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鸽子饭
练气有四等境界,与丹经吻合,是常清静、飞金晶、盗天机、定心猿。又结合炼精的经验和各类丹书上的修行印证,得出了修行法门:进阳火、退阴符。
这两个都是炼丹术语,特指火候的增强和减弱。常清静就是存神、虚心,是安炉立鼎。此时就要进火,烧炼胸中五气,安烟夏猜测这里应该还有个小境界,唤作五气朝元。
当初她在清安居陷入了幻术,遇到了个喷水老太。敖二丫帮她破幻时就说过:我身虽在三界,却跳出五行,五气朝元,故而这些依托五行八卦的奇门幻术困不住我。
五气朝元,那个元就是先天一气。然后就是飞金晶,她想起了筑基的最后一步“运河车”,运河车也是要走小周天,这应该就是飞金晶的方法了。
盗天机要照见先天一气,洞见元神。此刻便要退阴符便要修行坐忘论的止观法,要退火了。
最后顺其自然定心猿,继续用止观法,让先天一气自然落入丹田,完成大周天。
这些修行法,她也是才着手确定下来。
有没有用,好不好用——这谁知道!
做实验也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出数据啊,还得是长久功夫。
至于后面的炼神、返虚两个境界——安烟夏还没编好.......
此时此刻,离着五月五地腊还有不到半月时光。
她与法融和尚长谈,交流见解。又云游至铁狮寺、叵罗观、五合山,与道明和尚、酒盅子乃至竹取娘娘他们论道讲法。
一来一回,果然长进不少,她计划写下天书“坐忘论”三卷,如今第一卷练气卷终于是显露雏形。
她去黑龙港借了一口水煞炼出水刀,五刀瘟病咒也终于圆满。
五刀并行,安烟夏便以五刀为基础抟炼胸中五气,昼夜之间肾宫中间的扶桑树上结出紫红色的桑葚。
大概是五更天里,天色蒙蒙亮。
安烟夏安炉立鼎,先天之气从肾宫飞向心宫,五气朝元,一夜功成。
她突破境界的瞬间,先天之气显化,牛头金刚恍然间摇动流火金铃。这一声铃音竟然乘风而去,远传三百里,河间郡修行的僧道神巫妖魔鬼怪,无一不在梦里听到铃音震荡。
本来就对安烟夏经略沧州而感到惶恐的水君山君们,以为这是安烟夏警告他们,纷纷拜上门来。
离着沧州较远的河间诸府的神祇,天高皇帝远,原先并不把安烟夏当做事情。经历此事也都是惊恐不安,纷纷往清安居送上礼物。还有聪明的,干脆去五合山资助老狐仙的书院,一时间老狐仙笑得合不拢嘴。
刚回沧州的老城隍倒是欢喜,觉得反正自己要去长安任职了。这沧州有个管事的也好,写了封庆贺的书信到清安居。
叵罗观的酒盅子深深感慨真是长江后浪拍前浪,也修书一封,留一小诗,赞曰:
气凝神聚结丹砂,此是人间一道家。
昨夜蟾精离鼎出,五更风露满天涯。
这边安烟夏闹得满城风雨,法融和尚则打包起了行李,去铁狮寺拜会法顺老僧,准备离开。
安烟夏和法融虽是一同创下了坐忘道的框架,但在根本上两人的方向却渐行渐远,一个修禅,一个修仙,最终形似而神离。
大唐武德七年四月癸丑,法融和尚双手合十,行弟子礼西去长安。
其尊师安烟夏师承文殊师利,以牛头金刚法相初露头角。
故而世称“牛头法融”。
——是为牛头宗初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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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折腾下来,时间过得飞快。
安烟夏掐着时间,也快到三山十岛洞天大开的日子,便唤上雪狮儿和俞清怀,一块去三山十岛度假。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嘛。
虽然是回去拜山门,但在安烟夏看来这和度假也没啥区别。
自家功夫自家会,她也已经修出自己的道路了,山门里那些什么仙人啊真人的,最多也就是给自己一些参考经验,已经不像炼精和筑基时那样关键了。
俗语也云: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到了书房里,雪狮儿好奇道:“白术姐姐和苍月不去吗?”
“白术姐在驱邪院任职,她们忙得很。至于苍月......她不愿去。”
“为什么?”
烟夏笑道:“她说摘了好多野菜还没吃完。回来的话就要坏掉了,不能浪费粮食。”
红尘世上好修行 : 第二百三十八章 【启程】
安烟夏叫上雪狮儿、俞清怀,要去三山十岛。
俞清怀没什么意见,高高兴兴地收拾行李,像是小学生春游一样,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备齐了物件,来清安居敲门。
反倒是雪狮儿看安烟夏居然从走水路,连忙道:“我不去了!”
这猫儿怕水,沾水就要爪子蜷缩,害怕得能一蹦三尺高——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淹过水,居然这样怕。
但安烟夏可不由着她,说道:“那也不行。”
“我害怕!”
“那我抱着你。”
俞姑娘听了动心,小声道:“其实我也可以怕水的。”
烟夏苦恼道:“那就要抱两个了呀!”
俞清怀耳根微红,连忙摆手,说道:“那还是算了。多累啊。”
三人离开沧州时,太阳已高。风和丽日的,三个人打打闹闹地寻了个小山坡吃饭。
此处有个大水潭,由此延伸出条小河,夹岸一水的桃树。
倒有些“桃花源记”里夹岸数百步、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的气象了。
烟夏在树上摘桃,一个脚滑,跌落在水里。
急中生智地掐了个避水诀震开溪流和浪花,水雾霎时间弥漫空中,一身箭袖云袍的少女在水面里行走,身周雾气腾挪变幻,气象万千。
倘若叫人家看见,只怕真以为是神女出世。
也不知道几百年前曹植是不是就是看到了如此景象才写下的洛神赋——安烟夏如是想到。
她在这臭美了一会,俞清怀就在山头上喊道:
“前辈,北面有个码头,咱们就在那里乘船吧!”
三人草草吃了些东西,雪狮儿还是害怕,说道:“我晕船。清怀,你陪我回去吧!”
这小狮子拉着俞清怀的裙角,楚楚可怜。
“没事!头伸过来!”
烟夏扯着雪狮儿的脸蛋,“我把你敲晕带上船去。”
雪狮儿当即改口,“我刚在喝了口西北风,带着些海腥味,现在晕船症好了。”
所以说熊孩子还该教育还是要教育.......
码头是在北侧,说是码头并不准确,其实就是个渔村。靠着河的地方打下桩搭建起木板,这就是渡口码头了。
河面上波光嶙峋,碎金铺过。但为时尚早,码头上只停着几艘小渔船,搬货的力工船工也躲在阴凉地里喝茶水歇息。偶尔有叫卖声,喊着火烧汤饼的。但总归还是安静。
雪狮儿闻到鱼腥味,咽了咽口水,就跑去人家鱼汤摊子前面眼巴巴的盯着。
这年头的鱼汤就是盐水煮鱼,说不上美味,但偷腥的猫儿就好这一口。
另一边,烟夏则拉着俞清怀的手腕去买了个火烧,你一口我一口地对着咬,咬着咬着就有人就不干正事了。
俞姑娘吃着火烧呢,就发现安烟夏悄悄在脸颊上咬了口,油乎乎的,引得她追着烟夏打。
这仨人不讲俗世的礼法,自然引得许多人围观。
烟夏全然无视,等汤喝完了、饼吃完了,码头上也渐渐热闹起来。渡口处也来了几艘大些的客船。
为首的是艘带帆的大船,年过半百的老船家正在和几个年轻人商量着,看样子是一家人。
烟夏问道:“船家!去不去东莱郡?”
那老船家面色黢黑,耳朵有些背。只是抬眼看来,这少女衣着锦绣,身旁两个姑娘也不是寻常人家的打扮,便有些惶恐,还以为是冲撞了贵人。
旁边的年轻人大声在耳边说了几遍,他才恍然大悟。
老船家连忙道:“去不了!”
“这几位娘子......并不是不接待,是河面起风浪了,水势不定。我最多也就把你送到前面幽州地界,再远些,我这小船可撑不住。至于出海,那更是为难老家伙我喽!”
雪狮儿一听居然还有风浪,小脸微微发白。
这还了得!
刚才吃的鱼都不香了,她满脑袋都是船翻了自己跌入水中的情景,一时间紧紧抓住烟夏的手指。
俞清怀道:“五六月天里起风浪倒是寻常。可是船家,我看你这也是能坐四五十人的大船,这里到幽州的水道也常年平稳,没什么大风大浪,也不至于挡不住吧。”
老船家道:“姑娘博闻广识,实在是厉害。但今年不同往日,四月里就刮了大风,渤海上更是雷电加交,下了三天的暴雨,渤海郡那边的运河都决堤了,大水漫灌,那个惨呦.......还有东边海上来往的商船,据说是都没了!老汉儿我也实在不敢冒险。”
烟夏有些疑惑。
刮大风,然后下了三天暴雨?还海上雷电加交,路上河道决堤。
这听上去怎这么像蛟龙走水.......
蛟欲化龙,其一的方法便是走水入海。走水其间蛟龙会勾动水脉,此时雷电加身,心神颤动动乍便要引来狂风暴雨,这就考验蛟龙的性命功夫了,要是肉身孱弱就要被劈死,要是心神不稳就会引来洪水倒欠几百年功德。
赶在在这个时候遇到蛟龙走水.......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幸运还是不幸了。
但三山十岛总归是要去的。
她问道:“船家,价钱是怎么算的?”
老船家以为是说去幽州的价格,“这要是包船去幽州,往年里我都是要两吊钱,今年只要一吊五百文就足矣。倘若顺风顺水,两天便能到。”
一吊钱就是一千个开元通宝,包船价格倒是还好。
烟夏看这大船,宽有二丈,长约十丈,吃进水里也有三四人那样高,的确是艘内河客运的大船。
她道:“那买下你这艘船,价格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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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面上,老船家起帆摇橹,还有点精神恍惚。
他伸手摸了摸藏在胸口的几两黄金,深吸了口气,对旁边一脸激动的长子道:“剩下的黄金都藏好了吗?”
小伙子满是兴奋,“足足三十两金子,爹,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老天爷开眼,咱们这是遇到贵人了.......”
老船家一想到这艘二十多年的老家伙居然卖了三十六两黄金,就不禁感慨。
他小心叮嘱道:“注意着点,水上风浪大。赚到钱了其次,能活着回去才重要!”
“知道了,爹!”
“别只说知道了,今年风浪不比寻常,一定要小心着,还有你那几个弟弟看好他们。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小伙子点头,回到位置上摇橹。
老船家偶尔抬头看,就看到安烟夏站在船头看向随波而去的两岸美景。
“真好!真好!”
他又感慨几声,感受船体的摇晃感。
这船本就轻,晃几下也正常。他看水面上一片宁和,料想暂时还不会兴起大风大浪。
水面下,暗流涌动。老船家肉眼看不明白,但安烟夏却看得一清二楚。
水气杂乱无章地流动着,好像毛线团一样纠缠在一起。
气机完全被搅乱了,只需要轻轻一勾,就能引来骇人的浪涛。
烟夏变出一个瓷瓶,随手扔下去。
扑通一声,溅起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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