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鸽子饭
这边骂完,盗匪又对着烟夏谄笑道:“贵人莫怪,贵人莫怪!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刁民没有礼貌。”
烟夏唤出双锏的念头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迷惑。
不是,你们能不能有点盗匪盗匪的职业素养......
这也太客气了。
“敢问贵人,这仆役侍从呢...”盗匪四处张望,没看到人影,上上下下打量安烟夏。
烟夏装作茫然模样,可怜巴巴道:
“马车遇上盗贼,侍女和爹娘都走散了。没吃东西,饿。”
盗匪大喜过望。
有马车,还有侍女!富贵之家啊!
巧了!巧了!
兄弟们正缺钱花呢,钱袋子自己送上门了。
“如此甚好!咳!我是说我们这里还有些吃食,贵人一路风波,风尘仆仆的,快点进来烤烤火,吃点东西垫饥。”
旁边,驿长张着嘴哑口无言。
不是,怎么感觉这贵人被鬼上身了.......
烟夏左右张望,一副可怜小绵羊的姿态,懵懵懂懂地跟着盗匪往驿站里面走。
盗匪在前面带路,恭敬道:“敢问贵人家住何处,双亲叫啥名字啊?我们等会也方便去联络联络。”
“我家在府城,爹爹姓安,叫安禄山。娘,娘......”
烟夏说着说着开始掉小珍珠,嚎啕大哭。
“死了!”
幸亏安母过的早,烟夏说的毫无负担。
“哎,也是可怜人啊。我也是瞎了一只眼,去年和太子打仗,被流矢射瞎的。
“汉东王和太子打仗败了,我没了军饷,只好回家。结果从军三年,家里以为我死了,妻子带着孩子改嫁,老父没了人供养,冬天时也给冻死了。”
少女暗自点头。
果然是可恶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都不容易啊,难怪被逼成了强盗来抢劫。
盗匪叹了口气,安慰道:“叔叔叫严看喜,等会带你去见剩下几个叔叔,他们都是粗人,你别害怕。”
大堂后,一处休息的厢房。
烟夏跟在严看喜身后,走了几步,迈过门槛,便看到还有五个盗匪盗贼,正在这里聊天打屁。
其中一个残耳朵,一个歪鼻子,一个没舌头,一个缺胳膊,一个伤脑袋。
见到严看喜带着个少女来,那伤脑袋的盗匪惊道:“好俊俏的美人!老严,你出去一趟,怎么还拐了个美人回来?莫非要快活快活?”
“闭上你那腌臜臭嘴。”
严看喜骂了一声,说道:“这是我刚绑来的,家里是府城的富商。咱们兄弟几个能不能富裕半生,便要指望这个贵人了!”
烟夏有点高兴。
终于有点被绑架的感觉了。
之前和开玩笑一样!
她这边正跃跃欲试要唤出双锏,严看喜便转身道歉,
“贵人,我是骗了你的,我把你带来,是为了拿你换点钱财。你也不必太担心,我们兄弟,只来求财。”
安烟夏:“......”
这么有职业素养是吧!
严看喜又道:“这是我家五个兄弟,分别是赦常思、沈本忧、毕修爱、伊见欲、尔庭怒。他们都是粗人,您别见怪。”
“不怪,不怪!”
少女摇手,问道:“你们这是要绑票对吧?”
严看喜尴尬点头。
烟夏疑惑道:“既然是绑架,那是不是该写点要挟信之类的?”
严看喜惭愧道:“小的不认字,也不会写字。”
烟夏无语,不认字你当什么绑票劫匪啊.....她无奈点头,伸出手。
一众盗匪纷纷懵逼。
“等什么呢?给我拿根笔来,我写一封要挟信,你们送去府城。”
几个盗匪十分尴尬,对视一眼,说道:“我们不会写字,哪里来的笔呢......”
烟夏瞪了他们一眼,哼声道:“废物!自己没有,不会去找驿站那边要?这么大的驿站,连根笔都找不到?”
“是,是!这就去找!”
一帮人连忙出门去要毛笔。
过了几分钟,他把毛笔递上来。
烟夏写了封信,又拿出自己的私印盖了章,封装好递给这缺胳膊盗匪,说道:“你,叫沈本忧是吧,去牵一匹军马,骑着把信送去府城洛安坊的清安居。”
沈本忧为难道:“这不好吧,我们兄弟还没看过信的内容呢,也不知道贵人你写了什么”
烟夏瞪了他们一眼,问道:“你们识字吗?”
六个盗匪纷纷摇头。
“不识字你们还看什么?
“你们难道能看得懂?”
几人又是纷纷摇头。
“这便是了!不学无术,连盗匪都做不好,你们回去找本千字文好好看看,寻个正经营生。”
有质疑的声音说道:“可我们是盗匪,是乱军啊!”
烟夏背着手,巡视这几个绑匪,说道:“你们当劫匪,能当几时?现在李家坐皇帝了,过两年天下便要太平,然后官府就有精力来处理你们。”
几个人茫然道:“安娘子,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不是和你们说过了?”
烟夏把信扔在桌子上,看向六人,大声道:“给我立正了,歪歪扭扭的,像个什么样子!”
几个人一激灵,全都站直了。
烟夏话术鉴定大成功。
“这还差不多,你,对,沈本忧,把信送去。我去吃点东西,你们自己看着办。”
六个人欠身,缓缓走出厢房,面面相觑。
有人嘀咕道:“咱们是劫匪还是这小妞是劫匪?”
沧州狮儿无佛性 : 第四十章 【河车运上昆仑顶】
烟夏正拿着个卤鸭腿,眯着眼打了个嗝。
舒坦呀!
在五合山这么长时间,要么是和和尚们打交道,要么是和清修的妖怪为伍,要么是和妖魔打架,她就没吃过什么好的。
——嘎吱!
一阵风吹来,门栓一动,屋门便撇开个小缝。
白影闪进来,烟夏一看,才发现原来是雪狮儿。
雪狮儿进了屋子,便念了个口诀,变成个石青点梅袄的童儿。
“大小姐在这里好吃好喝呢?”
小萝莉看了眼,叉着腰闹别扭。
她在马厩捏着鼻子偷马呢,这道士倒好,都吃上肉了!
烟夏递了盘驴肉过去,疑惑道:“雪狮儿这样用法术,不怕惊动了附近的地祇?”
说着,烟夏夹起几片肉塞到雪狮儿嘴里。
“算你还有良心...唔唔唔,好吃!”
雪狮儿咽下去,说道:“在屋子外面用法术,当然会被察觉。但关上了门,便是自家地界,那些土地老儿看不见的。”
烟夏长知识了。
这些小技巧,玄元大丹诀不会讲,也没人主动教。
烟夏道:“偷马的事情怎么样了?”
一说起这个雪狮儿便一脸沮丧。
“不能用法术,偷不到,还被一头蠢马踢了脚!我看有个人过来了,我便赶紧跑了。”
雪狮儿转过身去给少女看,那干干净净的石青袄上,隐约有个灰黑的马蹄印。
烟夏没忍住笑出声。
“可恶!不要笑了,你做得怎么样了?
“不是说要吓唬吓唬这些乱军吗,吓跑没有?若是吓跑了,你就驯一匹马,咱们离开。”
说着,雪狮儿担心道:“你没失手杀人吧?”
“怎么说的我像杀人魔一般!”
她抱着胸打量少女,不说话。
烟夏举手投降,说道:“没见血,但也没把他们赶走。”
雪狮儿傲娇道:“要不要本大仙帮帮你?”
“虽是没吓跑,但也有些收获。这里的盗贼被我收服了,我已经叫人去给府城那边报信。明天便有人来接在咱们。”
烟夏一边说着,一边揉雪狮儿的脸蛋。
雪狮儿的脸蛋带点婴儿肥,软乎乎、肥嘟嘟的。
“这倒是个好事......差不多得了!”
雪狮儿连连退了好几步,小手挡在前面,护住自己的脸。
她见烟夏没动手动脚的意思了,这才放心走到木桌边上,给自己斟了盏茶,一口饮尽,然后抬起头瞪了眼少女。
“你果然是坏蛋一样的家伙啊。”
“诶,食色性也嘛。雪狮儿可爱过头了。”
“真是,花言巧语!”
“我看夜色已深,雪狮儿这是想留下过夜了?”
雪狮儿脸色一红,不敢多留,转身变回原形,一溜烟便跑出去了。
..........
厢房里,灯火烧红。
烛火向上燃烧,灯油向下流转。
烟夏看着油灯上噼里啪啦灯花炸开,心情愉悦。
偶尔调戏一下雪狮儿令人心神放松。
不过她没有就此倒头睡下,而是看向桌子上。
——雪狮儿刚在桌上留了一包药粉。
烟夏取来,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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