只存在着一些散乱的记忆，再加上能力者和大脑的关系，夏目同学反而忽视灵魂更在意自己的身体。
不知不觉之间，夏目同学的思维总是将土著的身体和穿越者的灵魂下意识分割开来，在自我的否认之下，彻底堵住了探索灵魂本质的大门，只作为灵魂记忆的搬运工而存在。
而现在却有些不同了，夏目同学把身体中的记忆搬运到了灵魂中，用土著的记忆覆盖了穿越者的记忆，把那些零零散散的穿越者记忆统统挤到角落，占据了灵魂的主要位置，两者的疏离感和陌生感顿时消失大半。
也许是因为这一点，身体和灵魂对夏目同学这个意识体产生了相同的吸引力，原先若有若无的隔阂竟然减少了许多，甚至有一种互相融合的趋势。
第三百六十三章半 正常人
正常人是感知不到自己灵魂的，夏目同学看似正常，但实际上并不正常。
好在这种不正常的情况，在生活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困扰，所以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
而眼下夏目同学敏锐的发现，她对自己灵魂的感知能力越来越弱，而那个代表灵魂的虚无轮廓也随之越来越黯淡。
这种变化刚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慌乱，但夏目同学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属于自己那个的灵魂，正在取回感知它的特权，和名为夏目园子的身体不断融合。
没有人知道这种融合是好是坏，作为主体的夏目同学依旧还是旁观者。但她发现，自己的内心其实是渴望这样做的，是她身体和灵魂最原始的渴望。
众所周知，跳动心脏是不会思考的，那什么才是内心？
是思维，是大脑，还是灵魂，也许是全部。
这个时候，一股股强烈不虚的激动情绪不断从心头喷涌出来，接连不断冲击着木原幻生控制下的大脑
“其实融合的过程早就开始了，只是缺少了最重要的一环。”
灵魂的轮廓越来越淡，但对夏目同学思维吸引力却越来越大，不需要夏目同学自己行动，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彻底吸入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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