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田中萝蜜欧
感觉加群的读者不是很多,但平台上放不出来,暂时就订在扣扣群了。
计数的话,欢迎监督。
……
183 束手束脚
“没有恶化,”温妮特说,“你不要担心我。”
“你这副样子。谁放心得了?”雪莉拉着温妮特坐下。
温妮特微笑,醉醺醺的,身体往前倾着,单手环抱住雪莉的颈部,“我没关系。”
雪莉顺势坐到温妮特的膝盖上,侧着身,将温妮特的手掌贴在胸口。
她微笑着,“你感觉到了?正为你跳动不止的心脏。”
温妮特迷蒙地抬头,她要抽走手掌,但被雪莉扣留。雪莉的左手撑着温妮特的下颚骨,拇指在她熏红、冰凉的脸颊上抚动,无名指、食指留在纤细、光洁的颈上。
温妮特感到视野中一片朦胧,雪莉的脸、笑容都近在咫尺。
她在雪莉面前,变得颤战而容易兴奋,神经如琴弦般颤动着,这股颤动处于恐惧与新奇的间隙当中。酒精使得她的镇静大幅削减了,现在的她有种孩子似的全无抵抗的状态:如同初生儿暴露在空气当中。她感觉到一阵畏缩,这加剧了她的紧张,逐渐演变成一种生理上的不适——
她干呕。
吐了。
她身形弓着,像蜷缩的刺猬般,埋在雪莉的膝盖上,吐出酒水和胆汁,疲惫的喘息。在执行任务前,温妮特没有进食的习惯。
面对这种状况,雪莉没有起身离开。
雪莉感觉自己心中被引起了一种狂野的怜爱与温情,它们演变成一种狂野的渴望。但是她的恋人既疲惫又勉强,即使在不受控制的呕吐中也选择偏过头,尽量不将呕吐物溅到她的身上,因酒精而发红的手臂还想要推开她。她想,那残酷的外在下存放着一颗脆弱、温柔的心,容纳着有关她的一切。
然而,她的恋人脆弱又泛着红晕的模样,令她感到一股无耻的本能在苏醒。
她想的,除了照顾醉酒的她,还有她些微干裂的唇。她想盛着一杯蜜水,润湿那表面的干褶的起皮,缓和她被酒精折腾得如血般殷红的脸颊与牙龈。她想着在她在开襟的衬衫上扣上扣子的样子,想着裹着她气息的珍珠色缎质睡衣包裹着的温妮特的那些地方。想象着那优美的弧线、那冰凉、柔软的感触。
雪莉不嫌湿漉漉的睡袍,坐到温妮特侧面,帮她更换受雨淋湿的衣袍。
她看到衣袍边缘的绯红肌肤,因为室内的暖气微微发热,她的手经过美得油嘴滑舌诗人才能形容的蝴蝶骨,摸出贴合着温妮特的、数种冷冰冰的兵器,一点点拆解下来。
“雪莉,我自己来就好。对不起,果然……我还是不适合喝酒,我真糟糕……”
温妮特显得语无伦次。
她喝酒,是想撤掉叫嚣的胆怯。当她面对这道敏感、热烈的感情,总不自知向后退缩,然而她心里其实想要靠近雪莉,使得她留在她身边,让她留在她的怀中……所有疯狂、热烈的部分,撞击在思想中硬直的固守上。她无法放开,不能自得。
“你醉了。”雪莉不容置疑递出结论。
她吻温妮特,靠着修养和自律,没有额外之举。
但温妮特显得抗拒,她觉得自己太过不洁,把脏东西弄到了雪莉身上。
她们的感受存在一层障碍。雪莉眼中,酒水、温妮特唾液与胆汁,这些与脏污无关。没有看到半点食物残渣,反倒让她忧虑温妮特独自一人的生活。尽管由科学角度,体液与亲昵的接触是有风险的,但爱情上,又是另外一种。她觉得只要对象是温妮特,这些附属品都显得微不足道。
但她确实感觉到她们之间还有一层很深的隔阂,她认为,在温妮特内心深处是闭锁的房间,把她自己封锁在里面——他没办法坦率地接受快乐与爱情的体现,她的希望过度纯洁与理想化,与她外在的恶意与现实呈现截然相反的两面,走向两个极端。她理解不了其中的原因,于是想要一点点撬开温妮特的防线,就像撬开她的牙关、剥开她敏感、羞怯的一面。
“抱歉。”温妮特再度道歉。
“我不喜欢你致歉。我想和你一起醉,这样你就没有藉口了。”
“你不能醉,”温妮特强调,“你抛下药物的研究,会给别人攻击你的藉口。我也得走,对,我该走了!”
“那跟我一起到实验室去吧,”雪莉说,她觉得好笑,“我带你去看看我研究的成果。”
“你疯了?”
温妮特不敢置信,她觉得也许是幻听:
“这不是你,那份谨慎到哪里去了?”
“你还不懂吗?”雪莉反问。
“懂?”
“因为我深陷爱河……你不要我这么做,那今晚就留下来。”
温妮特听了,连耳根都一并红了。
雪莉也觉得她需要冷静,不然可能会把控不住,在一朵娇嫩欲滴、毫无防备、生于黑暗的花朵前。她打开收音机,里面正好播放新闻节目,传来的是略微夸张的播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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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兴趣,但有些声音也好,否则总去想些让人快活的念头。不过里面播报的内容使得她无法忽略,一个戴着血痕面具、裹着黑袍的人,在东都铁塔连杀二十人,挫败怪盗基德,警方拿其毫无办法,眼见着他溜走。听到这里,雪莉哪还不知道这个面具人的真实身份,她转过头,发现温妮特也在看她。
她旋动收音机的按钮,改到歌曲频道,里面放着一首舒缓的慢曲子。她像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走到温妮特面前,要搀扶她,手放在她的腰上。
“你在意吗?”
敏锐如雪莉,温妮特知道,雪莉一定猜到了。
雪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手在她的腰上轻轻地抚摸着。
“那些坏家伙,死多少不是一样?”她反问。
“也不一定都是。”
“可那与我无关,温妮特。”
雪莉盯着她。
“你把我看成什么了?”她问,“把‘善良’当做模具,套在他人身上的天真女孩?还是披着荆刺的无害玫瑰?别傻了,我与你一样……不,我比你更残忍。”
雪莉自嘲。
她研制出的多版药物,可能杀了比记录上更多的人,她也没有停止研究。不止这样,为了温妮特、为了姐姐,杀人对她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她捏紧手指。
“错了。”
温妮特摇头:
“你不能,因为我爱你。”
伴随没有逻辑的言语,与突然的吻。
被一个醉鬼吻了。雪莉不由笑了,因为她的心动了一下,像一条鱼的突然跳跃。她想,恐怕也只有醉酒的时候,温妮特会稍微大胆些,像是故障后才提升性能的机械,又像效果不可控的试验药物。
“我也是。”雪莉说得轻描淡写。
搞不好,就和上次一样,她的温妮特一醒来就全忘了。而情啊、爱啊,她不想过分地强调那些,它们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反复加量的药物,重复多了,会产生一股抗性。她觉得,这些话可以更委婉、留到更合适的时刻。
“你要我如何,相对,你就得听我的。”
雪莉说着,她把温妮特搀扶到浴室,让她坐在长凳上,打开浴洒。
她的脸因为心的燥热而流汗,睡袍也湿润了。把它留在瓷砖的地面,她调整水温,让温度维持在比凉水热一点的程度。
温妮特的脸很干燥,温暖而光滑,在亮堂氤氲的浴室里,像有数道光华,显得美丽。她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像刚睡醒似的。水流没过她的身体,她不由眨了眨眼睛,然后顺应依赖感,把头抵在雪莉的腹部。她还没有清醒,疲惫令她哈欠不止,红润皮肤微微发胀。
“好凉……”
“热水会令你的血管收缩。”雪莉说。
她没打算让温妮特洗多久,只是把血污和呕吐物洗掉,对她自己也是。倘若放在非特殊状况,雪莉觉得她不会放弃这样的时机,但温妮特疲惫的模样,显然不适合做些什么。她帮她擦着身体,思绪一时间回到美国时的那个小阁楼。
居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雪莉觉得有些好笑,因为那时,她对温妮特其实有些微的敌视。
她又窥见温妮特因羞怯而缩起身体的样子,仿佛保守思想烙印了下来。雪莉擦干身体,取了张薄毯子,以保持温妮特的体温。她能感觉到温妮特身体的冰凉,就像是夏天的泉水一样,在蓄满水雾的浴室里,这股触感被放大了。她领着温妮特到她的卧室,取了棉被,盖到温妮特的身上。
雪莉想到公寓里没有配备蜂蜜、醋或者水果,药物也没有,只好接了些备用的水,待在温妮特的身侧。
在床边坐了一会而,她感觉到床上发出的热气,有点像蒸汽或者烟,攀到她的面颊上。她看到温妮特有些不安地乱动,把手臂递过去,之后被抓住了。
她只得钻回床上,没过多久,大腿又被夹住。她对温妮特睡相的印象,还停留在五年前的酒店里,安安静静的,而现在,却好像是撒娇一样。
“怎么好像变得更可爱了。”
雪莉喃喃自语。
温妮特咬着下唇,缓缓睁开眼:
“雪莉,我睡不着……”
“怎么,要我帮你吗?”
雪莉以令人遐想的语调,在温妮特耳边吹了口气
……
ps:标题没别的意思,指我的写作状态。
184 后面抱住
被她的言语一激,她怀中的温妮特立刻安静下来。这种安静只是外在的表象,她能清楚看到青白肌肤下颤动的血管——置于躁动的状态。
温妮特闭上眼,睫毛微微发颤,手脚也放开了,屁股往远离雪莉的方向挪动。
“要喝水吗?”雪莉问。
温妮特额发优于脑袋的晃动,表示不需要。
“晚安。”
雪莉钻到被窝里面,指间穿过温妮特的腋下,有些贪婪地吸着恋人的气息。她把脸埋到温妮特不丰满的胸间,止住温妮特想要逃离的举动。
温妮特感到齿间有一些发酸,又有些干。但抱着一个“小型热炉”的那种感觉,确实很美妙。
她闭上眼。
感知在温暖与柔软中渐渐被蒙蔽,意识沉静下来,如同卡在床中央些许的凹陷般,舒适、无法移动。这里是私密的,属于她的。
这比她能想象到的无数种生活都要更胜一筹。
天还未亮,雪莉缓缓睁开眼睛。
她看着怀中熟睡的温妮特,心里几乎有一些痛。
在这样的时刻,她更感觉到自己的爱,这爱成就了一个奇迹——温妮特可爱、美丽、毫无防备躺在她的怀中,睁眼就能看到、伸手就能触摸到,多么美妙——然而处在这其中,她又有止不住的担忧。在组织内她的地位并非无可替代,她投入的这些时日,并没有做出符合组织期待的药物。将她的姐姐置于险境当中,何尝不是一种对她的敲打?她无法想象她和温妮特以恋人关系,出现在任何地方,但她又有多余的期待,就如同曾经脱离组织的天真期望般。
“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此刻,她觉得足够幸福。
仿佛温妮特的出生、长大,她所做的一切,被接纳的与不被接纳的,都是为了来到如今的这里,与雪莉相恋、让雪莉能看到她一样。
雪莉注视着,直到双眼觉得干涩。
她对落地的全身镜露出个不协调的微笑,缓缓离开温暖的被窝,打算由镜子中走开。
手指被温妮特抓住。
她以对待清醒中的温妮特不同的柔情,轻声细语:
“我马上就回来。”
她看到温妮特耳朵一动,仿佛听明白她的话,隆起的五指渐渐放松。
她亲吻了温妮特的手臂,从床上站起来,走过房间。
雪莉将水壶烧热,缓缓倒进咖啡壶里,冲泡了一杯热可可。昨晚温妮特拿来的塑料袋里,有便捷食物,看到尽是些快速补充能量的粗糙制品,她皱了眉头,来到厨房,亲自下厨。
这短暂的时间,她又有身处阁楼时的错觉,但心态已经与那时不同,站在的角度也不同了。她不再是个十三岁的小鬼,这种身心的成长,让她变得豁达,也让她变得更加执拗,在孤僻的研究环境当中,她戴上随身听的时间越来越长,几乎把温妮特所唱的歌曲当成慰藉。有时候,她又觉得自己足够幸福,即使这种幸福会迎来破灭,她也觉得没什么可遗憾的——悲观的一面长久以来影响着她。
“雪莉?”温妮特摇晃着步子,走出卧室。
“你可以多睡一会儿。”
“不,”温妮特说,“我不能留太久。”
“已经足够久了,这里没人在监视。”雪莉说。
“或许……但他们可能骗你。”
温妮特因为酒感到头痛,宿醉的状态令她感到非常陌生。
“一切源自傲慢,他们不认为我会反抗,更不觉得我会逃跑,事实上,我确实不会……不得不说,对我非常受用。”
雪莉说着,把温妮特抱进怀里。
“雪莉……”温妮特喊雪莉的名字,言语间有些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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