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田中萝蜜欧
短短十几分钟,他们就已赶到现场,确认死者浦田耕平的身份。死者二十七岁,是任职于米花综合医院的医生。
假面下的温妮特小姐认为很合理。
这个人跟江户川柯南在一个病院里待了好几天,又专门跑到他在场的学园祭,他不死谁死。
救世主也难救!
目暮询问坐在死者身旁的女子:“他为什么会在看戏看到一半的时候倒下来呢?”
女子也不清楚原因,她以为他只是不太舒服,没想到他直接倒地不起。
高木怀疑起被害人喝过的饮料。饮料杯几乎是空的,如果不是一口气喝下去的话,投毒的可能性就十分微小。目暮询问浦田倒下去的时间,女子看了眼手表,试图计算他倒下的大致时间。
“他是在两点四十分左右倒下去的。”小兰站出来说道。
看到她出现,目暮吃了一惊。
“因为我听到尖叫声的时候,大概是在整出戏最高潮的时候。”
她解释时回头看,却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黑衣骑士。她本来想要向新出医生确认一下,但两个人似乎都没有回应她的意思。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是不肯摘下脸上的面具,让她觉得很奇怪。
她以为两个黑衣骑士这一出是园子的突发奇想,但现在没有这种把握了。
好奇怪。
“对了,这个学园祭就是小兰的高中举办的嘛!”高木恍然。
他这么一说,把目暮吓得一哆嗦。
目暮单手放在帽檐上来回看,“这么说来,那个家伙也来了啊!”
说小五郎小五郎到。
从人群里走出的他边穿西服外套边走向目暮警官,看到目暮的模样,他还觉得有点奇怪。
“你是不是在找谁啊,目暮警官?”他说。
目暮一副看瘟神的表情,“我说的就是你啊,毛利老弟。”
他暗自悱腹,这个男人竟然把这种不幸的悲剧给带到自己女儿的学校里来了。不过,多少也为破案提供了帮助。目暮问他:“那,刚刚应该没有什么人靠近过尸体吧?”
“那是当然的了,目暮警官。”毛利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保持现场的完整,可是调查最基本的工作啊!”他抬起左手,掌心朝向正在记录的验尸官说:“在这位验尸官接触尸体之前,没有任何人靠近过尸体。”
高木追问验尸官:“他的死因查出来了没有?”
“对,我想这恐怕是——”
“氰酸钾对吧?”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在场调查的三人突然意识到有个毛头小子蹲跪在被害者的面前,被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驱赶他,只见他继续往下说:“我想这位老兄八成是喝了氰酸钾才中毒身亡的。”
目暮见状朝小五郎大喊:“喂,你刚刚不是说绝对没有人碰过这个尸体的吗?”
这才过去十几秒,就蹦出来一个找出死者死亡原因的群众。
小五郎被他的气势压住,对自己刚刚信誓旦旦的保证也不太确定了。
“拜托,我就算不碰尸体,光看他这个样子我就知道大概了。”头戴鸭舌帽的闯入者解释道,“一般人在死的时候都会失去血色,可是这位老兄,嘴唇和指甲的颜色不但没有呈现发紫的现象,还呈现出粉红色。这也就是氰酸钾中毒的证据。氰酸钾跟其他毒药的不同之处,就是在服下之后,细胞中的电子传输系统会开始运作,可以在不使用血液中氧气的情况下顺着血液循环全身,这样一来气色反而会变得更好。”
最后他表示只要能从死者的口中检验出杏仁味,就肯定是氰酸钾了。
听了他的说明,目暮和小五郎面面相觑。最后找验尸官进行求证,而验尸官也肯定了他的说法,被害人口中确实有杏仁味丒,他同样推断死者是服用了氰酸钾才中毒身亡的。
而因他困惑的不止是目暮和小五郎。
两个黑衣骑士在面罩下,也是一副困惑与尴尬交织的表情。
温妮特小姐一下子就听出了这是服部,甚至有些口癖都没有修改。
工藤新一则是从衣品、发型、推理能力以及服部今天没到现场等因素得出结论。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一块去——
不会吧?
温妮特:虽然我知道你很喜欢工藤新一,把他视为对手和挚友,但是届不到就成为他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工藤新一:服部,虽然很感谢你的心意,但是你脖子上的是啥?粉底吗?
拜托能不能在扮演(声音&妆容)上认真一点啊?
小五郎一脸怀疑的表情凑近他,“你怎么对这件事这么清楚啊?你该不会是案发当时就坐在蒲田先生座位的旁边吧?”
“差得多了,我的位子是在跟蒲田先生隔了一条走廊的另外一边的最前面。”
“你坐在另外一边的最前面……”小五郎摩挲下巴回忆。
“没错,就是从大叔你往外数的第三个位子!”
目暮凑过来,“是真的吗,毛利老弟?”
小五郎摸着后脑勺道歉,他刚刚那么全神贯注地看小兰演习,哪有时间关注这种琐事啊?说起来,这场戏中止的还真是及时,免得小兰遭受演黑衣骑士的那个臭小子的骚扰。
“有什么人可以为你证明吗?”目暮询问他。
“当然有咯。”他指向小哀扮成的柯南,“我当时就坐在那个戴眼镜的小弟弟的旁边。”
小兰朝“柯南”确认。秉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小哀沉闷地点点头,说好像是这样。
她已经对这怪异的情况免疫了,不管怎么说,真正的工藤新一就在里面,而且有多个工藤新一,也能让那女孩通过抉择还确信哪一个是真的,而一旦认定是真的,江户川就能从那女孩的怀疑中解放。
虽然貌似经过会很有意思,但希望温妮特不要做出什么夸张的举动为妙。
坦白说,他有点怕温妮特当场来一次骑士行——生生劈砍出一条道路消失在会场。这里还有这么多警察,这实在谈不上一个好主意。
这时候,小五郎终于在混沌的沉睡之海中捞出他璀璨的侦探才能,眯着眼打量这个跳出来推理的小伙子,说道:
“我怎么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啊?”
……
483 真假黑衣骑士6
目暮也和毛利是一样的神情,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随即他侧身歪过头,摆出一副“你们竟然把我忘记了”的态度,学到工藤新一装模作样三分之一左右的精髓,以揭露谜底般的态势手指压在帽檐上,接着轻轻拿掉帽子。
“我这么久才回来一趟,你们还真是无情耶!”他露出真容,“我是工藤新一!”
说完,所有人都控制不住面部表情了,包括那些在后面排成一列的高中生们,纷纷挤着眉毛,眼睛在跳,嘴巴弯成月牙形。
一副惊掉下巴的模样。
“这个戴眼镜的小鬼打电话给我,”他边说边走到小兰跟前,两手抓住她的肩膀,“要我来看她小兰姐演的话剧。”
并没有。
小哀歪着头,完全是看白痴的表情。
这个叫服部的侦探完全看不懂周遭的氛围,演出也是蹩脚、不自然的异类,唯一值得称赞的,大概就是面不改色继续演下去的厚脸皮了吧。
“对吧,小鬼头?”服部朝着小哀挤眉弄眼。
竟然本人完全没注意到。
不知道该说是天然还是迟钝了。她没吭声,心想这也算是真正喜剧开幕前的一个小品吧。
小兰瞪大双眼,看着“工藤新一”,一时间错乱无比。
“可、可是你,该不会是……”
服部。
名字还未叫出口。
和叶就已经插入到两人的中间。
“你在干嘛啊,平次?”她问。
果然这两人很登对,彼此都看不懂气氛,小哀心想。
“工藤新一”大惊失色,一个激灵向后退去,手不受控制弯曲成鸡爪的形状,粗眉毛快弯成一座拱桥。
完蛋了,我不是让她不要来的嘛!
服部的心声无法传达,下一秒,和叶的指尖拭在他的脸上,抹出一道黝黑的痕迹。
“脸上涂了这么多的粉底,”她说,“还改变了发型,你是过来演歌舞伎啊?”
“才不是呢!你看清楚了,我才不是服部平次,我是工藤新一。”
倔强。
他尝试最后的抗辩。
这种把人当白痴耍的态度深深刺激了小五郎和目暮,两个人脸色凶恶朝他大喊:“臭小子,你这话说的是哪门子的烂笑话啊!”
毁了毁了!这根本行不通!
为缓解尴尬,他掏出手帕,迅速抹掉脸上的粉底,恢复成原本的姿态。接着,摆出一副装傻样说:“没错没错,我是装成了工藤新一,只是想要给大家一个惊喜罢了。”
他哈哈大笑,“伤脑筋,还是被你们给看穿了。”
“真是的,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啊!”小五郎吐槽。
目暮捧哏,“我们这里有毛利老弟一个傻蛋就已经足够多了。”
闻言,小五郎无语张着嘴。
目暮连忙改口说只是玩笑。
这下真成了文艺汇演了。
服部平次暗道可惜,他扮成工藤新一和柯南并坐的天衣无缝的计划就此付之东流,全都是因为和叶这个女人的闯入——被她给毁了。
大概察觉到影响不好,目暮咳嗽两声,继续展调查。他起带头作用,走到受害者浦田的同行伙伴跟前,问道:“这杯饮料是他自己去买的吗?”
“是我去买的。”穿着茶绿色外套的短发女子伸出手指指向目暮身后,“我到那边的饮料摊买了四人份的饮料之后,就直接把饮料拿到大家坐的地方来找大家了。”
她看向身旁穿米色衬衣的微胖男子,“我把四杯饮料交给三谷先生,后来才去洗手间对吧?”
“那,三谷先生,刚才是你把那杯饮料交到死去的蒲田先生手上的吗?”目暮追问。
三谷紧张得额角流汗,“不是,我是拿给大家慢慢传递给他的。”
他回忆当时的场景,短发女子——鸿上舞衣拿来饮料以后立即往前往了洗手间。他们坐在同一排最靠外的四个位子,舞衣坐在最外面,他是第二个;身旁野田小姐点的是柳橙汁,而浦田是冰咖啡,所以他将两杯饮料交给了野田。“所以说,直接把饮料交给浦田的其实是野田。”他说。
他这种有推卸责任嫌疑的说法惹得野田小姐不快。
她斥责他:“刚才帮浦田医生选择冰咖啡的人明明就是你啊!”
又到了高木擅长的领域,他跑出来当和事佬,并询问三人的关系。之后得知他们都是帝丹高中的校友,还是话剧社的成员,甚至连工作都在一块儿,所以他们每年都会选择一起来看学园祭的话剧,但谁都没想到浦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们叹息着。野田小姐还提到,浦田先生最近正为他的学说可能通过而高兴不已。
小五郎提出疑问:
“不过舞衣小姐,刚才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去买饮料呢?你一个人要拿四杯饮料太辛苦了吧?”
“因为当时人很多,所以我就叫大家先到座位上面去,这样还可以抢到好位子。”她回忆说,“当时浦田还跑过来找我,想帮我拿,但他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脸色发青地又回到座位上去了。”
“脸色发青?”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目暮和小五郎面面相觑。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戴眼镜的高中少女,她的颈上还挂着宣传饮料的牌子。
“我想,大概是因为他当时看到我也在柜台卖饮料吧。”
野田小姐认出了少女。她叫蜷川彩子,是他们四人所在医院院长的独生女,在毛利的询问,她直截了当承认是她替鸿上舞衣盛的饮料。服部饶有兴致地一笑,“这样一来,所有有嫌疑的人就全部都到齐了嘛!”
“你这说的什么话!”鸿上舞衣很激动,“我和浦田医生一样点的是黑咖啡欸!为了不误食那杯有毒的饮料,我大可直接交给他啊!”
“但是,你也可以两杯都下毒,不喝你那杯。”目暮说。
“可是我全部都喝光了。”
小五郎眯着眼睛,“你该不会是把你那杯倒进洗手间了吧?”
她又重申,她是在把饮料全部交给三谷以后才到洗手间去。而且在返回座位以后,演出就开始了,她也没有再离开过座位。被她提及的三谷一样慌张,表示他只是把杯子递了出去,根本就没有时间下毒,这点野田小姐也是一样。
“可是三谷先生,你应该有打开杯盖确认是什么饮料吧?”目暮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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